首先,我們離開了那個帶着補丁的帳篷,住進了一個別墅級的套間帳篷。這個帳篷分爲前後兩部分,中間有一個走廊相連。靠外的一部分類似於議事廳或者書房,裡面則是臥室,顯然這個帳篷是個兩人豪華間。難怪昨天一整天軍營裡都亂糟糟的施工的聲音,原來是給我們搭了個新帳篷。
再來,雖然帳篷周圍的守衛只多沒少,但是把門的幾個領隊卻換成了會說漢話的,這麼一來有什麼需要交流起來就方便多了。拓跋沙漠汗甚至派來兩個侍女,說是專門服侍我的,這更是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我當即下令,讓她們去準備洗澡水,再不讓我洗澡我就要瘋了。
梳洗完畢,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打開了,那叫一個舒暢。更衣出來就看到司馬燁披着明顯還沒幹透的頭髮吃着漢家風味的小菜甚是愜意。
我皺起眉,走到他身邊問道:“怎麼不把頭髮擦乾?這樣很容易受風寒頭疼的。”
司馬燁一愣,“我一個人擦着不得力,侍女手勁太大總是扯疼我,索性就不擦了,以我的功力還不至於這樣就受風。”
不理會某個嬌生慣養的太子殿下的強詞奪理,我拿過搭在一旁軟榻上的軟巾坐到司馬燁的背後開始給他擦頭髮。
這人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還特別濃密,握在手裡相當有質感。以前總看電視上的洗髮水廣告拍的那些明星的頭髮如何好看,可誰都知道那是後期製作做出來的效果,而司馬燁的頭髮當真稱得上是黑亮的絲綢,順滑的感覺讓人愛不釋手。
我開始擦頭髮,司馬燁就放下了筷子,靜靜地由着我擦。我沉醉於司馬燁美麗的烏絲中,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句話都沒說。知道我拿髮帶將他的頭髮束好,他才慢慢轉過頭來看着我。
鳳目之中飽含着一種讓人心如鹿撞的情愫,深的不見底的瞳仁似乎能把人一下子陷進去。臉龐出現了一個細膩溫潤的觸感,司馬燁的手撫了上來。看着這張絕美的面孔越來越近,直到模糊在眼中,我的心真的是快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了,所有的血液衝上大腦,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羊脂玉一般的皮膚貼上我的側臉,熱烘烘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就在我以爲他會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極爲好聽優雅的笑聲:“真好,我的慕慕,真好。”
就在我的大
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的時候,我被司馬燁拉着手走到了餐桌前,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司馬燁夾着小菜送到了我的嘴邊,笑吟吟地看着我道:“拓跋沙漠汗給咱們換的伙食不錯,你嚐嚐。”
機械似的張嘴,也沒顧得上品嚐好吃與否,我趕緊扯開了話題擾亂了眼下這個充滿了粉紅泡泡的曖昧氣氛。“拓跋沙漠汗這是怎麼了?突然對我們這麼好。”
司馬燁非常君子的沒有繼續量產曖昧,而是正經回答了我:“他估計是聽了我的話,不想再被當槍使,想要和朝廷議和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那我們是不是就要回去了。”我興奮了,就算他給我換成總統套房,我也不想在這當肉票了。
司馬燁眯起眼睛,聲音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喜悅卻還帶着一絲調侃:“怎麼,你不是要逃婚嗎,還要回去?回去可就要嫁給又笨又醜的太子咯。”
我的臉“騰”的一下子又紅了。這些日子以來我自己都能察覺到我對司馬燁態度的變化,可是作爲一個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的人來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是不是愛。如果現在讓我離開司馬燁,我肯定捨不得,儘管我也說不出這個實際年齡比我還小的男孩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可我就是無法輕易說離開。但要是說到成親,似乎還差這麼一點點。
“你……你給我時間再想想,我不知道。”
“不着急,回去之後我可以讓父皇把婚期無限期延後。本來這樁婚事就是你爹賈充爲了不調離洛陽才弄出來的。”司馬燁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反正已經昭告天下了,等你覺得可以接受了我們再成婚不遲。”
司馬燁的話中帶着一絲落寞,可他說的辦法是我目前能接受的最好的辦法了。
一時無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正想着怎麼改善一下的時候,一個熟人進了帳篷。
“兩位,我父汗有請。”拓跋圭的漢話有些生硬,再加上他的大嗓門,讓人不自主地聯想到了鴻門宴。
“是你!”這貨不就是想劫我的色的那傢伙嗎?
司馬燁看到我對拓跋圭反應激烈,周身的氣場立刻變得凌厲起來,“閣下是何人?”
拓跋圭看到司馬燁將我擋在身後,終於遲鈍地想到發生過什麼了,撓撓頭道:“我叫拓跋圭,是父汗的長子,我父汗就是拓跋沙漠汗。那天對太子妃不敬,我不是故意的。”
尼瑪啊,難道你想
強X良家婦女還能是無心的?
“他就是想那啥我的人。”我沒出息地貼在司馬燁身後小聲說。這種五大三粗狗熊身材的人我可打不過,迷()藥那種只能攻其不備,再落在他手裡我就真的貞操不保了。
拓跋圭感覺自己都要被司馬燁的眼刀削成羊肉片了,渾身難受,趕忙出了帳篷。
司馬燁向後握住我的手道:“我們過去看看。照今天這個待遇來說,應該沒什麼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恩,走吧。”
來到拓跋沙漠汗的帳篷,拓跋沙漠汗非常熱情地請我們坐下,那狗腿的勁頭和第一天那囂張跋扈的德性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知太子和太子妃對新帳篷感覺如何啊?住的是不是習慣,菜飯是不是可口啊?”
大叔,拜託你不要在這賣萌,你那粗獷大漢的標準臉型裝起可愛來只會讓人覺得惡寒。
“承蒙單于掛念,孤與太子妃覺得一切都好。”司馬燁客套地回敬。拓跋沙漠汗算是哪門子單于啊,歷來只有一統整個鮮卑的人才能叫單于,他不過是一個酋長而已。鮮卑大大小小這麼多部落,誰也吃不掉誰,雖然拓跋沙漠汗的部落算是大的,可叫一聲大酋長已經算是尊敬了,“單于”“大單于”這類稱呼絕對是擡舉。
司馬燁的“單于”一出口,拓跋沙漠汗就美得哈哈大笑:“兄弟,老哥前幾日誤信了奸人,讓兄弟平白受了這麼多苦,今天老哥這裡就賠罪了。”
額滴神啊,這麼一會就稱兄道弟了,拓跋大叔你太能順杆爬了!
司馬燁對於拓跋沙漠汗的套近乎行爲完全免疫,談笑自若沒有絲毫不適。
“單于客氣。”
“老弟,老哥我是直腸子藏不住話,也不妨和你明說了。我這裡有一份議和書,只待老弟認可簽章之後就送去你們那邊,到時候老哥我自會禮送你回去,絕不說你是被我們綁架來的,只說是恭恭敬敬請來的,你看如何?”拓跋沙漠汗說着拿出一份文書遞了過來。
司馬燁見我也好奇想看,索性把文書放到我倆中間。文書的內容很簡單,鮮卑罷兵,但是要求朝廷給他們提供過冬的糧食。
“單于的要求,孤可以做主答應。”司馬燁看過之後答道,隨即話鋒一轉,“只是孤還有一個更好的提議,既能讓讓單于與我朝和平共處,又能助單于一統鮮卑諸部,不知單于是否有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