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個精緻的妝,陶羽瓷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從今天起,她正式地進入到了白領這個圈子裡。
還打算自己物色一個聰明伶俐的好助理呢,結果自己找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有個妹子已經在等着她了。
陶羽瓷有點詫異,還以爲是陶氏以前的市場總監呢,她微微笑了笑,“你好,我是新來的市場總監陶羽瓷。”
那妹子也爽朗地笑了笑,“董事長讓我下來報導,我就是你的秘書,叫我小安就好。”
原來父親已經爲自己鋪好了路,陶羽瓷看了一眼乾淨的辦公桌,疑惑地開口:“看看我的辦公室會不會送每天的新聞報紙,如果沒有,記得去材料室登記一下。”
外面工作人員的格擋和她的辦公室都是玻璃隔着的,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每一個人看她的眼神。
“好的,陶姐。”
陶羽瓷愣了一下,隨即覺得也沒什麼不好,那一聲稱呼倒顯得她閱歷豐富。
她站在格擋最顯著的地方用力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着鏗鏘有力地說道:“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市場總監陶羽瓷,希望大家以後齊心協力負責好市場這一個板塊。”
陶羽瓷才說完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就不絕於耳,有說憑什麼的,有質疑她的實力的,也有罵她的……
她還是微微笑着,“以後工作具體分工,如果沒有在限定的時間裡完成,還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那麼請你滾出市場部,質疑我的實力的人,在下面竊竊私語諷刺他人的人,抱怨不公平的人,都可以站出來,要是沒有你們的質疑,我如何證明自己超羣的實力?”
雖然說剛開始說這樣的話不太好,但是陶羽瓷希望一次性就可以把所有人壓下來,她不希望這個團隊因爲換了一個領導者而成爲一盤散沙。
以後陶氏的合作案大多都需要自己負責,如果這塊上面有什麼疏漏,損失必定是不可想象的。
已經做到最壞的打算,但是完全沒想到這次竟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陶羽瓷欣慰地看着每一個人,朝着他們深深地鞠躬,“謝謝你們。”
小安再次回到辦公室時拿回了一沓報紙,但是上面卻沒有關於昨天陶氏任何的報導,陶羽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又在左上角確認了一次時間,沒錯啊……
難道是父親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陶羽瓷迅速找回狀態,對小安吩咐道:“打印一些工作人員信息記錄表,發給每一個人,下班之前交上來,我拿回家看。”
“陶姐,這個人事部那裡有備份,要不要我去調?”
“不用了,重新做。”
陶羽瓷原本想說以後我說的話你就儘管執行,但是人家姑娘也是心善爲了她能省點事。
她是一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尤其工作上,她必須學會心狠手辣。
“好的。”
小安多看了陶羽瓷一眼,這個女子看起來很容易和人親近的樣子,但是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她心裡就有點發怵。
正準備邁開步子向外面走,就聽見總監又發話了,“儘量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我希望看到的是公私分明的夥伴。”
這句話可以說是對每一個人說的,但是很少有人做到罷了……
“我知道了,陶姐。”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小安已經接手了前任市場總監留下的所有需要處理的合作,將一沓資料又放在了陶羽瓷的眼前。
“陶姐,這些是這個季度需要儘快達成合作的一些項目,還有一些你需要預約談合作的公司,以及市場最低的預算,參加的競標,出競標書。”
這些要是放在以前陶羽瓷早就頭大了,現在卻聽的波瀾不驚,面不改色,完了之後手放在那些文件上面,拿着一支鋼筆若有所思,隨後說道:“排一下我的日程表,不要事事都雜亂無章。”
小安點頭回答,心裡卻腹誹,董事長的千金不是繡花枕頭嗎,爲什麼看着不像呢?
她這麼認真以後可有她跑腿的……
陶羽瓷迅速整理文件,處理交接任務,直到敲門聲響起。
她擡頭看到了秦邵安那張帥氣的臉,還有整個市場部員工驚訝的表情。
她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十五分鐘,但是外面的人一個也沒走,秦邵安忍不住調侃道:“自己不願意下班還挺霸道的不讓別人下班?”
陶羽瓷直接屏蔽了秦邵安的所有話,側過身子走出辦公室對着其他工作人員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沒看時間,已經下班了,午飯我請大家吃!”
秦邵安輕佻地從她手中奪走了一張卡,“這些小恩小惠就想收買人心嗎?”
陶羽瓷瞪大了眼睛,胳膊伸長直接將卡拿了回來,“大家吃喝不要拘束!”
不是說她要利用那點錢來賄賂大家,着實是她聽到了一些人的閒言碎語。
那羣人消失之後,秦邵安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和秦總沒有要說的話,還請秦總不要耽誤時間。”
秦邵安抓住陶羽瓷的一隻手腕,“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報紙媒體怎麼會沒有一點動靜!”
