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等着,我出去一下”景秋心看着臉色蒼白的上官浩說道,說完便轉身離開。
“小雪”上官浩看着景秋心的背影輕聲的喊道。
景秋心回過頭看着他,他臉上欲言又止又沒有吐出任何一個字。
“沒事”許久上官浩勉強笑着開口道。
如何捨得她爲難?她爲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
不知怎的,景秋心看着這樣的上官浩,突然好像知道上官浩那未說出口的話。
“我只是出去一下,不會離開,你乖乖等着我便是”景秋心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許久,人影早已離開,上官浩的聲音才又淡淡的響了起來。
景秋心走出去不遠,便看到了歐陽凌飛的身影,他背對着自己,不知在看向什麼,或者是想些什麼。
歐陽凌飛聽見了腳步聲,回過頭看向她,一直看着她,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對視着,沒有說話。
“傷好了嗎?”景秋心輕聲的開口,打破沉默。
“你還在意嗎?”歐陽凌飛看着她自嘲的問。
“如果不在意,我不會問”景秋心淡淡道。
這一句,把歐陽凌飛這些日子思念她的瘋狂全都激發了出來,瞬間,景秋心撞進了一具寬大結實有力的胸膛上,歐陽凌飛緊緊的抱着她,用力感受着她的存在。
這些日子失去她空缺的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填補回來。
熟悉的淡淡的蓮花香,熟悉的讓人沉迷的安全感,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及激烈跳動的心臟,還有他懷抱的溫暖,她突然有些想哭,因爲這些日子的想念得到了渲泄。
“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要躲着我,爲什麼見了面都不肯認我?”歐陽凌飛聲聲的控訴着。
“你知道當我知道你爲我出事了時,我的心情嗎?我把整個雲雪峰的山崖翻了個底朝天時,仍沒有你的一點蹤跡,那時我的絕望嗎?失去了你,你知道我每個日日夜夜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每天都過得如行屍走肉一般,你怎可以如此的殘忍?嗯?”歐陽凌飛抱着景秋心,仍舊聲聲控訴着。
“中途出了點事,所以沒有急時聯繫你,你身體都恢復了嗎?”景秋心避重就輕,沒有告訴他,她昏迷了一個月的事情。
剛開始她真的以爲他早已忘了她,早已跟他脫離關係,甚至還因他不去找她,不去關心的她的生死,心裡還難過不已,沒有想到他竟然去了雲雪峰,竟然也下了崖底,聽見他這麼說,她心裡不感動,不興奮,那絕對是騙人的。
“我以爲你還在生我的氣,早已忘了我的死活?”景秋心有些輕聲的開口。
“我倒是想忘,可惜做不到,忘不了。”當時一醒來,聽見霧告訴他,她得知他無事,就已跟司徒宇離開的時候,他是真的徹底的想要忘記她,可是他沒能做到。
“謝謝”景秋心感動的說道,謝謝他對她一味的縱容,謝謝他每一次的捨身相救。
“除了這兩個字就沒有別的了嗎?”歐陽凌飛放開景秋心,看着她認真的問。
“可以求你放過上官浩嗎?”景秋心小心翼翼的開口。
“給我一個不殺他的理由?”歐陽凌飛問。
“那你能給我一個殺他的理由嗎?他是不是阻礙到了你的計劃,還是當年的慘案,他家人也有參與?”景秋心問道
她是真的怕當年的慘案,他的家族也有參與,如果真是如此,她的求情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就像司徒宇一樣,他的恨就跟自己當初的恨一樣,是平息不了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值得如此的在乎嗎?”歐陽凌飛盯着她問。
司徒宇,上官浩,每一個她身邊出現的男子,她都格外的在乎,除了自己。
“那時摔下山崖,是他救了我,我還恩,保護他的安全。”景秋心簡短扼要的說道。
“那所謂的那個約定呢,只是保護他的安全這麼簡單嗎?”歐陽凌飛懷疑的問。
同爲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上官浩對景秋心的心思並不單純,由其他的樣子長得這般的出色,對她又有過救命之恩,他可沒有忘記她就是因爲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才加入冷月宮,對他才稍微好點臉色的。
“嗯,算是吧”景秋心點頭。
聽到這一消息,多少平復了歐陽凌飛此時的怒火,他是需要一個人保護而以,誰保護又有什麼差別,只要不是她,他派多少個都可以。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要答應我,離開上官浩,你的職責我可以派其他人執行。”歐陽凌飛開口回道。
景秋心的眉頭微皺,她答應過上官浩,要幫他治好病,這個時候她怎能離開?
