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心只是笑了笑,沒有回,若是他知道她從小在哪裡長大,他就不會這麼說了。
左易接過了火把,彎下腰,在叢林裡找了起來,等找到了解藥,碾碎,救醒這個傷員的時候,時間又過了足足半個多時辰。
救醒了一個完好無損的傷員,多少景秋心鬆了一口氣,景秋心背上的傷員則由他來背,她則拿着着火的樹幹在前面繼續開路。
與歐陽凌飛分開已經足足過了一個半小時了,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有?景秋心心裡想道。
歐陽凌飛這一邊,到達他說的目的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比預期多了半個小時,原因是走到了一半,已是無路,歐陽凌飛與霧在前面開路,纔會增加了時間。
到了目的地,歐陽凌飛守在了路口,看着他後面的人一個一個的走過,歐陽凌飛此次帶了有一百五十多人,到了後面的路只能容納一人通過,所以都是排成長排的,第一個與最後一個相隔的距離就不是一般的遠了,所以景秋心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他根本不清楚,他只能在前面專心的開路。
如今身後的長龍一個一個在他眼前經過,直到最後一個,歐陽凌飛也沒有發現景秋心的身影,他抓起走在後面的最後一個屬下吼道:“景姑娘呢?”
“景姑娘和左易在一個時辰前停了下來,救治受傷的隊員”那個屬下趕緊說道。
歐陽凌飛一聽,立馬甩開了他,一個時辰前,有多久了?他的心裡突然莫名的恐慌,他當初就不該答應她的話,把她一個人拋在了最後邊。
若是她出了什麼事?
歐陽凌飛立馬飛身向原地尋了過去,連一絲耽擱都不敢。
“風,你們幾個負責安頓一下這裡,生一下火,點一下人數”霧看見宮主一下子連影都沒有,立馬交代到,便迅速飛身跟上。
歐陽凌飛找到景秋心的時候,他們還停在一個地方,治療傷員,景秋心此時正蹲在左易的身旁,握着根燃燒的木頭,幫左易照亮視線,協助他幫傷員包紮傷口,冷不防的就被一股力量拉扯,剛想準備還擊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然後忘了動作,就被撞進了熟悉的懷抱裡。
他的心在狂亂的跳着,景秋心清晰的聽見了,然後就聽見歐陽凌飛有些低沉的聲音:“你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這麼的讓人不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聽取你任何的話了。”
他很生氣的話,卻很是讓她感動,她回抱了他一下,才放開他:“你要相信,我的實力,我不會拖累你。”
“你現在還不拖累我嗎?一個半時辰的路途,你走了多久?”歐陽凌飛此時的氣根本無法消下去,爲了別人,就可以不顧自己了安危了,是嗎?
“好了”左易這時淡淡的出聲了,並站了起來,對着那兩個旁若無人的人說道。
在這時霧也飛身趕到了。
歐陽凌飛看了一下這裡的人數,除掉左易和她,居然有四個傷員,還有一個冷月宮的弟子,那他們前面都是怎麼背過來的,居然三個昏迷者,還不算剛包紮的那一個。
歐陽凌飛擡眸盯着景秋心,眼裡的流光越來越幽深,一想到她揹着一個男子,歐陽凌飛就沒有辦法淡定了。
景秋心看着歐陽凌飛那眼神,心裡莫名的有些發毛,也不清楚這個人哪裡又不對勁了,她立馬開口笑着說道:“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一人背一個,我在前面照路。”
景秋心說完立馬拿着火把走在了前面。
左易這時走到了歐陽凌飛的身邊,淡淡的說道:“你的女人有時候倔強起來,真的是無語,一直以爲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生物,此時,我是徹底的被她打敗了,再怎麼理性的女人還是一個感性的女人,如果條件再可怕一些,註定我們幾個都要葬在這裡。”
“你怎麼不阻止?”歐陽凌飛冷冷的問。
“如果我可以阻止,我就不會還在這裡,準備搭上我的命”左易淡笑了一聲,然後背起一個昏迷的傷員準備前行。