陶羽瓷嘴角帶着笑意搖了搖,“那也不在秦總的關心範圍之內。”
秦邵安盯着陶羽瓷,並沒有要鬆開她手腕的意思,“撰寫了陶氏醜聞的編輯已經不知所蹤,那家報社直接倒閉了,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陶羽瓷拼力想要把手抽出來,奈何力量大小着實太懸殊。
她稍微靠近秦邵安,“如果還不鬆手,我就讓我的助理拍幾張照片發給謝小婉,聽說她現在不能受到刺激……”
果然秦邵安猛的鬆開陶羽瓷的手,“卑鄙!”
陶羽瓷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上,侃侃開開就道:“要說卑鄙還真的是非秦總莫屬,這些都是你教我的!”
以前一直不懂到底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直到這樣……
你既有了盔甲,又有了軟肋。
秦邵安這次沒有再開玩笑,“放眼整個城市,哪個公司又或者說哪個人有那樣的實力,陶羽瓷,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邵安咬牙切齒的說實力那兩個字的時候,陶羽瓷腦海裡清晰地閃過了銀狼還有楚先生的臉。
在這個世界上,還能默默無聞不計較後果幫她的人好像只有那兩。
至於父親,他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絕……
陶羽瓷用力甩開秦邵安,“你放開我!”
秦邵安胸腔的怒氣一下子飈到了最高,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還會這麼高調的反抗了?
“我找你有事。”許久秦邵安才冷靜下來淡淡地開口。
陶羽瓷一本正經地擡起頭盯着秦邵安,“什麼事?”
“徹底離婚的事情。”
陶羽瓷心裡沒有一點點波瀾,眼睛閃爍着真摯的光芒,“你說。”
“這次你找律師,我簽字,秘密離婚。”
陶羽瓷是完全沒有想到還可以這個樣子,她茫然的點點頭,“還有其他的事嗎?”
意思就是沒有的話你可以離開了,不要在這裡影響她辦公的情緒。
“送給你一份禮物,但是要看你拿什麼來交換?”
秦邵安意味深長地看了陶羽瓷一眼,竟然有點期待陶羽瓷會拿什麼來交換。
但是陶羽瓷開口所說的話澆滅了他的熱情……
陶羽瓷說:“那也要看看你送的禮物值不值得我來交換!”
她希望她在一處跌了跟頭就不要第二次跌倒,因爲第一次爬起來沒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和毅力。也沒人知道她受了多少煎熬,和內心的折磨。
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像一個職場老油條了!
秦邵安玩世不恭地盯着陶羽瓷,“陶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陶羽瓷下巴驚得掉了一地,沒來得及撿起來……
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下意識地開口:“我沒聽錯吧?”
秦邵安確定地回答:“沒有。”
“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秦邵安爲什麼會這麼好心,實在想不通原因。
還是他覺得虧欠了自己?
陶羽瓷甩掉自己內心可笑的想法,其實換角度思考的話,她要是秦邵安,恐怕早都恨死了那個叫陶羽瓷的少女,哪還會忍氣吞聲地和她結婚,在人前恩愛,人後折磨……
“給你一天的時間,不要等到我拋出去之後才考慮清楚,那麼……”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陶羽瓷心裡苦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她得拿什麼才能不動聲色地拿回來,還不讓父親擔心?
腦海裡閃過郊區的那一套別墅,她只想着心動不如行動,萬一秦邵安是抽風呢,那麼就趁着他抽風的時候股份到手,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的。
她特意下樓去員工餐廳打了一份飯帶到董事長的辦公室,陶父還在處理文件,看到是陶羽瓷進來,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
“爸,餓了吧?”
陶父放下手中的筆,“今天第一天上班,適應的怎麼樣?”
“挺好的!”
其實在參加考覈的時候也算在循序漸進地適應這份工作,不過是養成一個習慣,她覺得特別容易。
“看看我給你帶的飯,一樓餐廳的。”
陶羽瓷看見陶父打開飯盒,自己也吞了一口口水,陶父把飯盒放在中間,“你也沒吃?”
陶羽瓷點頭,她的所有的小動作小心思都逃不過父親的法眼。
“爸,你給我在郊區買的那棟別墅有沒有證明啊什麼的?”
陶父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裡,寵溺地看着陶羽瓷,“囡囡,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就是剛纔忽然想到隨口一問罷了,快吃吧,爸!”
陶羽瓷想,要如何問纔不會引起爸的懷疑呢?
陶父吃了一口菜才徐徐開口,“證明就在別墅的書房裡,有保險箱,密碼是你的生日。”
陶羽瓷沒料到父親會告訴她,那麼想要拿到股份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