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跟蹤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被賊跟蹤。而且,賊三跟蹤自己,肯定有所圖謀,如果慣壞他這種毛病,以後說不定會真的偷到自己的別墅。
聲音是聽出來了,但羅玉寒可以假裝沒聽出來。羅玉寒往橋邊走了兩步,賊三以爲羅玉寒要站在欄杆邊和他說話,就笑着說:“神醫,俗話說財不露白,何況這些錢來路不正,橋上人多,一旦被人圍觀,會給你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咱們返回到公園,找個隱蔽地方好好談談,按說見一面分一半,你策劃行動,又具體實施,勞苦功高,我也不多分你的,就要三分之一,一百萬足矣。”
憑着聽覺,羅玉寒確定了賊三在他身後的具體的位置,突然用肘往後一頂,擊中了賊三的左胸。賊三疼痛難忍,沉悶地哼了一聲,正要蹲下來,羅玉寒側身抓住了賊三的胳膊,輕輕往上一拎,順手再一扔,賊三如鳥飛過欄杆。
賊三身手也夠麻利的,就在下落之時,伸手抓住了欄杆,借力往上做個引體向上。眼看賊三就要爬過來,羅玉寒飛身躍起,跳到了欄杆上,兩隻腳不偏不倚正好踩在賊三的兩隻手上。
“疼哈——,神醫,是我。”賊三拼命大喊道。
羅玉寒往下看了一眼,故意啊了一聲,吃驚地說:“賊三,真的是你哈,我還以爲有人要搶錢,你爲什麼不早說呀。”
“神醫,別討論這麼多了,你先挪開腳,讓我爬上來,大冬天的,不適合洗澡。”
羅玉寒先移開了一隻腳,然後把力量全部用在另外一隻腳上,說:“賊三你別動,你的手受了傷,萬一失手,必定掉進河裡,大冬天的,你又不是鴨子,的確不適合洗澡,我拉你上來。”
羅玉寒彎腰伸手,拉住了賊三的手使勁往上一提,賊三身體往上一竄,羅玉寒突然鬆手,賊三措不及防,大叫一聲,掉進了河裡。
賊三在水裡使勁撲騰,擦了一把臉,仰臉罵道:“羅玉寒,我不就是想分杯羹麼,你答應或是不答應,下手都不用這麼狠毒哈。”
“賊三,失誤哈,你冤枉死我了,我在岸上等你,你不上來,我是不會離開的。”羅玉寒大笑一聲,看着水裡的賊三幸災樂禍地喊道。
四象山的一個山洞裡,一堆火熊熊燃燒。賊三光溜溜站在火堆旁,兩手挑着一根棍子,棍子上搭着衣服。
“羅玉寒,你不夠意思,就說你一開始沒聽出我聲音,可後來明明認出我,還要把我扔到河裡,你這樣做太卑鄙。”賊三不高興地說。他本來想憤怒的,但在羅玉寒面前,他不敢憤怒,他怕羅玉寒再憤怒一次,把的衣服扔到火裡燒了,甚至把他也扔到活力直接火化。
羅玉寒嘿嘿一笑,說:“誤會,純粹是誤會,一開始我以爲有人要搶劫,所以下了狠手,後來倒是想把你提到橋上,可由於救人心切,心慌意亂,失手了。”
“得得得——,別說這個了,反正我也沒淹死,談談錢吧,說吧,我說了,見一面分一半,但念你勞苦功高,我就要一百萬,就算是信息費吧。”
想從羅玉寒這兒詐錢,虧賊三想得出來。
但羅玉寒不能直接拒絕賊三,原因最起碼有二,第一,消息的確是賊三提供的,他理所當然應該分一份,第二,如果真的把賊三惹毛了,他四處散佈消息,肯定給自己帶來麻煩。
羅玉寒呵呵一笑,說:“一見面就說要分錢,俗氣不俗氣?咱們都兄弟相稱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缺錢就給我打招呼,我給你想辦法,你自己去弄,保證被我袋子的錢多,不過,我就納了悶了,你是怎麼知道我袋子裝了三百萬。”
賊三詭異地笑笑,自豪地說:“兄弟,你的忘性好大哈,你忘記了消息是誰提供給你的,在視頻轉給你之前,我已經看過內容了,按說我比你先知道,再說了,即使我沒看過視頻,你揹着袋子走在大街上,只要我看一眼,我馬上就知道你袋子裡裝的是錢,並且能確定基本數量。”
“吹牛吧,好像孫悟空在世一般,也不怕閃了舌頭。”羅玉寒奚落道。
賊三哼了一聲,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這樣給你說吧,我賊三隻要進到誰的家,四處打量一番,就知道他們家的錢和貴重物品放在哪裡,從不打眼。”
羅玉寒冷笑反問道:“任青山家裡呢,你怎麼就失手了呢。”
賊三抓抓腦袋,尷尬地笑笑,說:“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那個老傢伙家裡裝修豪華,看着的確很有錢,我當時憑感覺他家的錢肯定藏在花屏後面,可當我把花屏取下來時,連個毛也沒發現。”
