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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抓起槍出門去找楚建明,此時是一天裡最冷的時候,等他到了教導隊,覺得膝蓋被凍得差點都不能打彎了。楚建明被丁三哆嗦着手給拍醒,腦子裡也是一頭的霧水,但一聽是團長找他,一聲不吭,套上衣服紮上武裝帶就跟着丁三往團部走。
“報告!”
“進來,建明,來,坐坐,先烤烤火。”陳鋒剛睡醒,也是被凍得渾身打戰,伸手把一瓶酒遞給楚建明。
兩個人先烤了一會兒,陳鋒把地圖展開,在上面跟楚建明比畫。
“你看,今天晚上我們被炮擊的地方是這兒,昨天是這兒,前幾天是這兒。”陳鋒那拇指和食指伸直了,比畫個八字,代替圓規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咋樣,弄明白了吧?”
“明白了,說明這一帶一定有鬼子的觀察哨。”
“對,你現在就出發,過河去把鬼子的偵察哨摸清楚,儘量別弄出動靜,只要把地方弄清楚了就行。”
“是,長官。”
“來,我教你個辦法,他每次打炮都是重炮,我們的山炮射程夠不着。說明他的觀察哨一定扯了野戰電話,你就搗着電話線找,一準能找到。”
“明白了,長官。”
“你現在就走,我通知各營準備掩護。”
早在半個月前,楚建明就曾經過河偵察過一次,所以陳鋒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反正是被吵醒了,他就也跟着兄弟們一起圍着炭火盆烤火,丁三遞給他一個烤熟了的紅薯,陳鋒剝開了皮,一邊吃着,一邊連說香。
楚建明走了好幾個小時纔回來,陳鋒已經困得不行了,坐在火盆邊上,胳膊支在膝蓋上託着腦袋打盹,聽見響動,一擡頭,楚建明裹着一身的寒氣進了屋子。
陳鋒起身一看,楚建明剛■完水,胸口以下全是溼的,丁三忙着找來棉衣給換上,又拿來棉被把他裹起來。楚建明笑着,渾身打戰,喝了兩口酒,圍着火烤了一會兒才緩過勁。
根據楚建明的偵察結果來看,鬼子在河對岸的前沿差不多佈置了一個小隊,主要作爲警戒。而在陣地東側,有個土包,裡面被挖空了,這就是鬼子的觀察哨,初步來看,裡面大概有四五個鬼子,還扯了野戰電話。前段時間鬼子重炮的炮火估計都是這個觀察哨觀瞄之後打過來的。
聽到這兒,陳鋒心裡就有底了,他看着地圖,一個大膽的計劃慢慢地想了出來。天已經差不多快亮了,陳鋒讓楚建明就睡在團部,又讓丁三把教導隊的駱鈞大隊長找過來,然後安排下一攤子事情。
整個下午,教導隊裡抽調了差不多一個排來準備晚上的行動。參加行動的兄弟一水兒湯姆遜衝鋒槍,還配了兩挺輕機槍。
計劃是這樣的,下午先集中兩個營的迫擊炮對河對岸的鬼子陣地進行火力襲擾,目的是修正射擊諸元參數,修訂好了的迫擊炮保持原狀,晚上對岸楚建明他們一吹號子,就對鬼子的陣地進行火力急襲。
另外,借來了四艘小船,上面拴上繩子,等人劃到對岸,把繩子放直了,一得到信號就往回拉。
這邊楚建明也和參加行動的兄弟們交代,誰帶着機槍佈置火力、誰投彈、誰衝進去抓人,完事之後怎麼掩護,也都交代了清楚。然後讓每個人把各自的位置和任務背一遍,直到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任務。
楚建明還是不放心,半下午的時候又在團部邊上找了個類似的地形,挨個演練了一遍,直到天黑了,才差不多基本上滿意。
這邊唐路來到前沿,把前沿擔任掩護的機槍火力和迫擊炮火力都檢查了一遍,讓幾個連的兄弟對陣地前面進行了盲射,根據彈着點重新修訂了夜間可能要掃射區域的機槍表尺設定。
各方面準備得都很充分,陳鋒基本上是滿意的,他還特地去教導隊看晚上參加行動的兄弟們,二十多個爺們安靜地擠在一間屋子裡。有人在擦槍,擦得很用力,感覺像是要把燒藍都擦掉一樣。還有的抓着刺刀反覆磨,房間裡充滿刺刺啦啦的聲音。
陳鋒發現大家多少有點兒緊張,就坐下來跟兄弟們嘮嗑,把煙掏出來散給大夥。時間過得飛快,等到了傍晚,丁三找過來,說是杜司南過來了。陳鋒出門一看,杜司南帶着箇中年婦人站在營房外面,手裡吃力地捧着個棉布包裹。
“怎麼?不認識啦,趕緊幫着接過來啊,一路抱着過來的,胳膊都快轉筋了。”杜司南笑眯眯地看着陳鋒說。
丁三走過去,把棉布包裹接了過來。
“裡面裝着啥啊?”陳鋒走上前悄聲問。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杜司南故意賣關子,陳鋒也沒轍。
幾個人走進了教導隊的營房,一幫兄弟紛紛起身跟杜司南打招呼,杜司南倒是也不怯,大大方方地和大家客氣着。
陳鋒把棉布包裹打開,裡面是個瓦罐,揭開蓋子,一股子香味夾着熱氣就往人鼻子裡面躥,原來這瓦罐裡面燉了一隻雞。陳鋒感到很意外,扭頭看看杜司南,激動得竟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也不說聲謝謝啊。”杜司南故意嘟起嘴脣,俏皮的樣子,歪着腦袋看着陳鋒。
“哦,謝謝,咋說呢,真沒想到。”
