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閻王的女人做什麼都沒人會吃驚,我也懶得去想該怎麼辦了,乾脆坐在柴房裡等,等着事情自己往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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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送飯的老女人回去覆命,自然會引起山賊們的警覺。
柴房的門大敞着,束着藍色頭巾的山賊一踏進來,便看到了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驚異之色浮上臉龐,“你……你……”
“我爲什麼沒逃嗎?”我坐在一旁的柴草上,神色定然,一點兒也不爲現在的處境感到害怕。
王適熙那個死腦殘不是說了嗎,寨子上的人不敢真動閻王的女人,就算他們真的發了狠打算動我了,不也還有人保護我嗎,所以我半眯着眼睛,完全不把束藍色頭巾的山賊放在眼裡,“我要見你們當家的。”
藍色頭巾大概沒想到我料到我會提這個要求,愣了一下,才收起驚異,惡狠狠地盯着我,“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你以爲你現在在這裡是做什麼的?做客嗎?我們當家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我故意擡起剛剛被王適熙蓋過印的袖子,捋了捋散在額前的幾縷髮絲,再次說道:“我要見你們當家的,你去通報一下吧。”
“你這個死女……”看見我袖口的印記,藍色頭巾兩撇濃眉擰在一起,又準備發飆。
我打斷了他,“快去吧,我不會走的,若是我想走的話,你這會兒也看不到我了。”
藍色頭巾在柴房裡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去請示了。
不一會兒,他黑着一張臉回來了,口氣僵硬,怎麼聽怎麼彆扭,“女人,大當家請你到書室去。”
書室?做山賊的還要看書嗎?
不過,這閻王的女人的確很有分量,做人質都能這麼有氣勢。早知道我就早用這身份了,也省得被關在這爛地方兩個時辰才能脫身。
我站起身,拍拍裙上沾着的草屑,邁動蓮步,往門口走去。
可藍色頭巾還站在柴房裡不大願意挪動腳步,我回過頭來,明眸閃亮,盈盈一笑,“麻煩,給帶個路吧。”
藍色頭巾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幾步踏出柴房,也不管我有沒有跟上,徑自向前走去。
我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藍色頭巾在書室門口報明後就離開了,我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室,美其名曰書室,可我把這間屋子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唯一能和書稍稍掛上一點點關係的,就只有虎皮大椅後面的那副字畫。
在茶肆制住我的那個黑衣男人斜靠虎皮大椅上,深不可測的目光仍是冷冽如兩顆漆墨的寒玉,落到我身上時讓我掌心發涼。
“你要見我做什麼?”低沉的嗓音很好聽,但太寒了,聽久了只怕要凍出內傷。
我突然很好奇,若是讓這個說不說話都能凍死人的黑衣男人和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馬管家住到一塊兒,誰會先被憋死?
“我不會逃走的,”把他和馬管家聯想到了一塊兒,先前的涼意便退去不少,我自覺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但我不怎麼吃得慣下了**的飯菜,還有,柴房是用來放柴的,不是住人的。”
寒眸更冷三分,他沒有說話。
我將袖口理得平順些,“我在這裡過得怎麼樣,他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