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敲門磚

風流帳。

遲隨筆這個一向對男人挑三揀四眼高過界的高品質女子,終於在她活了三十一年的時候,享受到了巫山雲雨的美妙快感。她嫵媚卻不失清剛,磅礴卻不落高雅,極漂亮動人,而且更令人感嘆上天不公的是,她美貌與智慧兼得,上天賜予了她一顆IQ將近140的腦袋,求學時代就開始很努力,即使優秀的智商讓她可以出六分汗水就能考入最頂尖的學府,她也會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去做當之無愧的狀元,而且是那種讓連第二名都望塵莫及高山仰止的第一。上天厚愛,加上自身勤奮,這也讓她一帆風順考進了哈佛大學,並且在門檻極高的坡斯廉俱樂部內大放異彩,要知道,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就曾經說過一句話:“沒有被選中加入坡斯廉俱樂部,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這枚價值連城的喀什白玉拒絕了無數出類拔萃的追求者,卻最終迷倒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皓月懸空,河風輕拂,畫舫慢搖。

遲隨筆左手支起腮幫,輕輕撫摸着已然入睡的那張魂牽夢縈的臉龐,沒有鄉野農民的粗糙磨礪,也沒有城市男人的脂粉陰柔,光就臉蛋氣質而言,說實話的的確確比不得南宮青城的儒雅俊逸,卻透着一股獨一無二的乾淨無塵,清澈空靈,像拉薩的廟,西寧的天,三亞的海,衡陽的山,桂林的水,長春的雪,杭州的雨。回想起自己過去這幾年的偏執瘋狂,對他犯下的種種惡行累累罪過,心裡禁不住一陣陣犯疼。

遲隨筆暗自愧疚,伸手想去關掉牀頭燈,突然被驚醒的蕭雲一把抱住,緊緊摟在懷裡。

措手不及地遲隨筆象徵性掙扎一番。

蕭雲哪裡容得她脫離魔掌,摟在懷裡打趣道:“不是帥哥也能讓我們遲家大小姐看那麼久?”

“再帥,也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我纔不在乎。”遲隨筆也不矯情,安靜依偎在他的懷裡。

“那要不我自殘,把臉劃幾刀?”蕭雲玩笑道。

“哪有你這樣的?!”遲隨筆撅着嘴道,生氣地拍了拍他手臂。

“哈哈。”蕭雲無恥大笑。

“真是個大小孩。”遲隨筆瞪了他一眼,纖指在他胸脯柔柔畫圓,輕聲道,“我以前常常會問別人,遇到對的人是什麼感覺呢?很多結了婚的女性朋友都跟我說,就是感覺那個人不會走,你不需要耍任何心機和手段,不用去想怎麼留住他的心、他的胃,他就是不會走。我之前一直理解不了,直到遇到你,七,謝謝你進入我的生命裡,也感謝我爸在天之靈,讓我瞭解事情真相。”

“走回正軌就夠了。”蕭雲輕聲道。

“你打算怎麼對付南宮青城?”遲隨筆對這位曾經的師弟是愛恨交加。

“先讓他的神駿集團出點血吧。”蕭雲一隻手在她光滑如綢緞地後背上游走。

“神駿集團最近收購了寧州大亨投資發展公司十八億的公司債,是這事嗎?”遲隨筆鄒眉道。

“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高材生啊。”蕭雲誇讚道。

“這個寧州大亨投資發展公司也就是前兩年如雨後春筍新冒出來的上市公司,主要跟政府的有關建設工程打交道,所以圈內人都在猜測這家公司背後肯定有大靠山,2012年,是沈氏地產領着熱錢進入寧州房地產興風作浪最活躍的一年,也正是這家公司聯合了豪城建設、佳城建設幾家比較小的房地產公司組成新的開發集團,寧州大亨建設集團,並與市政府簽署了六十萬平方米廉租房建設協議與六十萬平方米經濟適用房的開發協議,這纔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寧州房價過度上漲的趨勢,不過沈氏地產還是在兩年內從寧州圈走了大概五十多億的資金,讓市政府大爲惱火。而大亨建設集團因爲在關鍵時刻拉過市政府一把,就以很小的代價拿下了拱月區天沙河南岸的一塊商業旺地,進行房地產開發,新時代廣場樓盤,神駿集團此次對大亨建設集團的出手,估計就是衝着新時代廣場樓盤去的。”遲隨筆分析道。

