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接過,咕咚咕咚就喝了個底朝天。將杯子遞迴給他,問道,“我娘呢?叫我娘過來!”
謝楠生心道你這樣子若是給你娘瞧着了,還不得扒掉你一層皮?
一時又倒了一杯水來,說道,“你坐起來,漱漱口。”
白清水依言坐了起來,就在牀前將口漱了。
待謝楠生放了杯子,望着半躺在牀上,半合着雙眼的白清水,桃花眼中的笑意頗有幾分不懷好意,在她耳邊道,“當真要我幫你擦?嗯?”
白清水哪裡理他,眼看就要睡着了。
他等她良久,見她沒有迴應,又覺得有幾分索然,耐着性子幫她再擦了一次臉,脫了她的外衣,將脖子也好好擦了擦,到底是沒有解了她的裡衣來替她擦身。
待又幫她洗了腳,去倒了水回來,往牀上一看,白清水已經大張四爪,呼呼睡了。
他在牀邊默了一默,自提了水去淨房洗漱畢了。坐在牀邊良久,到底是將她往裡一推,人就躺了上去。
又將她頭上的釵簪等物盡數去了,將她髮絲抹至枕上,讓她睡得舒服些。
一時就半撐在枕上,望着連睡也睡得極不安穩的白清水。
她的臉頰仍是通紅,一張小嘴微張着,因是側臥,胸口衣掌大開,謝楠生順着眼光望去,可見她的半個酥胸,白白嫩嫩,像兩隻害羞的小兔……
他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迫着自己將眼光移開了,躺在牀上,兩眼望着的牀頂,耐何又覺這牀太小,滿牀都是她身上的酒味與女子特有的馨香。
白清水睡覺極不老實,加之又是醉酒,人本就不舒服,一時在牀上亂滾,滾到謝楠生這廂時,便覺軟軟棉棉,極是舒服,索性就靠了過來。
謝楠生好不容易壓制下的一點火氣,叫她一撥,頓時又高漲起來,一時憋紅了一張臉,朝她怒道,“你睡覺能不能老實些!”
白清水砸巴砸巴嘴,睡得香甜,小屁股竟然還往他身上拱了拱。
他氣得呼一聲下了牀,朝外頭怒喊道,“小二送水來,要涼的!”
待謝楠生在淨房裡又好好衝了個涼水澡,立在牀前良久,望着牀上的那兀自寫着大字的白清水,當真是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嘆息一聲,到底還是拿了個毯子將她一裹,再狠狠推到最裡頭去,再次舒舒服服睡了下來。
到底也是累了,從來沒有服侍過人的少爺,今日頭一回侍候人,如何能不累?
半睡半醒之跡,竟又覺那溫暖的氣息越來越濃,一睜眼,見白清水竟是不知何時又靠過來了。
他氣得咬牙切齒,索性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怒道,“你真以爲我不敢辦了你嗎?”
白清水夢裡兀自咕嚕一聲,哪裡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狠狠將牀頭的架子一拍,咬牙道,“你給我等着,總有一日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一時又不多言,翻下牀去又叫小二送涼水來。
如此四五次,只叫那送水的小二暗暗嘖舌,心道當真是世風日下,
人心不古,這兩人年紀輕輕,竟這樣火熱……
謝楠生到底是累了,這回卻是再管不了旁的,又恐她半夜多事,燈也沒吹,躺在牀上。直待白清水靠過來時,索性一把將她摟住,嘴中喃喃,“當是抱了一具白骨,一具白骨……”
一雙眼緩緩合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夢裡竟覺有一人正睜着一雙大眼,將他一動不動瞧着。這雙眼的目光太炙熱,將他瞧得猛的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見白清水正一隻手撐着頭,半躺在他旁邊,一動不動將他看着。
他一驚,忙擺手道,“你別誤會別誤會,我可沒有碰你……”
話沒說完,就聽白清水罵道,“王八蛋!你又跑到我夢裡來幹什麼?!”
“什麼?”
謝楠生挑挑眉,這回是完完全全怔住了。
白清水笑眯眯的,人就往他跟前湊,竟然雙手將他衣襟一扯,謝楠生蜜色的寬闊胸膛就露了出來。
“你……”謝楠生吞了吞口水,“你想幹什麼?”
白清水將一手雙就放到了他胸膛上,嘴中不住喃喃,“別動別動,我涼涼手,涼涼手……”
謝楠生皺皺眉,擡手摸在她臉上,只覺觸手滾燙,面上紅頰未散,雖是睡了一覺,但她睡得並不安穩,顯然是還醉着。
他身上本就衝了涼水,白清水那滾燙的手在他衣襟裡糊亂遊走,不消片刻便叫她弄得呼吸粗重起來,一時牙一咬,身體一翻,便將白清水給壓到了身下,咬牙道,“你想死是嗎?我今晚就弄死你,你信不信!”
