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約會

張染的死,給了何高他們很大的衝擊,他們纔剛認識不久,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今,回想起來,小染的簡單淳樸、真誠善良的影子不時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看着宿舍中空着的牀位,幾人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但這又能如何,人類只不過是一羣渺小的螞蟻,誰也無法逃脫命運的安排。因爲這件事,幾人這幾天做什麼事總是小心謹慎,但也並沒有再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難道就像小染臨死前說的那樣,一切都結束了?幾人在心中默默祈禱,但願如此吧,誰何嘗不想過平靜的生活呢?

今天是週末,不少同學都回家了,賀夢琪也不例外,雖然離開家人僅僅一週,但這一週卻無時不刻再想念着家人,比任何時候都想,或許是因爲自己太戀家了,也可能是因爲剛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對周圍的一切還沒那麼適應,但不管怎樣,她今天可以回家去看看親人,她已經感到非常幸福。“夢琪,你也要走了?”孫歆瑤戀戀不捨地問道。賀夢琪放下梳子走過來,輕輕地撫摸着孫歆瑤的頭髮:“我的大美女,你捨不得我走啊?”“別臭美了,我會捨不得你,你們都走了,我倒清淨,再和男友電話、見面就可以無拘無束了。”“是嗎?不知我的大美女現在又被哪個幸運兒給攀上了?”“哼哼,你肯定猜不到的,我不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們要去約會的。”“晚上?歆瑤,你沒吃錯藥吧,晚上一個女孩子出去不安全的,再說,我前兩天就差點出意外,你可別大意。”“沒事啦,你的經歷當時說出來確實挺恐怖的,但仔細想想,那種事情確實可疑,如果真的是鬼,你那天豈會因爲有人幫助,就能從鬼的手中逃脫,難道這鬼還鬥不過兩個人?再說,這幾天不是好好的,我又沒招誰惹誰,就算真的有鬼,也沒有理由找到我身上吧!”孫歆瑤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就是有鬼,也沒理由找她啊,算了,幹嘛替人家操那麼多閒心,這會兒還是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吧!

下午5點半,學府餐廳中,孫歆瑤正一個人吃着悶飯,這時,手機“嗡嗡”地響了,“喂,你在哪兒?我都閒的快發黴了。”孫歆瑤滿是埋怨的口氣。電話裡傳出了一個男生的聲音,“瑤瑤,是我不好,掌嘴,掌嘴!你知道嗎,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你的聲音,你的笑容,無時不刻都在牽動着我的心,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會多麼暗淡無光!”“行了,行了,少跟我耍貧嘴了,今天晚上哪兒見面?”雖然孫歆瑤嘴上不服輸,但心裡早就被這些肉麻的話給征服了,縱然她很清楚這些話有多麼虛假,但她就是愛聽,或許,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份美好的愛情憧憬,雖然薄的就像一張紙,但還是願意細心呵護。晚上7點半,天色已經濛濛暗淡下來,走出校門,一片繁華的夜景便呈現在孫歆瑤的眼前,街道上燈紅酒綠,來往的車輛不時發出刺耳的鳴笛聲,刺眼的霓虹燈讓她不由用手遮住了眼睛,這所大學原本是建在裡市中心不遠的城郊,但幾年過後,如今的城郊已經成爲市中心外緣的一部分,大學的周圍早已失去了前幾年那份寧靜與安詳,一些網吧、檯球、歌舞廳隨處可見,但這些東西對於年輕的大學生們來說,卻是倍受歡迎,尤其是對一些女大學生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一些商家通過不法手段,把大學生當成搖錢樹,但竟然真有那些面容清秀且具有高級學歷的女大學生去心甘情願地做那些風光無限的事,名義上是被逼無奈,爲了生計,但至於她們的真實想法人們則不得而知,這是古老中國在新時代道德上的畸形發展而孕育出的結果嗎?擋了一輛出租車,孫歆瑤就穿行在繁華紛亂的街道上,她把車窗關的嚴嚴實實的,並不是因爲冷,而是厭煩了市區這種吵雜的聲音,她想在封閉的空間中尋找一份清淨。車子一點點地駛向了郊區,已經遠離了色彩斑斕喧囂繁雜的世界,她讓司機打開了車窗,任晚風呼呼地吹散着她的頭髮。不久,車子在一條小路口停下了,走下出租車,孫歆瑤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淨,這是郊區的一個小村莊,唐吉村。離學校大概30裡地,這裡原本人口稠密,但近幾年,國家加快了城市化腳步,臨陽市急劇擴建,距市中心不遠的唐吉村享受了市**的不少恩惠,很多農民都進城買房,務工,如今,唐吉村就成了一個人煙稀少的荒涼小村,只有一些上了年紀又不願住到城裡的老人們還堅守着這片土地。出租車一溜煙離開了,四周黑漆漆的,就剩下孫歆瑤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口,郊區的溫度比較低,此時又是夜裡,瑟瑟的冷風吹在身上,孫歆瑤直打哆嗦,秋蟲的悲鳴讓她的心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寒意。她看了看手機,已經8點10分了,可是,仍然不見他的蹤影,無奈,她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可是,手機在一陣漫長的等待之後,竟然沒有人接,電話中傳來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她不甘心,重撥了一次,可結果仍然不變。看着周圍死一般的黑夜,孫歆瑤有點害怕了,她顫巍巍地喊了一聲:“喂!你來了沒有,你個挨千刀的,快點出來啊,不要嚇我!”這時,突然從路旁的草叢中傳出一陣聲響,一個黑色的物體便飛了出去,霎時傳來幾聲難聽的烏鴉叫聲。孫歆瑤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差點就哭出來了,此時,身後隱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孫歆瑤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回頭就喊:“你……”可是,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她不禁硬生生停住了聲音,手心開始冒冷汗,是自己聽錯了嗎?她後悔來到這麼個鬼地方,可是,這麼晚了,還會有車嗎?正當她轉過身打算去路邊等車時, 眼前突然間出現一個人,孫歆瑤就這樣毫無意識地猛的撞在了那人的身上,身體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啊!不要……不要……”孫歆瑤嚇得魂都快掉了,像蠶蛹一樣蜷縮在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眼睛閉得緊緊的。可是,這時,耳邊竟然傳來了“哈哈”的笑聲,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孫歆瑤慢慢睜開雙眼一看,原來是她的新任男友石頭,因爲這人的脾氣倔,所以孫歆瑤就給他取了綽號叫石頭。“臭石頭,你敢捉弄我,你……”孫歆瑤一邊站起身往他身上拍打着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怨。石頭倒也不反抗,任由孫歆瑤使着性子。過了一會兒,孫歆瑤便不再動手了,石頭摸了摸鼻子說道:“好啦,跟你開個玩笑你就嚇成這樣,膽子比老鼠還小啊,是我不對了,我向你道歉還不成,可別哭壞了身子,今天可就不愉快了。”聽到這樣軟硬兼施的話,孫歆瑤便撅着小嘴,不再哭泣,任由石頭拉着她沿着小路走去。

