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個奴僕走到跟前時,上甲微喊道:“大奴。”
“太,太子!”老漢大奴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上甲微,驚訝地愣在了路上。大奴身後的兩個年輕奴僕跟着站住了。
“來來,別站着,把擔子放下來,我們擺會龍門陣。”上甲微上路對他們笑說道,三個奴僕順從地放下了擔子。“你們大清早三個人就出來收菜,殷候他們多少人啊,要吃這麼多的菜?”
“殷候恆今天過生日,要宴請族裡管事的老頭,”大奴說道,“菜就要得多了。”
“殷候恆在府裡嗎?”
“在啊。”大奴說道,“還住在他原來的房裡。”
“要不這樣,你們也累了,我幫你們送去,你們在這裡耍一會。”上甲微說道,“要不不?只要要借你們三人的衣裳用一下。”
“那我們穿啥子?”
“就穿我們的。”
“那朗格要得?”
“少廢話!”侍衛一不耐煩了,“趕緊脫!”
“對大奴別這麼兇!他是看着我長大的,”上甲微扭頭看了侍衛一一眼,有對奴僕說道:“我們穿一會,辦完事情,就回來還給你們。”
“好吧。”大奴嘴裡嘟嚕着,和兩個奴僕一起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上甲微挑了兩個和奴僕身形相仿的隨從換上奴僕的服裝,頭髮也挽成奴僕的髮型。又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抹在臉上脖子上,手背手心都抹上,完全把自己變成了奴僕,把自己的刀斧放在菜筐底下,這才挑着菜擔子向殷候府走去。
三人走到府邸大門口,都低着頭,進了院子,相伙房走去。伙房裡,人人都在忙自己的活,沒人注意到三人。到伙房交了菜,三人趁別人不注意,抽出刀斧悄悄遛出來,來裡房尋恆。
到了堂屋後面的裡房,上甲微從半開着的門縫裡,向裡面探出半個頭看了一下,只見恆一個人坐在鋪上低頭思索着事情。上甲微相身後兩人找一下手,就推開門,抽出懷裡的大刀撲向恆。
“爪子?”恆猛聽見響動,擡頭就見刀光看來,來不及多問,轉身躲開大刀,竄向門口,準備逃出去,嘴裡急喊道:“侍衛!刺客!”到了門口,門外左右兩邊各閃出一道刀光,襲向恆的兩條肩膀。恆前有刀光封堵,後有一人追趕,無處可逃,愣愣地站住了,怒視着面前的人,“大膽奴僕!”可是,恆的鎮靜還沒有裝出來,前後三把刀在上甲微的一聲“殺!”中齊齊砍了下來,可伶的奸雄恆瞬間就結束了他的殷候生活,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外面巡視的侍衛們聽見屋裡的喊聲,衝進來時,恆已經成了屍體,倒在地下。侍衛們把上甲微三人圍在中心,虎視眈眈的。“你們是啥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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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甲微!”上甲微一把抹去臉上的泥土,“奸人恆,四年前殺了他的哥哥,亥,搶了殷候的位置,今天已經遭到誅殺!凡是忠於我商國的侍衛,都不會允許恆這樣的奸人存在。”
侍衛們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恆,再看看眼前的上甲微,全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等擁戴新殷候!”不知隨喊了一聲,眼前的侍衛全都跟着喊起來,“擁戴上甲微登位。”
上甲微順利成爲了新的殷候。
待一切安靜下來,上甲微纔想起野外還有三個奴僕和侍衛,立即叫人去把奴僕放了。
在慶功大會上,上甲微對追隨自己四年的五個侍衛說道:“你們五個人跟着我四年了,受盡苦難,現在哎給你們每人一個機會,凡是我殷候有的,你們儘管說,我一定滿足。”
“我想要,一百個貝殼。”一個侍衛說道。
“我想做侍衛長。”
“我要兩個漂亮的姑娘作老婆。”
“要得。”上甲微說道,然後對相關的管事人員說:“滿足他們的要求。”又擡頭問另外兩個沒有說話的侍衛:“你們想要啥子?”
