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
他還是臉色煞白的看着,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刀落下會對他造成什麼後果,就那麼愣愣的站着、看着,馬上的周海可是不會有絲毫憐憫的,他這一刀可是準備要眼前這個人的命,雖然刀就要砍下,但是周海的目光卻還是注視着不遠處的李巖那裡,對於自己即將要殺掉的那個人也只是用眼睛的餘光掃射了一下。
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在李巖那裡,此時他看着李巖手中正拿着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指着他,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他感覺身體猛的一震,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到似的,接着一震劇痛傳來,他眼前一黑,閉上眼睛前,看到了李巖手中拿着的那個東西冒出了一道黑煙,這是什麼?還沒想完這個問題,他就從馬上摔落了下來,昏死了過去。
這個變化,也影響到了那個愣着的錦衣衛,他眼看事情發生了這麼一個變化,那馬就要撞到他的身上,他終於做出了動作,只是朝着身邊一躍,讓開了那匹無人操縱的馬匹,只聽這時,又是“砰砰”幾聲,夾雜着馬嘶聲,驚呼聲,慘叫聲,他知道,這是後邊的那些裝備着火槍的同僚發威了。
他擡頭望去,果不其然,那些個剛纔還是威風凜凜的騎士,此時已經是基本都被擊落在地了,有的被擊中要害當場死亡還算是好的,有幾個沒被擊中要害,反而正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還有三個騎士可能是因爲落在了後面沒被擊中,不過此時看到那些同伴的下場,都收住了馬匹,不敢在向前衝,正準備撥馬向後退去。
不過他們這個打算註定是要落空的,旁邊那些錦衣衛看到他們不能動彈,此時已經毫不畏懼了,個個奮勇向前,衝向了這幾個正向後退去的騎士,爭搶着這幾個功勞,有個錦衣衛輕身功夫好,還沒到他選中的騎士跟前,他就一個縱身躍起,朝着那馬上的騎士壓了過去,一下子把那個騎士給從馬匹上撲了下來。
那騎士正慌張着向後撥馬呢,沒料到竟然有空中來襲,這一下子就被撲倒在地,那是相當鬱悶的;其他的錦衣衛也是眼前一亮,被他這個方法提醒了,一下子有六七個落在後面的錦衣衛躍身而起,踩着前邊同僚的頭部、肩膀,向前一躍,那兩名剩餘的騎士也被撲倒在地,就在這時,樹林裡“嘩啦嘩啦”涌出了不少人。
王啓年趕緊上前讓那些亂成一團的錦衣衛退了回來,也把那幾名俘虜以及馬匹順便帶了回來,不過那幾名受傷正慘叫着的他可沒管,不時還有退回來的錦衣衛在某個傷員身上不注意踩上一腳,甚至有一名被牽回來的馬匹給踩了一下,那慘叫聲更大了,不過可沒有人去管他們;王啓年帶着幾名錦衣衛直接領着幾名俘虜到了李巖那裡。
他看到了李巖,感覺甚是慚愧,剛纔要不是李巖開了那一槍,恐怕他這些手下都要被這些騎士給闖進陣中去了;李巖好想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平淡的說了一句:“回去整軍備戰。”就把王啓年給打發走了。
他此時可沒心情對王啓年說教什麼,畢竟這些錦衣衛雖然算是士兵,武藝也算是不錯,不過畢竟沒有經過戰火的歷練,心理素質也沒達標;有些紕漏那是難免的,不過能及時反應過來,也算是不錯了,畢竟李巖剛纔開那一槍也是個提醒之意,他們的思維大多數畢竟還停留在短兵交戰的地步,沒想到還有火槍這項利器可以使用;這些小錯誤都是可以原諒的,有了這次,相信以後都會記住這個教訓的。
這次出來,弓箭手李巖一個都沒帶,都留在了城中,李巖現在軍中弓箭手的比例也是在進一步降低,已經逐漸被火槍手超過;在此時,弓箭和火槍相比起來,威力還是弓箭稍勝一籌的,不過,火槍也有着其獨特的方便性,比弓箭威力、射程雖然略遜,但是學習火槍可是比學習弓箭要快上許多。
火槍只要槍管和彈藥沒有問題,那你是想射多少就能射多少,可是弓箭不一樣,就是你有着充足的箭支供應,一個弓箭手一個時辰能射二十箭那就算是不錯了,可以稱得上優秀的箭手了,可是要是一天的話,那五十箭也就算是頂級的射手了,射箭那是很累的;但是火槍,特別是現在李巖所用的燧發槍,那是隻要扣一下扳機就行,李巖現在所用的這批槍管基本上都能用個百十發子彈,之後,槍管還可以回收在加工。
可是弓箭是不行的,一把弓箭從選材到製成一個工匠最起碼也要幾天的時間,可是火槍就不一樣,那是可以批量製作的,有些配件可以批量鍛壓而成,就是槍管稍微麻煩一下,可是一把火槍一個工匠一天就能造出好幾支,要是等李巖的下一代火槍,以及高爐鍊鐵有了成效的時候,火槍的威力以及射程那還要進一步增加。
但是弓箭暫時也是必不可缺的,畢竟有些特殊的場合,還是要靠弓箭來發威的;不過這時候,還是用火槍正當其時,對付騎兵,火槍更是有效的很,要是剛纔被那幾個騎士衝進陣中,恐怕會造成很大的傷亡,可是火槍也只是略微幾槍就把這些麻煩的騎士給放到了。
那邊王啓年已經重新整理好了陣勢,正對着那邊不斷涌出來的士兵嚴陣以待;李巖朝着被趕到他這裡的十幾匹馬瞧了一瞧,發現了剛纔王啓年的那個安排沒有起作用的原因,原來這些馬的腿上竟然都裹有牛皮來做防護,要是隻是砍上一刀的話,那還真是很難砍透,知道了這個原因,他就更有些好奇了,做這麼大準備來要自己命的究竟是何人呢?
