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冀州(六)

而郭嘉此話一出廳中諸人自然是頗感尷尬,辛評所謂的確有失風度,徐濟如今不過是一個駙馬而並無實職,韓馥堂堂冀州刺史卻如此作爲不免有些以大欺小的意思,當即韓馥就冷冷瞪了一眼辛評。辛評也曉得郭嘉這番作爲是徹底斷絕了自己說話的可能性,韓馥這態度足以警示辛評了。

而陳到也收回了自己的氣勢,堂上的甲士也是如聞大赦,之前陳到可以放出的其實幾乎令他們無法呼吸,如今陳到一放鬆他們自然是大感輕鬆,這是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來:“還不下去?”

一衆甲士急忙扶起依舊癱倒在地的幾名大漢狼狽的退了出去。而這時候郭嘉也轉過頭去看那發聲之人,只見那是個三十左右的儒士,頜下短鬚顯示此人是極爲方正的人,但他眼神之中的深沉卻又表示此人智計過人。郭嘉立刻便認出此人是誰了,張固交給他的畫像上可是對此人評價極高的。

而沮授也是定定的看着郭嘉,郭嘉施然整了整原本就整齊的衣衫好整以暇的與沮授對視,當然郭嘉沒有忘記瞧一瞧之前那個叫人的傢伙,張固的畫像之上也顯示出此人名叫辛評。當然郭嘉是不大在乎辛評的,這人如今已經被自己逼得不敢再說話了,而唯一的麻煩就是沮授,這個傢伙在堂上對自己的謀劃多有阻礙,所以即便不能逼得他離開也要令其不能阻擋自己才行。

而打定了主意的郭嘉也立刻就想到了對策,現在能幫到自己的人恐怕只剩下荀諶了,關純和耿武未必會全心幫助自己。但還是有一個人可以利用的。那邊是坐於主位之上的韓馥,這個老傢伙昏庸之極,說不定不需要荀諶如何相助自己就能搞定沮授。

於是郭嘉也是灑脫的拱手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冀州哪一位?”

沮授從郭嘉看着自己開始就知道郭嘉下一步想要對付的人必然是自己無疑了,當然不肯給郭嘉機會。當即回答道:“某不過冀州一介無名之輩,承蒙刺史大人擢用方可立於此處,如何能與奉孝相提並論?不過若是刺史大人肯將我之姓名告知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話郭嘉倒是頗爲讚賞,沒有給自己半點發難機會。但對廳中諸人卻着實是意外之極的一句話,沮授在冀州的名望是極大的,這樣的人如何會是無名之輩?原本之前就被陳到先聲奪人失了氣勢,沮授如此自貶名聲豈不是更弱了聲勢?

不過郭嘉也是灑脫之人,這沮授不給自己機會那拿辛評開刀也是一樣,反正都是與袁紹有所牽連的,沮授是絕無可能坐視的,而且相比於沮授這隻老狐狸明顯是辛評更好對付一些。

於是郭嘉立刻就轉頭看向之前就盯上的辛評道:“那麼這位先前開口喚人的先生呢?難道也是無名之輩?”郭嘉語氣之中的輕視之意滿滿。

這也算是正中辛評的弱點了,其實此時的儒士都無比重視自己的名節。尤其不能接受他人的輕慢。辛評本不欲再說話以免招致韓馥的更加不滿。但涉及自身名聲。加上原本就對沮授的回答極爲不滿,郭嘉如此相激他就是明知是計也是義無反顧的冷笑開口:“我乃辛評辛仲治,乃是冀州從事。主管錢糧事宜,汝等孤陋寡聞之輩豈知我名?便是你家主公徐濟怕是也認不得我!”