“我們啥子都不要,只要跟隨殷候。”兩人說道。
“好。”上甲微感動了,站起來抱住兩人,三人一起淚流滿面。
“殷候,我們抓到一人,你看朗格處理?”侍衛們押進來一個少年。
上甲微一看是恆的兒子報乙,少年冷眼傲慢,不看上屋裡任何人一眼,就擺擺手說道:“上被人的仇恨,不要延續到下輩人身上,放了他吧,讓他出去。”侍衛放開了幫着的報乙。
“上甲微!”報乙怨恨的眼光看了上甲微一陣,說道,“我會回來找你的。”然後轉身走了。
“當初,殺害我老殷候亥的,還有那個綿臣,”上甲微說,“我想起兵滅了有易國,否則我食不甘味。大家有啥子想法?”
“這事不急。”新上任的侍衛長說道,“現在哎第一要做的是,派信使去老丘,稟報我殷候的變動,希望能得到姒夏的同意,第二,稟報姒夏,有易國與我商國之間的恩怨,我們再出兵滅了他。這樣,我們言正名順,周邊就算有人對我們不服,也不會出來干擾我們。”
“就按你說的辦,派信使去老丘。”上甲微說道。
這時候,夏後芒早死了好幾年了,在老丘的夏後是芒的兒子泄。泄也是個無所作爲的吃喝公子,整日只知吃喝玩樂。
這天早朝,泄坐在高臺上,得意洋洋地聽着下面的大臣說着事情。
“啓奏夏後,殷候的信使到了。”殿外的站班侍衛進來了。
“放進來。”泄說道。成日沒有什麼事能引起泄的興趣,忽然聽見了多年沒聽過的殷候派人來了,泄的興趣一下子起來了。
“進來。”站班侍衛衝門外喊道。
殷候的信使聽見泄和侍衛的口氣,心裡老不舒服:這些老丘的夏人朗格是這種語氣對待諸侯?然而,信使心裡的活動沒有影響他的腳步,進殿來站住,對高臺上的夏後說道:“商國信使,啓奏夏後,商人上甲微,因老後亥去世死了,先繼承殷候之位,希望獲得夏後的認同。”
“這是你們諸侯國的內部事務,你們自己傳承,”些說道,“我曉得了。”
“還有一事,也需要啓奏夏後曉得,”商國信使說道,“有一個小國,叫有易國,子民不過千人,他們的國君綿臣,曾經慫恿賊人殺死了我們商國的老殷候亥,上甲微希望出兵教訓一下綿臣,以維持我們大夏的和諧次序。還請夏後批准。”
“殷候是我們大夏的屬國,豈能隨意遭人殺害!”泄說得義憤填膺,“必須教訓,同意殷候的行動。”
“啓奏夏後,”巫師太史出班說道,“有易國也是我大夏的屬國,需要教訓,也該我大夏出兵教訓,豈能允許下面的屬國去攻伐屬國?”
“這不是商國代替我大夏去教訓有易國嗎?”泄有些不耐煩了,“再說,他們替我出兵,還可以省去我們中國許多麻煩,不是一件好事嗎?”
“夏後啊,這些事,是我們大夏職責範圍內的,是不能省的,”巫師太史堅持道,“就算要死人,也是必須死的。”
“你腦子有毛病吧?”泄不屑了,“爲了一個千人的小國,鬧得我大夏興師動衆的,不值!”
