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大喝一聲:“誰敢開槍!?”掏出證件高高舉起,搶前一步,站到柏天長身前。
社安局警員們晃眼不知是什麼證件,但大大的國徽假不了。都不敢開槍,不過手中的槍卻沒有放下,並且圍攏了過來,厲聲呵斥,“舉起手來。”人數越來越多。
方星航喊道:“我是徐福中學的副校長方星航。我要見你們局長。”
被柏天長踢了一腳的那個警員罵罵嗞嗞地爬起來,“麻皮,副校長算什麼東西?我們局長是你想見就見的?”又對着柏天長吼道:“小子,夠狂。衝擊國家機關,當衆襲警,你死定了。狂啊,再狂給我看看。”上來一巴掌就扇向柏天長的臉頰。
柏天長一閃,輕鬆避過。
“喲呵,還敢躲。老子看你躲到哪兒去?來呀,抓住他。”原來他不是守門的,竟是一個警官。
“躲你麻皮。”柏天長一旋身,一彈腿。嘭,警官又飛了。轟,重重地砸在地上。
“住手。”“舉起手來。”“不許動,再動就開槍啦。”警員們連聲喊叫。
柏天長大搖大擺地往前走,痞氣的拍拍胸部,“來,來。有種就開槍。來呀。”把胸口往警員槍口上湊。逼得警員步步後退。
忽然有人大喝,“開槍。有事我負責。衝擊社安局,我們有權當場擊斃。”
“你敢。”一聲斷喝。發令的那位一個冷顫,方星航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邊,用陰森森的槍口,直指他的太陽穴。
警員們大驚,“把槍放下。”
發令那位只是驚詫了片刻,隨即故作鎮定地說:“方校長,你敢嗎?威脅社安局長,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罪名?”
方星航冷笑:“現在認識我啦?白大局長。你似乎知道我們是爲什麼而來的吧。殺一個遵紀守法的社安局長,我是不敢。但殺一個犯法亂紀的社安局長,我卻可以保證我什麼事都沒有。要不試試?”咔嚓,子彈上膛。手指開始扣動扳機。
白局長冷汗直淋,“等等,等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方校長,我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衝擊社安局。但你們這樣做,絕對是違法行爲,你要考慮清楚。還有,你非法持有槍支。趕緊把槍支交出來,別一錯再錯。”
柏天長撞開持槍的警員,“好狗不擋道。”氣得警員直瞪眼睛,但就是不敢開槍。局長還在別人的槍下呢。
柏天長溜到白局長身前,掏出證件亮給他看,“瞪大狗眼瞧瞧,這是什麼?這是打人執照。老子就是揍了你的警員怎麼啦?別說警員,就是揍你一頓,好像也沒事吧?是不是,李隊長?”說完就是一巴掌,扇得白局長眼冒金星。
李隊長哭笑不得,“好啦,柏天長,不要胡鬧。”
“你不是說打人可以免責嗎?難道是假的呀?”柏天長一驚一乍地說。
李隊長氣得吐血,“那是行使你合法權利時,遇到非法阻擋的情況下。”
“對呀。”柏天長表情誇張地說:“我現在不就是正在行使合法權力嗎?我在監督官員的違法犯罪行爲。他在阻擋我。我哪裡打錯了?”
警員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鬼?竟敢當面扇社安局長的耳光,還冠冕堂皇,振振有辭。
李隊長無奈,只好出示證件給白局長看,“我是隱龍特別監察組始皇負責人李宇翔。我懷疑你執法犯法。我有權監督並要求你中止違法行爲,且將你的所作所爲上報給始皇星**和始皇議會。”
白局長這次是真怕了,捱了柏天長一巴掌也不敢怒懟,“李隊長,我不知道我哪裡違法了?能不能提示一下?”
李宇翔說:“你違規抓捕魯維剛,範仕坤。”
白局長心頭一驚,果然是這件事,強辯道:“冤枉。魯維剛的犯罪事實確鑿,我是依法抓捕。”
“依法?”柏天長嘿嘿一笑,“罪名是什麼?”
白局長大聲說:“你是想說價格欺詐,偷稅漏稅,不屬社安局管轄是吧。但他抗拒稅務局執法,打傷稅務人員,就歸我們管轄了。”
柏天長嬉皮笑臉地說:“呵呵,看來你們的準備工作做得夠充分哈。李隊長,看來不止是社安局,我們可能要連稅務局長一起打才行。白局長,能不能麻煩你打電話把稅務局長也喊過來,讓我也打他一巴掌?”
