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力進攻手雷,海人士兵經常使用的一種單兵輔助性武器。也許是科技含量比較高,這種手雷的威力和夏頡印象中前世的八零炮的炮彈威力近似。每一顆手雷內都有黃豆大小的數百粒鋼珠,一旦爆發,鋼珠四射,殺傷力極其驚人。大夏鼎巫以下的巫武受到這種手雷的正面攻擊,也只有落個血肉模糊的下場。甚至那些肉體孱弱的三鼎以下的巫士,也難以抵擋這手雷的威力。
十幾顆高爆手雷將穆圖一羣狼人以及夏頡他們隊伍全籠罩在裡面。穆圖的金髮被燒得一片亂糟,滿臉漆黑的他氣極敗壞的直接獸化,撲向了那男子。其他十幾個狼人身上都被鋼珠打出了一個個透明的窟窿,壯碩的身體上噴着一道道血泉,他們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也是憤怒甚至有點歇斯底里的撲了上去。
夏頡他們強橫的實力將那四射的鋼珠以及硝煙、衝擊波全震了回去,一行人笑吟吟的站在那裡,看着廣場上那些一本正經正在授課的老者以及那些恭敬的年輕人好似被天雷嚇壞的兔子一樣四處奔散。一隊隊身穿鎧甲的海人士兵氣極敗壞的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各種各樣的火藥槍械發出巨大的聲響,數十輛機械傳動的老式戰車也‘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戰車上那碗口粗的炮口已經瞄準了那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男子。
那男子腳下飄忽不定,好似故意戲弄穆圖以及那些海人士兵。早就可以衝出包圍圈的他抓着那塊烤肉一邊啃食,一邊不斷的笑着在廣場上跑來跑去。他奔走間時而靠近那圖書館,於是槍聲立刻停歇;他的身體稍微離那圖書館遠一點,槍聲立刻重新響起。
“嘻嘻,原來如此!你們打不中我,打不中我!”幾聲嘻笑,那男子居然一屁股坐在了亞特蘭蒂斯圖書館最大的入口處,得意洋洋的翹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太陽,又一口沒一口的啃着烤肉。“哎呀,香呀,滑呀,嫩呀,好吃呀。比那海帶好吃多啦呀!”
穆圖在那男子身邊往來撲擊了數十次,每一次都是眼看着能夠抓住那男子的要害,卻突然指尖一滑,一股陰涼柔韌的力量推着穆圖的身體朝一旁子彈最密集的地方飛了過去。那密集的子彈打得穆圖身上長毛胡亂炸開,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變得斑斑駁駁好不難看。
“混蛋,你敢戲弄我,高貴而忠誠的亞特蘭蒂斯的戰士!”穆圖在獸化之後,又一次的狂化了。他眼珠變得血紅一片,嘴角處大串大串粘稠的涎水滴下,十指上探出了尺許長的利爪,有如一團黑色旋風,撲向了那端坐在圖書館門口啃肉的男子。
此時四周聚集起來的海人士兵已經有近千人,戰車也有近百輛。打扮華麗奢華好似一隻只驕傲的小公雞的貴族巡邏士兵也有了兩百多人。他們死死的圍住了圖書館正門,卻不敢打出一顆子彈,唯恐損壞了圖書館哪怕一根柱子。所有海人都在心裡加勁,更有人大聲的吼叫着:“穆圖大人,殺死這該死的賊!”
穆圖撲擊,急速撲擊。有如一團黑色的旋風,他瞬息間已經撲到了那男子頭上不到三丈的空中。
那男子已經啃完了手上的一團烤肉。他慢慢的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個很‘稚嫩’的很‘天真’的笑容,那是沒有一點兒雜質的笑容。隨後,他雙手往亞特蘭蒂斯圖書館的大門口地板上狠狠一拍,一塊長寬高都超過三丈的巨大玉塊被他隨手提起。
“呀~~~呔!”