賊三臉上表情失落,心情極其沉痛。羅玉寒想糊弄一下賊三,用手指了指賊三,一本正經地說:“你呀你呀,虧我還說你認爲你是賊中極品,原來也是浪得虛名而已,我告訴你,像這種家庭,他們的錢一般都藏在地板下面。”
“你怎麼知道他家的錢藏在地板下面?”賊三好奇地問道。
“感覺,不信你可以去試試。”
賊三摸摸衣服,感覺衣服已經半乾,麻利地套在身上,走到羅玉寒身邊,說:“分錢吧,我只要三分之一,一百萬,這是我應得的,你可別找藉口。”
羅玉寒嘆口氣,說:“賊三,按道理說,分給你一百萬的確有點少,按說應該分你一半,但是,這筆錢的確已經排好了用場,是救命錢,所以暫時還不能給你,對不起了哈。”
“救命錢?救誰的命?如果沒有這筆錢,難道就不救命了麼?”賊三質問道。
“如果沒有這筆錢,你也不會吵着要分錢了。”
賊三好像想起來什麼,皺眉問道:“我明白了,兄弟,你不會要把這筆錢給你馬子吧。”
“馬子?你認識我馬子?”羅玉寒問道。
“就是那個長髮纏腰,個子高挑的美眉呀,哇塞,那妹子太漂亮了,連我這種坐懷不亂的人只看她一眼,就產生了非她不娶的念頭。”
看着賊三心向神往的表情,羅玉寒心裡明白,他說的是公主韓冷。
“賊三哈,你說的可是公主?”
“就是那位長頭髮長腿的漂亮美眉,她原來叫公主哈,這名字太好了,名副其實哈,兄弟,你豔福不淺哈。”
賊三說着,擦了擦耷拉襲來的哈喇子。
羅玉寒嬉笑一聲,說:“賊三,公主的確很漂亮,但她不是我馬子。”
“啊?真的?兄弟,既然她不是你馬子,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讓我也認識認識。”
“哈哈哈哈——,賊三哈,你難道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個賊,她是公主,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你感覺你能配得上她麼?”羅玉寒笑眯眯地問道。
“兄弟,”賊三昂首挺胸,在羅玉寒面前走了兩步,自豪地說,“我賊三的職業雖然不光彩,長相也沒有你風采,但是,我自認爲和公主還算般配,只要你肯介紹給我認識,我再拿出點死皮白賴的功夫,她肯定會倒在我的賊三面前。”
“賊三哈,別臭美了,就你這副慫樣,只配給公主**丫子,要想把她當馬子,還差點距離。”
賊三抓狂,舉起雙手晃動兩下,瘋狂地說:“公主高挑,長腿長髮,肌膚純白,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給她**丫子,是我賊三的榮幸。”
羅玉寒暗想,賊三的職業雖然不光彩,但公主殺手的身份也擺不到桌面,兩人是螃蟹握手,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如果能把兩人撮合到一塊,不但成全了賊三的心思,還能擺脫公主對自己的糾纏,何樂而不爲呢。想到這裡,羅玉寒嘿嘿一笑,故意激將道:“賊三,公主那般漂亮,難道你就不怕我和她有一腿。”
賊三大笑,滿不在乎地說:“兄弟,像公主那般的漂亮人才,即使是二手貨我也不嫌棄,不但不嫌棄,娶到家裡還會把她當神一樣供奉,不瞞你說,我老爸當年娶我老媽之前,就知道我老媽也是雛兒,但我老爸認爲,好男人娶媳婦,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體,別說你和公主有一腿,就是她和別的男人有三腿五腿,我也不在乎,等結婚後,只要他心裡有我,只要她精神不出軌,即使身體出軌我也不在乎。”
聽着賊三的豪言壯語,羅玉寒直笑得岔氣,咳嗽兩聲後朝賊三豎起大拇指,說:“賊三,好心胸,我佩服,等機會成熟,我一定把公主介紹給你認識,實不相瞞,她老爸患了慢性腎炎,每個月都要透析幾次,花費很多,你要打動公主,必須先爲她解決經濟問題,袋子裡的這筆錢我已經另有用途,想討好公主,你再另想辦法吧,任青山家的地板下肯定藏有鉅額現金,這兩天你在蹲守時,如果確定他家裡沒人,不妨走一遭,希望能有重大收穫。”
賊三見羅玉寒死活不吐口給錢,又不敢得罪羅玉寒,只能苦笑一聲,說:“既然這樣,我也只能到那個老傢伙家裡去試試手氣了。”
“不是試手氣,要馬到成功,即使挖地三尺。”羅玉寒笑着說。
羅玉寒希望,賊三能把羅玉寒家裡翻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