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已經收到了消息,爹的人已經找到了大哥,正在來京的路上,在過幾天,他也要上任他的四品侍郎的職位,到時他也就沒有什麼多餘時間,所以,他打算趁這幾天,陪他大哥好好的逛一下京城。
按時間推算大哥也快到京城了,便想出去迎一下,就偷偷的帶着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小林子偷偷溜出了府。
因爲不敢告訴爹,所以自然也沒有敢驚動風他們,只是隨便喬裝了一下,便溜出了府。
但司徒宇不知道的是因爲上次大張旗鼓去聚賢山莊拿玉靈石,又加上前段時間李青劍的散播的一些消息,現在整個江湖都已經知道此時的玉靈石到達了宰相府,如今的宰相府可謂是一個衆矢之的,許多對玉靈石帶有貪念,想搏一搏的江湖人氏數不勝數,全都聚集在宰相府的門外,喬裝成商販,過路人等密切留意着宰相府裡面的動靜。
而司徒宇此時的出去,等於是羊入虎口,給了他們一個絕好的下手時機。
司徒宇帶了一個勉強會些拳腳功夫的小林子出去無疑是自尋死路,他不常出宰相府,認識他的人很少,又加上扮成下人的模樣,他以爲不會被發覺,可哪知外面的世界又豈會那麼簡單。
從司徒宇他們出了宰相府開始,就已經被人跟蹤,剛開始跟蹤司徒宇他們的人並沒有任何動靜,起初怕懷疑是陷阱,但跟了一段時間,發現並不任何不妥,便開始膽子大了起來,四五個人立即衝上前,在人煙稀少的巷口劫住了司徒宇二人
景秋心把玉靈石安排好後,便隨後踏向了去京城的道路,十三年的血債,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司徒南,是到了該爲你當年的行爲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時候了。
景秋心初到京城,對京城根本不熟,剛想打聽宰相府在哪裡的時候,卻路過一個巷口看到有人在打架,而且還是以多欺少。
她自己都自顧不瑕了,哪裡還有時間管別人,況且在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身份有所暴露,所以,她選擇見死不救,準備無視走過,卻偏偏在驚鴻一瞥之際,有個穿藍衫的男子回了頭,對她喊救命。
她瞬間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爲他的那一聲救命,而是看到那個回過頭時,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一時間讓她動彈不得。
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眸讓她的心猛的一顫,她甚至來不及多想,身子的行動力比腦子還更快一步,已提起腳步飛身過去,提起劍刷刷刷的一下,她腳着地的同時,那四個人也轟然倒地,一劍封喉。
一瞬間殺了四個人,司徒宇和他的隨從小林子根本無法反應,小林子明顯受了傷,可是都無不震驚,竟然有人劍法如此之快,快到另人無法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所有敵人便已經紛紛倒在了地上。
此時司徒宇和小林子臉上都是震驚的表情,根本沒有辦法一時消化,那是活生生的四個人呀,這個女子殺人就像是過家家一樣,那樣平常?
景秋心無視他們震驚的表情,只是隔着面紗看着司徒宇,當看清他的臉的時候,一股懊惱閃過,居然是在聚賢山莊裡替朝庭出面拿回玉靈石的司徒宇。
在聚賢山莊,她與他們的距離隔得有些遠,所以看得並不真切,可是剛剛他看向自己,那雙眼眸卻是那樣的讓她心悸,記憶中,也曾有過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眸,是遺失了太久,以致於剛剛的一瞬間纔會出現幻覺了嗎?
不過,他的眼睛確實與記憶中的好像,但又不是,他不是他,他的青兒已經死了,死在了司徒南的手裡,不過是眼睛長得像他罷了,終究不是他呀。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收起劍,淡然離開。
“姑娘,且慢”司徒宇不知爲何,突然叫住了她,感覺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留住她。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司徒宇回道。
景秋心理也沒有理他,迅速飛身離開。
司徒宇沒有想到她就這樣走了,望着她的背影低低輕喃,把剛剛未說的話說完。
“在下司徒宇,不知與姑娘還能否再相見。”
而這一句若是讓景秋心聽見,恐怕景秋心上一秒救了他,下一秒就會舉劍毫不留情向他的胸口刺進去。
而景秋心一走,風幾人也迅速趕到了現場,看了一眼現場,立即跪地說道:“少爺,屬下們救駕來遲。”
“我已經沒事了”司徒宇輕聲說道。
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死屍,眼神微微一閃。
司徒宇看了一眼風,說道:“是剛剛有位姑娘救了我,救完之後便離開了。”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許的失落。
風只是蹲下身,看了一眼倒地的刺客,卻什麼也沒說,便護送着司徒宇回去。
司徒宇回去,遭司徒南一頓罵是必須的,他也知道是自己太過莽撞了,所以安心接受批評,唯一欣慰的遇見了那個女子。
景秋心此時也來到了宰相府的門外,她只是隨便掃視了一下四周,便察覺到了可疑之處,這裡的許多商販,甚至是過路人,都有古怪,明顯沒那麼簡單,她停住腳步,望了一眼宰相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看來玉靈石已經把江湖的各大勢力都齊聚在京城宰相府了,若是如此,對她更是百利而無一害,反正這一次,她不是爲了玉靈石,而是衝着司徒南的性命而來,而那些爲了搶奪玉靈石的人必定與司徒南會爭鬥一場,或許她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景秋心不願假他人之手,她必須要讓司徒南死在她的手裡,必須要讓他親自嚐嚐被報復的代價。
景秋心突然想起了那個跟在司徒宇身邊那個帶着黑色面紗斗笠的男子,那個在夜裡與自己有過交手,深不可測的男子,若是沒有他,她相信,玉靈石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回到宰相府,司徒南最起碼也會背個失職之罪,可如今不僅沒有失職,反而還立了功。
他似乎就是自己的剋星,總能阻礙到她。
但是景秋心不知道,若是沒有他,她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從李青劍那裡拿到真的玉靈石。
她突然想到那時在客棧時,他回過頭看着她的那一抹詭異的笑,感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計當中,當晚得手後,跟在她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又是誰?會是他的人嗎?