這番話也算是辛評反脣相譏了。當然辛評在打擊郭嘉之餘沒有忘記揶揄徐濟更是隱晦的表達了對沮授的不滿。而此話一出大廳之中立刻有了笑聲,顯然是對辛評這番話極爲滿意。

陳到已經暗暗憋了一口氣了,辛評這話說的不算露骨但卻已經實實在在的辱及徐濟了,所謂君辱臣死,陳到哪裡能忍,如今只看郭嘉如何應對了。而且此行的主事之人乃是郭嘉,自己不能越俎代庖,何況郭嘉也從未令他人失望過。

但此時的郭嘉卻輕描淡寫的好似與自己並無半點聯繫,而此時滿堂的冀州文武都在發笑惟獨沮授面色沉冷,郭嘉的態度過於反常令沮授頗感不安,更重要的是沮授根本看不透郭嘉的用意。而在廳中諸人的笑聲逝去之後整個大廳再次陷入令人畏懼的沉默,衆人不是看不懂情勢,辛評言語之中對徐濟的冒險很是清楚,作爲臣屬郭嘉的表現實在有些叫人摸不透意思。

而且一邊的陳到已然是蓄勢待發,顯然是郭嘉一聲令下他就會拔劍取走辛評的小命,而這個大廳之中是沒有人能夠阻止陳到的。當然那樣韓馥與徐濟之間也就再沒有談下去的可能了,這恐怕也是郭嘉之所以如此的緣故,但身爲臣屬的郭嘉如此沒有反應也着實有些令人迷惑。爲辛評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如此放肆,一旦郭嘉忍下這口氣之前陳到所取得的氣勢上的壓制就全然付諸東流,不過郭嘉心中卻是頗爲不屑,這種小伎倆根本是拿不上臺面的東西,而且這原本就是自己逼着辛評出口的,所以一切自然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可悲的是辛評陷入郭嘉的算計卻仍不自知。

而沉默了半晌之後郭嘉也終於開口了,他轉頭看向陳到問道:“叔至你聽完辛仲治的這番話之後又有何感想呢?”語氣之中隱隱帶着些許的笑意,而此時沮授已然心知不妙了。

果然陳到也是面色陰冷的回答道:“恨不能手刃辱及主公名譽之人!”而後擡頭環視大廳繼續說道:“連同剛纔發笑之人,陳到亦恨不能親手斬殺!”

這話之中殺氣之重更是叫人一驚,大廳中諸人更是大半臉色極其難看。

而郭嘉英氣的俊臉上露出了微笑:“叔至爲何不動手?”郭嘉這話更是令在座的武將臉色大變,陳到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自然是必須拔劍上前的,而且未必是陳到的對手。而且郭嘉這話分明有一種下令的意味。陳到手已經按在劍柄之上就足以說明陳到確實也早有動手之意了。

但出人意料的陳到卻並沒有動手反而是將自己的手從劍柄上移開恭敬的對郭嘉行了一禮道:“若此次出使唯有叔至一人早已拔劍了,然則此次出使主事之人乃是祭酒大人,陳到不過是一員偏將,沒有號令如何敢動手?”沮授聞言心道果然。這陳到也並非是個簡單的人物,之前就覺得這二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搭檔,如今陳到說了這話更是驗證了沮授的想法。

但大廳之中大半的人都是一臉驚愕之意,顯然沒有預料到陳到會如此作答。沮授雖然情知不妙但他卻已經阻止不了郭嘉接下來已經在他預料之中的話了。

不出沮授所料的。郭嘉聽完陳到的回答之後果然面帶嘲諷的回頭看向韓馥開口道:“刺史,確如辛評先生所言,我陳留本是孤陋寡聞之地,不足掛齒,只是我陳留一員偏將尚知凡事沒有上官之令決不可爲,未知這位掌管錢糧的辛先生有何資格調動軍隊,對我們這些身爲客人的人指手劃腳,甚至格殺勿論?奉孝唯有一問,便是這冀州的主人究竟是誰?”