一聲清脆的清叱,那男子揮動那光潔的美玉,一玉塊砸在了穆圖的頭頂上。穆圖哼都沒哼出一聲,甚至來不及躲閃,沒有一點兒抵抗力量的被那巨石砸得筆直落地,在圖書館正門那數十級高大的臺階上砸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玉塊和穆圖的腦袋碰撞,那一聲沉悶的巨響,就連夏頡的臉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那力量太大了,可憐的穆圖。
那些狼人戰士怒了,看到自己的首領被那男子輕鬆的一石塊拍倒,怒火直衝腦門的他們根本顧不得計較後果,紛紛拔出了小當量的毀滅炮。十幾根漆黑的炮管對準了那男子,炮口同時閃動起刺目的白色電芒。
“不!”一聲悽慘的哀嚎從一側的一棟小宮殿門口傳來,十幾個白髮蒼蒼腋下架着巨大書本的老者如喪考妣的軟在了那宮殿門口,一名老者很淒厲的嚎叫道:“不能對着那裡!你們這羣罪人!”
那男子驚訝的看了一眼在那邊痛哭流涕的十幾個老者,他歪着腦袋尋思了一揮,十幾道刺目的強光已經轟向了他的身體。那邊的十幾個老者已經有人暈倒在地,這男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雙手緩緩的伸出,朝那十幾道強光迎了上去。
一連串密集的細響傳來,好似有一根燒紅的銅柱子慢慢的放進了清水裡,那男子面前盪漾着一層明亮亮的水波,十幾道強光在那水波中緩慢的前進,漸漸的被那水波消融無形。男子嘆息了一聲,有點愁眉苦臉的抓了一下自己長長的眉毛,嘆道:“真是小氣,不就是這幾天在你們這裡吃了幾塊肉麼?誒!”
趙公明突然一聲沉喝:“道友,還請留下一敘。”他手一揚,一道金光朝那男子捲了過去,正是趙公明的得意法寶縛龍索。
縛龍索去勢如電,那男子一個不提防,已經被綁得死死的。夏頡正不明白趙公明的用意,那男子卻已經輕笑幾聲,身體微微一扭,突然化爲一攤清水潑灑在地,那水光一陣扭曲,哪裡還看得到他的人影?縛龍索驀然失去了目標,一陣盤旋後又射回趙公明手中。趙公明呆了呆,驚呼道:“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好厲害的遁術!”
不只是趙公明,廣成子、多寶道人一干煉氣士同是面容驚愕,半響說不出話來。只有他們才知道,趙公明的縛龍索是多麼厲害的法寶。就連廣成子都沒把握從縛龍索下脫身,而那男子卻逃得如此容易?
正詫異中,圖書館對面的執政院門口鼓號齊鳴,數十名身穿紅色禮袍手持長號的海人衛兵在執政院門口站成了兩行隊列,四個美麗的海人少女將一卷紅地毯從執政院大門處慢慢的推出,一路攤開到了夏頡他們面前。衛兵們再次舉起那丈許長的純金長號,吹奏出一連串高昂、單調的短音。天空突然多出了幾袈海人的攻擊機,從上面丟下了無數的花瓣。
勉強平息了心頭怒火的狼人戰士們走過去將深度昏迷的穆圖扛去了一旁。廣場上的海人士兵已經麻利的排成了整齊的方陣,圍在了夏頡他們隊伍一旁。一隊隊身穿金甲、銀甲、青銅甲,每個人的鼻孔都朝着天空的俊美男子從執政院宮殿的大門緩緩行出,他們招搖過市的繞着執政院門口的廣場炫耀了一圈,這纔在一旁站定。
一名手持黃金權杖的中年男子緩緩的從執政院內行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幾位同樣裝束的男子。領隊的這男子身材高大,頭髮銀白,威嚴而端莊,白天鵝絨的長袍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勳帶和小巧的紋章,昭顯出他高貴的身份。他站在執政院那高高的臺階上,俯視的夏頡一行人。那兩列衛兵最前方一名身材額外高大雄偉的金袍男子立刻大聲叫道:“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王國十二黃金貴族元老、元老執政會執政官莫維爾殿下駕到。”
莫維爾,安道爾的父親,亞特蘭蒂斯執政官中最有權勢的人物。他很矜持的舉了舉手上的權杖,微笑道:“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們。”
刑天大風在低聲的詛咒着:“該死的,他們不是說要過一會纔會和我們見面麼?我這輩子都沒丟過這樣的臉,向敵人進獻投降的文書?”
