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羅玉寒的湖濱別墅。
警花和夏怡晴坐在客廳看電視,羅玉寒走出來,朝警花擺擺手,繼而拍拍肚子,笑着說:“警花姐,今天我吃撐了,你能不能陪我到湖邊溜溜。”
任娜娜坐着沒動,看了羅玉寒一眼,笑眯眯地說:“本小姐今天確實累了,恕不能從命,要不叫夏怡晴陪你去吧。”
夏怡晴猜想羅玉寒要警花出去,十有八九是爲了談打撈她老爸的事,於是推脫道:“人家請的是你,又沒請我,你別往拉我,再說,我一會兒還要寫作業,沒功夫陪他。”
任娜娜極不情願地站起來,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遛什麼遛呀,湖邊那麼冷,再把我凍感冒了,多不划算。”
月光如銀,湖面結冰,西北小風吹來,臉上生疼生疼的。任娜娜和羅玉寒並排走在湖邊,任娜娜縮着脖子捂着臉,打着哆嗦說:“我早就知道冷,沒想到這麼冷。”
話音剛落,腳下打滑,不禁哎喲一聲,腳步凌亂,眼看就要倒地,羅玉寒手疾眼快,伸手攬住了任娜娜的***,順勢把任娜娜摟在懷裡。
任娜娜爲保持顏面,稍作掙扎,很快便安靜下來,任憑羅玉寒摟抱。羅玉寒得了便宜還賣乖,把臉貼到任娜娜耳邊,俏皮地說:“早就知道冷,爲什麼不穿大衣出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哈?”任娜娜反問道。
“故意從太陽取暖。”
“這明明是晚上,哪來的太陽。”任娜娜故意問道。
“我,我就是你的太陽,你故意跌倒,就是爲了靠近我這顆太陽。”
任娜娜哼了一聲,反駁道:“剛纔腳下有冰,我這纔打滑,你趁火打劫,反而說我輕浮,我把我騙到這裡來,分明就是想對我圖謀不軌,鬆開我,放我回去。”
警花再次假裝掙扎,還是沒有掙脫羅玉寒的摟抱。兩人相互欣賞,心裡互相掛念對方,彼此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挑破。
“警花姐哈,你冤枉死我了,我把你叫出來,的確有事想和你商量,但絕不是爲了圖謀不軌。”
“咯咯咯,羅玉寒,你做事從來獨斷,怎麼突然要和我商量,我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似的,太不可思議了。”
羅玉寒換個姿勢,直接從前面擁抱着任娜娜,問道:“我要打撈夏中朝,請你給指條明路。”
任娜娜一愣,皺眉問道:“你說什麼,你要打撈夏中朝?你和葉佳麗串通一氣,好不容易把他送進了刑警隊,現在又要打撈他出來,這到底是爲什麼,不會是夏怡晴求你了吧。” шшш_ ttκan_ Сo
羅玉寒誠懇地點點頭,說:“是的。”
“看來你收受賄賂了,她給你什麼好處了?”任娜娜問道。
羅玉寒嘆口氣,說:“她家剛買了房子,現在連裝修的錢都沒有,哪來的錢給我,再說,他就是給我十萬八萬的,我也未必看在眼裡,你說,她能給我什麼呢。”
“人,我估計她把人給你了。”任娜娜笑着說。
“警花姐,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雖然性格不同,但都是好朋友,這種玩笑開不得,咱們兩個現在單獨相處,如果夏怡晴四處揚言,說你把你自己送給我了,你感受如何。”
任娜娜聽羅玉寒一本正經,嗔怪道:“人家不就是故意和你開個玩笑,你囉嗦個沒完,至於嘛,好了,小弟弟,不生氣了,夏中朝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說,他這是誣陷罪,一定要負刑事責任的,判個三五年都不是問題,往小裡說……”
任娜娜正說的興趣盎然,羅玉寒突然打斷了任娜娜,說:“我不懂法律,你只說能不能放他出來。”
“不能,”任娜娜果斷地說,“但是,如果你們出面,你和葉佳麗,寫一份求情信,表示原諒了夏中朝,夏中朝本人再寫一份悔過書,法院也許會從輕處罰他。”
“還牽涉到了法院,這麼囉嗦哈。”
“你以爲呢,法律面前,雖然有變通的餘地,但根本的原則問題不能改變,根據我不多的經驗,夏中朝這次可能被判一年之內,當然,這是建立在你們原諒他的基礎上。”
一陣手機鈴聲從任娜娜身上傳來。
任娜娜想推開羅玉寒,羅玉寒不但沒鬆手,反而抱緊了任娜娜,說:“夜晚雖然寒冷,但月光如水,湖面返照,灰塵消失,骯髒藏匿,如此冰清玉潔,豈能容一個電話打擾,別理它。”
“不,我怕是隊裡的信息,萬一碰到出警,我沒看到信息,豈不是耽擱了。”
羅玉寒見任娜娜說的有理,隨即鬆開了雙手。
任娜娜從我口袋掏出手機,打開後看了一眼,突然擡頭,冷笑一聲,轉身就走,大步流星。
“警花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了,看把你急的。”羅玉寒追趕兩步,大聲問道。
“畜生跑出來,我要趕緊躲開,再不就來不及了。”任娜娜頭也不會,大聲地說。
“畜生?你說動物園的動物跑出來了,是大象呀還是黑熊?”
