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抱着那條巨大的吹風蛇跑出不到十米,身體一軟,仰面倒在地上,那條蛇也被重重地壓在周志高的身體之下,當即憤怒地對着周志高再次噴射出一串毒液,恰好又射進了周志高的嘴裡,順勢流進了肚子中。周志高知道自己再也無力去救她們二人,意識漸漸擴散成一團團白霧,眼前的燈光樹影天空白雲如墜入宇宙深處,越來越遠離,越來越模糊,漸漸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周志高雙手鬆開,如豎立的兩根蔥黃,輕輕滑落到地板上,手指勾了兩勾,終於不動。他的雙眼睜開着,兩行淚水從兩邊靜靜地滑落。
姬雨菲拍了拍自己的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周志高,又看了看依然在高昂着頭的“媽媽”,她感到一陣陣頭痛,啊啊地叫喚幾聲,再次拍拍自己的頭,俯身摸了摸周志高,奇怪地說道:“志高哥哥,志高哥哥,你睡在這裡,不涼嗎?”
一個黑影從一棵木棉樹上飛掠而下,來到周志高面前,順勢用一個紅色的袋子一兜,把他裝進袋子裡,往身後一背,向黑夜中隱沒而去。
姬雨菲突然發現眼前的志高哥哥不見了,着急地低頭尋找,嘴裡不停叫着“志高哥哥”,她確認再也找不到了,擡起頭,看着那條蛇,哭道:“媽媽,志高哥哥不見了。”
“志高哥哥回家了,你快回去吧。”一個血紅短髮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姬雨菲面前,一指姬雨菲的家,象哄孩子一樣說道。
姬雨菲疑惑地看了看這個女子,突然拍拍手,笑道:“你是,你是志高哥哥的老婆,對嗎?”
紅色短髮女孩尷尬地笑了,再次一指姬雨菲後面,說道:“你快回去,要不然,就見不到你的志高哥哥了。”
姬雨菲拍拍手,笑道:“好的,好的,志高哥哥有老婆了,哈哈。”邊說邊笑,慢慢轉身。
紅色短髮女孩突然以極快的速度,用一陣眼花繚亂的手法,三下兩下就用一個紅色袋子把那條巨大的吹風蛇罩住,一捆袋口,往背上一背,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姬雨菲走進家門,只看到地上躺着一個女子,她低頭看了看那女子,眉頭一皺,搖搖頭,她茫然四顧,卻沒看到志高哥哥,又轉身走到外面,眼前一片漆黑,哪裡還見那個紅色短髮女孩?她突然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猛然一驚,大哭道:“媽媽?媽媽?”赤着雙腳,一身春光,向黑暗中跑去。
紅色短髮女子突然又快速地進入姬家,看到任雪,急忙從後面的揹包裡取出一小瓶紅色的藥粉,看到地上有一瓶哇哈哈礦泉水,急忙擰開,把紅色藥粉倒進任雪嘴裡,用水慢慢衝,看到任雪咕嚕一聲吞了下去,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總算還來得及。”
紅色短髮女子拿起地上捆着的蛇袋,往後背的揹包裡一塞,一縱身,飛掠而去。
從一棵梧桐樹上掠下一個男子,迅速進入姬家,看了地上的任雪一眼,停頓片刻,迅即進入姬志遠的房間,翻箱倒櫃,又不敢動作太大,悄悄打開,翻找之後,又悄悄合上,儘量保持原樣。
那男子翻找片刻,終於失望地從房間裡出來,來到任雪面前,一摸她的頸部,罵道:“總是不聽話!”,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小刀,在夜裡閃閃生光,他猛然向女子脖子揮下。
男子的手揮下時帶動起一股勁風,蓋在任雪臉上的髮絲被風吹開,男子看到了任雪仙女一樣的面孔,猛然停住,仔細再看,頓時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這竟然是個不可多得的鮮貨。他急忙拿出一瓶藥水,倒進任雪的嘴裡,自言自語道:“這個死丫頭,留下個美女給老爸,老爸豈能辜負了女兒的一片心意,哈哈哈。”男子邊說邊抱起任雪,放到那張姬雨菲的大牀上,關上房門,關上燈。
南山公墓。
墓園裡,鬼火點點。
背山的一個大墳墓突然緩緩打開,一個黑衣人扛着一個揹包快速走進去,後面跟着一個紅色短髮的女子,她的後背也揹着一個大包,不過腳步輕鬆多了。
兩人先後走進去,墓門緩緩關上。
燈光瞬時亮起。
黑衣人把身後的東西一扔,罵道:“姜老爺子唱的是哪一齣?非設下這麼一個陷井,可把我累死了。”
身後那紅色短髮女子也把後背的揹包一扔,笑道:“我爸做的事,你若能想通十分之一,也不用在我們家混十年還是一個熊樣了!”
