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原地的司徒宇,此時的心情已經沒有辦法形容了,難過?痛苦?失望還是絕望?所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間全變了,大哥被自己的爹親手設計,葬身山崖了,曾經最疼愛自己的爹,也變得陌生的讓人可怕,甚至對自己已經下了狠話。
此時景秋心的模樣突然晃進他的腦海,當年的真相其實已經沒有必要調查了,他恍然覺得,這個宰相府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牢籠,甚至比深宮還要可怕,這個宰相府的堆成究竟埋藏了多少冤魂?
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這個從小誓爲榜樣的爹,此時發現,原來是多麼的可笑,被一直矇在鼓裡的他,一直以他爲目標的自己,此時顯得多麼的可悲。
司徒宇,你怎麼會這麼的可悲,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裡?
“少爺,屬下送你回房”風走過來,看着司徒宇說道。
“送我回房?不,我要出門”司徒宇有些迷茫的看着風,許久,才明白過來,果斷的說道。
“大人說了,少爺暫時哪都不能去,只能呆在房裡”風公事公辦的說着。
“我就要出門,你沒有資格管我”司徒宇說完,僅直繞過風,向宰相府的大門走去。
司徒宇還沒踏出一步,就猛然被人點了穴道,瞬間不能動彈,只能睜着圓鼓鼓的眼睛瞪着風。
“得罪了,少爺”風扛起司徒宇向他的臥房走去,直到把他放到他的房裡,風才解去他的穴道。
“風,你放開我,趕緊讓我出去。”一解開司徒宇的穴道,司徒宇站起來準備衝出去。
“沒有宰相大人的命令,屬下不能放少爺出去。”風攔住了司徒宇,沒有表情回道。
司徒宇無力的跌坐在到地上,難道他什麼也改變不了嗎?
“少爺,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就最好順着大人”風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司徒宇,說道,然後從懷裡揣出了一隻鴿子放到桌上,繼續說道:“屬下知道,這是歐陽公子送給少爺的,屬下沒有告訴大人,就當是念想吧,屬下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順帶的鎖上了門。
司徒宇看到了鴿子,就等於看到了希望,大哥說,這隻鴿子跟了他好幾年,大哥的氣息他自然清楚,也許,他能夠找得到大哥。
司徒宇想到此,立即撰筆寫下,有人掉落山崖裡,請速搭救,然後迅速揉成管子形狀,綁在了鴿子的腳下,對着鴿子說道:“小白鴿,你主人的命就全系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你主人,知道嗎?”
司徒宇說完,便迅速把鴿子放在門邊的角落裡,隱藏起來,然後又重新走到桌旁,猛的打碎杯裡,並作勢跌倒在地,並大聲的叫道:“啊”
一聽到叫聲,外面的侍兵都嚇了一跳,以爲出了什麼事,立即開鎖,一轟的守在門外的兩個侍兵衝了進來。
一看見少爺躺在了地上,一下子也慌了,立馬衝了進去,去扶少爺,司徒宇一邊捂着肚子,喊着痛,在揹着那兩個侍兵的角落用眼神示意鴿子,趕緊飛出去。
鴿子似乎是有靈性一樣,真的好像看懂了司徒宇的意思,飛了出去,消失在天邊。
司徒宇看着鴿子已經完全沒有影子的時候,才停止痛的叫喊,慢慢的假裝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可能是肚子餓了,纔會胃痛,你們叫人去弄點吃的”
兩個侍兵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爺,好像沒那麼嚴重了,便立馬說道:“屬下們馬上就去”說完,立馬出門,一個侍兵立馬去吩咐,另一個當然也不忘鎖門,繼續守在門外。
又獨剩司徒宇一個人在房裡,一下子又重新寂靜了起來,司徒宇喃喃的自語:“大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在一個隱蔽的山上,歐陽凌飛獨立的站在一個山頭,向遠方瞭望,遺世而獨立,絕世的容顏冰冷毫無表情,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單單一個背影,就可以另無數萬千少女魂縈夢牽,單單一個背影就可以給人一種雍容華貴,尊貴中又帶着一種王者的霸氣,只在站在他身旁,哪怕只是身後,都能另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另人會不自覺的產生想要俯首稱臣的自卑。
他的身後不遠處,站着霧,同樣的面無表情。
旁邊停着一隻白色的鴿子,眼睛圓鼓鼓的,四處張望,卻沒有飛走。
突然,霧的眉頭微微一皺,握着手的劍突然一緊,隨後又放了下來,眨眼,霧的身旁突然就站了一個人,來人正是宰相府的侍衛,風。
“宮主”
“司徒南有什麼動靜”歐陽凌飛沒有回頭,聲音平淡,毫無感情起伏。
“司徒宇已經知道了司徒南派人刺殺宮主一事,但司徒南似乎一常反態,不但不繼續欺騙,隱瞞司徒宇,甚至完全表露自己的野心,並且給出了警告,如今司徒宇被禁足在自己的房裡。”風回道。
這倒是出乎歐陽凌飛的意料,聽說,從小到大,司徒南就一直很寵司徒宇,把他保護得那麼好,他不可能不瞭解司徒宇的個性,哪怕司徒宇看清一切事實,站在他那一邊幫他的機率可謂是微乎其微,那司徒南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用意?
不念父子之情?那是會怎樣?虎毒不食子,他本就這麼一棵獨苗,沒理由,除非?
“風,你立馬回去,通知雲,霜,冰,你們幾個秘密調查十幾年前慕容家被害的事件,司徒宇也一定會調查,到時他或許能夠幫助到你們,你們只需暗中幫助他就行,切不可讓他知道有人在幫他。”歐陽凌飛果斷的下命令,他有一個大膽的假設,但是並不確定。
“是,屬下告退”風迅速離開。
“宮主,司徒宇你打算怎麼處置?”霧問道。
歐陽凌飛看着不遠處的鴿子,幽深的眼眸閃現了一絲情緒,司徒宇的信,他自是收到了,司徒宇,若是他的猜測沒有錯,而他也不會跟司徒南同流合污,那麼,他會留他一命。
“如非必要,我會留他一命”歐陽凌飛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