“嘖嘖,你知道的事兒還不少。”蕭雲撇嘴道。

“這公司該不會是你的吧?”遲隨筆瞪大眼睛道。

“不是,我一哥們兒的,但神駿集團收購的那十八億公司債,是我的。”蕭雲輕笑道。

“啥?”遲隨筆愕然道,這十八億的公司債可足足花了神駿集團二十一億六千二百萬啊。

“我跟我那哥們兒三年前就商量好了,他如果發行公司債,我需要購買其中的十八億,所以他把公司債抵押給寧州城市商業銀行之後,他就聯絡全權代表我的人進行購買,也就是說我這次光公司債的直接收益就高達三億六千二百萬。大亨建設集團共有三十七億的公司債,除了這十八億的公司債,還有十九億公司債握在數家投資公司手裡,這數家投資都向大亨建設集團提供過鉅額的資金,這也是它敢跟市政府簽署廉租房、經濟適用房開發建設合同的原因。”蕭雲咧嘴笑道,一排潔白的牙齒惹人嫉妒。

“你是先知嗎?當初怎麼能預測到現在的情況?萬一神駿不出手呢?”遲隨筆不可思議道。

“有人在背後一直幫我運作。”蕭雲摸摸鼻子道。

“又是哪位高人?”遲隨筆就納悶了,怎麼這個年輕人背後那麼多人替他兜着?

“賈伯侯。”蕭雲輕聲道。

“啊?他三年前不是被撤職,雙規調查了嗎?”遲隨筆訝異道。

“他人脈廣,資本厚,只要不是犯死罪,都會安然無恙的。”蕭雲微笑道。

遲隨筆起身,倒了杯水,走回來又問道:“打算怎麼讓南宮青城出血?哄擡股價?”

“嗯,前期,神駿集團旗下的伯樂地產在流通股已經進行了悄悄收購,將股價擡高到了六塊,我回來之前的3月27日,伯樂地產再度發佈公告,宣佈其分別從兩傢俬募基金公司,收購大亨建設集團8%的流通股,這兩傢俬募基金公司實質爲神駿集團控制,這樣,伯樂地產實際控制大亨建設集團16%的股份與十八億可轉股公司債,鑑於目前的股價,十八億的可轉股公司債可換成14.7%的股權,這樣一來,伯樂地產的股權將會去到30.7%,超越被稀釋後的大亨投資發展公司29%的股權,這不是我樂意看到的。股價越高,實施債轉股的成本也就越高,最終所獲得地股數也小,我要讓南宮青城也嚐嚐被打壓的滋味。”蕭雲自信滿滿一笑。

“大概需要多少資金?”遲隨筆皺眉道。

“40億左右吧。”蕭雲估算了一下。

“這麼多?”遲隨筆愕然道。

“因爲大亨建設集團,僅僅是我撬倒神駿集團的一塊敲門磚。”蕭雲詭謀一笑。

遲隨筆還想繼續往下問,這時,有人來敲門,狼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七少爺,人到齊了。”

“啊?什麼人?”遲隨筆一聲驚呼,拉起被子蓋住白皙的身子,緊張地望着蕭雲。

“我的一些朋友,你要不要出去見一見?”蕭雲戲謔道。

“不去!”遲隨筆義正言辭,把蕭雲推下牀,羞澀道,“你快去,不然他們會罵我的。”

