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問責

“公主……恕罪。”孫婉駭然一驚,立刻跪地磕頭,將臉貼在地上,不敢擡頭。

“你既是外教坊的人,又如何能夠進宮呢?”公主的聲音似乎又冷了些。

孫婉伏在地上,瘦削的肩膀縮在一起,纖細的腰肢微微地顫抖。

木梓衿蹙了蹙眉,恭敬平靜的說道:“回公主的話,是賢王爺帶進來,給衆王爺公主彈琵琶獻技的。”

馬車之內許久都沒有聲音,木梓衿不敢擡頭,只能微微瞟着日影之下,馬車的陰影投射而來,落在兩人身前。只覺得馬車之中的人,似乎沒動。

“既然是八弟帶進來的,那本宮就暫且饒了你吧。”公主有些訕訕的說道,“這八弟也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什麼人都往行宮裡帶。”她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說道:“走吧。”

公主的儀仗和馬車漸漸地遠去,木梓衿和孫婉才起身。

“姐姐,這就是昭陽公主……”孫婉聲音怯怯的,“剛纔我出殿時,便是差點衝撞了她。”

難怪她會對這昭陽公主如此懼怕,想來是剛纔得罪了昭陽公主,險些九死一生吧。

“你如何衝撞了公主?”她問道,“公主責罰你了?”

孫婉有些後怕,看着她的目光仍舊餘悸,“我剛纔出殿時,一時慌張走錯了路,只顧着抱着琵琶低頭走,不小心撞到公主,公主身上的瓔珞,還被我的琴絃勾住了。”

看樣子,可是大事。木梓衿心想,這若是換做平常的宮女,這樣無理蠻橫的衝撞了公主,早就被杖殺了吧?

“當時公主很生氣,險些將我拖出去杖殺了。”果然,孫婉顫抖着哽咽道,“若不是及時趕到的駙馬和賢王爺爲我求情,公主看在他們的面上饒了我,今日……今日我怕就死在紫蘭殿了。”

“沒事了。”木梓衿柔聲安慰,“公主不是已經走了嗎?何況,你還是賢王殿下找來的人,公主看在賢王的面子上,不會責備你了。”

剛纔木梓衿回答公主孫婉是何人時,也故意搬出賢王,便是想讓公主有幾分忌憚。

孫婉依舊心有餘悸,可此時已經看不見公主,臉色便好了些。

兩人在建福門等了一會兒,寧無憂和寧濤、寧浚才慢慢從宮中走出來,木梓衿立刻迎上去跟隨在寧無憂身後。

“咦,孫婉姑娘還沒走呢?”寧浚看見孫婉,立即眉開眼笑溫柔和煦。

孫婉立刻向三人行禮,說道:“孫婉不識路,便在這裡等着,和王爺們一起走。”

“啊,是我疏忽了。”寧浚有些自責,“我忘了告訴你,你的貼身姑姑在宮門外等你。”

孫婉眉宇間一亮,“照顧我的奶媽還沒走嗎?”

“當然沒走。”寧浚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十分親暱熱情,“本王最知道體貼人啦,當然知道你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所以才讓你奶媽等着你,免得你到時找不到路回家。”

“多謝王爺。”孫婉僵硬着將自己的手從寧浚手中抽出來。

木梓衿乜了寧浚一眼,心中搖了搖頭。

“其實,我家奶媽也是從小就照顧我的,對京城也不熟。”孫婉說道,“不過還是謝謝王爺好心。”

“她也不熟?”寧浚眉頭一挑,“既如此,你我順路,我送你回去好啦。”

“多謝王爺。”孫婉僵硬地說道,也不知該怎麼拒絕這高高在上,卻風流多情的寧浚賢王。

“五哥,我就先回府了。”寧濤拱手辭別,帶着自己人離去。

寧無憂見寧浚和孫婉說說笑笑,很是熱情熟稔,便沒有再上前,帶着木梓衿離去。

“上來。”

兩人走到馬車之前,寧無憂進車之後,聲音從馬車之內傳出來。

木梓衿稍稍猶豫,立刻上了車,靠車門坐好。

馬車緩緩行駛,慢慢離開宮門,身後磅礴雄偉的宮闕瓊樓慢慢後退,她才慢慢轉頭看着寧無憂,不知他突然叫她上車,是否是有事對她說。他此時正微微閉眼,劍眉輕蹙,輕輕地靠在車壁之上,馬車轔轔而行,車簾隨風輕搖,窗外流光澹澹,陰翳之下,濃密睫毛投下暗影。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注視,他慢慢睜開來,目光不期然與她撞上。她立即垂眸,恭謹地坐好。

“不知王爺,是有何話要對我說?”她捉摸着,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微微眯了眯眸,輕笑:“你認爲本王有何話要對你說?”

自然是希望與自己父親案子的線索有關的。她如今每和他說一句話,都希望是調查父親案子的線索。若他沒事,敢什麼要無緣無故地叫自己上車?

