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芊芊玉手緊緊扣在羅玉寒的小腹前,同時,一張熱乎乎的臉也貼在了羅玉寒腰間。但羅玉寒不敢消受沙如雪的如此多情的摟抱,把兩手放在沙如雪的手上,試圖掰開沙如雪的手,卻被沙如雪緊緊握住。沙如雪呢喃的聲音在臥室裡輕輕迴盪——
“玉寒,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麗的姑娘,永遠不會找一個垂死之人作爲終身的伴侶,你說是麼?我走,源於我的自私, 我來,也源於我的自私,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的理解。”
沙如雪此話雖然有理,但羅玉寒如果反駁,他能找出一千個理由,但他卻沒有反駁。
“如果我錯了,我要用實際行動表示悔過。”沙如雪聲音低沉地說。
羅玉寒依然沉默。
如果沒有警花的出現,羅玉寒敢保證,他一定會喜歡沙如雪。沙如雪雖然任性霸道,但相對於她的美麗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瑕疵,羅玉寒相信,在他的薰陶下,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一定會把沙如雪**成一個溫柔美麗富含修養的女生。
“睡覺吧,我想躺在牀上,敞開我的心扉,向你訴說我對你無盡的情懷。”沙如雪憂傷地,同時又滿懷激情地說。
沙如雪主動鬆開了羅玉寒的手,兩手轉動輪椅,一張清秀的臉龐和臉龐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出現在羅玉寒面前。
雙手擡起,芊芊玉指開始給羅玉寒解釦。羅玉寒推開了沙如雪的手,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說:“各回各屋,各睡各牀,我睡我的覺,你做你的夢,只要你聽話,你還有機會。”
羅玉寒推着輪椅,把沙如雪送出了房間。令羅玉寒感到意外的是,沙如雪不但沒有提出相反的意見,還衝羅玉寒不停地微笑。那笑自然而蓬鬆,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勉強,給羅玉寒帶來了無窮的美感。
早上六點,法拉利從北面駛來,快到學校門口時放慢了速度,最後緩緩地停在了離校門口的人行道上。
任娜娜下車後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把掄起拎出來放在地上,再把輪椅推到了車門前。
任娜娜不是伺候人的人,尤其是沙如雪,但羅玉寒有言在先,何況她要被提拔爲刑警隊的副隊長,還必須仰仗羅玉寒,所以她沒有別的選擇。
羅玉寒把沙如雪從車裡抱下來,早已等候在校門口的童小堯跑過來,一邊搓着手一邊喊道:“如雪,我都等候你好長時間了。”
童小堯剛把手搭在輪椅上的扶手上,沙如雪斜睨童小堯一眼,命令道:“鬆開。”
童小堯果然鬆了手。
“滾。”沙如雪低聲吼道。
童小堯臉上尷尬,低聲說:“如雪,我老爸已經答應了,他今天就向你老爸提親去,只要你老爸答應,你我的關係就名正言順了。”
“滾。”沙如雪再次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
這次聲音很高,童小堯被嚇了一跳。
“如雪,童小堯同學願意學雷鋒,你就給他一次機會。”羅玉寒笑着說。
沙如雪看看羅玉寒,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說:“既然神醫發話了,我就給你點面子。”
童小堯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推着輪椅就朝校門口跑去。
羅玉寒和夏怡晴跟在後面,快到校門口時,一輛奔馳中速行駛到羅玉寒身邊,突然停下來。沙江把腦袋伸出車窗,朝羅玉寒笑笑,說:“神醫請留步,我有話對你說。”
“沙江哈,好久不見了,你越發顯得年輕了,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還要上學呢。”羅玉寒按着車上,看着沙江笑眯眯地說。
“一兩句說不清楚,請神醫上車說話。”沙江說完,看了一眼夏怡晴,又說道:“小夏同學,麻煩你給神醫帶個假,估計中午他去不了學校了。”
夏怡晴剛要點頭,羅玉寒就板着臉說:“帶假不帶假我說了算,你別代爲發言哈,有話趕緊說,不說我可要走了。”
“秋紅出事了,準確地說,她捱打了,遍體鱗傷,需要你的治療,心靈和肉體的。”沙江語氣酸溜溜的,羅玉寒聽了很不舒服。
奔馳掉頭,朝沙家別墅的方向開去。
“秋紅到底怎麼啦?誰打她了,爲什麼打她。”羅玉寒問道。
沙江看着倒車鏡裡的羅玉寒,尷尬地笑笑,不緊不慢地說:“年輕人,我知道你醫武雙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有才必須有德,要麼怎麼說德才兼備呢,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絕對不能碰的,秋紅雖然年輕,但蘿蔔雖小,卻長在背(輩)上,她是沙總的老婆,是我奶奶,你和我姑姑平輩,你應該稱呼她阿姨,你誰都可以碰,但絕對不能碰你阿姨,羅玉寒,我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見到我爺爺,你把話講清楚了,興許他能饒你一次,如果你百般抵賴,結果會難堪,死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我爺爺本來不讓我告訴你的,可你畢竟和我小姑是同學,又對我沙家有恩,我就先給你提個醒,到時候你可別在我爺爺那兒賣了我。”
沙江雖然沒有明說,但羅玉寒已經聽出來了,昨晚秋紅和他在一起的事被沙忠孝發現了,沙忠孝派沙江叫他到別墅,一定是當面興師問罪的。不做賊心不虛,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和秋紅昨晚並沒有做過什麼,他不怕和沙忠孝當面對質。
可是,沙忠孝是如何知道昨晚他和秋紅在一起的呢?難道秋紅爲了報復沙忠孝,故意把這事捅出去的?還是沙忠孝派了奸細跟蹤了秋紅?