那黑衣人脫下面罩,露出一張年青的男人面孔,嘿嘿笑道:“所以,幹完這一次,我一定要離開將軍山!”
那紅色短髮女子也把頭髮一掀,露出一頭烏黑的秀髮,把紅色短髮塞到揹包裡,看了那男子一眼,說道:“呆子哥,你是非走不可嗎?”
呆子哥狠狠踢了一下地上那個紅色包,氣道:“真本事不教,專讓我幹些不見得人的事,我呆子雖呆,也不是傻瓜。”
那女子笑道:“呆子跟傻瓜有什麼不一樣嗎?”邊說邊從揹包裡拿出一臺聯想超薄手提電腦,點擊打開。
呆子哥眼中升騰起一股怨氣,大聲說道:“姜瑜格,別以爲你是姜老怪的女兒,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姜瑜格驚訝地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點擊,打開了鳳嗚軒主頁,找到自己每天必看的那一部小說《井》,面色一沉,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有怨氣,可那關我什麼事?有本事,你去找我爸撤氣去!”
呆子哥狠狠地揚起腳,踢在紅色包上,氣道:“惹毛了我,就把姜老怪的事抖落出去!”
姜瑜格放下聯想電腦,擡頭盯着這個憤怒的男子,站起身,向呆子哥逼近一步,面色冷峻,冷冷說道:“你口口聲聲說
我老爸如何如何,難道你和我老爸在做一件害人的勾當?我正想問你,這袋子裡裝的是誰?爲何我老爸要你把這個人擄掠回山?”
呆子哥面色一變,結結巴巴道:“你,你看到我捉他了?”
姜瑜格哼一聲,說道:“我老爸只要我負責這條蛇靈,你捉的是什麼人?”
呆子哥嘿嘿一笑,說道:“姜老怪既然不告訴你,我怎麼能告訴你呢?”
姜瑜格走過去,打開紅色袋子,一扒,一個年青男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面色青黑,顯然中了巨毒。
姜瑜格一看,此人僅有微弱的氣息,估計神仙也救不了了,擡起頭盯着呆子哥,冷冷說道:“他是誰?你們爲什麼要捉他?他其實已經無藥可救了,爲什麼還要捉他上山?”
呆子哥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姜瑜格突然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無比閃着寒光的小刀,在手中把玩着,說道:“那你今晚,只能呆在這裡了。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好在,這個地方是個風水寶地。”
呆子哥一驚,退後幾步,結結巴巴說道:“格妹,你我一起相處十年,你不會真殺了我吧?”
姜瑜格突然哈哈大笑,道:“除非你告訴我真相。”
呆子哥面色一變,四處觀望,緊張地說道:“原來這都是你的詭計!我說老爺子本來是要我直接回將軍山的,你卻說先來這裡等老爺子,姜瑜格,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瑜格哼一聲,右手一拋那把小刀,小刀澎一聲插入左邊墓牆邊上的一口漆黑的棺材上,沒進大半,這才冷冷說道:“我也想問你,你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你們到底要把這個男子怎樣?”
呆子哥目光閃爍,突然長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全告訴你吧,你可不能讓老爺子知道。”
那女子不聲不響,坐在黑色棺材上,看着他。
呆子哥突然掏出一包真龍煙,抽出一支,放進嘴中。
女子手中的刀一揮,刀子無聲無息地飛在空中,突然從呆子哥嘴脣處把那支菸給切斷。冷冷說道:“不許抽。”
刀子一個迴旋,又無聲無息地回到女子手中。
呆子哥顫抖着,慢慢向女子走過來,把煙和火機遞給女子,說道:“那也行,你先幫我收着,我一聞到煙的味道,就無法自制,就會流口水,就會、、、殺人!”
呆子哥後面的兩個字一出口,左手已經多出一支長針,猛然往姜瑜格脖子紮下去。
姜瑜格大吃一驚,根本無法躲避,急忙一閃脖子,右肩膀突然感到一陣疼痛,知道自己已經中了他的毒藥,當即只好往前一衝,頭部撞到呆子哥的胸口,手中的刀同時插向呆子哥的肋部。
呆子哥快速地後退一步,竟然避開了姜瑜格的刀,桀桀冷笑,說道:“姜瑜格,你中了我的三步蛇毒,不出一個小時,這裡就真成了你的墳墓了,哈哈哈。”
姜瑜格覺得右手在漸漸麻木,知道他說的不假,左手往懷裡一探,突然大驚失色。
呆子哥右手揚了揚,一枚精緻的梅花瓶在他手中,他笑道:“你是想找這個嗎?”