左易跟歐陽凌飛說話的感覺就是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屬下,也沒有把歐陽凌飛當成宮主看待一樣,確實,在冷月宮裡,他是唯一一個不用把歐陽凌飛當成宮主來看待的人,因爲他沒有受過歐陽凌飛的任何恩惠,他之所以願意留在冷月宮,是因爲他想得到一個容身之地,而冷月宮是一個最好的地方,當初進冷月宮,他就已經說好,他可以盡他所能醫治冷月宮的病人,但是他不是他屬下。
歐陽凌飛沒有異議,雖然司馬照的醫術已經十分了得,但是多一個醫術超羣的人也不是壞事,他們兩個在醫術上都非常有造譯,歐陽凌飛是衝他的醫術,而左易是衝他的地方,可以庇護自己。
彼此屬於利益關係,無關乎其它。
歐陽凌飛順手撈起一個昏迷的屬下,直接扛起,追上了景秋心。
景秋心回頭看了一眼歐陽凌飛,他肩上還扛着一個人,心裡莫名的暖了一下,她知道,爲了她,他做了很多,哪怕那些事情他從未做過,也不願做,爲了她,他都願意去做。
“凌飛,謝謝”景秋心笑着說道。
“這又不是你的屬下,謝我什麼?”歐陽凌飛沒好氣道。
說一句實在話,他還是第一次扛男人,這感覺別提有多彆扭。
“我是說,謝謝你回來找我”景秋心一邊走,一邊開口回道。
“你信不信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就直接把他給仍了”歐陽凌飛陰森森的說道。
“那是你的屬下”景秋心回過頭對着他笑着說道。
“那又如何?”
“因爲那是你的屬下,替你效衷的屬下,所以,我無論如何,也都不會見死不救,”景秋心這一次沒有回頭,直接向前走着,約莫過了幾分鐘纔開口。
沒有握火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一陣溫暖傳進心裡,然後就聽見歐陽凌飛的一慣好聽且認真的聲音:“無論對方是我的屬下也罷,是我也罷,以後都不準涉險”
“你如果能做得到,我就做得到”景秋心沒有回頭的說道。
只是她的脣角勾起一抹淺笑,他的在乎和關心都證明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麼重要的存在,同時,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做不到,就如同自己一樣。
“但是我答應你,爲了你,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景秋心反手握住他的手,又補充了一句。
歐陽凌飛這一次沒有再說話,但是同樣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這種感覺只有相愛的人才會真的懂,有些事情再也不需要言語,彼此都已深深的明白。
回到彙集之地,顯然風他們已經早已準備好了,火也生了好幾堆,甚至有兩堆在煮着某些食物,都在等着他們。
風一見他們,立馬跑了過去,接過了歐陽凌飛手裡的傷員,恭敬的喊道:“宮主。”
“嗯”歐陽凌飛只是把肩上扛着的人丟到了風手裡,便牽着景秋心到了一個最邊上的火堆裡坐下,四周查探她是否有受傷。
當看到她右手臂上長約幾釐米的傷口時,眸底滿是怒火,景秋心無所謂的笑了笑趕緊說道:“只是小傷而已”
“藥膏”歐陽凌飛冷聲說道。
景秋心從懷裡掏出她隨身攜帶的藥膏,遞到了歐陽凌飛的手裡,看着歐陽凌飛臉色明顯陰沉的可怕,手上的動作卻溫柔的要死的男人,輕笑出聲。
歐陽凌飛沒有理會她的輕笑,也不理會他一直盯着自己,總之他現在很生氣,討好他沒用,一直這麼慣着她,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左易回來也沒有停下,開始配藥,給四人解毒,其餘的找柴火的找柴火,煮吃的也煮吃,幫左易打下手的則打下手,周圍灑毒粉的就灑毒粉,防止晚上有莽蛇什麼的有毒的動物爬進來,總之,各各都忙碌起來,唯獨歐陽凌飛和景秋心坐在另一邊上閒聊。
等左易處理好所有傷員,霧和風他們也開始準備開飯,霧率先先端了二碗給歐陽凌飛和景秋心,歐陽凌飛什麼也沒有說,接了過去,景秋心亦是,接過的瞬間,景秋心問到霧:“人員是齊的嗎?”
“回景姑娘,一個也沒有少”霧答道。
“嗯,那就好”景秋心聽此,也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