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動靜有些不小,蕭婉因都覺得有些異樣,不由怪道:“怎麼回事?”
幸虧越蒼穹夠機警,悄悄把手背到身後,扶住方雪琪的身子,說道:“不清楚,孩兒也覺得好似地面有些顫動,莫不是外面有什麼異況,那些二三流的仙門又來搗亂了?”
蕭婉因嘆口氣說:“別提了,這些日子以來,簡直是不厭其煩,逍劍宗帶頭和咱們對抗就不說了,偏是那些二三流的仙門也來
挑釁,本來以你父親的脾氣,是要把他們全都打發了,還是那你爺爺不願遭殺戮,能避就避,免得耗費實力,無法與逍劍宗還有邪異道相爭。”
“那就由着他們這樣?”越蒼穹聞言不由來了脾氣,“還是看孩兒的吧,早晚會解決了這些傢伙的。”
蕭婉因點頭說:“你來了,也算放下了你爹和我的一塊心頭大石,兒子以後咱們一家人攜起手來,共同振興驚寂門,這天界早晚都是你們的天下。”
越蒼穹被誇了一句,點了點頭,感覺到身後的方雪琪似乎有些古怪,八成對於蕭婉因的誇讚,無法打心裡認同,就悄悄移動右手,冷不丁放在方雪琪的翹臀之上,輕輕一捏,幾乎驚得方雪琪就要大喊起來。
幸虧越蒼穹及時施展神通,令她喊叫之聲無法發出,卻忍不住失聲地趴在越蒼穹背上,一時着惱,掐了他一把。
這一下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越蒼穹忍着後背上麻辣一般的疼痛,予以反擊,同時回答母親說:“母親你太誇獎我了,做兒子也只有盡力去做,至於是非成敗……啊,那個總要看一看天……天意。”
蕭婉因見他說得吞吞吐吐,似乎頗有異樣,不由怪道:“兒子,你怎麼聲調乖乖的,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娘就不打擾你了。”
說着拉過被子,就要扶越蒼穹躺下,方雪琪站在一旁,怕被發現只好把身子緊緊貼在牀邊,姿勢拿捏得好不委屈。
越蒼穹順勢躺下,一臉笑吟吟地說:“孃兒,你對我太好了,孩兒還能有幸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說着還不忘瞥了暗中隱身的方雪琪一把,活脫要把人氣死。
蕭婉因點頭笑笑:“蒼穹,你就早些休息吧,想着一路趕來,也必定勞累得很,等會兒我會吩咐方雪琪在外面伺候着,娘這就走了。”
看着蕭婉因轉身推門出去,兩人才算長長出了口氣,方雪琪坐倒在牀上,忍不住踢了越蒼穹一腳:“你這壞人,真是沒有看出來,淨占人家便宜。”
越蒼穹笑道:“我佔你便宜不好嗎?反正爺爺也早就打算把你分給我當貼身弟子,至於怎麼個貼身法,還不是由我說了算。來,別坐着了,一起進來暖和暖和。”
方雪琪聞言忍不住大囧,差點兒啐了他一口:“真是壞傢伙,人家是真心把你當少主,你卻這麼不老實,信不信我去夫人那裡告你。”
“你去,我不攔着,且看最後什麼結果?”越蒼穹正要逗她,誰知大門又被推開,卻是蕭婉因去而復歸。
“兒子啊,爲娘想了,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總是這麼多年沒見了,多陪你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一下,可把方雪琪給急壞了,方纔那樣已經是把人給急死了,這會兒蕭婉因又回來要接着賠越蒼穹,卻讓人急死。
正要想辦法脫身而去,卻被越蒼穹把被子一掀,居然把她給拉進了自己被窩了,正要反抗卻聽越蒼穹悄聲道:“你想被發現嗎,別亂動。”
又大聲回答蕭婉因說:“娘你不必操心了,我睡一會兒就起來,很快就好了。”
蕭婉因卻哪裡肯答應,幫他按了按被子:“你就老實躺好,就算是你修爲不簡單,也不能亂來。初到天界,肯定會有些不適應,明個我叫人給你送些本門秘製的驚極丹。”
不想觸手卻覺得被子裡鼓鼓囊囊的,頗爲臃腫,很是有些古怪:“穹兒,你怎麼有些不對勁,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了,爲什麼娘覺得……”
“哪裡有?”越蒼穹一看要露餡,忙伸出手去攔着母親說道,“俺這是在煉一門獨門功法,身體卻有小小的變形,不過時候越長功力增長越多,我好歹也是踏入羽化境的層次,娘就不要擔心了。”
怕蕭婉因還不肯信,無形中還是使上了心靈暗示的手法,卻令蕭婉因不由得打消了疑慮:“是這樣啊,娘就不打擾你了。”