“都不是,是狼,一頭色狼,他把一個清純的姑娘騙到了湖邊,甜言蜜語地佔了姑娘的便宜。”
羅玉寒雖然還是不大明白任娜娜的意思,但他聽得出來,任娜娜這分明是在映射他,於是他飛身跳起,繞過任娜娜,直接擋住了去路,說:“我聽出來了,你在罵我,罵我是色狼,我想知道爲什麼,剛纔的信息是誰發給來,什麼內容。”
“你乾的好事,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別再裝某做樣了。”任娜娜捏緊了拳頭,發瘋般吼道。
“我不知道,有什麼事麻煩你說出來,是我的錯,我毫不含糊地扛着,可如果不是我的錯,你也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任娜娜似乎被羅玉寒說動了,手一揚,手機朝羅玉寒飛過來,羅玉寒接住手機,往屏幕上掃了一眼,馬上就看到了沙如雪的名字。
“原來是她給你發的信息,讓我看看到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羅玉寒讀書似的聲音在寒風中飄蕩:“電子請柬,任娜娜警花,茲有沙如雪和羅玉寒決定於某年某日中午十二點,在天長地久大酒店舉行訂婚儀式,請您到屆時光臨,沙如雪,羅玉寒共邀,此致敬禮。”
“原來如此哈,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呢。”羅玉寒笑着說。
羅玉寒滿不在乎的態度對於正在憤怒的任娜娜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任娜娜走到羅玉寒跟前,一把從羅玉寒手裡奪過手機,輕蔑地說:“羅玉寒,沙如雪和你一起共邀我參加我們的定親儀式,這不會是她的惡作劇吧。”
“不是,沙如雪下去在博仁醫院已經給我打過招呼了。”
“你們都要訂婚了,你卻把我拉到湖邊,又是摟又是抱的,把我當什麼了,你的玩物呀,麻煩你給個解釋。”任娜娜語氣緩和,情緒看似平靜。
“我不想解釋,但如果你正想知道爲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要答應沙如雪和他老爸,都是爲你。”
任娜娜噗嗤笑出聲來,笑過之後指着羅玉寒的鼻子問道:“羅玉寒,你和別的女人訂婚 反而說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我先不說我是否相信,先說你自己相信麼?”
“你我換一下位置,我自然不信,但我做的事當然充滿了自信,你現在可以不信,但你最後你還是會相信我的,天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學,你也要上班,咱們回去吧。”
羅玉寒說着去拉任娜娜,任娜娜推開了羅玉寒的手,說:“拿開你的髒手。”
羅玉寒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嘟囔道:“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任娜娜追上羅玉寒,跟在屁股後面非要繼續追問:“你怎麼就是爲了我呢,你說吧,只要你不騙我,我就相信你。”
“我怕傷了你的自尊。”
“我的自尊早被你傷害得連渣渣都不剩了,再傷害一次也無妨。”
羅玉寒站定,說:“爲了讓你復職,我把花豹等人交給你,好讓你立功,沒想到沙如雪和沙忠孝同時用這事來威脅我,說如果我答應和沙如雪訂婚,他們就要打電話舉報你,到時候你不但再次脫下警服,而且還要受到法律制裁,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爲了你。”
“你說的都是真的?”任娜娜感覺冤枉了羅玉寒,柔聲問道。
“是真是假,你自會品味,如果品味不出來,你可以直接給沙如雪打電話,聽她怎麼說。”
羅玉寒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想到任娜娜果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要給沙如雪打電話。屏幕光照下,任娜娜臉色發白, 嘴脣發青,手指顫抖。羅玉寒見狀, 從任娜娜手裡奪過手機,直接呼叫了沙如雪,並摁下了免提。
“警花姐,信息收到了麼?”手機傳來沙如雪的甜美的聲音。
羅玉寒沒說話。
“爲什麼不說話呀,是手機信號不好還是你心情不好,如果是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早就看得出來,羅玉寒心裡有你,他這次答應和我舉行訂婚儀式,也是怕你脫下警服,不過這沒關係,我不在乎,同時也請警花姐以後離羅玉寒遠一點,畢竟他已經有我這個漂亮的女朋友了。”
羅玉寒掛斷手機,正要把手機遞給任娜娜,任娜娜撲過來,倒在了羅玉寒懷裡,低聲說:“都是我不好,是我沒弄清情況,冤枉你了,可是,如果你和他訂婚了,也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沙如雪正在做黃粱美夢,我不會和她訂婚的。”羅玉寒拍着任娜娜的肩膀,信心滿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