“我暫時不能離開,上官浩中了寒冰烈火掌的毒,天山雪蓮本應該是他的,是我奪走了本應屬於他的天山雪蓮,所以,我答應過他,要治好他的病,我才能離開,所以,在他的病沒有治好之前,我不能離開他。”景秋心開口說道。
“先是保護他的安全,後是治好他的病,還有什麼?阿雪,都一併說了吧”歐陽凌飛嘲諷一聲。
景秋心沉默,不想辯解,如果他不相信,她說再多都無用。
“如果,我硬是留住你,帶你走,你會怎麼樣?”歐陽凌飛繼而又開口說道。
他是不會放開她,讓她再一次從他眼皮底下消失。
一次就夠了,他再也不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了。
景秋心依舊沉默,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會是錯,上官浩,她放不開,歐陽凌飛,她又不想傷他的心。
“回答我”歐陽凌飛逼迫道。
“你總愛逼迫我做選擇,你明明知道,無論我選擇什麼都會是錯,你就不能站在我這一邊,替我考慮一下嗎?就不能寬容的相信我,等我一些時間嗎?”景秋心苦笑道。
其實那次的爭吵不止是景秋心一個人的痛,歐陽凌飛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他何嘗不悔恨,不痛恨自己,若是當時他語氣沒有那麼強硬,怒火沒有那麼中燒,沒有強制的逼她做選擇,是不是結果就不會如此。
“阿雪,現在的局事已經容不得我等下去了,我必須要去找回寶藏,戰火也很快就會點燃,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希望你在我身旁,在我時時刻刻可以看到的地方,唯有如此,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我不能再冒險失去你了,你明白嗎?”歐陽凌飛放低語氣。
景秋心其實心裡清楚,這樣的局勢對於他來說是不利的,他確實得趕緊行動,等不得了,他身上肩負的重任有多重她不是不清楚,他是皇族的後裔,他要完成歐陽家族的使命,要拿回曾屬於他的江山,將來註定要登上了九五至尊的,沒有理由因爲她而毀掉。
她在他的身邊,其實從來都沒有幫到什麼,反而總是連累到了他,而上官浩此時卻離不開她,或許沒有她,歐陽凌飛的路會更好走一點。
“等上官浩的事情處理完,如果你還要,或者你還當我是冷月宮的屬下,我會去找你”景秋心道。
她知道她的要求對於歐陽凌飛來說有多麼的無理,她也知道,他不會再要她了,她用這樣的話,用這樣的方式將他們的關係徹底的拉開,少了她這個牽拌,他也就可以更好的去完成他的事情了。
“這麼說,答案還是沒有改變了。”歐陽凌飛看着她冷冷的笑。
說到底還是當初的那句話,任何人都需要她,因爲對方都比她弱,而他這個比她強的人,就根本不需要,所以,他總是會被成爲捨棄的一方。
或許她從來不曾愛過任何人,她的在一起的理論的就是對方需不需要她,她的存在能幫到對方什麼?