刑天玄蛭抓着刑天大風的手腕,輕聲安慰他:“沒事的,這封投降書是假的,不是麼?”
廣成子卻是輕笑着:“看來,他們原本想把我們晾在一旁,沒想到方纔那男子搗亂了一通,看到他們海人的臉面有損了,這才急匆匆的出來見我們罷?夏頡師弟,你可以去把夏王的國書交給他們了。”
廣成子和其他同門相視而笑,對他們而言,這次的出行不過是一次清閒的旅行罷了。能夠見到海人這個和大夏迥異的國度,他們感覺不虛此行。和刑天大風他們不同,刑天大風他們心中的壓力太大了。獻上投降書?這種奇恥大辱讓他們高傲的心臟無法承受。就算當年夏王太康失國,大夏也沒有向東夷人投降過。可是如今。。。
夏頡端正了一下身上的衣甲,取出了履癸的文書,順着紅地毯緩步朝莫維爾行去。
他剛剛走到那臺階前,正要邁上臺階,剛纔大聲報出莫維爾名字的衛兵已經大聲叫道:“跪下!你們是代表你們的王國向我們亞特蘭蒂斯投降的,你們沒有資格踏上我們亞特蘭蒂斯執政院的領地,跪下!你這個野蠻的生物。”
夏頡的身體一僵,他心頭怒火熊熊的燒了起來。蹲在夏頡肩膀上的白也發怒了,他猛的直起了身體,齜牙咧嘴的朝那衛兵發出了威嚇的‘噝噝’聲。幾聲脆響傳出,白的指頭上彈出了尖銳的爪子,他狠狠的在夏頡的脖子上磨了磨利爪,爪子上居然迸出了點點火星。
看到夏頡臉上肌肉一根根的暴起,以及夏頡眼裡漸漸冒出的怒火,莫維爾很雍容的一揮手,笑道:“不,不需要跪下,對於夏國的朋友,我們必須表現出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的禮貌和。。。禮遇。”
莫維爾走下了臺階,站在了夏頡面前,很溫和的笑着:“兩個月前,我們在中部領的官員接到了你們夏國傳遞的友好信息,說你們願意向我們亞特蘭蒂斯投降,不知道是真是假?”
夏頡將手上黃金爲軸的國書舉起,冷冰冰的說道:“當然是真。這是我們大王親筆所書的國書,我們大夏願意割讓除了我們本土九州外的所有西方領地給你們。並且,我們帶來了足夠證明我們誠意的禮物。”
“禮物?”莫維爾花崗岩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笑容:“你們,似乎並沒有隨行的運送禮物的車隊。”
站在臺階上的其他幾位海人執政官緩步走了下來,其中一人譏嘲的說道:“或者,我們可以理解爲,你們就是夏國給予我們亞特蘭蒂斯的禮物?當然,我必須承認,我們海洋神殿對你們夏國的高級戰士很有興趣。如果你們肯配合我們神殿對你們的研究。。。”
幾個執政官同時笑了起來。天空陽光燦爛,幾袈攻擊機還在不斷的拋下各色花瓣,可是廣場上的氣氛已經變得無比的僵硬和肅殺。夏頡死死的盯着就在他面前幾步外的莫維爾,手指已經緊緊的扣住了國書。夏頡在盤算一件事情,如果他現在突下殺手幹掉這幾個執政官,是否算是一次成功的‘斬首行動’?