白局長怒聲道:“狐假虎威。你一個吊車尾的三流學生,竟敢毆打毆打國家官員。”
“嘖嘖。”柏天長怪聲怪氣地說,“看看,看看。調查得夠清楚的哈。”晃着手上的證件,“這是什麼?我說了,這是打人執照。你以爲是假的呀。”
“僞造證件,罪上加罪。柏天長,你以爲李隊長就能護住你?”白局長打死都不相信,柏天長一個學生,會是隱龍成員。
李隊長笑道:“這不用你擔心。柏天長的身份千真萬確。”
柏天長懶洋洋地說:“夠了,白局長,戲演得差不多了。把人放出來吧。我帶人還要去稅務局扇那個局長的耳光吶。沒工夫跟你蘑菇。如果你嫌一巴掌不夠,我再扇幾下。”
白局長躊躇無措之際,他的救兵來了。
徐福駐軍趕到,呼啦啦圍住社安局,“裡面所有人聽着,立即放下武器,高舉雙手,走出來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局勢突變,白局長神氣了,“方校長,李隊長,先放下武器吧。是非對錯,自有公論。你們既然是公職人員,當知道一切都要依法行事。採用強衝社安局的方式,只會錯上加錯。”
社安局門口,士兵荷槍實彈,擁着一人闖了進來,赫然是東區區長張文傑。
張文傑厲喝,“下了他的槍。方星航,你雖然身份特殊,但始皇星可不是你胡作非爲的地方。”上次預賽時,發現方星航竟然比他先知道星長的消息,張文傑就通過關係調查了一下,發覺方星航竟然是天武的成員。但天武成員雖然是特戰精英,可也沒有權利插手地方事務。
方星航冷冷一笑,手在天訊上一點,接通了卓遠河的電話,“星長,您現在就可以發佈任命了。”說完,開啓免提,把攝像頭對準軍隊。
卓遠河一看,鬧不清什麼狀況,但還是立即點開高層視頻電話會議羣,宣佈道:“我是始皇星新任星長卓遠河。我代表軍部宣佈一項任命。任命方星航中將,即時起,擔任始皇警備總隊司令,兼始皇系太空艦隊司令。立即生效。原警備總隊司令季長安,太空艦隊司令宋立樟另有任用。”
張文傑的天訊同時收到這個信息,目瞪口呆。自己帶來的部隊,瞬間變成了方星航的手下。
前面的軍人則立即收槍立正,“立正。報告方司令,徐福警備支隊奉命執行任務。請指示。”
方星航標準地回了一禮,“稍息。我命令,下了所有警員的槍。”
張文傑大聲抗議,“方星航,就算你是駐軍司令,你也無權干涉地方事務。所有警員聽着,我命令你們,維護社安局的尊嚴。”
張文傑有權請地方駐軍協助,但此刻方星航的命令顯然比他的管用。可是,警員卻是他的直屬武裝力量。
方星航顯然不會理會他,即使他的背景深厚,森然命令道:“執行命令,違抗者殺。”
警員哪敢對抗專職的殺人機器,乖乖就範。
張文傑氣得暴跳如雷,“方星航,我要告你。”說完就轉身向外走。
“扣下他。”方星航吼道,“張區長,隱龍行動組的李隊長有事要調查,請你配合。”
“你敢!”張文傑怒吼。
方星航已轉過身去。張文傑想走,卻被士兵拿槍頂住。他要是敢強衝,士兵真敢斃了他。軍隊不管對錯,只管服從命令。斃了他,士兵也不用負責,責任自有下命令的長官承擔。
方星航對白局長說:“可以把人放出來了嗎?”
白局長兩股顫顫。一波三折,嚇破了他的膽,“放,放,我立即放人。”有機靈的警員,立即跑進去放人。
魯維剛夫婦和範仕坤被帶了出來。柏天長三人迎上去,未曾問好,已是大怒,因爲魯維剛和範仕坤都是傷痕累累,血跡未乾。
“誰幹的?”柏天長怒吼,反身揪住白局長,“說,誰幹的?”
白局長遲疑不言。柏天長和魯有序,範恭明圍着白局長就是一頓狂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可憐一位堂堂的武宗,被三位學生打得不敢反抗,連聲求饒,“別打了,不是我。不是我呀。”
“夠了。”方星航呵斥道:“不要再打了。法律自會給他們相應的處罰。”
柏天長恨恨地收手,朝警員怒吼,“還不叫救護車。”有警員連忙聽話行事。
方星航對李宇翔說:“老李,該你了。”李宇翔纔有問詢權。
在張文傑的厲眼下,白局長很光棍地擔起了所有責任。既沒有吐露指使者,也沒有諉過於手下。
方星航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也不得不暗讚一聲。就算他交代出張文傑,張文傑最後也多半隻是調走了事。
張文傑瞪着方星航,“方司令,我可以走了嗎?”
方星航揮揮手,士兵立即讓開了道路。
張文傑恨聲道:“方司令,後會有期。”
方星航針鋒相對,“你最好別跟我再會,我怕一時失手。”
張文傑打了一個冷顫,方星航真要殺了他,就算家族爲他復仇又有什麼用。瓷器不與瓦罐碰,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兩天之後,卓遠河正式就任。立馬開始官員大調整。龔方明出任東區區長。馮文超晉升徐福市長,暫時兼任徐福中學校長。範仕坤被越級提拔爲稅務局局長。張文傑外調其他星球。
柏天長,卓青青到軍用機場送別方星航。
方星航對柏天長說:“少惹點禍。今日之後,我不在你身邊,可能照顧不到你了。一切全靠你自己。”
柏天長眨眨眼,“老哥,你怎麼跟老媽一個腔調?顧好你自己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方星航怔了怔,好久跟柏天長如此親密了?但想起三大武皇勢力,又實在不放心,“萬一有事,立即聯繫我。”他沒想到,柏天長到是無事,自己卻遇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