可是愛情哪能這樣去衡量?一個男人的愛情,她不會懂。
如果是一個男人真心愛一個女人,他考慮的從來都不是得到一個庇護,一個幫手,而是責任與保護,無論對方再強大,在他眼裡不過都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心愛的女人,考慮的永遠都是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纔能有能力去守護,去給予自己最珍愛的人最大的幸福。
愛上一個無心的女人,他還能說什麼,歐陽凌飛冷冷的笑,滿是悲涼與悽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能因爲我的強大,就該成爲被你一謂拋棄的理由
“司徒宇呢?他還在冷月宮嗎?”景秋心看着這樣的歐陽凌飛,有些難受,不想再繼續這個問題,便立馬問出另一個問題,可脫口而口的話簡直不經大腦,問出口了,看到歐陽凌飛剎白的臉,懊惱的想拍死自己。
“司徒宇,上官浩,在你心裡,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比我重要,爲什麼容得下其他男人,單單容不下我。”聽見景秋心念司徒宇的名子,歐陽凌飛的心瞬時冰冷無比,剛剛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她已如此的對自己,如今還要如此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景秋心急急的解釋道。
“好的很”歐陽凌飛看着她着急的解釋,心裡稍稍緩和了一些,冷哼道。
沒死自然好的很,能有她爲他去死,自然是好的很。
“那他?”景秋心不經意的問,只是想知道出了此事,他是回了西川,還是回了京城。
“不知道”歐陽凌飛冷冷的堵住了景秋心後面的話,是賭氣也是事實,因爲他也確實不知道司徒宇現在在哪,他從雲雪峰崖底回來的時候,就與他分開了,這些日子,他還在不在雲雪峰,他不曾過問過,而雷他們也識趣不說。
“那,你來這裡”景秋心想說是因爲什麼事情,他說,這樣的局勢已經容不得他等了,他是要起兵造反了麼?可是這種機密,還是別問的好,便只好改口說道:“好好保護自己”
這一句成功的燃起了歐陽凌飛熊熊的怒火,他上前一步,直接把景秋心按到了牆上,冰冷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一句一字冰冷的話語說了出來,彷彿說出來的話都能讓空氣都結成冰。
“好好保護自己,你還是選擇放棄我是嗎?阿雪,我此刻真的好想看一下你這裡可曾有心,真想挖出來看一下是不是紅色的。”歐陽凌飛用手指着景秋心的心口說道。
“知道我今天見到你的心情嗎?我所有的心奮激動因你的行爲,你的話語成功的一點一點澆滅掉,慕容雪,你是想要逼我到什麼境地,你才罷休?”歐陽凌飛的臉陰沉到不行,隨時都是暴風雨來臨的節奏。
“對不起”景秋心低垂着眸輕聲的說道,不敢看歐陽凌飛的眼睛,因爲她怕泄漏她的情緒。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三個字”歐陽凌飛卻不容她逃避,蠻橫的擡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力道甚至一點也不溫柔,相當的粗暴。
“歐陽凌飛,我的離開對冷月宮,對你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上官浩不同,是我奪走了屬於他的天山雪蓮,剝奪了屬於他的生命,我答應過他,一定要治好他的病,就算不能,也會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所以我不能棄他於不顧。”景秋心的眼眶已漸漸變紅。
“慕容雪,不能因爲我的能力,我的強大,就該成爲被你一謂拋棄的理由,就算我會派人保護他,就算我會讓人去治他的病,你此時也不會跟我走,對嗎?”歐陽凌飛盯着她問。
早猜到她是這樣的心思,可是自己就該心甘情願放手嗎?
不能!
景秋心沉默,或者說她是心虛,他說的沒有錯,主要一點是因爲他的能力,他有冷月宮,有很多的人爲他出生入死,而且他聰明,武功又高,所以與司徒宇,上官浩不一樣,他們沒有武功,沒有他的勢力,所以,哪怕欠下同等的愧疚,她始終也沒有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原因就是如此。
因爲他根本不需要她,因爲她可有可無。
“司馬先生有辦法治好上官浩的病嗎?”景秋心問。
“我不是他”歐陽凌飛放開了對景秋心鉗制,冷淡道。
突然撤離的氣息讓景秋心有些不捨的感覺,她能感覺得到他越來越侵入她的身體了,越糾纏就越不捨。
可是他們會有明天嗎?
