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蘇凝趴在桌子上想遠在N國出差的杜思寒, 竟然有種相思入骨的感覺。
“還不回來,一定是看N國的美女樂的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蘇凝嘟着嘴,對着手機屏幕亂戳, 妄圖戳穿杜思寒的臉。
趙央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手裡拎着一罐啤酒——
她甩了甩削簿的短髮, 握着啤酒聚精會神的玩鬥地主, 臉上化着濃的誇張的彩妝, 十根手指除了無名指,其它都戴着戒指,各種材質不同造型的戒指, 打扮的張揚的詭異。
“央央,你吃。”
蘇凝將手邊的冰淇淋推到她面前, 小聲說道, 聽說甜的東西會讓人心情變好, 她特意買的。
趙央最近穿着奇特,舉止怪異, 蘇凝猜想她應該是和鄭明裕之間出了問題。
趙央和鄭明裕交往一年半,中間分分合合很多次,每次都是趙央主動求和,委曲求全,鄭明裕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
孔省還能開屏呢, 鄭明裕脫光了就白斬雞一隻, 不知道拽個什麼勁!
蘇凝忿忿, 往趙央身邊移了移, 將她桌上的飯菜往她身邊推了推。
“先吃點東西吧, 我幫你打包了飯菜。”
“小凝,晚上陪我去喝點酒行嗎?”
“央央,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和鄭明裕吵架了?”
趙央突然哽咽一樣哭出來,蘇凝嚇了一跳,就要打電話給鄭明裕問個清楚,趙央攔着不讓她打,只是哭就是不肯說。
“央央你到底怎麼了!”
蘇凝都快急死了,她這樣折磨自己,劉明空已經找她甚至找自己談了幾次話,再這樣下去她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趙央只是抱着她哭,非要她晚上陪自己去酒吧喝酒,蘇凝只能答應。
酒吧向來混亂,杜思寒嚴禁蘇凝來這種地方,蘇凝帶她到師雅的酒吧,起碼安全有保障。
她下班的時候給杜思寒打了個電話報行程,撒謊說加班,沒敢告訴他自己到酒吧,不然那不要臉的指不定記在心上變着法子折磨她呢~
酒吧裡充斥着菸酒味,音樂聲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一羣男女在舞池裡顛狂的扭動着,像是磕了藥一樣瘋狂。
酒吧的經理認識蘇凝,知道他是老闆的師妹,幫她安排了一個僻靜的包間。
趙央點了一堆酒水,不要命的往嘴裡灌,蘇凝拉都拉不住。
“他說我不夠體貼,說我不夠溫柔。”
趙央別說邊流淚,仰頭又灌了一瓶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話也多起來。
“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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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央恨恨的將酒瓶甩出去,捂着臉哭,妝糊成一團,蘇凝抱住她,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心疼的紅了眼睛。
“央央,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還記得我們上學的時候嗎?那時候你自信張揚,你要爲他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纔會罷手?”
趙央看着自己的雙手,每和好一次她就給自己買一枚戒指,那個人不送她婚戒,她只能自己給自己買。
二人分了十次,她卻只戴了九枚戒指,因爲無名指的位置是留給那個人,可是也許永遠都等不到了。
“這雙手,從前沒做過一次飯,沒洗過一次衣服,爲了他,我剪了指甲什麼都努力去學。他說我長髮不好看,我就去剪短,他說不喜歡我抹指甲油,我就再也沒有抹過,我已經委曲求全這樣,他還是不要我。”
趙央抱着蘇凝,哭的委屈又絕望,“我都快低到塵埃裡,他還是不要我。”
“他本來就眼瞎!”
蘇凝手按在她背上輕輕撫順,啞着嗓子說:“他有什麼好?整天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也就是你慣着他!你也是沒出息!本來是個公主,非要給個渣男做僕人!”
“小凝!陸思晴哪裡比我好?我比她漂亮比她有錢,可是他還是要她不要我!”
“你說陸思晴和鄭明裕!?”
蘇凝猛的推開她,趙央邊哭邊點頭,蘇凝一口氣哽在心頭,她從前竟沒看出來陸思晴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打算訂婚了。”
她還在每天幻想着和他的婚禮,他卻告訴她他喜歡自己的朋友,要和那個人訂婚結婚。
“哼,渣配渣,就看他們能幸福到什麼時候?”
蘇凝冷笑,低頭安慰她,“其實鄭明裕真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神,要不我幫你教訓教訓他,給你出口氣,讓你看清楚他就是個普通人。”
蘇凝想着把鄭明裕教訓一頓,讓趙央看看他的狼狽樣,說不定能從迷戀中醒悟過來。
趙央想到自己這些天苦苦哀求反而被他譏諷的委屈悽慘,不由的咬緊下脣,遲疑了一分鐘用力點頭。
趙央約了鄭明裕在銀夜後面的皮夜巷見面,安全起見蘇凝還是跟師雅借了幾個人躲在巷子裡。
“你想好了,一旦出手反悔就不及了。”蘇凝最後一次和趙央確認。
趙央真有點後悔了,低着頭不說話,蘇凝心裡直嘆氣,認真的說:“央央,你再想想。”
趙央一直想到鄭明裕來,鄭明裕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着陸思晴,趙央心中的不忍被憤怒淹沒。
“鄭明裕,你真狠!”
