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衝過去,接住歐陽凌飛快要倒地的身子,歐陽凌飛立馬扶住了她,卻對她勾脣妖孽一笑,在景秋心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猛的給出了一掌。
景秋心看着她的笑,頭腦剛閃現一絲清明的時候,已來不及撤退,便被他陡然給出一掌打出了幾米。
景秋心猛的吐出一口鮮血,看着那個本應鮮血淋淋,滿身傷痕的人此時卻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景秋心受傷狼狽的樣,笑得好不妖孽的說道:“還以爲你有多冷靜呢,還不就這麼回事?隨便加重一點劑量,你就承受不住了,果然,動情的人最薄弱,也最好騙。”
“你已經輸了,你註定要死在我的陣中了”那人勾脣笑得好不張揚。
景秋心冷冷一笑,果然還是陷進去了,不過知道他不是歐陽凌飛,多少心裡還是好受一點的,死就死唄,只是很捨不得罷了。
就在此時,突然金光一閃,景秋心還不及看明白時,那個假的歐陽凌飛突然面目開始扭曲,臉上開始呈現痛苦的表情。
“啊”他痛苦淒厲的吼聲突然傳來,景秋心勉強支撐着自己站了起來,震驚的看着他在痛苦的用雙手捂着頭,一臉不置信的吼:“不可能,不可能,這世上無人能毀了我的陣,誰毀了我的陣?”
在他的嘶吼中,他慢慢的變成了一縷雲煙,只有那句不可能,一直迴盪,久久不散。
他一消失,景秋心身處的幻鏡突然消失了,迷濛中,耳邊聽見了歐陽凌飛心急關切的聲音。
“阿雪,你快醒醒,睜開眼看看我”
景秋心迷濛中睜開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的男子。
“凌飛”景秋心虛弱的喊道。
歐陽凌飛看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他,虛弱的喊着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猛的把她抱在了懷裡,失而復得的心讓他狂跳不已,他真的,真的以爲,他從此就要失去她了。
景秋心被他猛的抱在了懷裡,因爲猛的撞進了他堅硬的胸膛,心裡猛的一痛,倒吸一口氣。
歐陽凌飛頓時放開了她,緊張的說道:“阿雪,傷到了哪裡,我現在就爲你療傷。”
景秋心這時才慢慢的發現,霧霾已經消失了,而霧他們都站在了自己的不遠處,個個都擔心的看着他們。
景秋心看了一下他們,看着他們雖然都受了些不同程度的傷,但好在都平安無事的活了下來,這讓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宮主,還是我來吧,你剛剛爲了破陣消耗了那麼多的內力,也受了傷,所以,讓屬下來吧,屬下還好。”霧趕緊開口說道。
歐陽凌飛卻不管不顧,直接準備坐到景秋心的身後,準備爲她療傷,卻被景秋心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受傷了?”景秋心緊張擔心的問。
“沒事,只是小傷”歐陽凌飛淡淡的說道。
景秋心卻執意不打算放開他的手,他不會相信,如果只是小傷,霧根本不會開口。
“阿雪,你先放開,我先爲你療傷,等下我們再慢慢聊。”歐陽凌飛哄道。
“要麼,讓霧幫我療傷,要麼,我的傷就這麼放着,等死。”景秋心確實傷得很重,但是她執意不肯放開。
她終究還是連累了他,她以爲她的武功,無論如何也能幫得到他一點忙,可是現在呢,反倒害了他深受重傷。
她的堅持他不是不懂,半晌他終究還是妥協了下來:“好,你放開我吧,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對不起”景秋心真的很對不起。
“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歐陽凌飛說道。
霧趕緊上來,坐在景秋心的身後,開始用內力爲她療傷。
歐陽凌飛就坐在她的旁邊,雙腿交叉,看了一下風他們,現在陣法已破,此處已安全,此時各個都受了傷,前行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他淡淡吩咐道:“各自都處理一下傷,然後去生點火。”
“是”風他們答道。
他又轉頭看向了景秋心,她已經閉着眼,進入了療傷之中,歐陽凌飛便轉回視線,閉上眼,也開始療傷。
三個時辰過去了,霧終於停止了對景秋心療傷的工作,景秋心也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下歐陽凌飛,他還在療傷中,風他們的傷口都有包紮好了,在那裡生火,她的旁邊還有一堆厚厚的樹葉堆積的一塊地方,冰和露傷得稍微比較重的便都躺在樹葉上面。