“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我明天再去找你”景秋心有些無力道。
“我只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慢慢想清楚,如若不行,我會採取強制手段”歐陽凌飛的一捶定音。
她真的不想逼她,可是一再的聽取,一再的放縱,卻讓他一而在,再而三的失去了她,所以,這一次強制也罷,不理解也罷,怨恨也罷,他在哪,她就必須在哪。
而一切,蠻不講理的行爲都是因爲失去她的恐懼造成的,經歷過那樣的痛,如何能讓他還像從前一樣,事事都理智對待,當初就是因爲太過於理智,纔會導致他失去她,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他還如何能照原來的方法。
隨後歐陽凌飛深深的看着景秋心的眼睛,然後淡淡道,“君臨客棧,我等你”,然後眼神瞥了暗處一遠,便飛身消失在景秋心的視線裡。
暗處裡上官浩孱弱的身體慢慢的走了出來,臉色微微蒼白的看着景秋心。
“你都聽到了?”景秋心看着他問。
“嗯,許久不見你回來,便想出門來尋一尋”上官浩勉強勾起笑輕聲的開口。
“外面風大,進去吧”景秋心淡淡道,便過來扶着他進去。
她沒有問他聽到了多少,又聽到了什麼,甚至也不問他的感想,也不想他問些什麼,此時她腦子有些亂,什麼也不想回答。
“小雪?”被扶上牀的上官浩看着景秋心喚道。
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他們彼此喜歡,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從最開始強硬,到最後的容她想想明天的答覆,她其實已經鬆動了,開始掙扎了。
“早點休息,什麼也別想,什麼事情都等明天再說,好嗎?”景秋心開口說道。
第二天,景秋心來到了君臨客棧,見到了霧,霧似乎是在專程等着她。
“他呢?”景秋心問道。
“宮主在他房裡,景姑娘請隨我來。”霧開口說道。
景秋心只好跟着霧走去,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跟歐陽凌飛好好談一談。
霧把景秋心帶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對着門口說道:“宮主,景姑娘已到。”
“讓她進來”歐陽凌飛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話語間無任何起伏,聽不出是任何心情。
“景姑娘自己進去吧,宮主在裡面等你,霧就先告退了。”霧說完僅自離開了。
景秋心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推開門,看到歐陽凌飛正站在窗前望着下面,留給她的是一個背影,反而無形中給了景秋心一種道不明的緊張與壓力。
歐陽凌飛本身就有一種強大的氣場,站在他面前,好像就會顯得自己很渺小,無端的能讓人生出一種自卑感來,讓所有人連擡起頭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而這些人其中也包括現在的景秋心,起初的不害怕,是因爲陌生,不在意,可是如今,彼此越是瞭解,這份獨自面對他的緊張就會無所遁形。
歐陽凌飛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直到她的身影出現,除了心跳有稍稍加快之外,他並未有任何的動作,之後漫長的等待,他聽見了他們走過來的腳步聲,再聽見了霧的傳話,之後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她推開了他的門,然後又是一邊漫長的沉默,一向鎮定自若的歐陽凌飛心裡也不免越來越沉不住氣。
他回過頭,看着景秋心,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過去。
下意識的,景秋心倒退了兩步,景秋心推開門之後不過才走了不到兩步,就停了下來,如今下意識的倒退,直接抵在了門口,已無路可退。
歐陽凌飛雙手抵在門上,成功的把景秋心困在了門口上。
“你怕我?”歐陽凌飛看着她認真的問道。
連跟他見面都如此的猶豫不決,還有她的倒退,她的表情,她所有的反應都告訴自己,此時的她在害怕他。
“沒,沒有”景秋心別過眼,有些結巴的說道。
“是嗎?你的心跳得好快”歐陽凌飛故意將臉貼進她的胸口,聽她此時撲通的心跳。
景秋心猛的推開他,有些微微喘着氣,眼神氣憤的盯着他。
似乎早已料到會被她推開,所以此時的歐陽凌飛並沒有生氣,只是嘴角仍不免勾起一抹嘲諷不明的笑。
歐陽凌飛隨意的靠坐在軟椅上,看着她,輕笑的招呼道:“坐”
她就在自己的身邊,歐陽凌飛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反而要淡定一點,越是淡定就越是胸有成竹。
昨天的衝動沒有達到他要的效果,今天他決定反其道而行。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究竟要被她放棄多少次,他自己纔會心甘
景秋心看了一下旁邊的椅子,讓自己淡定的平靜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想着如何開口,纔不至於談僵,想着如何說詞,歐陽凌飛纔會理解。
歐陽凌飛看着她也不說話,等着她的開口,等着她的答案,無形中反而給了景秋心莫大壓力。
看着景秋心不自覺得手足無措的樣子,歐陽凌飛輕笑的問道:“阿雪,你這是在緊張嗎?一晚上過去,說詞還沒有想好嗎?要不,我再多給你時間,讓你慢慢再想想?”