杜司南看到陳鋒的窘樣子,心裡直樂,這樣的男人才是自己真正要找的啊。縣城裡那些當官的、經商的紈絝子弟,哪能跟面前這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但渾身英氣逼人的男人比。
但陳鋒接下來乾的事,就讓杜司南多少有點不樂意了。陳鋒把瓦罐遞給一個兄弟說:“拿到炊事班去,再放點白菜,大鍋煮了,待會兒大夥一起吃。”
自己辛苦忙活了半下午燉的雞,被陳鋒就這麼分了,杜司南心裡自然是老大的不痛快,但嘴上沒說。既然陳鋒把手底下的兄弟不當外人看,自己也應該學着跟他一樣,所以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大夥都識趣,誰也不敢拿陳鋒開玩笑。兩個人都偷偷看對方,最後還是陳鋒先張嘴:“這裡煙味大,咱倆出去透透氣吧。”
杜司南跟着陳鋒後面,兩個人出了教導隊的營房區,沿着田埂漫無目的地往遠處走。
等天黑透了,還是依依不捨,陳鋒最後打破自己多年的習慣,簡單跟杜司南說了,晚上有任務。軍人就是軍人,他首先屬於自己身邊的兄弟,其次纔是屬於自己的女人,這個道理杜司南倒也明白,扁了扁嘴,也沒多說,叮囑一聲多加小心,就離開團裡。
陳鋒找來車,讓丁三跟着,送她們回縣城。
送走了杜司南,陳鋒心裡有點亂,在團部坐不住,索性跑到前沿去檢查火力準備情況。教導隊的兄弟找過來,說是雞湯做好了,教導隊的兄弟們想請團長一起過去吃。
陳鋒又跟前沿的弟兄交代了幾句,跟着教導隊的人一起往回走。等到了營房那邊,天已經徹底黑透了,屋子裡面熱氣騰騰的,一口大鍋放在案子上,邊上放好了碗筷,但大夥都沒動。
進了屋子,陳鋒把大衣一脫,先盛一碗紅薯米飯,又舀了一勺子白菜雞湯,然後就招呼大夥一起吃。
其實一隻雞放在大行軍鍋裡面,差不多什麼味道都沒了,但大夥還是吃得挺帶勁,所謂的官兵同鹹的道理或許也就在於此吧。
吃完了飯,陳鋒先回到團部,教導隊也收拾停當,前出到出發陣地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捱到了半夜。
鬼子的探照燈每轉一圈是七分多鐘,這個昨天都已經掐好了,等探照燈的光柱子一掃過去,楚建明一揮手,大夥擡着木船就下水。然後拿槍托當船槳,慢慢地劃到了對岸,把船拴好,留下四個人,一挺機槍接應,其他的兄弟跟着楚建明按照偵察路線往鬼子的觀察哨摸過去。
一路上很順利,可能是天太冷了,鬼子的遊動哨跺腳的聲音大老遠就能聽見,一幫人就貼着地面等着,遊動哨走遠了,才起身繼續走。
周圍非常安靜,屏住呼吸甚至能聽見自己身邊的兄弟喘氣和牙齒打戰的聲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見着前面一團火,楚建明從觀察窗口扔了兩枚手榴彈進去,其他的幾個弟兄一腳把工事後面的門踹開,幾個兄弟擁進鬼子的工事裡。
工事裡面有五個鬼子,在睡夢中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給驚醒了,其中兩個鬼子被炸死,另外三個也被炸懵了。
楚建明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用槍托把其中一個鬼子砸暈了,踩住脖子制伏住。另外三個兄弟分別把那兩個鬼子按在地上,用繩子綁上。
其他的人從身上解下炸藥,捆在工事的木頭橫樑和支柱上,楚建明帶着兄弟們拉着俘虜就開始往外面撤。
等走出一大截子,一聲巨響,那個鬼子的觀察哨被炸爛了,巨大的木頭頂蓋飛上了天。此時日軍醒過神來,集中火力朝這邊開槍。
但夜色掩護下,陳鋒判定鬼子不會離開工事追擊和攔截,因爲鬼子也搞不清楚自己陣地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邊鬼子的探照燈把白晃晃的光柱子掃了過來,鬼子的輕重火力跟着光柱後面打,楚建明趕緊讓這邊的機槍打點射,打了好半天,終於把探照燈打滅了。
楚建明讓手下的兄弟吹響了號子,這邊的迫擊炮早設定好了射擊諸元,一聽楚建明發出的衝鋒號聲音,兩個營的迫擊炮一起朝日軍的陣地上開火。
這邊的兄弟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到了河邊,這時遠處日軍的搜索部隊追了出來,對岸的兄弟們使勁拉着繩子,一鼓作氣把四條船全拽過了河。陣地上的輕重火力按照白天盲射時的表尺,對着對面鬼子進行火力壓制。
陳鋒在團部心急如焚地等着,槍聲炮聲一下下地揪心。等槍聲慢慢稀落了下來,楚建明帶着人回到團部,把三個抓來的俘虜往地上一摜,陳鋒才鬆了口氣。
整個行動還是成功的,楚建明的人只有一個負傷的,打死鬼子兩人,活捉三人,炸燬鬼子炮兵觀察哨一個,鬼子的重炮很長一段時間都再也沒有開過火。
而陳章趁着機會,利用鬼子缺乏觀瞄條件的劣勢,經常利用山炮對鬼子的陣地正面進行火力襲擾,鬼子時常有傷亡。
後來日軍接連幾次打算趁夜修築觀察哨,但都是晚上修,白天被炸,反覆幾次,最後只好作罷。
陣地上面相安無事,陳鋒多出了很多時間,和杜司南見面的機會也多了起來,兩個人都隔着窗戶紙羞於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