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宮的門口,滿地的屍體,震天的慘叫聲,血流成河,包括所有周圍的景物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那一天的畫面,震驚了冷月宮裡的所有人,歐陽凌飛滿身是血的踩在了滿地堆積而成的屍體上,冷冷的看着這一切。
那一刻,所有冷月宮弟子無不畏懼,無不恐慌,也無不崇拜,景仰,只有在場的霧和雨兩大護法,才能明白宮主當時心裡的痛,孤寂,空虛,和憤怒。
他們第一次見宮主發如此大的脾氣,那時他們才深深的明白,那個叫景秋心的女子怕是從此成爲了宮主心尖上的一抹沉痛,再也無法抹去。
那時的他們是多麼的希望,景秋心能夠平安的回來,或者就這樣一直無消息的找下去,至少不會讓宮主看見她的屍體,至少宮主或許還會抱着一點希望,否則,以後的宮主,怕是再也不會快樂了,只會比以前更加的孤寂和冰冷了。
也是從那一戰過後,所有,但凡聽到冷月宮的一點風吹草動都立馬逃之夭夭,更是不敢在背地裡議論冷月宮的任何事情,就怕會死無全屍。
可是現在爲什麼突然又有人來不怕死的進攻冷月宮,歐陽凌飛他們究竟又去了哪裡?是他們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此時冷月宮無人鎮守,還是他們已經發生了不測?
“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沒有?”上官浩看着司徒宇問道,畢竟當時的他並不再現場,總之他隱隱覺得歐陽凌飛此次做的事情或是去的地方定是相當的兇險,否則小雪當初沒有選擇跟他離開,後又匆匆離去就可以猜測。
究竟是去做什麼樣的事情,還是去哪個危險的地方?竟然連歐陽凌飛武功這樣厲害的人都會有兇險,讓她擔心到匆匆離去?
司徒宇苦笑道:“好像說是什麼海津鎮,玉靈石的寶藏就在那一邊。”
“玉靈石現世了?”上官浩聽到心一緊,緊張的問道。
雖然他在雲雪峰崖底與世隔絕了五年,可是關於玉靈石的事,他還是多少都知道一點的,由其是十三年慕容一家的慘案。
當年他還小,不過才七歲,什麼事情都不清楚,那件事甚至是過後了好久才知道,那個時候,爹似乎總是眉頭深鎖,沒過了幾天,私下裡,爹便決定出一趟遠門,臨走前,交代自己要照顧自己。
記憶中,爹很少出遠門,縱使爹的生意做得很大,因爲家裡有個病魔纏身,身體孱弱的我,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曾經那個陪着她爹孃來自己家做客的那個總愛笑,願意陪着她說話女孩家裡出事了。
她是慕容山莊的大小姐,慕容家族的使命就是世代幫着歐陽家族守護玉靈石,因爲政權的問題,玉靈石丟竊,而慕容山莊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而爹是慕容山莊慕容鐸最好的兄弟,所以,他必須要去尋找失蹤的慕容家的一兒一女。
那時,他真的希望爹能夠找到他們,可是,十幾天過去了,爹回來了,空手帶着沉痛的心情回來,那時,他終於知道,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以爲早已忘記,其實從未忘記,所以,在雲雪峰看見她真顏的第一瞬間,那些塵封的記憶便全部復甦。
“是”司徒宇回道。
歐陽凌飛,都姓歐陽,他早該猜到的,冷月宮的創建就是爲了顛覆朝廷而來,歐陽凌飛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復仇,拿回當初屬於他的一切。
她也同樣如此吧,否則爲何這十幾年來一直無生無息,如今玉靈石現世,她便跟着歐陽凌飛選擇復仇而來?