此時歐陽凌飛越發的淡定了,只有淡定,他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面對景秋心的一切方案,一一的反駁回去,這一次,他不會退讓,但也不會蠻橫,他就是要一步一步逼着景秋心靠近他。
之所以會選擇說辭,那是因爲景秋心不會如此妥協上官浩的事情。
“不用”景秋心果斷的回斷,太過於快的回答,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搞得她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是編的故事一樣。
“呵呵”歐陽凌飛輕笑一聲,看着此時莫名緊張又強裝鎮定的景秋心莫名的開心,至少他證實了一件事,他對她是有影響的。
“說吧,我洗耳恭聽”歐陽凌飛笑着說道。
歐陽凌飛此時臉色雖然很淡定,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很怕她說出他不願聽到的事情,哪怕剛開始那些淡定,都不過假裝的。
“歐陽凌飛,其實有些事情我本想瞞着你,但此時不說,我又找不到說服你的理由,你去過雲雪峰,你應該清楚那裡現在是什麼樣,而在那樣的環境中,他拖着他孱弱的身子足足堅持了一個月,把我從死亡神里拉了回來,他明明知道天山雪蓮是我拿走的,他還是不計前嫌的救了我,這樣的人,你讓我棄之不顧,我做不到”景秋心苦笑道。
“是我將他的生命推至了終點,他卻始終沒有任何怨言。”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歐陽凌飛苦笑,苦笑過後卻是滿滿的心痛,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那座山崖有多高,這將近兩個月,她不來找他的原因是否一直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原來她昏迷了足足一個月之久,雖然早做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針扎般的疼。
是他的錯,是他沒有能力,一直都找不到她,纔會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
在他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先行一步,緊緊的抱住了她。
“你怎麼那麼傻,當初你就不該那麼做?”歐陽凌飛趴在景秋心的肩膀上,耳後傳來他淡淡的似哽咽的聲音。
“已經過去了,而且我也不後悔”景秋心沒有推開歐陽凌飛,淡淡道,或許正好可以掩蓋她眼裡的的脆弱,她不想他看到。
“所以,我昨天說的建議,你不打算採納了是嗎?”歐陽凌飛放開她的懷抱苦笑的問。
如果只是報恩,他可以咬牙不計較,但是偏偏那人對景秋心不似一般單純,如果再讓他們繼續在一起,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日久生情,如果他長得不是那麼好看一點,不那麼溫柔一點,或許他又會覺得安全一點。
“這是我的承諾,我不能中途就毀約。”景秋心說出此行的決定。
“那對我的承諾呢,你說過會助我,登上九五至尊,那一次的戰役,我已經沒有了退路了,因爲你的事情,尋寶藏的事,我一直耽擱了下來,這二個月來,我幾乎動用了所有冷月宮的人去找你,我說過,局勢已經容不得我等下去了,所以,跟我一起出發好嗎,我會派人把上官浩護送回冷月宮,交由司馬照醫治,我可以跟你保證,他不會出現任何危險”歐陽凌飛試圖慢慢的跟景秋心講道理。
“只要他的病醫治好了,我便會去幫你”景秋心說道。
“歐陽凌飛,原諒我,在你身邊,我根本沒有資格和你並肩作戰,我只會不斷的連累你,讓你受傷,如果你對我的在乎少一點,如果你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更重一點,或許我此時的決定也不會這麼堅決,沒有我,你絕對可以安然無恙,所以我只能讓自己心狠一點。”
景秋心在心裡說道,這也是她一直不願跟着歐陽凌飛走的原因,除了對上官浩的愧疚和承諾,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連累他再受到任何傷。
“阿雪,對我公平一點好嗎?”