他擡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那些人,沒有什麼主角之類的站出來對他喊什麼話,此時,那些人不時的就有人朝着某一個方向走過去,很多人正圍在那裡,好像在和某人商量着什麼,看這架勢,這已經涌出的,粗略看去已有三五百人了,所以,李巖這邊也沒有什麼動作。
這片兩個樹林之間的空地還不算小,這麼多人嚴陣以待的分成兩個陣營,中間還留着一片近十丈距離的空地,空地上還躺着幾個正哀叫着的人,李巖這邊沒什麼表示,不過,那邊有人看不過了,有幾個偷偷摸摸的上前,把這幾個人給搶了回去,李巖到沒趁這個時候做出什麼攻擊,不是他講什麼仁義,而是他正等着那正主出面呢!
他倒要看看,這“鄭大人”是何方神聖,他卻忘了自己身邊還有着三個俘虜,這三個俘虜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李巖可能是因爲剛纔從那麼幾次問詢中,都沒得到什麼確定的消息,也懶得在問這幾個人了。
卻說那邊,自從周海一馬當先的衝了過來,比他更早一步的孫猴子卻在出了樹林之後,溜到了一旁,正好親眼看着周海囂張的領着那一隊騎兵衝向了對面,也親眼看到了對面那頭前的地趟刀手的攻擊,眼看那周海就要衝進敵陣,他捂目不忍觀看,卻沒想到,耳邊竟然傳來了連續的“砰砰”之聲。
他驚奇地望了過去,卻發現剛纔還是那麼囂張的一隊騎兵,此時竟然個個都落到了馬下,剩餘的也被趕來的敵人給擒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知道周海等人已經完了,他正要準備逃跑向後邊的樹林,卻正好看到樹林中不斷的涌出來的同僚。
既然來人了,他就不會做這個丟臉的動作了,趕緊做出了一副準備衝鋒的架勢;他的那些同僚此時也是被嚇了一跳,前邊跑的快人那是親眼看到了周海那支騎兵隊伍被消滅的,都是一陣猶豫,準備向後退退,在做準備,可是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可沒有看見,那是硬被強迫着衝出了樹林。
卻說後邊的人,本來還在期待着,衝出之後能看到先前的那支騎兵大殺四方的場面,期待着聽到敵人的慘叫聲;他們的確也聽聽到了慘叫聲,不過不是敵人的,而是他們自己人的,正躺在地上慘叫着,剛纔還氣勢洶涌的騎兵只剩下馬了,那馬還被對面疑似敵軍的人給牽回了陣後。
這場面讓他們都是一陣手忙錯亂,幾個首領趕緊向先來的的孫猴子圍了過去,想要問清楚是個什麼情況,孫猴子也只能實話實說,只是聽見“砰砰”幾聲,那周海等人就躺在了地上,具體怎麼樣,他隔得遠沒看清楚,他只能這樣說了,他總不能說自己不忍心看到那邊李大人的慘樣,當時閉上了眼睛吧!
如此說辭,把那幾名頭領也給說的疑問紛紛而來,恐懼感也不斷升起,有些甚至起了是不是偷偷的撤退的心思;這些人一時之間也茫然無措,畢竟剛纔鄭大人制定了周海做統領,而此時,那周海看模樣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而鄭大人還沒到來,他們只能在這裡嚴正以待了,可以說,這時候,李巖要是組織士兵立刻衝上前來的話,那定然能把這幾百人給一舉擊潰,但是李巖卻沒有這麼做。
甚至王啓年前來請示,他也否決了;不但是因爲他沒有看到正主出現,他還看到了對面那些慌亂的人羣中,還有幾十個光頭和尚也在哪裡,這些和尚此時卻是絲毫不顯慌亂,不少人還一副兇惡的模樣注視這李巖這邊。
有着這些和尚,李巖就不能大意了,誰知道這是哪個寺院的武僧呢?他這百十餘人要是衝上去,被那幾十名武僧給糾纏住了那可就糟了,恐怕到時自己這方面的死傷可是不會在小數的,李巖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雖然有着練兵的心思,但是也要在合適的時機,這個時候如果出兵攻擊的話,有着高順帶着精兵營在後面埋伏,李巖是不會擔心失敗的,但是很可能那個還沒露面的主事之人就要逃了,李巖要的是一網打盡,他可不放心縣內藏着某個對他有着不軌心思的人,這人還時刻想着要自己的命!