趙央含着淚轉過身,對蘇凝輕輕一點頭,蘇凝慢慢走到她向前,飛起一腳狠狠踹在鄭明裕肚子上。
鄭明裕被打個措手不及,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趙央猛的轉過身,逼着自己看下去——
“你瘋了!”
鄭明裕捂着肚子要站起身,蘇凝一個壓腿又將他重重壓在地上,陸思晴這纔回過神,急忙去拉人。
“蘇凝趙央!你們想進警察局嗎!”
“都給我出來!”
蘇凝大叫道,躲在巷子裡的保鏢立刻一哄而上,蘇凝退後一步,“給我按住他!”
四個彪形大漢將鄭明裕按住,鄭明裕跪在地上,眼神羞憤,臉上盡是羞辱之色。他自負驕傲,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當下恨的牙都要咬碎了,心中直想把這二個女瘋子撕碎。
趙央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整個人突然爆發起來,走過去對着鄭明裕一連搧了二十幾個巴掌,手都沒有知覺了。
鄭明裕嘴角破裂,憤怒的咆哮着,趙央抓他踢他,心中覺得一股暢快,心裡的不甘都沒了,她轉過身走到陸思晴面前。
陸思晴臉色慘白,陪着笑臉乞求她:“央央,放過我。”
趙央一巴掌甩過去,卻沒再打下去,她不屑的看着陸思晴,“你不是一直很拽麼?你不是在鄭明裕面前一直襬着女神範麼,怎麼陸大女神會求人的嗎?”
陸思晴心裡真是犯怵,怕她激動失控傷了自己,又是不住的求饒。
“呸!一對爛人!你們滾吧!”
趙央說完拉着蘇凝離開,走了一百米不到,趙央突然站住放聲大笑,笑的東倒西歪,蘇凝嚇死了,以爲她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
“爽!!”
趙央猛的收了笑,一把摟住蘇凝,恨聲罵自己:“看鄭明裕剛纔那孫子樣,我竟然把他當寶一樣供了那麼多年,真他媽的賤!”
“央央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是太高興了,我因爲那個賤男人天天不死不活的現在終於想通了,小凝,謝謝你!”
二人正往回走,突然間一陣警笛聲響起來,一陣刺目的燈光打過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保護的四個男人立刻走到二人面前,一個人低聲說:“蘇小姐,應該是有人報警了,警察問起,你們就說是情侶分手吵架,然後起了爭執纔打起來的,屬於正當防衛,我們會給你們作證。”
幾個警察一哄而上——
師雅得了消息立刻打電話給周清,周清是本城很有名的律師,是蘇北的朋友,也是蘇凝很崇拜的師兄。
蘇凝在警察局呆的無聊,見到周清開心的迎上去,周清無奈的摸摸她腦袋,這個妹妹真是傻的讓人擔心,教訓個人非要自己出手,估計連師雅都沒想到她會傻成這樣,於是隨便派了幾個人去。
鄭明裕不同意調解,蘇凝看他腫着一張臉,狼狽不堪的幾次忍不住笑出來,趙央連啐了他好幾口,大罵他賤人活該。
周清幫二人做了保釋,這起官司並沒有什麼可擔憂的,本來就是情侶分手吵架,加上鄭明裕都是皮外傷,屬於輕傷範疇,最重要的是鄭明裕很忌諱鬧到法院。
蘇凝正想着可以回家睡覺了,卻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走進來,她一下子躲到周清背後,嚇的頭都不敢冒。
杜思寒對周清點了下頭算打過招呼,周清對他笑了笑,挑了下眉,意思是沒事不用擔心。杜思寒和一個女警員說了一句話,女警員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一個瘦高的警官過來。
“杜先生,您好您好。”楊所長笑着打招呼。
“楊局,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杜思寒笑着道歉。
“哪的話,我們是例行問話,杜先生千萬見諒。”
“應該的,那您看這人——”
“看我這腦子!”
楊所長一拍頭笑呵呵的說:“趕緊接回去吧。”
楊所長親自將杜思寒送到門外,二人客氣了一陣楊所長才離開,杜思寒臉色立刻沉下來,蘇凝一看苗頭不對立刻縮到周清身後。
“師兄,我有事找我哥,你送我到他那。”
周清覺得杜思寒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快把自己捅的千瘡百孔,忍俊不禁的將她拉出來。
“這件事你哥還不知道,你確信要回去?”
“……”
蘇凝欲哭無淚,杜思寒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側邊摟住,對着周清皮笑肉不笑的說:“趙央麻煩你送了。”
“好說。”
“師兄!”
蘇凝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的都快哭了,周清裝作沒看到,心中絲毫不擔憂。
杜思寒要不是太寵她,她哪有膽子這麼任性,也該讓她受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