“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上官浩”景秋心咬牙道。
“說什麼報答救命之恩,不能離開上官浩,那我救過你那麼多次命,爲你做過多少事情,怎不見你用這種方法報答,阿雪,若是如此,這輩子陪在我身邊直到老死都不夠吧,下輩子可能都要預約上。”歐陽凌飛眼裡閃現着厲氣。
“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在崖底等天山雪蓮開花,成藥引,我卻在最後一刻爲了救你,奪走了他生存的希望,這是我們欠他的。”
“你有沒有想過,還恩的方式有很多,爲什麼他偏偏讓你選擇這一種,阿雪,你就一點也不懷疑他的動機嗎?他叫你小雪,你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了?”歐陽凌飛問道。
景秋心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只是她選擇了相信,就像他一直對她說的話,我相信你,他對她的相信是那樣的堅定,深信不疑,縱使他有秘密,她心裡卻一直都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傷害自己,也不會去傷害別人。
“我相信他”景秋心回道。
“是,你誰都相信,唯獨不相信我,”歐陽凌飛嘲諷的笑,你跟他認識多久,就因爲他救過她的命,她就這般全身心的信任他,可自己救過他幾次,怎沒有一次見她傾心相待。
“剛開始一再的幫你,救你,你不相信我,你當我是別有所圖,直到那一次,你被設計,我拼命趕來,救下奄奄一息的你,你終於以報恩的方式加入冷月宮,我以爲,你對我終於慢慢改觀了,原來,不過是我可笑的自以爲事,聽見你爲了救我遇難,我不顧自己的身體,匆匆趕到雲雪峰,將冰川變成河流,在崖底整整搜尋了你一個多月,爲了能夠找到你,我幾乎停下我手中所有的計劃,爲了你,我發了瘋想要全天下的人的血來祭奠你的靈魂,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裡,都換不來你的一點信任是嗎?還敵不過你跟上官浩相識的兩個月?”歐陽凌飛欺身上前,一點一滴質問道,含着或許連他都不覺的心碎與痛苦。
在她眼裡,他始終都是一個局外人,無論怎麼走也走不進她的心裡。
因爲你是你,不是別人,更不是任何人,因爲只有你可以無條件的幫助我,毫無保留的縱容我,所以,景秋心只能對你一個人任性,因爲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麼,縱使再不願,你最後都會選擇妥協,支持她,因爲她知道,如果無法幫助到你什麼,至少不能拖累你,所以選擇對你遠離,縱使她也會煎熬。
景秋心在心裡痛苦道,但卻只能裝作看不清他的痛苦,當作不知道,她不想最後導致彼此情緒失控,演變成當天那樣的場景,僵持到一發不可收拾,那天事情,她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所以只能咬牙說道。
“不是,你是你,他是他,不能相提並論,我此行,就是告訴你我的決定,我走了”
那天不是隻刺激在歐陽凌飛的心裡,同時也痛在她的心裡,那時他倒下,在雲雪峰裡,如果不是靠着救活他的信念,她自己根本熬不住,她每時每刻不在發誓,若是他活過來,我死也不會那樣來傷他。
可是如今她還是那樣傷他了,縱然傷他的理由是爲了他好。
她真的沒有他講的那麼冷心冷情,所以此時的她纔會痛苦煎熬,如果真的那般冷心冷情,那倒好,如果那時她死了,上官浩沒有救活她,那該有多好。
什麼都不用考慮了,更不用煎熬。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解釋,二個月前,你爲了司徒宇放棄了我,二個月過後,你又爲上官浩再一次放棄我是不是?”歐陽凌飛臉上滿是自嘲的問。
他究竟要被她放棄多少次,他自己纔會心甘?
歐陽凌飛這樣的話語脫口而出,卻傷得景秋心體無完膚,她才發現,這一生,她不負任何人,唯獨負了歐陽凌飛,每一次的生死,每一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自己的身邊,他從未放棄過自己,而自己,卻一直因爲自己的原則,不斷的放棄他,傷害他,他如果沒有這麼一說,她竟沒有發現她竟傷他傷得這麼深。
景秋心冷心冷情的眼裡,再也無法裝作無動於衷,難過開始無所遁形。
“馬上取消你那該死的協議,告訴那個上官浩,只要本宮治好他的病,你們的協議就作廢。”歐陽放低聲音,決定退出一步,要他放棄她,他終究做不到。
他不敢去看景秋心的臉,怕看到對自己的厭惡,更怕看到她瞳孔裡印着自己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