有着如此考慮,李巖也就暫時保持着對峙的狀態,暫時放任那方面讓他們多喘息一會,自己這方面在這種情況也不會是一無所獲,畢竟練兵也要練精神狀態的,對峙着,自己這方面雖然人少,但是剛纔是剛剛小勝了一場,士氣並不會降低的太過厲害。
這也算是一個磨練的過程,不但是這外面的百十號人,就是高順等人也是在磨練,練忍耐,這是很多士兵都沒有掌握的軍事才能;忍耐住攻擊敵人的情緒,瞅準機會,才把露出破綻的敵人一舉拿下,這不但是將領要學,士兵也要學,畢竟很多將領也是士兵一步步走上去的,多學點總是沒錯。
所以,對面那撥人在把那幾個哀嚎的傷員搶了過去之後,也是一時間沉默了,他們此時算是羣龍無首了,指定的統領此時生死不知,而統領卻還沒有到來,餘下的這些頭領都不能號令所有人,也就分成了幾個山頭,和李巖對峙着。
就在這時,馬蹄聲從樹林裡傳了出來,李巖時刻注意着樹林那邊的動靜,聽到了這聲音,他望了過去,注意着,這幕後主使到底是什麼人?那邊的兵丁幾個首領也聽見了這聲音,趕緊整理好了姿態,不再復剛纔那副緊張、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少人的目光都投注了過去,這時,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先一步奔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投注了過去,馬雖然漂亮英俊,在平時那是很引人注目的,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卻看向了馬上的人,忽略了這匹駿馬,好像感受到了人們對它的忽視,這匹馬被馬上的人拉住了腳步的時候,仰天一聲長嘶。
其後不斷地,又有幾匹馬迅速的跟了上來,不過人們的目光還是投注在那個騎着那匹高頭大馬的騎士身上,看到了這個人之後,有的目光探疑、有的目光鄙夷、有的目光驚奇、有的目光直接把他忽視了過去,那就是李巖,他看到了這個人之後,直接就把目光投注到了他其後出來的騎士身上,看準了某一個人,心中肯定的說道:就是他。
這個人的神態和其他人明顯不一樣,他雖然也是跟在那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身後,可是那馬上的那個人李巖已經認識到了,雖然還沒完全摸清他的底細,不過也猜了個大概;可是李巖看到的這個人,他卻和前面那人明顯不一樣,他出來之後看的卻是李巖這裡,眼睛一點也不眨的看着李巖,把李巖看的毛毛的。
在這種時候,李巖當然不能示弱,他也一動不動的冷笑着看着那個男人,雖然那人一副猙獰的模樣,可是李巖對這種人那是一點也不會害怕的,有着前世的經歷,在網上什麼詭異的圖片他沒有看過,再怎麼猙獰有那個某姐的照片嚇人嗎!當然不可能,所以李巖也就毫不猶豫的跟他對視着,兩個人之間正用着眼睛做武器交戰着!
卻說那邊自從這一行人出來,那邊的人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也不慌張了,都變成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那邊那位跟李巖對視着的人,此時好像認輸了,閉上了眼睛,翻身下了馬,退到了幾名侍衛的後邊,才又睜開眼,看着李巖那邊,仰天一陣發出了“哈哈哈哈……”的大笑聲,笑閉,他看着李巖大聲說道:“李大人,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你總該死心了吧!就讓某家送你一程如何?朋友一場,只能送李大人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了。”
李巖聞言有些奇怪,這人剛纔和自己對視,又馬上做出了那副奇怪的動作,這會怎麼又這麼自大的說出這話,難道他不知道他派出的先頭部隊已經被自己全殲了嗎?李巖有些奇怪的望着他,心裡想着,難道自己認識他不成,不然他何必說出這話來呢?
就在這時,王啓年匆匆的趕到李巖身邊,暗自低聲詢問道:“啓稟大人,大事不好,這鄭森竟然來了。”他一副慌張的模樣,想來這鄭森在他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地位,連李巖也不能給她安全的感覺。
鄭森?李巖驚聞這個名字,這是什麼人,他在心裡默默的想着,能讓王啓年這麼害怕肯定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而且這名字自己好像也很耳熟,可是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那邊被李巖遺忘的幾個俘虜其中一個嘲笑着說道:“喲呵,這不是王百戶嗎?怎麼,不認識兄弟我了,哦,聽說王百戶被貶職了,好像是個總旗了吧!也不錯,和兄弟我平級了,看那邊,可是鄭大人親自帶隊來了,王百戶,不。王總旗還是快去拜見吧!要是拜的晚了,說不得,我們兄弟就要陰陽相隔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