辛評哪裡料到郭嘉反擊的角度如此刁鑽?一聽完郭嘉這話他當即是臉色大變。這哪裡是郭嘉忍下了這口氣?他分明是要藉此機會將所有人說話的權利全部奪走。而韓馥自然也是極爲不悅。之前一連串的命令全部都與他無關。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冀州之主,卻好似局外人一般的看着,於是他立刻眼睛一瞪對着辛評喝道:“無禮。還不下去!”辛評本以爲只是要自己退到一邊誰知道韓馥看到他走到一邊又開口了:“還不回府反省?莫非還要留在此處丟人現眼不成?”辛評心中一股怨氣登時竄了出來,只是如今他也只能強自忍住這口氣低頭行禮便退了出去。

看到辛評離開之後韓馥這才轉頭看着郭嘉道:“奉孝不要此時放在心上。不過是我手下不失禮數而已,權當誤會一場如何?”郭嘉笑笑沒有說話,他也曉得建好就收的道理,自己又得一陣自然就該收手了。

而沮授也是瞭然己方又輸了一陣,但郭嘉的能力纔再次令他高看一眼,只是如此一來也就更加堅定了他欲除郭嘉之心,這人但凡在鄴城一日袁紹就休想入主冀州,而且就憑郭嘉的能耐恐怕在陳留絕非一個使者這般簡單,這個郭嘉怕是就是徐濟的首席謀士,一旦自己能除掉此人不亞於除掉了徐濟的一大臂助,這無疑是對袁紹極爲有益的事情。

郭嘉這邊也輕笑道:“所謂‘窺一管而知全豹’,如今刺史大人的確是大難臨頭,便不提外患了,便是冀州內部尚且不穩,如此豈不是自取滅亡之道乎?”韓馥聞言自然是極爲不悅,郭嘉將冀州貶低的一文不值,但他卻也知道郭嘉所言不虛,冀州背後極大世家煽風點火弄得冀州一片混亂。便只看今日大廳也可知一二,大廳之中這些所謂的冀州文武重臣幾乎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各自爭吵不休,這叫他一個堂堂刺史的臉面往哪裡放?

關純此時也不由得極爲欽佩郭嘉,儘管這傢伙看來前來冀州也未必就有什麼好心但至少在針對袁紹一事上與自己等人是統一戰線的。而且郭嘉之前打擊的本就是他們的敵人辛評,他們巴不得看到辛評削職,更是一點仗義執言的興趣都沒有。

而這也正是沮授佩服郭嘉的地方,郭嘉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根本不無談論什麼具體的事務,他只是將冀州內部的問題挑明瞭,如此一來韓馥自然也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去在意郭嘉的來意了,畢竟冀州纔是他的全部,一旦冀州內部不穩他自然是必須解決的。

當然這還不算完,郭嘉說完還補上了一句:“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若是冀州內部團結、足夠強大又何懼外敵?不懼外敵又何需尋求外援呢?刺史大人以爲然否?”

一連串的問題的確發人深省,韓馥聞聽更是眼神一亮,顯然是認可了郭嘉這番話。

而看到韓馥一副被自己說中心事的模樣郭嘉又怎麼會錯失機會?當即又開口道:“刺史大人。奉孝所說絕非無的放矢,前些時候刺史曾經遣人尋我家主上之事可是爲了公孫瓚意圖進攻冀州之事?”韓馥沉默不語,但卻已然是默認了。

而郭嘉也根本不是要韓馥的回答繼續開口問道:“是否有人建議韓刺史向袁本初求援?”韓馥仍舊是沉默,但眼神卻已經看向了郭嘉。顯然是又一次默認了。而郭嘉這回也露出微笑:“正所謂‘旁觀者清’,若是有人向刺史大人提出邀請袁本初與大人共治州事的建議的話,大人應當拒絕才是。”

韓馥聞言也終於不再沉默不語而是皺眉開口問道:“奉孝此言何意?不妨直說。”

但郭嘉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環視大廳之後纔開口道:“在回答刺史大人的問題之前郭嘉以爲當說明我的來意,否則刺史大人或許難以信任我的說辭。若是那般我在解釋爲何刺史大人恐怕也未必會相信。不是嗎?”