左思右想,還是爲越蒼穹蓋好了被子,轉身出去。
方雪琪躺在下面,一動不敢動,經歷了方纔的一幕,心說真是羞死了,做了這麼多年的修士,還從幹過這麼心驚肉跳的事。
等了好久,越蒼穹才掀開被子,對她說道:“好了,我娘已經走了,雪琪你就出來吧。”
方雪琪慌不迭地閃出了被子外面,就要往牀下溜去,卻被越蒼穹拉住手說:“哎,這麼急着走幹嘛?方纔我母親不是說了,要你好生服侍我,而且又對你那麼滿意,不入留下來咱們好好交流一下。”
方雪琪回頭微一皺眉,把手抽出來說道:“少主,你太壞了。這麼欺負人家,雪琪可受不了。”
越蒼穹見她生氣了,也不再阻攔,由着方雪琪下牀然後說道:“怎麼這就生氣了,我也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方纔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若不是我偷偷施法,豈不是要露餡,你總不會想被我母親知道,惹出什麼不快吧。”
一邊好言安慰對方,一邊尋思調戲得也差不多了,該緩一緩了,算計着這個時候,蘇晏紫她們也都在車上等得着急了,是時候去看看了。
見方雪琪立在房中,也不多說,就起身說道:“呵呵,還生氣了,那就算了。正好我要去看看那些朋友,你就好好休息吧,免得再被我惹惱。”
方雪琪聽他說要去見隨同而來的那些人,就下意識問道:“少主這就要去嗎?屬下還沒來得及安置他們,要不要我提前去做準備。”
越蒼穹見她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不由讚歎方雪琪好強的心裡素質,忙道:“不用了,我那戰車上什麼都有,無須操勞,你若願意跟着就是。”
當即推門出來,徑直又回去天元戰車那裡。
這一回,他徑直祭出一把飛劍,飄身而行,一路之上方雪琪都在後面跟着,不許不緩地留在後面,路上遇見些許同門弟子,看見越蒼穹所使的那把飛劍,不由偷笑。
那些人的目光,自然絲毫不差的落在越蒼穹眼裡,想來是在取笑他手裡的法寶等級太低,越蒼穹思慮着這些飛劍也不過是地階上品的凡器而已,真還有些拿不出手。
不過,這也沒關係,自己就是用這些凡器,照樣能發揮出非一般的實力,早晚有一日能讓他們大吃一驚。
思慮之時,已經到了戰車外面,見到白豫川和司空晨正在附近遛圈,看見越蒼穹歸來,不由興奮說道:“蒼穹,你可回來了,俺們還以爲你去做安穩大少爺,以後都天上地下,見不着了。”
越蒼穹說:“誰說的,哪有那樣的事,我越蒼穹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就衝這句回頭罰你們一人十杯。”
“莫說十杯,就是百杯喝着也樂意啊!”司空晨和白豫川嘿嘿笑道,卻看見跟在身後的方雪琪,不由怪道,“怎麼她也來了。”
越蒼穹卻把方雪琪推到面前,介紹說:“來來來,再好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本門最有潛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號稱百年難得一遇的,驚寂門大弟子方雪琪,以後就是我的跟班了,你們多關照吧。”
方雪琪站在旁邊,聽見越蒼穹如此介紹,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見司空晨兩人打量着她,眼光中頗有些羨慕,便大方着走過去說道:“各位好,在下方雪琪,驚寂門弟子,以後負責服飾少主,請你們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弄得司空晨兩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手足無措。
這時蘇晏紫她們也聽說越蒼穹回來,紛紛出來去,看着越蒼穹帶着方雪琪又回來,便打趣道:“蒼穹少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也不待一會兒,好好享受享受?”
越蒼穹衝他們擺手說:“去去,都不是好人。”然後來到蘇晏紫面前,搭住肩膀做躊躇狀,“晏紫,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來取笑我?”