“夏後!”巫師太史有些無奈了。
“你給我閉嘴!”泄火了,對信使說道:“你們商國的兩件事,我都準了,”泄說完有加了一句,“把那個惹事的有易國,給我滅了,生的我麻煩。”
“是。”信使應道,轉身出了大殿。殷候的信使剛走出大殿,就看見迎面走來幾個穿着奇裝異服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民族的信使,向着大殿門口過來。殷候信使趕忙站到一邊,爲這夥怪人讓出道路。跟着就傳過來一陣“嘰裡咕嚕”的怪叫聲,隨後一個怪人對站殿侍衛用漢話說道:“九夷信使親來覲見大夏後。”殷候信使心裡暗自驚歎說道:“原來這就是九夷啊!”
“東海諸侯國九夷信使前來覲見夏後。”站點是爲進殿稟道。
“嘢,今天朗格這麼多的諸侯前來!”泄小聲嘀咕說道,轉而對站殿侍衛說道:“信使進見。”
“九夷信使覲見!”站殿侍衛喊道。
霎時間,大殿內站滿了身着奇裝異服怪人,站成一排,齊向高臺上的泄覲見說道:“九夷信使覲見我大夏後泄。”
“九夷是九個諸侯國,”泄細數了下面站着的人,說道,“朗格才十二個人?應該十八個纔對啊。”
“啓奏我後曉得,”一個頭戴狗皮麥子的信使說道,“九夷本是九個諸侯國,但是今天只來了六個,是畎夷、白夷、玄夷、風夷、赤夷,和黃夷。”
泄這下糊塗了,扭頭問巫師太史,“沒來的是哪三個夷?”
“是於夷﹑東夷﹑陽夷。”巫師太史說道,“東夷就是上次帶頭鬧事,被少康滅過一次國。這個說話的是畎夷信使。”
“對啊,東夷﹑於夷﹑陽夷三國朗格沒來?”泄問下面的九夷。
“啓奏我後,東夷帶着於夷和陽夷,有起事了,”畎夷說道,“他們時時騷擾我們六個夷,還放出狂言說,大夏保護不了我們六個諸侯國,讓我們脫離大夏,跟他們一起成立九夷國。我等深刻懷念夏後對我們的庇護之恩,不肯背離大夏,就時常遭到他們的進攻,今天特來老丘,請大夏後看在我們屬國的份上,出兵平息東夷﹑於夷﹑陽夷三國之亂。”
“我等深受其苦,只是自身能力有限,還請大夏後出兵平息叛亂。”六夷諸侯信使齊聲附和道。
“有這等事啊!”泄驚歎道,衝下面喊道:“司馬!”
老司馬女艾早死了。新司馬出班應道:“臣在。”
“這三個諸侯國有兵士好多人?戰車多少?箭士多少?”泄問道。
“回我後,”司馬說道,“東夷﹑於夷﹑陽夷三國,有兵士合計……一千五百人,有戰車三十輛,有箭士……兩百人。”司馬便在心裡計算着數量,邊回道,“他們沒有鎧甲兵,但是箭術很好,基本上,一箭射死一個人。”
“那我們的箭士呢?”泄問道,“應該不差於他們吧?”
“不……差於他們。”司馬本想說不如九夷的箭士,最後還是順着泄的意思說了。
“司馬聽令!”泄大聲喊道,“令你選將立即出征三夷,帶兵士一千,鎧甲兵三百,箭士三百,剿滅東夷,於夷和陽夷。不準其復國。畎夷、白夷、玄夷,風夷、赤夷、黃夷,信使聽令。”
六夷信使齊聲應道:“臣等在。”
“你們回國,告知你們國君,出兵配合我大夏兵將,剿滅東夷,於夷和陽夷。”泄說道,“待收兵之時,東夷,於夷和陽夷三國的土地和子民,按照就近原則,平均分給你們六夷。六夷諸侯國不可畏難,裹腳不前,以致分封時候受到損失。”
“我等六夷國民 一定在剿滅三過戰鬥中,奮勇爭先,”六國信使說道,“剿殺三國,爲將來勝利侍候的分封奠定資本。”
“司馬,限你三日內出兵,工部、吏部、禮部等各部要積極配合兵部司馬的出兵。”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