穿過曲曲折折的小路,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紅磚所建的房屋前面,房屋的周圍圍着一圈籬笆,這房子看着雖然不怎麼上眼,但對郊區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房屋一共有兩層,第一層裡面還亮着燈,這是石頭他家當年的房子,剛蓋成不久,他們便響應號召,住進了城裡,這個房子也就一直空着,偶爾在假期他們一家人才會回來小住一段時間來躲避城市的喧囂。“石頭,你們家人會不會回來啊?”孫歆瑤擔心地問。石頭倒也爽快:“放心吧,除了寒暑假和一些特定的節日之外,我老爸老媽是不會回來的,他們在城裡每天都忙的不得了,哪還有時間回來。今天晚上,這裡是我們的。”說着,石頭雙手摟住孫歆瑤在她臉上留下一個熱吻。孫歆瑤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雖然之前也有男孩子吻過她,但那時的感覺就像白開水般索然無味,因爲孫歆瑤並不喜歡他們,而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如今,石頭長得帥氣,人又熱情開放,一種男性特有的魅力在他身上有着完美的體現,這種感覺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她答應石頭晚上陪他的原因。剛走進門,孫歆瑤便被一股刺鼻的氣味嗆得乾咳幾聲,“這什麼味道,怎麼這麼嗆人?”石頭忙解釋道:“這是百合花,我今天特意跑了很遠的路,精心爲你準備的,不過沒想到剛一進門,你就聞到了,但它不刺鼻吧?”孫歆瑤向窗臺上看了看,果然擺滿了各種顏色的百合,看來,石頭爲了迎接自己的到來,確實花了不少功夫。她揉了揉鼻子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鼻子比較敏感,對任花粉有不同程度的過敏,不過沒關係了,這次是因爲剛進來,過一會兒就好了。”石頭喃喃地點了點頭。關上了門,孫歆瑤總算鬆了一口氣,看着屋內的擺設,完全不亞於城市套房的佈置,桌椅、牀櫃、電視等器具一應俱全,而且一塵不染,完全不像很久沒人住的樣子,孫歆瑤有點納悶,“石頭,你不是說你一個月都沒來過這裡了嗎?爲什麼這裡這麼幹淨?”石頭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大小姐要來,我當然提前收拾整理了,難道要讓你變成一個灰姑娘嗎?”孫歆瑤聽了低着頭羞澀地說道:“油嘴滑舌的,看以後誰還敢嫁你。”“既然沒人嫁我,那你就委屈一下,下嫁給我這個可憐的人吧!”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時間也不早了,偏房東側有浴室,水我已經給你燒好了,去吧!”孫歆瑤像一隻溫馴的小鹿般乖乖地去洗澡了。來到浴室,關上推拉門,她小心翼翼地脫下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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