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薇薇認真起來的樣子很……
不太好形容,有些特殊,又有些內斂,讓我根本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而且氣質上帶來的效應就直接拉開了我們兩個彼此間的距離。
“怎麼了,看你一直不說話。”薇薇扭頭看着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哪敢跟你說話啊。”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意思,薇薇甩了一下頭髮就長長出了口氣,然後扭頭俏皮地看着我:“那現在呢?”
“現在好多了。”我看着薇薇又恢復了俏皮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薇薇白了我一眼:“我要是在那些人面前不成熟冷靜一些,他們肯定拿我當小孩子,就是冠着我爸的名頭他們也不會把我當一回事。”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但她那種氣質一上來,我都感覺難以接近,簡直就跟冰山美人一樣。
開車快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路邊有警車停着,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難道是趙天已經抓到了呂子皓,所以弄出了這麼大動靜?
薇薇也奇怪地看着:“前面好像過不去了。”
我試着往前面蹭了一點,可人實在是太多了,還有不少人舉着手機拍攝着裡面。
“發生什麼事了?”薇薇有些緊張地看着我。
我皺了下眉,既然到這裡就進不去了,就只能等着警察來疏通人羣了,還沒等我說話,就聽到了後面有救護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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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幾名警察出來疏通人羣,我也把車往旁邊挪了挪。
人羣中讓出了一個通道,救護車上下來了醫生和護士,拎着擔架就忘人羣中跑,緊接着悠悠第二輛救護車過來,同樣是有醫生拎着擔架跑了進去。
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不是趙天抓呂子皓,我心裡雖然有失望,但鬆了口氣的成分更多,似乎有一種僥倖心理,並不想讓呂子皓被抓到。
我也納悶兒這種僥倖心理從哪來的,以前一直不知道,直到剛纔我才發現。
“看看看,人出來了。”薇薇急忙拍着我的胳膊。
我仔細一看,有醫生擡着擔架,護士扶着用手不斷捏着臨時的呼吸機,擔架上正有一個男人被擡了出來。
緊接着另外一個擔架上有一個女人和小孩,似乎都受了傷,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
薇薇驚訝地捂着嘴,我不解地看着她,才發現她的視線一直盯着擔架,直到擔架被擡上車,她還回過頭來看着我。
“怎麼了?”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可不想薇薇,我緊張地問道。
薇薇指着已經開走的救護車:“是我們小區裡面的那一家三口,你沒注意到嗎?”
她要是不說我都沒往哪方面聯想,仔細一想才記起來,但我對他們三個印象並不是很深,也就上次差點撞到了才說過幾句話,平時誰沒事兒記他們的模樣啊。
但薇薇卻記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而且孩子還那麼小,她立刻就有點掛不住要哭出來了。
我拍着薇薇的背安慰着,她強忍着點頭,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眼淚被薇薇給強行憋了回去,但眼眶還是紅的,用紙巾稍稍沾了一下眼淚這才抽了一下鼻子:“好了,我沒事了,我只是覺得孩子那麼小,多可惜啊。”
“嗯,我也是。”誰都不想這種事情發生,但已經發生就只能替他們祈福了。
這個時候我就看見幾個警察走了過來,圍着我的車,我不解地看着他們,就連薇薇也發覺了,擔心地看着我。
“他們……”薇薇有些擔心。
有一個警察過來敲了敲車窗,我搖下車窗疑惑地說道:“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後視鏡,我這裡停在路邊也是迫不得已,剛纔給救護車讓道了,再說了我車上有人是臨時停車,不可能給我貼條,也不可能違反交通規定。
“你是車主嗎?”警察耐心地問道。
我瞄了一眼周圍,這些警察隱隱把我包圍了起來,我就知道有些不妙,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警號,應該不是冒充的警察啊。
“是啊。”我頓了一下才說道。
警察伸出手:“把你的駕駛本和行駛證拿給我。”
當我把他東西都給他的時候,他覈對了一下就對着旁邊的同事一揮手,他們立刻就把我的車子給圍個水泄不通。
同時那個警察也嚴厲地大聲說道:“不許動,跟我們回局裡一趟,希望你們配合我的工作。”
