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唯信輕笑一聲道:“小衣衣,你變壞了!”
“跟你學的。”容雪衣極爲平靜地道。
蕭唯信哈哈大笑道:“學得不錯,你很有潛力。”
他說完就笑着轉身離開了,容雪衣一也不送他,只是站在廊下看着他從她的院子裡走了出去。
容雪衣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卻透出了幾分無奈。
這一日對蕭唯信而言其實是極爲重要的,不管容雪衣是出於真心還是真的只是開玩笑,至少她說出了“我會陪着你的”這句話。
這句話對他而言,便如黑夜裡的一盞燈,寒冰季節的一個暖爐。
蕭唯信之所以說完那句話就轉身離開,不過是不想讓容雪衣看見他的脆弱,雖然他知道以容雪衣的聰明,必定已經發現了他的脆弱,只是看見和感覺在他看來終究是兩回事。
他在心裡輕聲對自己說:蕭唯信,你心裡的那些想法說到底終究是太過無恥,你想要強大到保護好她,卻偏生還需要從她那裡得到保護。
那個聰明而又堅強的女子,此時卻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心裡的感覺。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很多時候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在這片燦爛的春光裡,他原本有些晦暗不明的心事,反倒被照得一片明亮,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時內心的感覺。
他沒有回頭,因爲他知道回頭也看不見容雪衣。
而他就算是沒有回頭,沒有看見容雪衣,心裡卻是暖暖一片,他發自內心覺得他這一生能遇上她,實是他的福氣。
三天後,夏雨親自把米糧送了過來,問道:“姑娘,這些米糧若是都送給了南楚,今年我們怕是還要再出去劫幾回,這樣次數多了,我覺得吧,我們直接把蒼平山改成土匪幫好了。”
容雪衣聽出他話裡的抱怨,她淡淡一笑道:“你若覺得不合適,你可以四海逍遙去,不用再跟着我在蒼平山耗着。”
夏雨的眼睛當即就紅了,怒道:“姑娘說的什麼話,王爺去之前就千叮嚀萬中囑咐,讓我照顧好姑娘,我若是走了,那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容雪衣依舊淡笑,夏雨又接着道:“我只是看蕭唯信那個混蛋不順眼罷了,在我看來,他就是一肚子壞水,這會把姑娘的米糧騙走,往後不知道還要打什麼主意!”
容雪衣淡聲道:“不管他要騙走什麼,我都能理解,你不信他,我卻信他,只是這份信任和****無關,只是友誼。”
夏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姑娘是不知道以前的蕭唯信有多麼的無恥,但願他不會把之前在王爺面前玩的那些花招搬到姑娘的面前玩纔好。”
容雪衣知道,早前墨琰雖然看起來和蕭唯信的關係不錯,但是兩人也互掐的厲害,在這中間,兩人更是恨不得要對方的性命,只是這些年來,她看到的是,兩人就算是掐得再狠,也都會給對方留一絲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