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鼓聲嘎然而止,歐陽凌飛沒有說話,嘴角的笑意依舊掛在臉上,居高臨下的定睛的看着那個城門的領頭。
許久之後才淡淡的說道:“查什麼?”
他的回答讓那守城門的領頭一愣,他以來他會跟城南那寒家公子一樣,吼一番,沒有想到只是看着他平靜的問道,查什麼?雖然眼神還是一樣的讓人覺得畏懼。
“宮裡失竊了一批寶物,所以嚴密追查所有出城的物品,請公子行個方便”那個守城門的領頭開口說道。
“想查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乃本公子大喜之日,本公子的東西讓你們都翻了,觸了黴頭,那可如何是好?”歐陽凌飛依舊平靜的問道。
守城門的領頭這一輩子大風大浪不是沒有見過,仗着權勢蠻不講理扯高氣揚的人也不是沒有,就像今天早上的城南的寒家公子,可是這個男子,會讓人一見就會忍不住俯首,畏懼的感覺,他生氣他就可以直接拿皇命來壓,可是他現在心平氣和,他反而不知道如何招架。
“皇命難爲,職責在守,屬下們也是逼不得已”守城門的領頭恭敬的說道。
“行,本公子也不爲難你們,但本公子有幾個條件,若是不允許,那本公子斷是不會讓你們查,本公子不介意,得罪朝廷,也不介意大開殺戒,直接殺了你們衝出城門”歐陽凌飛依舊笑着淡淡的說道,只是聲音很冷。
“公子有什麼條件?”聽見他的話,城門的領頭有一種毛骨悚然感覺,甚至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若是他不答應,他絕對會做得到。
“第一,今天是本公子的大喜之日,馬車上的所有物品都可以隨你們檢查,但是若是翻亂了,本公子的好脾氣怕是控制不住,哪怕是大喜之日,第二,我娘子的容貌誰也沒有資格見,第三,手腳麻利,本公子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若是過了,本公子逾期不候,二條路,你自行選。”歐陽凌飛冷傲的說道。
可以死,誰也不想死,一刻鐘的時間,他立馬望向了隊伍中的馬車,包括新娘的轎子總共是九輛,守在這個城門的兵加起來纔不到三十人,一刻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屬下答應公子”守城門的領頭想了下開口道。
“即如此,那請便吧”歐陽凌飛開口回道。
然後轉頭對着身後隊伍裡的所有人說道,任何人且行讓開,不得動手,讓他們檢查。
然後跳下了高頭大馬,對着轎子裡的人說道:“娘子,委屈你一下了”然後走進了轎子,把新娘從裡面抱了出來然後對着城門的領頭說道:“一刻鐘,本公子的耐心有限。”
“快,手腳麻利點,莫打亂任何物品”領頭立馬吩咐了二十個侍兵前去檢查,那些侍兵得了命令,迅速開始出發去檢查。
因爲歐陽凌飛的迎親的隊伍擋在了城門,後面的人都必須等着,再加上這麼一個聲勢浩大,新郎又俊美到不可思議的男子,引起了很多人駐足,城門一下子擠滿了人,都在那裡好奇的張望。
很多人都在猜想,那樣俊美非凡如神衹般的男子,究竟怎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子,所以好多人都非常的好奇的想一睹那新娘的芳顏。
只是新郎從轎裡把新娘抱出來之後,就一直這麼抱着,紅蓋頭也依舊在新娘的頭頂上,根本看不到,只是看到了一雙白晳修長完美的手揹回抱着新郎的脖子。
景秋心很有技巧的抱法,沒有露出手心裡的任何一寸,況且,她的手,許煙都有不同程度的用水粉修飾了一下。
單單只是一雙手,就可以想象得到那個新娘的美麗,就別說其他,單單隻需看一下新郎的美貌就可以想象得到新娘會是如何的出色,那樣完美的男子看上的女子又怎會普通,只怕定也是美得傾國傾城的吧。
新娘迄今爲止,一句話也沒有說,從新郎把新娘抱出來之後,一直都是沉默的,所有的人心想看不見容顏,聽一聽聲音也是好的,可惜新娘始終沉默。
那個守城門的領頭並沒有去搜,因爲他要守着城門,他不敢直視新郎他們,但也在偷偷的觀察着那個新娘,因爲蓋着紅蓋頭畢竟是個謎,單看她的雙手及身段像女子倒是沒有錯,只是她的沉默究竟是習俗還是因爲什麼?