蘇晏紫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沒好氣道:“還說呢,俺們大夥兒就在這兒等着你,誰知道你在享什麼福去了?”
“我有享福嗎?你們覺得我是獨自在享福嗎?”越蒼穹指着自己鼻子,好似很無辜。
夏侯顏帶着滿臉的笑意,插嘴道:“可惜大夥兒都不信你。”
“不信啊!”越蒼穹把手一指方雪琪,“你問她,方纔我們都忙什麼了?”
方雪琪一愣,怎會突然提這茬,到讓她好尷尬,剛纔發生的那件事,沒一件事能說出口的,於是只好咳嗽一聲說道:“其實是雪琪照顧不周,各位還是隨我去門內,一定給大家安置個滿意的地方。”
綠蔭等人搖頭笑道:“沒有,雪琪姑娘不要在意,其實我們在天元戰車上挺好的,只是一貫鬥嘴慣了,別看他們胡鬧,感情好着呢。”
“哼!誰跟他好?”蘇晏紫這時怎麼也擺脫不開越蒼穹的魔掌,使勁哼了一聲,突然從嘴裡吐出一根銀針,甩了出去,憑空轉了個圈子,徑直刺向了越蒼穹的後腦勺。
“謀殺親夫啊!”越蒼穹早已察覺,卻不鬆手,聚集趴在蘇晏紫後背上,身形卻在剎那間恍惚了一下,居然恍惚中化作虛空,銀針透體而過,飛到一旁,險些誤傷剛從車內出來的武天慈。
武爺伸手夾住銀針,怪道:“咋搞的,剛出來就孝敬俺一根銀針,不過好像是純銀的,收了先。”
而越蒼穹露得那一手,卻令方雪琪無形中不由驚了一下,衆人對越蒼穹的修爲,早已知曉,但是像這般在嬉鬧中就能隨意施展出神通,還真是少見。
方雪琪不由得對這位少主有了幾分另眼相看,對方在其眼中不再是那麼單純輕浮的形象。
恍惚中,夏侯顏和綠蔭卻下來拉着她說:“雪琪姑娘,也來參觀一下我們的戰車,保管你看了就不會再擔心了。”
幾人簇擁着就把她領進了車內,方雪琪有心拒絕,卻聽越蒼穹說:“去吧,回去也好向父親交差,免得說我胡鬧,不知分寸。”
剛正經了一句,卻被蘇晏紫撕着臉皮說:“這會兒裝什麼正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欺負人家雪琪姐姐了?”
越蒼穹把臉往旁一閃,臉皮被扯得老長,看得外面司空晨幾人歎爲觀止,卻擺出一副沉吟的姿態說道:“好似有些,我們還在房裡……做了不少少兒不宜的事情。”
“你這壞人!”蘇晏紫被他氣惱,伸手又要去扯,越蒼穹早已飄身閃進車內:“發火了,可不得了。”
逗罷蘇晏紫,越蒼穹這纔回去車內,心說就這麼讓方雪琪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天元戰車上的很多秘密暫時不要讓外人知道比較,免得方雪琪是老爹派來打探自己秘密的,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偷偷亮出玄武神鏡,看見衆人還在爲方雪琪介紹,還真把對方當真稀客,心說這可是俺的貼身弟子,你們用得着這麼獻殷勤嗎?
正在全力打探之時,旁邊卻有人笑道:“蒼穹,你還是這麼愛胡鬧,是不是回到自己家了,心裡太過高興,有些放開手腳。”
聽聲音卻是慕容恨,越蒼穹回頭說:“有什麼放開手腳的,慕容恨你難道沒察覺嗎,其實我這個少主在門內也沒什麼威望,很多弟子未必把我當回事,這路還長着呢。”
慕容恨搬把椅子坐在一旁說:“所以,你就故意不讓大夥住進去,其實是爲了方便行事?”
越蒼穹點頭:“慕容你變聰明瞭,以後就負責當俺的心腹吧,簡直就是我肚裡的饞蟲啊,知道我都尋思什麼?”
看着越蒼穹不懷好意的笑着,慕容恨只好嘆了口氣,起身說:“你又餓了是吧,我去做點兒吃的吧。”
微笑着送走慕容恨,越蒼穹望着玄武神鏡上的一點兒提示,臉色又漸漸變得鄭重:外面,又有爭鬥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