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出事了......還是件大事。
鏡頭跟隨着安德魯和帕恩警長衝進公寓樓,破舊的樓梯,牆皮斑禿散發着黴味,順着四周居民驚恐中透着新奇的眼神,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起始地點。
3樓的一間單身居室前,圍滿了人,他們滿眼迸射着好奇的目光,湊到虛掩的門前,隨即便驚慌失措的退後,表現出一副被嚇得丟了魂的恐懼表情,甚至有幾個還故作姿態的跌倒在地上......而那些還沒看到的人,都賣力的擠到前面,想去瞧瞧這隻有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一幕,以便爲自己蒼白的生活增加一點飯後談資。
“混蛋!都給我讓開!”帕恩警長吼着,毫不顧忌周圍人對其“看熱鬧不排隊”的不滿,粗暴的推開人羣,很快就來到了那扇早就大敞四開的門前,安德魯先生緊隨其後。
鏡頭也緊跟着,延伸進了這間公寓裡。
這幾乎是整個居民樓裡最破舊的一個房間了,一張滿是破洞的牀墊子鋪在地上,剩下的就是堆放在牆角的不計其數的酒瓶了,這無疑是一個正在向着流浪漢進化的酒鬼的房間......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個乾淨。哦,對了,這裡之所以能吸引這麼多圍觀的人,就是因爲天花板上,有個缺失了扇葉的吊式風扇,而在那之上。正吊着一個人,雙腳懸空,微微的搖擺着,伴隨着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人......就是那個自稱是目擊證人的酒鬼!
這件案子結束了。
沒有一丁點預兆......甚至有些荒唐,就像是兩國交戰,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一場改寫歷史的大戰即將爆發,可突然,敵國國王嘎巴一下瘟死了,緊接着全國上下集體叛變,城門大開,張燈結綵,鮮花鋪路,全城鑼鼓喧天,街道兩側夾道歡迎。
如果這真的是一部電影的話,那編劇估計會被罵到墳頭都不好意思長草吧......
可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在那間單身公寓裡,找到了沾着血的黃色風衣,和一把帶血的匕首,經過警署的一些簡單的血型對比,能確定其上的血跡與死者身上的一樣,這幾乎可以算得上鐵證了。
本來就該如此,死的只是一個流浪漢,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就算他不死在刀下,說不定也會在下次喝多之後,掉進井裡或者凍死在大街上!
他的死沒有人會關心......除了那些無聊透頂的媒體。
安德魯偵探的名字被納入了警署協作的名單......還上了報紙,就像是之前說的,在這個案件發生後的第三天,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私家偵探,憑藉一己之力,在警方之前就偵破了一個殺人**,這個新聞無疑可以擺在那些蒼白無聊的報紙頭條上了。......至於兇手和流浪漢之間的關係,或者他的殺人動機,這之類的問題,也都隨着兇手的畏罪自殺而變得毫無意義。
而他爲什麼要在自殺前謊稱自己是目擊證人這件事,其實細細琢磨一下,可能那天他本來是要自首的,但是由於帕恩警長橫插一槓的原因,讓他改變了注意,那他當時之所以在酒吧裡那麼瘋狂的喝酒,估計就是想在死前最後狂歡一下,這種操作放在一個酒鬼身上,倒也順理成章。
案件結束了......但是,故事還沒有結束。在剛剛的這些情節被插敘鏡頭一筆帶過之後,我們的視角來到了一間酒吧,就是那個帕恩先生帶着酒鬼證人與安德魯先生見面的酒吧,視角還是那個視角,遠處還是模模糊糊的朦朧鏡頭,看不真切。安德魯換了一身新的衣服,亂蓬蓬的頭髮也理了理,顯得精神了許多,只不過,他的眼神還是顯得憂心忡忡。
他又喝了一杯酒,放了一張紙幣在桌子上,便站起身來。
鏡頭一直聚焦在他的身後,晃晃悠悠的,越過了幾張桌子,之後,來到一扇看起來的挺眼熟的門前,他猶豫了幾秒鐘,便推開了門。
門外是一條小巷,時至深夜,很黑,依稀能聽到馬路上的車流駛過,過了幾秒鐘,鏡頭才漸漸的適應了微弱的光線,繼而鏡頭旋轉,我們這纔看到了這條小巷的全貌,正是那位流浪漢死去的地方。
安德魯看完了眼前的景象,微微笑了一下
畫面突然中斷,一片漆黑
黑暗中,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接着是安德魯的聲音......
“喂......”
再之後!
“故事結束!”電視機的聲音響起,而且那副用線段組成的表情也再次出現在屏幕中。ヽ(??ω??)ゝ
“啊?”
“納尼?”
陳笑與悠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什麼鬼,這就結束了?”陳笑嚷嚷道。
電視機十分肯定的說到:“當然啦!故事全部結束!”╰(*′︶`*)╯
悠人君也趕緊問了一嘴:“那麼就是說,故事中的線索已經不能再購買了麼?”