左易仍在幫風他們處理傷口,可能在所有人當中,傷得最輕的怕也就是左易和霧了,最重的莫而於他與歐陽凌飛。
可知道歐陽凌飛的傷根本不是傷在陣中,他剛剛有聽到霧說他是在毀陣中受了傷,及損耗太多的內力。
她知道,他強行毀陣,是爲了她,只因她被困在陣中出不來,如果不毀陣,她只能死在陣中,從一開始,歐陽凌飛就從未提過要毀掉這個陣,他只是想辦法讓大家平安走出迷幻陣,可終究爲了她,強行毀了陣。
她似乎一直都在拖累他,說什麼幫她,最後反而害了他,或許她就是一個掃把星,只會帶給他災難。
雖然他知道她不會怪她,可是她怪自己,她總是害他受傷,總是一直在拖他後腿,她怎能不怪,不怨自己。
歐陽凌飛,你越是對我好,我心裡就越是沉重,雖然在幻陣中所看到了一切都是幻鏡,可是難保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因爲幻陣中那些陣法所讀取的就是人心靈的記憶,若是沒有這種想法,就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陣法。
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景姑娘,你還是到樹葉下先休息一下吧”霧一臉的疲憊的說道。
“霧,凌飛沒事吧”景秋心擔心的問道。
“宮主會沒事的”霧喃喃的說道,然後直接離開,往風那邊而去。
遠遠的景秋心聽到了風他們叫霧先休息,損耗了那麼多的內力,然後霧坐到了另一邊閉目養息。
景秋心本想等歐陽凌飛療傷完親自詢問一番方能放心,可是畢竟傷得太重,哪怕有霧的療傷,最終還是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有鼻間傳來那熟悉的,專屬於他一人的淡淡蓮花清香,她睜開了她沉重的眼皮,撞進了那溫柔,飽含擔心,關切的的眼眸。
“醒了?阿雪”歐陽凌飛眼裡是滿滿的驚喜。
“凌飛,你的傷怎麼樣了”景秋心擔心的問。
“沒事,你沒事就好,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周全”歐陽凌飛的眼裡此時是滿滿的自責。
在陣法毀滅之前,他看到了一點景秋心幻鏡裡的一些鏡頭,才明白她爲什麼沒有闖出來,他以爲以她的冷靜及武功應該可以應付,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頭腦,也低估了自己在她心目的位置。
若是之前,還曾懷疑她愛他的真心,那麼此時他已經完完全全的確定了她對他的心,一個爲自己連生命都可以不顧的女子,他還有什麼可說,可怨。
知道她愛得不比他少,他的心是即開心又難受,因爲正是因爲這樣的愛,讓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差一點他就要跟她永遠的天人永隔。
“是我,總是在拖你的後腿,以前剛認識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以爲此行我可以幫你,可殊不知我差點害死你,凌飛,我似乎就是你的災星”景秋心淡淡自嘲道。
“我不准你這麼說,心裡也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明白嗎?”歐陽凌飛聽後皺眉命令道。
“對於我來說,你從不是一個災星,我就是一個長年生長在黑暗中的幽靈,是你照亮了我的黑暗,給我了陽光,我現在就像是被陽光照耀後的小草,只能一直被陽光照耀,若是失去,它就會死,你明白嗎”歐陽凌飛緩緩的開口。
霧他們都很不明白,明明景秋心的武功那麼高強,除了宮主,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都高強,可爲什麼卻傷得最重,若是宮主沒有冒險毀陣,景姑娘是必死無疑的,究竟她的幻鏡裡出現的什麼?難道對手跟宮主一樣強大嗎?就算是和宮主一樣強大,以她的心性,總會輸得那麼慘?
這時,霧拿着兩串拷好的兔肉過來,兩串交給了宮主。
“宮主,景姑娘先吃點東西”霧開口說道。
經過霧的療傷,又睡了一下,景秋心已覺得心口沒有那麼疼了,歐陽凌飛慢慢的扶着她起來,把另一串兔肉遞到了她的手裡。
“霧,剛剛還沒有對你說聲謝謝”景秋心看着臉色仍舊有些疲憊蒼白的霧說道。
“不用謝,我不過是幫宮主,做好屬下的本分而已”霧公式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