這樣一個武功凌駕在她之上,又深不可測的敵人,這復仇的路只怕會是更加的難走,每一步都不得不更加的謹慎小心。
今晚她打算先去夜探宰相府,畢竟她對宰相府不熟,不能冒然行事,況且當年司徒南的武功在武林中已經是數一數二了,如今過了十幾年,恐怕早已更上一層樓了,在沒有萬分把握的情況下,她不想打草驚蛇,不是怕死,而是要死得其所。
另一邊的歐陽非和司徒南的手下終於在下午的時候趕回了宰相府。
“大哥”司徒宇眼裡有些激動,看見大哥如今安然無恙,心裡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宇弟”歐陽非看見司徒宇微笑着淡淡道,然後便收回視線,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恭敬道。
“在下歐陽非,拜見宰相大人”
司徒南從歐陽非踏入了這個大殿開始,眼睛就一直看着歐陽非,帶着審視的眼光,他總覺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歐陽非也微笑的看着她,沒有迴避他的眼神。
“你就是歐陽非,犬子結交的大哥”司徒南看着歐陽非平靜的問道。
“在下正是歐陽非,承蒙宇弟不嫌棄,願結交我這個大哥”歐陽非微笑的回道。
“聽犬子說,這一路多虧有你的幫助,不然可能玉靈石也不能這麼順利送回京城?看歐陽公子也不過是二十上下,果真是年輕有爲”司徒南淡笑的說道。
“玉靈石的事,在下不敢居功,在下不過是出了點計策,出力的還是宰相大人的人”歐陽非自謙道。
“聽風侍衛說,歐陽公子受傷了?”
“一點小傷,勞宰相大人記掛”
歐陽非的話剛說完,司徒南便已迅雷不及的速度,傾身到他身邊,拿起了他的手,替他把了脈,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
“只是受了一點內傷,等下本相會叫人幫你抓點調補內傷的藥,”司徒南查探了一下歐陽非的脈搏說道。
“多謝宰相大人的關心”歐陽非笑着感激的說道。
司徒南退回自己的座位了,剛剛測試了他的脈搏,沒有內力,難道真的不會武功,是他多想了?他自己的水平他很清楚,沒有任何人可以瞞過他,他剛剛查探的時候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他的內力。
不過轉念一想,沒有武功但不代表不會傷害人,由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玉靈石剛剛現世,一切都不可大意。
“歐陽公子,家住哪?”司徒南客氣的問道,因爲他突然想起,他像誰了,他的眉宇間,眼神間,似乎透露出當年醇親王的影子,而且又都姓歐陽。
“在下家住晉陽城幷州一個名爲桃源村的小村莊,只是在我八歲那一年,村裡發生了一場瘟疫,整個村裡的人都死光了,唯獨我倖存活了下來,之後我一個人離開了那個村,便一直四處流浪,四海爲家。”歐陽非平靜的說道。
即是晉陽,那就絕對不太可能了,世上那麼大,有些相似的人畢竟不奇怪,況且最重要的是當年醇親王一家問斬,他就是監斬官,他親自下令斬首的,根本不可能有人還活着。
司徒南想到這裡,心裡震驚的心稍微緩和了一下,畢竟當年醇親王一家的死,跟他脫不了關係。
可看見歐陽非,他就感覺心亂如麻,此時他的心裡仍舊旋着一根刺,他沒有輕信歐陽非的話,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須要去調查清楚,否則他的心永遠不會安寧。
“歐陽公子,身上還有些傷,就在府裡多住一些日子吧,本身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敘舊的時間”司徒南開口說道。
雖是商討的話,但似乎卻是夾雜着命令,或許其他人聽不出來,但歐陽非又豈會聽不出來?
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打擾宰相大人與賢弟了。”
司徒南看了一眼歐陽非,點了一下頭,走了出去,把空間交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