羅玉寒沒辯解,因爲昨晚的是和沙江說不清楚,只有等見了沙忠孝,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才能見機行事,對症下藥。
沙忠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几上碩大的菸灰缸放滿了菸蒂,估計最少有四五十個,這是沙忠孝半個晚上的勞動成果。其中一個還在冒着渺渺煙霧。
偌大的客廳裡充斥着濃濃的煙味,令人窒息。
羅玉寒被沙江帶進客廳,走到沙忠孝跟前,指了指羅玉寒,說:“爺爺,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們好好談談,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
沙江說完轉離開,經過羅玉寒身邊時,低聲說:“神醫,我爺爺昨晚一宿沒睡,脾氣大了點,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只管辯解,千萬別動手哈。”
“我不會動手的,因爲他和我不在一個等量級。”羅玉寒笑着說。
沙忠孝放下翹着的二郎腿,把菸蒂摁在菸灰缸裡,輕蔑地說:“羅玉寒,你說的沒錯,我和你的確不在一個等量級上,但打架靠的不僅僅是蠻力,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後果將會特別嚴重,我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我沒功夫你和閒扯淡,談正事吧。”羅玉寒說。
羅玉寒往前一步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面對着沙忠孝。
沙忠孝從屁股旁邊抓起手機扔給羅玉寒,冷冷地說:“照片就在上面,麻煩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玉寒朝屏幕上看了一眼,一下子就驚呆了。
懸掛着四個八的紅色奧迪上,秋紅駕車,羅玉寒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照片雖然模糊,但從輪廓看,足能看清楚秋紅和羅玉寒的臉。秋紅扭頭看着羅玉寒,羅玉寒也看着秋紅。從奧迪周邊的環境看,這是在一個十字路口抓拍到的鏡頭。
再往下翻看,一張張照片映入了羅玉寒的眼簾。環城路,奧迪飛速,桃花河邊,奧迪和警車同時出現在照片上。兩個警察分別審問的羅玉寒和秋紅的照片也赫然在目。
羅玉寒已經意識,秋紅和他昨晚都被沙忠孝或者沙忠孝派的人跟蹤了。而跟蹤的目的,有可能是爲了堵上秋紅的嘴,從而迫使秋紅不再追究沙忠孝約會葉佳麗醜陋行爲,也有可能是爲了以此爲證據驅趕秋紅離開沙忠孝,爲沙忠孝迎接葉佳麗掃清障礙。
“說說吧,你昨晚和秋紅都幹了些什麼。”沙忠孝直視着羅玉寒,冷冷地問道。
羅玉寒笑笑,說:“我以爲天塌了,誰知就這點小事,事情是這樣的人,秋紅昨晚和你生氣,打電話要我陪她出來散心,我奔着助人爲樂的目的,答應了她的請求,事情就這麼簡單。”
“秋紅爲什麼沒叫別人出來陪她散心呢?”沙忠孝反問道。
“哈哈哈——,這個你可以問秋紅,但是我不妨問問你,如果你秋紅真的叫別人,你還會用同樣的話質問別人的,不是麼?”
“你和秋紅的曖昧是從什麼開始的?”沙忠孝改變了話題的方向。
“如果你非要這樣問,我會告訴你,在我沒有把秋紅推薦給你之前,我和她已經開始曖昧了,不知道你對這個回答是否滿意。”
沙忠孝被噎得漲紅了臉,吭哧半天才收斂了囂張,心平氣和地問道:“從照片上看,我的確沒理由懷疑你,但我請你詳細說說昨晚的經過,如果你和秋紅的說法一致,我會解除對你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