他總覺得這個隊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可是若是真的有什麼問題,這個男子也根本不可能讓他們的人去檢查東西,甚至新娘的轎子,他的所有東西都擺在了眼前,唯獨他懷裡抱着的這個新娘,像謎一樣,難道真的只是他想多了,他只是佔有慾極強,不願別的男子窺探他的新娘?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連新娘的轎子都看了,雖說只是詢視了一翻,可是那裡能不能藏東西,至少還是看得出來的,況且他離轎子也不遠,裡面他也自是詢視了一翻,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對方。
此時所有的謎都在那個新郎抱着的新娘的身上,他是不能再厚臉皮開口的,因爲他要是不想死的話,斟酌了一番,準備無可奈何說放行的時候,突然變故發生了。
左尚書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城門口,他突然覺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這個隊伍有貓膩,可是直覺也告訴自己,這個人有危險。
好在猶豫不定時,有人來了,那樣就算出了什麼事,他也不用擔全責了,左天一會的工夫已走到他們的面前。
“拜見尚書大人”守城門的領頭及剩餘的侍兵跪地恭敬道。
“起來吧”左天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說道。
歐陽凌飛沒有理他,因爲他說的一刻鐘已經過去了,無論如何他必須要放行,所以,他直接抱着自己的新娘往轎子裡而去。
“慢着”左天開口說道。
景秋心聽見那左天的聲音,摟着歐陽凌飛脖子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下,歐陽凌飛倒是沒有什麼,平靜的抱着景秋心回過頭,只是眼神已滿是不悅。
“還有什麼事?”這一次聲音比剛剛要冷淡了一些。
之所以叫住他,是因爲依照左天的經驗,這個迎親的隊伍怕是沒有想象的簡單,首當其衝就是這個新郎,一看相貌就知非凡人,這樣的人卻那樣的陌生,看陣狀,家境應該很是不錯,所以更沒有理由會沒有見過這麼出色的一個人,凡是達官貴人有子女,稍有一點出色誰不想往宮中送?引薦給皇上,給皇上看中,謀個好職務,這麼出色的一個男人,他卻從未見過,難道不奇怪。
“哪裡人?”左天問。
“怎麼,盤查物品還要問哪裡人?”歐陽凌飛冷笑。
這時,左天回過頭,對着身旁的守城門領頭說道:“所有物品都檢查了嗎?”
“所有都已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守城門的領頭開口說道。
左天看向了新郎懷裡的女子,下了馬車還被抱在了懷裡,且紅蓋頭都沒有揭,顯然她就是一個另類。
“宮裡遺失物品的那天,有人看到了那盜賊的樣子,所以誰也不可能蒙着臉走出城門,新娘也是一樣,所以,新娘的紅蓋頭還是公子自己揭會好一點。”左天看着歐陽凌飛散發着他官場上的威言說道。
“本公子的新娘,你們還沒有資格看”歐陽凌飛此時已經開始慢慢的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守在轎旁的霧看着宮主一眼,知道完了,宮主可能要發飈了,註定要戰一場了,他就知道宮主一遇到夫人的事就不冷靜了,不過這一次,霧是必須要捍衛宮主的威嚴的,他們的夫人又豈是他們想看就能看的。
偏生這時,景秋心輕輕的抓着歐陽凌飛的肩,輕聲的說道:“夫君,大喜之日,小雪不希望你傷人,不過是提前揭開紅蓋頭,無防,夫君,放小雪下來,爲小雪揭開紅蓋頭吧。”
轟的一聲,人羣炸開了鍋,衆人都以爲無望的時候,突然來個什麼尚書大人,衆人都以爲難道還有迴旋的餘地,又驚聞那個尚書大人竟然想揭開新娘的紅蓋頭,所有百姓頓覺又是個好/色的官,各個人的眼裡又充滿了鄙夷,但又有些期待能一睹新娘的容顏。
結果新郎一聽,顯然是動怒了,想要動武了,開始明明說好的,新娘的容顏是誰也沒有資格看的,如今朝廷的人自打嘴巴,怎能另人不怒。
所有人都支持這個俊美不可方物的新郎,如此的保護自己的女人,這一出更讓那麼愛慕他樣子的女子更加的沉迷了,簡直都把他當成她們自己的男神了,雖然他已娶了別人,不屬於自己,但還是支持自己心目中的這個男神,雖然不能一睹新娘的容顏有些失望,但朝廷此時在百姓的心中是越來越失去信心了。
只是沒有想到新娘竟然在這時開了口,阻止了新郎爲他動武的舉動,聲音空靈,如夢如幻,纖細柔軟,卻直直的衝進所有人的耳朵裡,另人全身酥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