蕭雲爽朗大笑,這妖精害羞起來還真是迷死人不償命,不再磨蹭,穿好衣服後,就走了出去。

船艙的客廳裡坐了一堆人,都在低聲談笑,等一見到蕭雲,幾乎個個都同時起身,面露激動。

賈伯侯、石沉海、陸羽、溫庭筠、馬錦秀、何琉璃、古一語……每個人都那麼熟悉,又陌生。

——————

鮮花滿樓。

一幢隱藏在青山碧水間的三層小樓,在二樓東邊的一個房間,窗戶是開着的,月光鋪灑進來。

疑是地上霜。

一張方桌靠牆放着,鋪上一層白布,陶妲己的黑白遺照就擺在那裡,兩支白色蠟燭冷炙燃燒。

陶黑石跪在一張方桌前的墊子上,雙手捻着五根香,低頭沉思,香燒到了一半,才起身插上。

“順兒,扶我下樓。”陶黑石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輕聲道。

“老爺,臧大家還在樓下鬧,要不……”後面一個憨厚小青年欲言又止道。

“鬧?哼,如果鬧能解決問題,我早tm鬧他個天昏地暗了。”陶黑石冷聲道。

“您別生氣,我這就扶您下去。”順兒代替了陶妲己的角色,負責陶黑石的飲食起居。

一樓的會客廳亂如七國,玻璃碴子撒得滿地都是,洋酒流了一地,估計是摔碎了很多瓶酒。

“我tm就這一個兒子啊!蕭雲那臭王八,就tm的,給老子絕了種!”臧青酒哭着大嚷道。

“臧大家,您消消氣,消消氣。”陶家的大管家餘志平一臉尷尬,我的爺,這可是黑爺家啊。

“餘叔,我問你,如果你快六十了,兒子tm的突然沒了,你會怎樣?”臧青酒滿身酒氣道。

“我這都快七十了,再說我也沒兒子啊,我家是閨女。”餘志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解釋道。

“我的是兒子啊!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就tm的沒了,老子怎麼辦啊?”臧青酒落淚道。

“要不我送你下去見他?”陶黑石在順兒的攙扶下走到樓梯口,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冷聲道。

“黑爺啊……”臧青酒終於見到陶黑石,跑過來跪下,哭着道,“你得爲天闕他報仇啊!”

“再哭,我就讓人把你眼睛戳嘍,讓你跟我一樣做瞎子,沒出息的玩意兒!”陶黑石怒斥道。

臧青酒不敢再流馬尿,擦去臉上的淚水,但還跪在地上,哀傷道:“天闕他死得冤哪!”

“我知道,你起來說話,真當奴才當慣了你。”陶黑石沒好臉色,在順兒的攙扶下,坐下來。

“昨晚一夜之間死了有快兩百多兄弟,而且好些個都是區頭目,無法無天!”臧青酒控訴道。

“那個年輕人還真是個狠角色,消失了三年,一回來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陶黑石嘆息道。

“這仇是非報不可了,下面那些弟兄已經嗷嗷叫了,我壓不住啊,黑爺。”臧青酒攤手道。

“壓不住也得壓,現在什麼形勢你臧青酒還看不清?妲己爲什麼死的?”陶黑石反問道。

“上面爲什麼要保這個王八蛋啊?”臧青酒不解道,因爲他沒經歷過二十八年前的寧州之亂。

“有些事不要去打聽,水太深,容易淹死,你趕緊回去把那羣狼崽子鎮住。”陶黑石命令道。

“這……”臧青酒沒想到陶黑石會是這樣一個態度,心中的不忿難以壓抑。

“如果你臧青酒真樂意下去陪兒子的話,我同意你今晚就領着人去找蕭雲。”陶黑石冷聲道。

臧青酒頹然苦笑,狠狠甩了自己幾巴掌,直到把嘴角都打出血來。

“老臧啊,我知道你痛,知道你苦,知道你有滿肚子的委屈,妲己的噩耗傳來的時候,我何嘗不是如此?我找誰發泄去?難不成真捋起袖子,找上面晦氣?你要記住蕭雲現在是條高壓線,誰碰上,誰就會沒命。”陶黑石語重心長,左手捻着一朵白花,幽聲道,“你想在這條路上走遠一些,我送你一句話:‘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榮,守其辱”–––––即:知道雄大的一面,但自己謹守雌弱的一面;知道光彩的一面,但自己安於闇昧的一面;知道榮耀的一面,但自己寧守卑辱的一面。做一個華國人,如果你缺乏以柔克剛,富有計謀,你很難走得下去。”

“謝謝黑爺的賜教。”臧青酒拱手抱拳道。

“走吧。”陶黑石揮手趕客。

臧青酒迷茫地從小樓走出來,擡頭望望當空皓月,半點賞月的心情都沒有,只覺着渾身發冷。

許久,他才從這種悲傷情緒抽離出來,快步鑽進車子,讓司機發動駛離。

在車上,他撥了個電話:“青城,黑爺確實缺乏魄力了,我全力支持你上位。”

*****

(週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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