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楚絡解釋,看着那隻停在半空中的大手,一咬牙,我還是決定對他講出來,“剛纔有人來過,給我下了藥。”
楚絡的濃眉漸漸蹙起,“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動作到還快。”
“你知道是誰?你認識他嗎?”我裝傻,“可我怎麼問他也不肯告訴我他是誰,是你的仇人嗎?”
“除了他,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在這裡出入自由了,”楚絡頷首,“不過我們不是仇人,我們應該算棋逢對手吧。”
不是兩兩相恨,誰也恨不得把誰滅了嗎?怎麼又說得這麼好聽了。
容不得我往後縮,大手最終仍是撫上了我的額頭,沒有發熱,楚絡這才放心,“他給你下什麼藥了?”楚絡的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和我討論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一樣。
我望着他,有點難以啓齒,“那個……他說這個藥平時對我沒什麼妨害,但是一旦有人,呃,一旦有人碰了我的話,就會在三日內斃命。”怕他理解錯,我又補上一句,“是碰了我的人會斃命。”
楚絡冷着的一張臉上浮現了一絲動容,“你是怕我死掉嗎?”
“哪有,”我臉一紅,急着辯解道:“我是怕因爲我造業,以後死了見不到阿彌陀佛他老人家。”
等等,這個好像不是重點,他爲什麼會死掉?
這下子我的小臉兒真可謂是嬌豔賽紅霞了,比剛纔窩在被窩裡更紅得透徹。
兩隻大眼睛瞪得溜圓,“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你不是好人!”
笑意融進了他黑玉般的眸子,“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我是山賊。”
果然是土匪!滿腦子那些這些恩呀啊呀的登徒胚子!
“別去管藥的事,我會處理的,”瞅着我的關公臉,楚絡輕笑,“我的命你也不用擔心,至少最近不用。”
瞪着他的眼睛都快噴火了,這還是那個跟馬管家冷得有一拼的楚絡嗎,竟然對我說這麼具有,呃,具有那個的話,我可是霍丞相精心**出來的良家千金吶!
濃眉輕挑,薄脣微抿,“我說錯什麼了嗎?還是你也在擔心別人的命?”
“沒有,”以前跟我過招的京城派紈絝子弟跟楚絡放到一起,壓根兒沒得比,這廝陰晴不定,幾個回合下來,目前是我落敗,“你還是出去吧,我現在頭更疼了。”
兀自在牀上躺平,拉過錦被蓋好,當一個人橫行了快十八年了,終於遇上對手時,唯一的感想便是,真鬧心,可我還一遇便遇上了倆,王適熙那個該死的腦殘也不是個省棉線的蠟燭,想到王適熙,我又補上一句,“你儘管放心走,他剛剛纔給我下了藥,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了。”
楚絡站了起來,不過不是要走,他把我移進去了些,然後挨在我身旁,不顧我從剛纔開始就老瞪着的大眼睛,自在地平躺了下來。
今天一直保持着瞪圓了的眼睛,再一次瞪得溜圓,楚絡漾着笑,隨我樂意瞪多久。
此等情形重複出現在以後我養傷躺在牀上的每一天,我在他耳邊大聲叫囂,他假裝聽不見,我使出千轉折梅手打他,他以怕我背傷爲由把我牢牢固定在懷裡,我用盡力氣要掙脫他的懷抱,他直接點了我的下腰穴,最後我叫也叫累了,折騰也折騰累了,掙扎更是無門,只好隨他去了。
“你是我的女人,下次你再看見閻王,叫他不要想太多了,還有,跟他說,那個藥,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