白清水眼睛一鼓,一個耳光就甩在了謝楠生的臉上,她打得不重,但卻又響而亮,尤是在這寂夜裡,格外的清晰,謝楠生還沒來得及發怒,她已經怒道,“你想弄死誰?在我的夢裡,還由得你說了算?”
她言罷,雙臂一用力,雙腿一夾,一翻,謝楠生怔愣之跡,順着她的動作一滾,竟然反被她給壓在了牀上。
“你……”
謝三公子顯然沒有受過這等待遇,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的夢裡?”
白清水一雙眼亮晶晶的,燭光下,她那酡紅的雙頰似被染了一層光華,像是一隻紅透了的水蜜桃,謝楠生忍不住擡起頭,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
白清水嚶嚀一聲,頭一偏,怒道,“少動手動腳。我的夢裡,我說了算的!”
謝楠生只望見她小小的紅脣一張一合,心中的燥動愈甚,而白清水已經笑眯眯的將頭壓了下來,一下子就印上了他的脣。
兩人之間爲數不多的親吻,其實每次都是經由謝楠生引導,白清水被迫承受。謝三公子何曾想到會有今日這等待遇,她的脣一捱上來,便頓時叫他魂飛天外,整個人又一次的傻了。
待反應過來時,方發覺她只是在他脣上輕輕的啄了兩下,就擡起頭了來,似乎有些疑惑一般,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其實這着實怪不得清水姑娘,她平日裡看似豪邁,但其實私下生活嚴謹,康宗巖雖是將她拋棄了,但他也確實是個正人君子
,兩人的的確確是連嘴也不曾親過的。
而她爲數不多的兩次親吻,也是被謝楠生所迫,她被動承受,此事的經驗上,的確是不足。
所以她啄完以後,覺得無趣,便想從謝楠生身上翻下來,但事已至此,謝三少爺豈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他手臂一攬,扣住了她的頭,脣便狠狠吻了上去。
謝楠生的這個吻急切而粗暴,在她嘴裡攪了個天翻天地,白清水顯然是傻了,待他覺查她的異常,鬆開她時,她已經雙眼一閉,整個人就趴在了他身上。
白清水驚得忘記呼吸了。
謝楠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將她的頭擡起來,便見她半張雙目,終於緩過了氣來,無力喃喃,“王八蛋!夢裡還欺負我。”
謝楠生就笑了,捧着她的臉,又吻了上去,這回卻是輕輕的、一點點的吮,彷彿多少柔情蜜意都不夠似的,一聲聲的喃呢,“好水兒,乖水兒,你就跟了我罷,把他忘了,好不好……”
白清水聽到他這幾近哀求的聲音,怔了一怔,隨即就笑了,撐起頭來,擡手摸了摸他的臉,“果然還是在夢裡好,不像在現實裡,跟個惡狼似的,就知道欺負我。”
她話裡微有委屈,謝楠生眼見着她眼框都紅了,還在輕聲道,“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謝楠生抓過她的手親了親,“我哪裡對你不好了。”
“你哪裡都對我不好。”白清水道。
她只覺這人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想着又是在夢裡,反正都是由得她,便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頭埋在他頸上,隨着謝楠生的呼吸一高一低。
就聽謝楠生說,“你這是想壓死我嗎?平時怎不覺得你有這麼重?”
白清水嘻嘻一笑,“這是在我的夢裡,當然不一樣。”
謝楠生只覺身上的人軟軟、棉棉的、熱熱的、燙燙的,簡直要將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輕聲道,“平日你若也是這個樣子該有多好?總像個刺頭似的,處處與我做對。”
白清水的頭趴在他頸邊,耳朵摩着他的耳朵,就低笑了一聲,喃喃問道,“永澤……你會娶我嗎?”
謝楠生一下子就頓住了,連呼吸也忘了,腦中嗡嗡的響,片刻後,他方反問道,“你方纔叫我什麼?”
“永澤,謝永澤。”白清水道。
謝楠生伸手將她的頭掰正了,一動不動將她的雙眼望着。
她嘟了嘟櫻紅的小嘴,一隻手撐在他肩上,撐着臉,偏着頭,問,“你會娶我嗎?”
“這話你問過康宗巖嗎?”謝楠生默了一默才突然問。
康宗巖總歸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若是不撥了,這輩子便是擁有了她,他心裡也終歸不會痛快。
反正是喝醉了,她又以爲是在夢裡,許多平時說不出的話,不肯說的話,此時儘管問一問,總得問清楚纔好。
“我問過的。”白清水的小嘴又嘟了嘟。
謝楠生就想將她丟到牀下去。
……
我是說話算話的老布,今日加更送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