韓馥自然是點頭稱是,他雖然一早知道郭嘉前來鄴城,但他卻並不知曉郭嘉的目的,如今既然郭嘉想要自己解釋他當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而郭嘉也就此開口了:“如今奸賊亂政,漢室江山寶器蒙塵,各州郡更是盜賊四起,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我家主公身爲大漢駙馬。無一時不殫精竭慮以求誅除賊寇。想必這種心情刺史也是能夠理解的。”韓馥聞言自然是點頭表示贊同。身爲大漢臣子這原本就是應盡的職責。郭嘉見到韓馥點頭於是接着說道:“是以郭嘉此來別無他意,但求能爲冀州平安盡一份綿薄之力,如今我家主公在陳留安身。冀州就在左近,一旦戰亂一起不免是殃及池魚。刺史大人可瞭解郭嘉所言?”

韓馥哪裡不明白,郭嘉說的明白極了,那就是徐濟對冀州是沒有半點興趣的,而且韓馥也明白徐濟根本無力吞下冀州這麼一塊“肥肉”,所以郭嘉這番話也算是說的入情入理令人無法反駁,韓馥自然也被郭嘉說動了。郭嘉眼見自己的言辭已然說動韓馥立刻再次開口道:“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我家主公絕不願意插手冀州內部的事務,只求冀州依舊在大人治下。”

這會兒耿武也立刻幫腔道:“主公,奉孝先生言之有理,冀州乃是您坐鎮,豈能爲他人左右?”

而沮授此時是一句話都插不上,郭嘉每一句話都死死佔住了道義,自己一旦強行辯駁只怕會招致韓馥的不滿,更有可能暴露袁紹已經說降了冀州大半官員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保持沉默。

而韓馥也適時回答道:“先生之意我已盡知,如今便請奉孝直言相告如何?”

郭嘉也點頭說道:“如此便好,那小子便暢所欲言了,有所得罪之處還望見諒。”韓馥自然沒有意見於是郭嘉頓了頓繼續說道:“試問若請袁本初來和大人共治州事會出現何種後果?依照郭嘉看來,很簡單,無疑是鳩佔鵲巢的局面。我只問刺史大人,請袁本初共治州事到底指的是共治什麼?難道就是借袁本初抵禦公孫瓚嗎?若如此,冀州的軍隊歸誰指揮?軍隊的糧餉由誰提供?戰時冀州的文武官員歸誰調配?戰爭勝利後冀州百姓作何感想?又會以爲這是誰的功勞?刺史大人將要給袁本初什麼樣的官職才能滿足袁本初的慾望?大人和袁本初之間到底誰爲主誰爲從?在這場戰爭勝利後,刺史大人又打算怎麼對待和安置袁本初呢?”

郭嘉這一連串問題問的韓馥是啞口無言,當然這並不是韓馥就想不到,而是沒有想得那麼遠,但郭嘉如今將話揭開之後韓馥這才發覺這是無比現實的問題,而且只要袁紹進入冀州不論結果如何這些問題都是韓馥必須面對的,袁紹既然插手了冀州事務有如何能夠令其放手?袁紹並非自己麾下將軍,想要袁紹輕易罷手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而且受人之恩豈能善了?一旦在大義之名上吃了虧那自己這個冀州刺史也恐怕是坐不下去了。

念及此處韓馥這才猛然發覺自己若是真的向袁紹求援絕對是個愚蠢的決定,由是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懊惱之色。而郭嘉看到韓馥臉色變化當然是看出韓馥的心理當即繼續道:“所以此時自然是需要另圖良策纔是。”

韓馥此時心中滿是求援於袁紹可能帶來的麻煩,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自己還能有什麼主意於是也便直接開口道:“先生似有妙計,既然如此何不說出來以教我?”

沮授立刻心道不妙,這郭嘉顯然深明舌辯之道,三兩語就便韓馥說的頭昏腦漲如今更是主動問計於郭嘉,但此時沮授卻仍舊無法開口,現在是韓馥在主動徵詢郭嘉對策,之前自己與冀州文武都根本拿不出解決之道如今顯然是沒有任何可能阻止的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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