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把小璞怎麼了!”徐淑彎腰狠狠的瞪着我。
努力撐着身子想要站起身,卻被她一腳踩住了膝蓋,狠狠一擰立即疼得我啊的一聲喊了出來。
相對徐淑來說,她比我有絕對的力量優勢,只要她想動手,我就完全不是對手,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她剛剛出去的這一會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我在問你話!”徐淑整個人的狀態似乎都已經失控了,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憤怒到了極點。
深吸了口氣,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語氣,雖然膝蓋依舊被她踩的疼的我直冒冷汗,但現在重要的是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不承認!”又是一巴掌飛了上來,耳光這種極具侮辱性的東西十分的讓人惱火,特別是在一味被打毫無反手之力的情況下。
徐淑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我狠狠的咬住嘴脣,一把抽出別在腰間的一把鎖天給的鋼刀,毫不猶豫的對着眼前的徐淑就紮了上去。
人在惱火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我承認在那一瞬間,對徐淑是起了殺心的。
徐淑的身手不錯,我不可能傷的了她,只不過總算是把她逼的後退了兩步,我的膝蓋瞬間自由了,逮着機會立即從地上站起了身子,順勢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反手握在手裡跟眼前站穩了身子的徐淑對峙了起來。
“少他媽把自己當回事,仗着自己身手好就不把別人當人了?”我被她那幾個耳光給打的徹底冒了火。
冷笑了一聲,徐淑嘲諷着開口:“你真當自己是我的對手?”說完之後臉色一變,繼續開口:“說!你把小璞弄哪裡去了?”
“我再跟你說一次!小璞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你還裝!”徐淑似乎是認定了我知道些什麼,作勢又要衝上來。
我猛地揚起匕首:“你他媽再給臉不要臉試試!想問我什麼你就自己把事情說明白,想知道是不是我乾的找出證據再來甩耳光,一句話也講不明白就知道動手,你是怎麼回事?”
“你還在這裝什麼裝?宋美靜都看到了!剛剛你來的時候沒問小璞怎麼沒在是因爲你提前就已經把他給帶走了吧!”
“宋美靜?”我擰起了眉頭:“她跟你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徐淑狠狠的腕了我一眼:“說了她看到的事情!你把小璞喊到三樓去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把小璞喊三樓去了?你到底怎麼回事?宋美靜那種人的一面之詞你也信?”
“一面之詞。”徐淑冷笑了一聲:“要說一面之詞的話,我這麼久以來聽的好像也是你這種人的一面之詞吧。”
看了我一眼徐淑又接着開口:“你剛剛和我說那麼多,什麼有人裝病,什麼下毒傷人的,你的目的就是爲了混謠我的思緒,給我打好預防針,想讓我知道小璞不見了之後先入爲主的認爲是傷了麗麗和桃子的人乾的是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真的是沒有見過小璞!對,沒錯,我承認剛剛確實是去三樓了,那是因爲二樓的廁所裡面當時有人,我沒法子纔去三樓上了趟廁所,但是我真的沒看到小璞。”
“呵...你是不是還想說,或許當時那個帶走小璞的人剛好在二樓廁所裡躲着?”
我看向徐淑:“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徐淑聞言冷笑了兩聲:“你真是荒唐啊,拿我當猴子耍呢是吧?”
“你就是認準了是我把小璞怎麼着了是不是!”
徐淑看向我:“之前小璞對你下藥那次之後,我就察覺到了,你對他有了偏見,你防着他,不喜歡他,不跟他說話,甚至你弟弟跟他在一起說話,你都在一旁註意着,小璞好心好意進去廚房幫忙,你也會次次跟進去監督,我不是傻子,這些我都瞧着呢!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今天大家又都中毒了,你就認準了是小璞乾的,所以痛下殺手了是麼?呵呵...你跟鎖天還不愧是一家人。”
“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對...沒錯,我防着小璞,但是徐淑你能不能換個位置想想,小璞是你的弟弟,你護短不喜歡我這樣對他,但是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要護着孩子,我要當媽媽了,我辦不到去信任一個曾經差點奪走了我孩子的人,可是這麼久都過來了,我怎麼可能因爲這個而對他下手?”