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和薇薇對視了一眼,周圍又這麼多人看着,我心裡又沒有鬼,索性就下來跟他警察對峙,薇薇卻在旁邊攔着我,讓我還是配合一下的好。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薇薇早就已經戴上了墨鏡,似乎不想被認出來,就快速鑽進警車裡了,我也緊跟着進去。
在警車開走的時候,我還聽到有警察用對講機通話,讓派人過來把我的車給拖走。
“警察同志,我到底是怎麼了,您能先說說嘛,我都已經這麼配合你了。”我和薇薇坐在後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視一眼之後我就試探地問道。
警車在前後座都有隔離護欄,開車的警察哼了一聲沒有理我,坐在副駕駛的警察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們膽子還挺大,撞了人還敢回現場來,我讀過書,這是一種病態的犯罪心理,犯人總喜歡會犯罪現場來。”
一聽這話薇薇就發火了,摘下眼鏡就大聲地說道:“什麼犯人,你們調查清楚了嗎就這麼污衊我們,告訴你,我可以告你誹謗。”
那警察聽了就乾嚥了一下吐沫,轉過去不再說話了。
到了警察局我和薇薇就被分開了,我單獨在一間審訊室裡,一個人坐在這裡,沒有任何人來跟我談話。
噔噔噔——
腳步聲急促有力,我以爲是要找我談話的警官,沒想到在經過了我的審訊室之後,才聽見了一個開門聲。
是去了薇薇的審訊室,我在心裡判定着。
我掃視了一下屋子裡,只有一張簡單的木桌子,頭頂上一盞昏黃的燈泡,我對面還有一個凳子,在一進門上面的角落裡有一個不斷閃着紅光點的監控器。
再沒有別的東西了,來這裡十幾分鍾我就覺得心裡煩躁,感覺自己單獨待在這裡很壓抑,有可能就是這裡故意設計成這樣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裡暗示自己要沉住氣。
沉不住氣的時候我就用手攥緊拳頭,繃緊肌肉,把全身的力量都釋放出去就能好很多。
還好很快我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我立刻就站了起來,心想終於來人了。
趙天推門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手裡還拿着紙筆,關上門就開口說道:“剛纔我見過你女朋友了,你們兩個是怎麼搞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你的同事給帶到這裡來了。”我有些急躁地反駁着,心想我還不知道你們警察是怎麼搞的呢。
我見趙天示意我坐下,這才坐下來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認爲我撞的那一家三口吧。”
“還真被你說對了,根據目擊證人的舉報,車子是跟你的一模一樣。”趙天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覺得有些可笑:“一模一樣的車多了,不說每年生產多少,單單銷售到本市的就有幾十上百臺了吧。”
趙天擺了擺手表示不同意:“但車牌號就一個吧。”
車牌號?!
我心裡咯噔一下,更加納悶兒了,急忙站起來大聲反駁:“我和薇薇剛從公司開完會回來,看見小區門口人多就停在那了,後來救護車過來我們才靠邊停了給騰出來一條通道。”
“這些你和薇薇說得都一樣。”趙天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估計是薇薇那邊的記錄。
“當然一樣,這是事實。”我靠在椅子上說道。
趙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拿出手機,找出了一張照片地給我看:“這個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車?”
我不服氣地拿過手機,看着上面的照片,車型的確跟我的一模一樣,而且牌子只拍到了側面,隱約能看到車牌號。
陌生的人肯定會看不出來,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我的車牌號沒錯,而且拍攝的還算清晰了,從街道上看應該是我家小區門口,或許剛剛肇事逃逸的時候。
似乎是見我臉色變了,趙天就拿回了手機:“怎麼樣,是不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你的車,不可能認不出來吧。”
“但經理可以給我作證,還有公司的同事們,我和薇薇是去公司開會纔開車出去的,回來的時間你也可以去調查。”我急忙說着,並沒有承認那輛車就是我的。
現在我只能死不承認,薇薇肯定也是,畢竟這件事我們沒有做過,沒必須要認。
趙天長長出了口氣:“看你和薇薇的口供都一模一樣,也不像是對過了,而且她比你說得還有理有據,至於調查的事情我們已經在辦了。”
“薇薇在哪?”我着急地問道,從進來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她。
“你可以放心,她就在隔壁坐着呢,你們可以聯繫家屬保釋你們了,但按照規定車我們要扣下的。”趙天耐心地給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