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師,你胡說什麼?!”國華突然面色一變,站起來,生氣道。
“難道老師說錯了?不是強姦?”樓玉白必須得到明確的答案。
國華憤怒地一推樓玉白,罵道:“你無恥!”
樓玉白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恥,感覺自己拿着一把刀刺進了國華本來就傷痕累累的心裡,如果不是經歷了太多的事,她幾乎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冰涼如刀的魔女。
可是,必須得到確切的答案。
“你剛纔不是說他傷害了你嗎?他怎麼傷害了你?”樓玉白麪無表情。
“我回去上課了!哼!”國華憤然離開,頭也不回。
這是怎麼意思呢?只是爲了面子嗎?如果不是被周志高強姦了?她爲何又主動去公安局報案說被強姦?愛上強姦自己的男人,這種事她見多了,不足爲奇。
樓玉白回到教室,看了國華一眼,她正趴在桌面上。
樓玉白看了一眼另一個被“採花”的女生,一個十分瘦弱,沒有任何姿色的女孩子——刀彩雲,實在不明白,周志高爲何連這樣一個女孩子都不放過?
“刀彩雲,你來介紹一下你自己,老師覺得你的名字十分與衆不同。”樓玉白吸取剛纔的教訓,不想太急了,先增加感情再說。
刀彩雲一呆,站了起來,十分緊張地說道:“老師,我不要你幫介紹男朋友,我不要男朋友。”
全班頓時大笑。
方有根正好坐在她左邊,急忙站到她旁邊,盯着刀彩雲,說道:“我這樣的帥哥,你也不想要嗎?”
全班又是大笑。
刀彩雲臉色一紅,不敢看方有根,低下頭,不再說話。
“方有根,你個大餅哥,你很帥嗎?整天象個農村老太,一天一個燒餅,誰稀罕!”
刀彩雲的同桌生氣地站起來,對着方有根大罵道。
方有根一看到她,頓時低下頭,坐在位置上,不敢再出聲。
樓玉白一看名冊,心中一喜:向太山,好男人的名字。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也被“採花”,這令樓玉白頓時充滿好奇,說道:“向太山,出來。”
向太山以爲自己對方有根發火被老師拉出去教訓,頓時一指方有根,氣道:“你這個大餅哥,如果我被老師K了,回來收拾你!”
刀彩雲雙眼一紅,對向太山說道:“都是我,我沒聽清老師說什麼,對不起。”
向太山一拍刀彩雲的肩膀,笑道:“沒事,誰叫我們是同桌呢!那個娘們,還能把我罵死?我敞開着衣服給她罵,沒事。”
向太
山走出教室,跟着樓玉白來到荷花亭,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也不管樓玉白還站着,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想K我,你得小心一點,我從不給人留情面。”
樓玉白頓時覺得這個向太山實在是太與衆不同了,當下不理她,轉身看着滿池的荷花,自言自語道:“清風不識香,何故亂吹花?”
向太山站起來,立馬就走。
樓玉白看着她走出荷花亭,突然大聲說道:“你這朵花被誰採過?”
向太山突然又轉回來,指着樓玉白,面色鐵青,罵道:“關你丫子事?你再大聲叫,我扁你到水池裡,你信不?”
樓玉白頓時來了氣,她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學生,表現出來的竟然不如一個小混混。她揚起手,“叭”一下,打在向太山的臉上,泛起一層紅印。
“放肆!”
樓玉白憤怒地罵道。
向太山摸着自己的臉,瞪着老師,突然流下淚來,不敢再出聲。
樓玉白盯着她,繼續罵道:“你像個大學生的樣子嗎?你污辱了‘大學生’這三個字!你就是一個街頭小流氓,一個爛女!”
向太山自言自語道:“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樓玉白突然起腳,踢飛一隻飛過來的足球,呼一下,足球竟然不知所蹤,一個小男孩跑進來,四處看,小心地四下找,然後向別處去了。
向太山眼神掠過一絲驚訝,眼中的怒火漸漸平熄,看着樓玉白,冷笑道:“我今天記下了你的‘恩賜’,有話快說!!”
樓玉白知道這匹野馬已經變成了軍馬,還得再敲打一輪,以後可以變成一匹千里馬。她威嚴地說道:“坐!”
向太山看了樓玉白一眼,只好坐在石凳上。
樓玉白緩緩說道:“剛纔我爲什麼要問你那句話,你心裡清楚,你願不願意把真相告訴我?”
向太山低頭,不聲不響。
樓玉白笑道:“我老實告訴你,我就是爲這個事而來的,我是個警察。”
向太山驚訝地擡起頭,看着樓玉白。
樓玉白拿出自己的警官證,丟給向太山,說道:“這個身份,只有你一人懂,因爲,我相信你的未來,一定能象我一樣!”
向太山瞪大眼睛,突然淚水如泄堤的洪水,刷刷刷地往下流。
樓玉白心中一聲長嘆,她太瞭解這種類型的女生了,外表剛強,卻只是刺猥的刺而已,只是爲了保護比常人更加脆弱的心而已。
“老師,謝謝你。”向太山終於顫抖着說道。
樓玉白
坐到向太山身邊,握住她的手,說道:“爲了把兇手捉到,爲了還你一個公道,請你把你受害的整個真實的過程告訴老師吧。真實,我只要真相。”
向太山突然緊緊地握住樓玉白的雙手,大哭道:“老師,不,樓警官,我求求你,不要去捉他。”
樓玉白心中一震,盯着她的眼睛,不解地說道:“是你自願的嗎?”
向太山羞澀地點點頭,說道:“他,他沒有逼我,他只是看到我後,和我說了一些感動我的話,讓我覺得,我竟然也是一個女人。”向太山說到這,竟然說不下去了。
樓玉白一呆,想了想,終於明白了怎麼一回事,說道:“他說出了你的內心感受,他還能說出你最隱秘的事情,對嗎?”
向太山點點頭,道:“我和他只見面三分鐘,就三分鐘,然後他突然說,突然說,你姓向,叫太山,家裡還有一個媽媽,一個哥哥,你外表看着像個男人,內心卻是比女人還女人,你最大的夢想,是當警察,你最喜歡的就是那些英姿颯爽的警花!”
樓玉白心中一動,這個周志高,倒是和自己的感覺十分吻合,她之所以對向太山亮出自己的身份,就是覺得她以後如果從警,必然能像她一樣成爲一個好警花。當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感動歸感動,怎麼就、、、給了他?”樓玉白實在不解。
向太山臉一紅,低頭不語。
樓玉白知道要想讓她們親口告訴她是比較困難的,於是遞給向太山一張名片,說道:“你把情況發到我的郵箱,真實,明白嗎?”
向太山猶猶豫豫,終於接過名片,然後紅着臉,問道:“你不會捉他吧?”
樓玉白輕輕嘆一聲,道:“你爲什麼既想護着他,卻又要去告他?”
向太山鼓足勇氣,終於說道:“我,我回去上課了。”
樓玉白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更加迷糊了。
她給每個學生都發了一張名片,告訴他們可以直接把想說的話發到她的郵箱。
“包括情書嗎?”方有根大叫。
全班大笑。
當晚,她打開郵箱,竟然沒有看到有任何信件,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她本來還以爲,至少會收到方有根的“情書”,哈,原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樓玉白躺在牀上,思來想去,總有幾個迷團無法想明白,不知不覺睡着了,半夜一兩點左右,她突然聽到一陣陣輕輕的敲門聲。她住的是老師宿舍樓,這個時候能進來的,要麼是老師,要麼,就是賊。
敲門聲若有若無,捂捂蓋蓋,停停敲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