“你少拿孩子說事!有你這樣歹毒的媽,我估計他的命也長久不到哪裡,事到如今你還死鴨子嘴硬,剛剛倉促間你都已經暴露自己了,暴露了你對小璞的懷疑,而且人家宋美靜爲什麼不說是其他人,單單說看到了你?空穴來風那也是有根據的!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把小璞帶到哪裡去了!”
“你有什麼怨氣,衝我來就好,別把你那髒嘴對着我孩子噴濁氣,你徐淑跟你弟弟倆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弟弟跟宋美靜一夥的,你估計也是,還在我面前演什麼戲?直接說想趁着現在沒人把我滅口了不就成了?演到這地步,可沒奧斯卡獎頒給你。”
“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我今天算是領教了。”徐淑看向我:“只怪以前瞎了眼,跟你這樣陰毒的人呆一起還不自知,小璞提醒了我那麼多次,我都一味像個傻子似得替你說話,用身子哄住了鎖天,用虛僞來哄騙我們,你陳煬可真是高。”
我已經完全不想聽徐淑說這些刺人的話:“無論如何你信不信,現在我就這一句話,陳璞不是我帶走的,和我沒有關係,大着肚子我也不會去幹那遭報應的事。”
聞言,徐淑冷笑了一聲:“成,話說的果然漂亮,是你的風格。現在我不問你小璞在哪了,一會我會自己翻遍這條船,至於你...”話說到這裡,徐淑猛地上前,一把握住我抓着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擰我就失去了力道,匕首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另一隻手裡的鋼刀也跟快被她奪了下去,下一秒兩隻胳膊就被徐淑反擰到了背後,疼的我連喊都喊不出口。
徐淑扯着我就朝着大廳裡拽,我幾乎是被她拖着走的,這時躺在牀上的桃子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似乎在剛剛就聽到了我和徐淑的對話,虛弱的擡了下手,對着我們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是徐淑背對着他根本沒看到,拽着我一路拖着走。
我看着躺在牀上的桃子艱難的爬起身滿臉虛弱神情帶着擔憂和着急,聲音低沉的喊着徐淑,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徐淑!桃子醒了!他醒了!”我也試圖喊住徐淑,讓她能冷靜下來,看看是不是能先回去聽聽桃子想要說什麼。
她已經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紅了眼,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話一樣,扯着我就從後面的出口到了船尾處。
這裡少有人來,看着船尾後方那端急的江水,一股股恐懼感才遲遲的襲來。
徐淑一把將我按到了走廊的扶手上,狠狠的怒視着我:“你自己找死,別怪我。”
她的話剛說完我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整個人瞬間嚇得失了魂,語無倫次的開口:“小璞不是我帶走的,真的不是我,小淑你相信我!”
她似乎十分反感我說這樣的話,狠狠的擰了下眉頭:“你最好祈禱自己沒把小璞推到這江裡,不然一會你也下去了,倆人在下面見面又不得安生。”
“我沒有,真的沒有,宋美靜說的話不能信,我就算不喜歡小璞,也絕對不會傷他性命,你相信我好不好。”話說完,因爲過度的恐懼和蔓延的屈辱感,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確實十分沒出息,但是這個時候我除了哭根本就沒別的法子,無奈,屈辱,冤枉,懼怕,各種感覺混雜在思想中,我覺得就算徐淑不把我推進這江裡,大腦也快要爆炸了。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的右側突然又傳來了腳步聲,原本因爲我的哭聲而神色有了猶豫的徐淑在聽到那腳步聲的時候,就像是找到了轉移注意力的救命稻草一樣,一把將我丟到一旁的地上轉身飛速的去追那腳步聲去了。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我哭的毫無辦法,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就在這時腦中突然想起了剛剛醒過來的桃子,對了!他!他剛剛的神情明顯是知道了些什麼,問問他,只有找出真兇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但想到聽了宋美靜一面之詞就對我下了殺手的徐淑,整顆心就禁不住沉了下去,看來...她是積怨已深了,不然怎麼會把殺人這樣的大帽子死死的扣到了我的頭上。
剛準備從地上站起身,從大廳裡面閃出了一個人影,還沒等反應過來,脖子上就橫了一把匕首。
宋美靜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煬,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