“是的!”電視機回答道:“因爲之前的規則裡也說了,如果畫面轉場之後,之前畫面中表現出的問題就不能在進行購買。”
“嗯……看來是不想讓參賽者競拍最後的這通電話內容啊,可是......那我還剩下300來點籌碼,要怎麼用?”悠人君問。
“對啊對啊,我也剩下300多點呢,怎麼用啊?”陳笑也一臉不害臊的跟着嚷嚷到。
電視機打斷了這倆人的話:“雖然故事中的線索無法再進行競拍,但是,還可以提問啊,只不過你們得到的答案只有“是”和“不是”罷了!
還有,根據我所計算的,陳笑先生的剩餘籌碼應該只有238點而已。”
“額~我知道,我只不過四捨五入了一下。”陳笑不要老臉的解釋着。
電視機看來是懶着理他,便繼續說道:“不過,由於現在的故事已經結束,所以,每次提出問題之後,都必須說出一個故事的全貌,如果敘述的是錯誤的話,那就交換權利,由對方提問和敘述,如此往復,直到推測出真正的故事真相爲止!當然,最終得出真相的人,就是本次比賽的勝利者!”
“呵,原來是這樣啊,那麼看來,是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呢......”悠人君笑着說道,隨後舉起手喊道:“提問!”
這本該是一個爭奪敘述權的時刻,可是陳笑猶豫了一下,竟然一攤手,擺出一副“有請”的姿勢。
悠人君一愣:“呵呵,原來如此......那麼,我就不客氣啦。”說着,他便問道:“帕恩警長之所以幫助安德魯偵探,是因爲錢麼?”
“50點!”電視機說到,並且緊接着,悠人君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來,此刻所提出的問題都已經不再詢問是否購買,直接就扣除籌碼並且發送答案了。
悠人君看了一眼手機中顯示的答案,狡黠的一笑,正如我想的一樣:“那麼,我就要開始講這個故事了呢。”
說着,他煞有架勢的清了清嗓子。
“我剛剛問的問題大家也聽到了,而我得到的答案是“是”。這下,謎底差不多就揭開了,
帕恩警長需要錢,因爲他已經年近50,作爲一個一直奔跑在第一線,而且總是得不到晉升的警務人員來說,這是已經是一個幹不動的年齡了。他知道,如果那天到來,他就失去了現有的經濟來源,更加不可能獲得女兒的監護權,只能變成了一個啃着養老金等死的孤家寡人了......哦,對了,我忘了這裡有一個不知道帕恩警長資料的人。哈哈。”
說着,他一臉嘲諷的望向了陳笑:“那麼,我勉爲其難的再簡單說一下吧,帕恩警長離過婚,淨身出戶,而且,他應該是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女兒了,這是他多年以來的心病。
那麼,就來到了我們看到的故事環節。他在自己退休前,找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偵探——安德魯先生,並承諾他,會將其打造成一位有名氣的偵探,而作爲交換,就是在成爲名偵探後,以後每個案件都要給自己分成,或者直接給自己一筆錢,具體的交易內容已經無關緊要了.......總之,身爲三流偵探的安德魯先生肯定是欣然接受這個交易。
但是,讓帕恩警長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管轄的街區竟然十分的安靜,沒有發生過什麼大案子,而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根本讓安德魯先生提不起興趣......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流逝着,離帕恩警長離開崗位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所以......他慌了。
他爲了工作變得一無所有,孤身一人住在單身公寓裡,失去家庭,失去幸福,連工作也即將失去,他將所有的感情都寄託在了女兒身上,如果連這也失去,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這種思想讓他變得激進。
最後,他自己導演了一出“兇殺案”。
這也就是爲什麼死的人會是一個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的流浪漢!這種人怎麼可能有人會閒着沒事去殺?原因就是......沒有人會去真正的去追查其死因。
而在這之後,他又找了一個同樣一無所有的酒鬼,也就是那個證人,讓其在酒吧和安德魯先生見面,造成一個類似於“死前想自首,但是又猶豫不決,只能買醉”的假象,
其實,他所說的證詞都是帕恩警長教的,這不但是給了安德魯先生一個提前量,更重要的是,找了一個替罪羊。
在離開了酒吧之後的第二天早上,帕恩警長就約了酒鬼證人在舊公寓樓見面,理由估計就是給他報酬之類的,隨後他就殺死了對方,並且僞造成自殺的樣子,還特意虛掩上了他的房門,以便可以讓鄰居們發現其屍體,緊接着,帕恩便給安德魯打電話,那之後的情節就像是畫面中所表現的一樣,二人一直呆在對面的咖啡館裡,直到屍體被發現,至於那件黃色的風衣和帶血的兇器也是他僞造的,對於一個負責本案件的警長,弄到點屍體的血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而安德魯嘛~以他的斷案手法,根本不可能跟一直在犯罪第一線摸爬滾打的帕恩警長相比。
就這樣,帕恩警長自導自演的一場個人秀,殺了兩個沒有人關心生死的社會底層渣滓,包裝出了一位偵探,得到了一筆錢,同時,又洗脫了自己的嫌疑,而最後的那個電話,無疑就是帕恩警長打來的,計劃如此的成功......當然要慶祝一下,當然,索要報酬纔是更靠譜的說法。”
悠人君笑着敘述完了整個故事,不得不說,他的講述配得上“繪聲繪色”這四個字。
可正當他還沒來得及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時
“情節錯誤......下面交換敘述權,由對方參賽選手提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