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

寧無憂閒來無事就看書,在屋子裡看,在水邊看,坐在石頭上看,在樹下看,在亭子裡看……

此時他半臥在小亭子裡,亭中微風拂面,亭外水光斂豔,青燕掠水,而亭中之人,清姿如畫,眉宇雋朗,此情此人,怕是丹青國手也難以描述的。

“五哥好雅興啊。”寧浚走進亭中,徑自坐下,也不客氣,拿了寧無憂手邊正沸騰清香四溢的茶壺,爲自己斟了一杯茶,看了看木梓衿,也爲她斟了一杯茶。

“紅線,來,你查案辛苦,有的人不知心疼你,我心疼你。”他乜了一眼閒適的某人,又說道:“其實,五哥身邊臥虎藏龍,什麼樣的人沒有,不缺你一個,你不妨考慮考慮我?跟我走了如何?我一定好好待你,將你視爲……視爲……”他重重放下茶杯,沒好氣地嘆了聲,“若是沒有木梓衿,我會將你視爲心坎兒上的人,可是,木梓衿已經是我的心上人、意中人了,你就退而求其次,做我的身邊人吧。”

木梓衿默默擡頭看天,嘴角抽了抽。不打算理會不定時抽風的寧浚,抱着琵琶走到寧無憂身前,細細地說了一遍今日的發現。

寧無憂聽完,放下書起身,將她手中的琵琶拿過去,橫抱在懷中,“這便是孫婉的琴?”他輕輕地撥了撥琴絃,簡單的曲調竟是那日孫婉彈奏過的《蘭陵王入陣曲》,其流暢度,熟練度,以及嫺熟優美的指法,似乎不輸孫婉。

甚至比孫婉多了幾分殺伐錚然之氣。

“哈,那孫婉畢竟是個女人,怎麼能夠懂蘭陵王入陣時的雄心壯志?”寧浚笑道:“紅線,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五哥,精通音律,就算他不會的曲子,只聽一次,便會彈了,你覺得厲害吧?”

這世間又不是沒有這樣精通音律的人,如今寧無憂會什麼她都不覺得驚歎了。哪怕他會女紅會做飯,她也不覺得奇怪。

寧無憂輕笑一聲,“孫婉的死與你脫不了干係,你如今該是求我,而不是故意戲謔我。”

寧浚一梗,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我說了孫婉的死與我無關!還有,她的屍體也不是我偷的。”

“大理寺的人如今沒有將你抓起來,已經是看在你親王的身份上了。”寧無憂說道。

寧浚氣絕,轉頭不看他,獨自一人悶悶的喝茶。

幾人閒聊了幾句,有人進來行禮道:“賢王爺,行宮那邊說昭陽公主生辰宴的露臺子出了點問題,讓您過去瞧瞧。”

“哎,真是麻煩!”寧浚重重地將杯子放下,“工部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本王心情不好,還盡給我添亂!”碎碎念地罵了幾句之後,還是急忙忙地帶着人走了。

寧無憂這才放下琵琶,錚然鏗鏘琴聲戛然而止。他將放在身旁的書遞給她,她這才發現他看的竟是自己的手札!

“你手札中,列出的疑點,如今能夠查清多少?”

她的手札之中,記錄了自孫婉出事之後列出的疑點,如今時日雖然過去不多,但是疑點卻越來越多了。想要一一解開,必須清理線索,逐個擊破。

她咬了咬脣,說道:“孫婉的確是陳郡人,若是想要知道她爲何而死,便要查清她的身份。她的母親前段時間已經過世,若是能在陳郡之中找到與她相熟的人查問一番,也許會有更多的線索。”

“此事不難。”他說道,“我會讓戶部的人將孫婉在陳郡的卷宗送過來,想要在陳郡之中找到與她相熟的人也不難。”

“她是陳郡教坊中的藝女。”她提醒道。

次日,木梓衿隨寧無憂一同上朝,下朝之後一行人前往紫蘭殿行宮。

出了建福門,幾輛奢華寬大的馬車依次排開,停在宮門西方,並沒入宮。文武百官離去之後,寧無憂才從宮中出來,說道:“走吧。”

停在西方的一處馬車緩緩行駛過來,木梓衿一眼認出那是昭陽公主的馬車。

昭陽公主的馬車車簾掀開,一身盛裝華服的昭陽公主朝着寧無憂盈盈笑道:“五哥,你也要去行宮嗎?”