姜瑜格氣道:“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的解藥?!”
呆子哥得意洋洋,說道:“還有這個!”,他的左手往上一舉,一個大號的紅色奶罩在他手中晃盪,散發出女人的體香。他把奶罩往鼻子一壓,深吸一口氣,神情大振。
姜瑜格伸手往胸部一摸,裡面竟然是空空如也,頓時全身感到一股冷氣從腳根竄到頭頂。這個一直以呆子表現的呆子哥,何時練成了這一手空手神偷的絕技?剛纔他左手扎自己,右手竟然已經從自己懷裡偷走了解藥,更可怕的是,她自己穿在身上的胸罩被他偷走,她自己竟渾然不覺!他原來都只是在僞裝自己,這個呆子哥,太可怕了!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爲他是個呆子,對他絲毫沒有防備,頓時面色蒼白,呆呆地看着這個深藏不露的呆子哥。
呆子哥得意地大笑,突然咬牙切齒,恨聲說道:“姜老怪啊姜老怪,今晚新仇舊恨,就全一起了結了!”話音剛落,手中已然多出一支軟鞭,右手一揚,發出噼噼叭叭的聲響。
“乾龍鞭?!原來是你偷了我們家祖傳的乾龍鞭!?”姜瑜格大驚失色。這乾龍鞭傳說是用龍筋製成,堅韌無比,刀槍不入,再鋒利的刀都無法割斷它,據說姜姓是我國最古老的一個姓氏之一,有近5000年的悠久歷史,姜姓源自炎帝神農氏,因炎帝生於姜水(今陝西岐山縣)故以姜爲姓。因此,炎帝的出生地就是姜氏的發源地。
而這乾龍鞭正是當年神農氏炎帝在河中捉到一條興風作浪的龍,將龍筋抽出來,作成乾龍鞭,而那條龍從此不敢再興風作浪,天下從此風平浪靜。
姜家後人一直把乾龍鞭代代相傳,已經有5000多年曆史,沒想到去年在中秋節那天,家裡來了許多客人向姜神醫送禮,姜神醫喝多了兩杯,第二天起來,發現乾龍鞭不見了,儘管報了案,至今卻沒有任何消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呆子哥做下的案子。
“哼哼,哈哈,你們姜家對我是何等的好啊,讓我白白跟了十年,不教武功就算了,醫術也不肯教,你們是欺人太甚,我不偷,你們會拱手送嗎?!你們會嗎?!”呆子哥歇斯底里。
姜瑜格神情肅穆,慢慢說道:“這麼說,我們姜家的不傳之秘乾龍鞭法,你也偷學了?”
呆子哥嘿嘿冷笑,得意地說道:“今晚就讓你大開眼界,如果你肯、、肯陪我睡一次,我可以留你一條小命,否則,這個本來留給我的風水寶地,便該是你來享
用了。”
姜瑜格面色一變,說道:“原來你來這之前,已經知道我是騙你來的?你之所以還願意跟來,是想在這裡得到我的身體?還是真想要我的命?”
呆子哥冷笑一聲,說道:“我今年三十歲,你纔多大,二十出頭,你竟然當我真是呆子嗎?我告訴你,我在你們姜家裝了十年的呆子!今天,我要用一個男人的本事和身體,告訴你,我不是呆子!我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你們能做到的,我比你們做得更好!”
姜瑜格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自言自語道:“可惜了,本來想救你一命,卻當真把你害死了。幸虧,有我陪你。”然後擡起頭,盯着對面的呆子哥,說道:“你殺了我,然後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男人?”
呆子哥大吼一聲:“拿到外面喂狗!絕對不會讓你們姜家得逞!”
姜瑜格大驚:“得逞?得什麼逞?”
呆子哥冷笑一聲,面目突然變得十分猙獰,慢慢騰騰,走了幾步,來到男子身前,看了看,突然向男子一鞠躬,說道:“兄弟,看你年紀輕輕,本來還可能長命百歲,卻不料今日有此大難,你在那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姜老怪,是他指使我乾的,你可看清楚了,我沒有動過你一根毫髮,你如果現在有靈,你就看看對面那個女孩,她叫姜瑜格,是將軍山姜家村人,這一切,都是她老爸設下的陷井,你放心,一會我就幫你報仇,如果你想發泄你的仇恨,就保佑我一會兒強姦了她!”。
呆子哥咬牙切齒,說道:“姜老怪費盡心思,養了蛇靈十年,本來是想讓蛇靈對付姬志遠的女兒姬雨菲,逼迫姬志遠交出那個關於神水的秘方,不料蛇靈不知爲何卻對那個姬雨菲情有獨鍾,不但不按姜老怪的意思去辦,還成了姬雨菲的保護神!”