“你在想什麼?”司徒宇看着上官浩愁眉苦臉擔心的問道。
“你不會是擔心外面的人衝進來,怕自身有危險吧?”司徒宇有些不快的問道。
“你不擔心嗎?”上官浩很好奇的問。
“既來之,則安之,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我要在這裡等她,她叫我哪裡也不要去,呆在這裡等,所以,我不會走。”
“其實若是死了,也沒有什麼不好,說不定可能就一直存在她的心裡了。”司徒宇笑了一笑又低低的自言道。
“用這樣的方法留住一個人,有意義嗎?”上官浩淡淡一笑。
他喜歡的女子原來這麼多人喜歡,她確實有一種無法另人忽視的魅力,甚至不需要任何東西去裝飾,任何完美動作去美化,單純就是這麼一站,就能夠另人移不開視線,吸引人去沉淪。
“那你何嘗不是用救命之恩用感恩愧疚的方式留住她?”司徒宇看着上官浩問。
難道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跟你不一樣,司徒宇,你的喜歡帶着私慾,而我的喜歡帶着祝福與憐愛,爲了她,我可以放棄任何一切,哪怕我得不到,只能遠遠的看着,痛着,而你呢?你做得到嗎?”上官浩看着司徒宇淡笑一聲。
司徒宇苦笑一聲,也許上官浩說得對,他對她的執念似乎在不知覺中一直加深,曾幾何時,他並不是這樣的,是什麼改變了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清澈的愛慕轉變成了心魔般的執念。
“不是每一段相遇都會有一場美好的結局,所以命運有時真的很會捉弄人”司徒宇淡笑道。
“剛開始不敢表明,是因爲兩人之間隔着一段血海深仇,後來仇恨消失,想要表明心際,卻發現爲時已晚,她的心卻已經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血海深仇?”上官浩不明的問。
“我爹,不,我養父,”司徒宇開口說到爹,後來又苦笑着改口說成養父。
“他當年殺害了她的家族,這一次,她是爲了復仇而來,我與她的遇見可是說是巧合也可以說是意外,或是命運”司徒宇不想提及過往,便簡單的說道一些。
“所以,你養父是司徒南,當今的宰相?”上官浩盯着他問。
司徒宇沉默,算是代表了回答。
“他確實很該死”上官浩說起司徒南這個名字時心裡也淡淡的劃過了憤怒。
他不會忘記,爹跟他說過,當年就是他帶着人殺了慕容鐸一家,甚至將她打落了懸崖。
“已經死了”司徒宇淡淡的回道。
“那麼她的仇也算是報了,既然仇已報,她就不該捲入這紛爭當中,應該平靜的過下半生的幸福。”上官浩輕聲的呢喃。
“你覺得她還可能置身事外嗎?我相信,她註定會幫助大哥走上他的道路,因爲她愛大哥”司徒宇的語氣無比肯定。
這話一出,上官浩沒有再說話,因爲他知道是事實,而司徒宇也沉默着沒有再繼續話題。
外面烽火連天,他們兩個人卻安靜的在屋裡沉默,或者是在緬懷過去?又或者是在祈禱些什麼?
司馬照出去以後,就一直在顯陣鏡中觀看冷月宮大門,那些敵軍的情況。
歐陽凌飛在創建冷月宮的時候,就在冷月宮外圍甚至是裡面都佈下機關及陣法,旁人想闖進來,沒有門路,是根本闖不進來的。
所以司馬照一開始就站在顯陣鏡看着外面的情況指揮着冷月宮的弟子佈陣,開啓機關。
一整天下來,南宮炎派出的精兵三萬,此時已經消掉了三分之一,而這一整天下來,這三分之一甚至都沒有碰到冷月宮的大門,冷月宮的人也沒有人出去迎戰,單單只是死了冷月宮的佈置的機關上。
如今天色馬上就要暗了,視線不明的情況下,再打下去,死傷就更加的不可預估,南宮炎那邊派來的領軍立馬帶着剩餘的侍兵退後了五百里以外紮營,只能再想其它對策。
這裡的具體情況已經派人火速傳往京城,此時他只能暫時原地待命,請皇上派些懂些奇門八卦陣的人前來支援,否則只會是耗掉了這裡所有人的性命,也未必衝得進冷月宮。
因爲他這裡的戰士都不是死在真刀真槍實戰上,而是完全死了陣法裡。
司馬照一走便是一整天,回來時已夜幕降臨,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往裡屋走去。
“司馬先生,外面情況怎麼樣了?”司徒宇看着司馬先生立馬起來迎上去問。
司馬照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僅直往裡走。
“歐陽凌飛他們是不是出事了?”上官浩突然開口問道。
司馬照停下腳步,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浩,說道:“凌飛他不會有事”便僅直提步,走進裡面,呯的一聲關上門。
留下司徒宇和上官浩面面相視,其實他們隱隱覺是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否則司馬先生不會如此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