“寧浚攬了爲你辦生辰宴的活,自己又忙不過來,我自然要去幫他看看。”寧無憂說道。

跟隨寧無憂一同出來的寧濤輕笑,“五哥,八弟也是好心。他可是體貼着自己的昭陽姐姐呢。”

昭陽公主笑意吟吟,“我就知道幾位兄長對我好!”她精緻嬌媚的容顏,在和煦的燦然陽光中格外明媚嬌妍,“正好我也想去行宮看看八弟到底辦得如何了,不如一起吧。”

“也好。”寧無憂聞聲答應,與寧濤一起上了馬車,木梓衿跟在儀仗隊裡,隨着馬車小跑。

春意深濃,暖風撫檻,露華未曦,紫蘭殿行宮春意盎然,生機勃勃,掩映在山水之間的宮殿玉宇,如瑤臺樓閣,巧奪天工,景色宜人。

馬車停下之後,木梓衿立即伸手虛虛地扶住寧無憂,他下地之後,目光略微在她身上停了停,見她額間滲出汗水,有些不忍,便帶着一行人往樹蔭涼爽的道路行走。

一路之上,宮娥成羣旖旎跟隨,前方几位皇家貴胄,盛華風華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被其身上絕美風姿所迷惑。

木梓衿微微垂首,跟在寧無憂身後,目光不經意看到走在寧無憂身側的昭陽公主與駙馬伕婦,細看之下,這對夫妻還真是一對璧人,郎才女貌,儼如神仙眷侶。只不過,公主也許是喜歡華麗雍容,而駙馬卻是個淡雅之人,一身月白曲裾,端肅沉穩,儒雅自若。

路間,也不知是誰提到孫婉,誇讚了她的琵琶技藝,說不能在公主生辰宮宴之上欣賞,很是惋惜。

昭陽公主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和戲謔,“不過是一個教坊中的藝女,難道宮中的教坊就沒人會彈琵琶了嗎?”她輕笑着,看向寧無憂,“何況,五哥也會彈琵琶呢,不如五哥屆時爲我演奏一曲,昭陽此生也應無憾了。”

“怎麼能勞楚王殿下獻技?”駙馬謙和輕笑,“昭陽,不如到時,我爲你彈奏一曲?”

“你爲我彈奏也不是不行。”昭陽公主嗔道:“只不過,不準彈什麼《蘭陵王入陣曲》。”

“是。”駙馬應答如流,“你說什麼都好。”

木梓衿挑眉,暗道,這駙馬是真的很愛公主,所以才事事順就她,還是因爲對方是個公主,不能忤逆違背,所以纔不得不遷就?

皇家之中的夫妻,哪怕是有真感情,看起來也覺得彆扭啊。

“也不知八弟這回要弄什麼花樣,將工部的人指揮得團團轉的。”昭陽公主說道。

說話間,一行人慢慢走向行宮中,紫蘭殿後,一處空曠的庭院,工部的人已經搭建好了露天台子安排好的桌椅。

露天筵席搭建得奢華精美,輝煌大氣,連中央露天的戲臺子,也是美輪美奐,巧奪天工。

寧浚此時正穿梭在工部的人之間,不斷的指揮,“這個,放在這裡,那個,那個是伶人花衣服的地方,還有準備好小棚子,給變戲法的人用的……”

他嘰嘰喳喳,忙碌起伏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看來八弟這次可真是用了心了。”寧浚說道。

寧無憂點頭,隨意找了一處位置坐下,“我還擔心,孫婉的事情會讓他心情不快,看來,他可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孫婉那種卑賤的女人如何配得上讓八弟生氣?”昭陽公主冷哼一聲,“我看,她屍體失蹤了,也不過是報應!”

“報應?”寧無憂看向昭陽公主,淡笑道:“孫婉與你又不熟,又怎麼知道她會遭報應?”

“有人偷了她的屍體,想讓她屍骨無存,難道不是報應嗎?”

寧無憂別有深意一笑,眼眸深沉,“如今她的屍體還未找到,你又怎麼知道,是有人想讓她屍骨無存?”

“我……”昭陽公主一梗,臉色白了白,又冷哼一聲,懊惱地道:“五哥你跟我說她幹什麼?她那樣卑賤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與我們何干?”

有侍女端上茶點水果,這邊,寧浚也忙完回來,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如何,我厲害吧?這樣的場面,是不是與往年的宮宴大不相同?”

“是是是,”昭陽公主心情很好,笑靨如花,“八弟辛苦了,等我生辰那日,我定要送個大禮回報你。”

“說好了,不準食言!”寧浚說道。

“那是什麼?”昭陽公主看好奇地看着露臺邊擺放的五顏六色的一筒一筒的東西,問道。

“哦,那個啊,那是我讓工部的人連夜趕製的煙花,有很多種呢。”寧浚說道。

“是嗎?”昭陽公主立即欣喜地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嬤嬤,你去拿一個過來我瞧瞧。”

她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爲公主挑選好看的煙花筒。

寧無憂着人去查看了這露天的場地,對寧浚說道:“這場子雖好,可屆時到的都不是一般人,安全爲上。”他看了看寧浚,又道:“開宴那日,所有進出的人,都要嚴格排查,尤其是你從外邊帶進來的民間技藝人。”

“五哥,你放心吧,要是出了任何差錯,我天打五雷轟!”寧浚舉手朝天發誓,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話音未落,便似乎聽到有隱隱悶雷之聲滾滾而來,下一刻,突然火光沖天,電閃雷鳴!巨大的火光與熱浪排山倒海撲面而來。轟然一聲,震撼的爆炸聲振聾發聵,不遠處露天台子旁的煙花竟全部燃燒爆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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