呆子哥看着姜瑜格,陰陰一笑,說道:“世人眼中偉大無比的姜神醫,你那個卑鄙無恥的老爸,迫不得已,只好殺了姬志遠的老婆,想趁機讓我去偷出姬志遠手中的秘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我們計劃好今天晚上動手偷秘方,卻不料姬雨菲那個丫頭不知爲何竟約來這個男人,哼,一定是想偷吃禁果!這一來,你那個偉大的老爸的計劃全部落空,幸虧後來蛇靈咬死了這個男子,你老爸便命令我立即帶着這個男子返回將軍山,這個男子,現在可是比蛇靈還寶貴的一個試驗體,也許此時此刻,你那個卑鄙無恥的老爸已經找到了秘方,正趕回將軍山,可惜,他沒有這個男子作試驗,他想得到神水的秘方,根本就是癡心妄想!哈哈哈,這就是把我當成呆子,當成傻瓜的下場!”
“胡說八道!”姜瑜格聽得是氣喘吁吁,一來是毒氣正漸漸發作,二來她不相信自己心目中至高無上,老百姓眼裡偉大無雙的父親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什麼神水秘方?”姜瑜格從來沒有聽父親說過這個事,更加不會相信父親會爲了一個秘方去殺人,害人。
呆子哥一揚手中的鞭子,淫笑道:“你想知道?可惜,我也不知道!你那個禽獸父親守口如瓶,從來沒有透露過一絲關於神水的秘密,這些還是我偷偷聽到的。哼哼,我現在告訴你,是因爲你就要死了,不過,在你死之前,你還得做一件事——你應該知道乾龍鞭的厲害,你是自己脫衣服還是我幫你脫?”
姬雨菲的牀上,一陣粗粗的喘氣聲迴盪着,一個女子的哭泣聲在黑夜中陷落。
突然,燈光如陽光一樣炙熱地照亮起來。
姬志遠穿着潛水服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兒牀上的一幕,氣血上涌,大喝一聲:“姜老怪,你欺人太甚!竟敢對我女兒下手!”
姬志遠瘋狂地撲向牀上的男子。
男子急忙一跳,順勢撈過衣服披到身上,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女兒還是個紅花女,太爽了,我的至陰功就要練成了,你女兒也有一份功勞。姬志遠,今晚你我就來個了斷!”
姬志遠心中一酸,不敢看牀上的“女兒”,用被子一蓋,轉身面對姜老怪,這個和自己鬥了幾十年的仇人,今天竟然糟蹋了自己的女兒,這種奇恥大辱,令姬志遠下定了決心。
他緩緩脫下潛水服,用冰冷決然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瑜格知道今晚絕對逃不出這個墳墓了,沒想到自己精心計劃出來的救人方案反而變成了自己死亡的方案,一想到自己的老爸竟然是這種陰毒之人,心中無法承受,心想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個風水寶地裡,也好,從此不用再受折磨,不用再看到虛僞的父親,不用再費盡心思去阻止父親的計劃。
她用左手慢慢抽出小刀,一聲嬌叫,小刀如白光一樣刺向呆子哥。接着又抽出一把,左手一揚,直擊呆子哥的**,如此接連不斷,連續射出十把飛刀,封住呆子哥上中下左中右六個方向,同時直擊他四個要害,一個心臟,一個頸脖,一個下陰,一個眼睛。
十把飛刀幾乎同時出手,只要有個閃失,必死無疑。
呆子哥冷笑一聲,手中的乾龍鞭一劃圈,小刀紛紛掉落。竟然是無一擊中。
反倒有幾把飛刀飛射進地上的男子,沒入男子的身體之中,頓時滲流出一灘灘烏黑髮臭的血來。
姜瑜格面色大變,慘然說道:“原來你果真是學到了乾龍鞭的鞭法,我們姜家都小看你了!可是,你也太小看我了!”
姜瑜格話音剛落,手中一抖,一把飛刀割開蛇袋口子,蛇袋大開,一個巨大的蛇頭慢慢從袋子裡伸出來,昂着頭,吐出藍色的舌頭。
姜瑜格將兩根手指放入嘴裡,一吹口哨,那條巨蛇頓時一個騰躍,如箭一樣射向那個呆子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