“王爺在京城之中,難道就查到什麼關於我父親的線索?”她試探着問道。

繁複精緻錦繡廣袖之下,他微微蜷了蜷手指,說道:“有。”

“是什麼!?”她微微垂下的頭立刻擡起來,雙眸緊張又發亮地看着他,“王爺查到線索了?”

“你當初說,你父親是進京爲人治病。”他微微起身,換了個舒適點的坐姿。

“是。”她點頭,“我也是爲我父親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病單才知道。只不過,那病單很奇怪,只有病症,卻無病人的姓名和藥方,或許有,只是我當時匆忙,沒看到而已。”

“所以,我着人去宜水鎮查看了一番。”他閉着眼,臉色淡然,彷彿是說着一件平淡無奇、索然無味的事情。

“王爺發現了什麼?”她殷切地看着他。

“你父親的案子,是由宜水鎮的衙門辦理的,辦理完畢之後,所有的卷宗都要上交刑部,我讓人去了宜水鎮,也去了刑部查看,發覺,所有卷宗都正常,可唯獨差了你說的那份病單。”他靜靜地看着她,說道:“這說明,也許是有人將那份病單拿走了,或者毀掉了。”他又思索了會兒,說道:“說不定,是被你的父親毀掉的。”

她心頭百轉千回,又驚恐又複雜,還有茫然和落寞,“刑部沒有那份病單……”她微微咬脣,略帶着些瑩潤色澤的脣被細齒壓出些淡淡的痕跡,“王爺說得對,第一,那病單,被人拿走了或者是銷燬了,因爲那人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第二,就是被我父親銷燬了。”她蹙眉回憶,“我爲父親收拾東西時,發現了他的這份病單,他便立刻將病單收好,沒讓我再看下去。或許,是他想隱瞞這看病的人。”可是父親爲什麼要隱瞞這個人的身份呢?

她實在想不通。這麼一來,線索就斷了一條,更加難以查清楚了。

她失落頹然地靠在車壁上。

馬車舒適寬敞,身下柔軟厚毯溫暖熨帖,身體放鬆下來,才知道自己的腿發酸。一大早跟着馬車跑了半個市坊,後來在建福門站了一兩個時辰,再跟着去了紫蘭殿行宮……這半天下來,好像腿都不是自己的。此時她纔有些感激寧無憂讓她坐馬車,若是再這樣走回去,她的腿也許會廢掉。

以往也不是沒有跑路行走過,可萬事能忍就忍了,從未想過享受。她輕輕地靠在車壁上,看着窗外街道上行人紛紛避讓,還有酒肆茶館之中飄出來的茶飯香味,小心翼翼地嚥了口口水。

清晨起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了看他,這王爺,想必在下朝之後就吃過了吧?

馬車靠近楚王府,行人已經慢慢減少,車外喧囂鼎沸之聲被拋在很遠的地方。馬車停下,她立刻跳下了車,還是擡手扶了寧無憂下馬車。

進了懿德堂之後,她立刻換下身上的宦官服,穿上一套半新的鵝黃色襦裙。

“今日朝中似乎有流言傳出。”他擡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剔透溫軟的日光如水,似煙似紗,從她身後籠罩進來,仿若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淡銀色光暈,一時間,依稀飄渺,隔着煙霧般朦朧夢幻,又不真實。鋪着黃粉的臉,淡然光潤,眉眼細膩如畫,眉宇清靈,煥然璀璨,看似睿智成熟,實則依舊透着十七八歲少女的純澈淡然。

是個美人……難怪當初寧浚只看她一眼,便想從他這裡要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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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了蹙眉,冷聲說道:“你今後出門還是穿宦官的衣服吧。”

她不明所以,以爲是自己長得太醜,穿女裝不好看,便愣了愣。可穿宦官的衣服總比女官的衣服要好一些。何況,如今對她的海捕通緝,以爲她是個男人。其實宦官也好,女人也好,都比扮作男人要安全一些。

她點點頭,“是。”

“王爺,能夠借你書房一用。”她突然想到什麼,說道。

“怎麼,你想看書?”他漠然將目光轉向剛修剪好的一束花上,淡然問道。

“是。”她點頭,“想看些戲曲類的書。”

“戲曲?”他的聲音輕輕揚了揚,帶着幾分疑惑,隨即又轉頭過來看了她一眼,“你喜歡看戲?”

“呃……”看戲那是有錢人的消遣,那些花旦小倌在臺上唱的咿咿呀呀的東西,她是聽不懂的。她見他目光中似乎又什麼東西閃過,立即搖頭道:“不喜歡。”

他的眼神似乎滯了滯,又轉過身去,輕聲叫道:“紅袖。”

紅袖似乎是隨時跟在他身邊的貼身隱形的侍女,明明看不見,卻可隨叫隨到。此時紅袖立刻出現,盈盈行禮之後,說道:“王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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