莫維爾笑了幾聲,他伸出手抓住了夏頡手上的大夏國書,笑道:“不,我們不會這麼做的,桑托斯。”他從夏頡手上拔出了國書,權杖朝那桑托斯指了指,笑道:“我們亞特蘭蒂斯軍事院的桑托斯元帥,同時也是元老執政官之一,是我們執政院的軍備執政官。當然,你可以放心,我們亞特蘭蒂斯人絕對不會作出那種無禮的舉動。”
夏頡的手指慢慢鬆開,他高高的昂起頭,冷笑道:“當然,想要把我們送進神殿研究,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種實力。”
桑托斯譏嘲的說道:“親愛的先生,如果你們有能力阻止我們把你們送進神殿研究,你們就不會來到這裡獻上投降的國書。”
莫維爾眉頭一抖,夏頡臉上卻已經露出一個很猙獰的笑容。這一世,他的血脈裡流淌着的,可是那些南方蠻人衝動而好戰的血液。他身上冒出了一絲絲淡黃色的氣流,他低哼道:“那麼,您可以試試。但是請注意,你們距離我太近啦!”
夏頡緩緩的伸出手朝桑托斯抓了過去。桑托斯微笑着看着夏頡的手慢慢的探了過來。一旁的狼人戰士以及那些身穿黃金、白銀、青銅鎧甲的年輕人剛有動作,莫維爾的權杖輕輕一揮,讓他們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隨着夏頡大手的靠近,桑托斯手上的黃金權杖內流淌出一層粘稠的好似晶液的藍色光芒。這一層光芒籠罩了桑托斯全身,和夏頡的大手碰了一個正着。一聲悶響,桑托斯猛的退後了一步,他手上的黃金權杖上鑲嵌的幾顆藍色寶石突然有一顆裂開了幾條裂痕。夏頡則是手指猛的一彈,身體踉蹌着倒退了四五步。夏頡只覺手指一陣冰冷,一股巨大而陰寒的力量差點震碎了他的指骨。他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但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到,他的拳頭在細微的顫抖着。
桑托斯得意的笑了,他渾然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權杖上的那顆炸裂的藍寶石,大笑起來:“哦,果然是夏國強大的戰士,但是請注意,這裡是亞特蘭蒂斯,我們海神的尊貴領地。我們的海洋祭司在這裡擁有無窮的力量,你們根本不可能在亞特蘭蒂斯傷害到我們任何一個高貴的亞特蘭蒂斯人!”
他矜持而又帶着點揚揚得意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你們有那個實力阻止我們將你們送進神殿進行深度而細緻的研究,那麼你們就不會站在這裡遞交投降的國書了。”
權杖朝天空的戰爭堡壘一指,桑托斯帶着點猙獰的意味大聲笑道:“我們亞特蘭蒂斯末日堡壘的威力怎麼樣?”
夏頡沒吭聲了,不得不承認,末日堡壘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人類想象的極限。廣場上原本心中怒氣盈胸的刑天大風等人也一下子就泄氣委頓下來。面對趾高氣揚的桑托斯,他們找不出任何辯駁的藉口。甚至刑天大風都開始懷疑,大夏有可能攻擊到那末日堡壘麼?
關龍逢的計策裡,要夏頡帶人來亞特蘭蒂斯,看看有沒有可能偷取亞特蘭蒂斯的艦船溜到堡壘中去。可是關龍逢也說了,這只是好幾個計劃中並不太重要的一個。刑天大風只能將信將疑的,按下心在亞特蘭蒂斯廝混。
莫維爾得意的笑了,看到夏頡他們的氣焰一下就被桑托斯打壓下來,莫維爾很開心的笑了。黃金權杖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自己的靴頭,莫維爾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很開心的問道:“好啦,我們會把夏國的國書敬獻給執政院全體執政官以及海洋神殿的諸位海洋祭司閣下。今晚,在我莫維爾的家裡,我代表亞特蘭蒂斯的全體民衆設宴歡迎來自夏國的朋友。”
頓了頓,莫維爾很認真的問夏頡:“只是,不知道貴國給我們亞特蘭蒂斯的,代表了貴國誠意的禮物?”
夏頡咳嗽了一聲,後面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兄弟倆各自掏出了一個漆黑的布袋隨手一抖。一千車精金美玉、各色珠寶憑空出現在廣場上。在場的海人同時驚呼出聲,那些士兵下意識的擡起槍口,所有武器都對準了刑天大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