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沙哥一走,氣味沒了,你就明白了,氣味是從沙哥發出來的?”我皺着眉頭問他,眼下感覺越來越亂了。【風雲】
“不錯,他身上一定有這種黴臭味的標本。”他朝我點點頭回道。
“標本?”
“是的,下來後結合一些線索,俺基本弄清楚了,沙哥他們下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那種很特別的屍體,所以他身上帶了標本,想靠逗兒爺幫他尋找氣味源。”
我當下搖了搖頭。“這不符合邏輯,沙哥以前進來過,在加上他身上有標本,足以證明他知道你所說的氣味源在哪裡,他根本不需要靠逗兒爺。”
“就算他以前進來過,也不能證明上一次進來,和這一次進來,他的目的是相同的。”
他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有些道理,一時也是豁然開朗。“所以你斷定,他們四個下來後,發現找不到我們,就直接丟下我們不管,而讓逗兒爺聞了標本,去尋那氣味去了?”
他乾笑了一聲。“你小子又開竅了,他們下來的時間段,一定是在小嬰兒出去後,嚇退了最先拉閘開燈進來的兩個人,而仨個小鬼子又還沒進倉庫的這段間隙。”
他的分析確實可以說的通,但是也很牽強,真實的情況到底什麼樣的,我眼下心裡還是持懷疑態度的,畢竟他們是四個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達成一致,使得目的都不約而同的指向那發出黴臭味的地方。
其實還有一點是不容忽視的,沙哥在來到這裡之前也不知道來哈爾濱幹什麼,這點從我在高速上和他的對話可以看得出來,而他當時也沒必要隱瞞我。所以他不可能一早就懷揣着標本,否則他老早就能猜到是要來地下掩體了,那麼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和無名去救大歲的那段時間,沙哥李大仙還有教授他們仨個不知道進行了什麼樣的行動,那個標本極有可能就是在那段時間中獲得的。
我一早就分析過,他們幾個人各懷鬼胎,下來的目的都不盡相同,無名自然是爲了來尋找解讀鬼趣圖的線索,而李大仙和沙哥一定有着另外的目的,至於教授則是受僱與無名,目前來看他的目的還不明朗。所以這樣的四個人,來後,短短的時間裡,就一致確定拋下我和大歲,先去找尋氣味源,這讓我實在感到費解。
“那爲什麼這裡也有氣味,逗兒爺卻把他們帶到了別的地方?”我又接着問道。
“一定還有比這裡擁有更加濃烈的氣味點,逗的鼻子比俺要靈多了,它自然是他們循着氣味最明顯的地方去了。”他又抽動了幾下鼻子。“其實若不是那小嬰兒身上的黴臭味很濃,我也不可能聞得到,這下面離上面的倉庫很遠,再加之又被蓋板封閉,想聞的到這種很淡的氣味,還是很難的。”
“所以要想找到他們,我們就只有通過從這裡去探尋那個更加濃烈的氣味源?”
“沒錯!”他說着又退回到牆壁上,指着牆壁對我說道:“這堵牆的後面,一定有個通道,俺們得炸開它。”
“在……在這密室裡用**?”我頓時驚的有些說不出話。
“咋了,俺們可以爬上深井裡去躲避。”他說着就已經開始佈置**了,他先是用槍管使勁的在牆上掏出了一個窟窿,這牆壁不是水泥的,而是類似於夯土的土質結構,然後將**塞進窟窿裡,回頭示意我先上去,便擦了火柴。
我見他馬上就要點燃引信了,一個縱身跳上手梯,就使勁的往上爬,下面這間密室也不大,爆炸產生的瞬間氣壓變化,會使氣流迅速的上竄到深井裡,而且很有可能會帶着火苗,所以必須儘可能的往上爬高一點。
我幾乎是一口氣爬上了最頂端,在往上爬就得頂開蓋板了,而大歲也很快的跟了上來,就停在我的。
這次的熱浪比在倉庫裡那次,要猛烈的多,感受非常強烈,只覺得身邊一股強大的熱氣升騰而來。
爆炸結束後,大歲拽了拽我的褲腿,我便跟着他一起又重新退回到密室裡,或許現在已經不能叫密室了,因爲他再一次證明了他的推斷,那面牆被炸開了一個口子,而另一邊也確實是一條過道。
他走,用礦燈朝過道里一照,裡面很黑,也很深,跟本照不到盡頭,他對我招了手就進去了,只說他猜的沒錯,這過道通向的地方,黴臭味比密室要重了一些,那一定是通往氣味發出的源頭的地方。
這個過道是不能用走的,只能用爬的,因爲太矮了,在裡面直不起身子。
我們爬了很久,發現還是沒到頭,這過道就像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一樣,眼下我開始發慌起來,在六壬盤宮裡被困時的情境又浮現了出來。
就這樣不斷的朝前爬着,這過道是筆直的,我眼瞅着時間估計已經過了有半個小時了,可朝前望去,礦燈的燈光依舊在中。
“這過道有問題啊!”我看大歲還在那不知疲倦的一個勁兒的往前鑽着,便衝他喊道。
他停了下來,轉過來看着我,我發現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額頭上也佈滿了汗珠。“誰不知道有問題,可現在能怎麼辦,難道前功盡棄,再退回去?”
我被他問的無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他卻又開口說道:“你說你到底是屬什麼的,俺穿山甲下過那麼多地,這大好河山幾乎都被老子翻遍了,咋就一跟你下地,就盡他孃的遇到這些怪事!”
“這咋還能怪到我頭上來了。”我被他說的一愣,當下反脣相譏的頂了回去。“這就是報應,你下的墓太多了,先人都跑來找你算賬了,可你倒是別連累我啊!”
“別他孃的扯那些沒用的,你就說,現在是繼續往前走,還是退回去,反正老子是無所謂,俺本來就是來幫你們的,這掩體裡有啥跟俺也沒關係,不行俺就從通風井爬回地面,到老頭家裡去睡一覺等你們。”
“你……”我捅了他一下。“走吧走吧,繼續走,我就不信邪了,那六壬盤宮是古羅人建造的,弄的玄玄乎乎的也就算了,這是軍事掩體,還能弄出啥玄乎的東西來不成。”
估計他一早就想好了要繼續前進,所以聽我這麼一說,他屁都沒放一個,直接就扭過去,繼續往前爬開了。
我一邊爬着,一邊跟他琢磨着,雖說剛纔說的信誓旦旦,但這心裡其實還是很沒底的,主要還是被當時那什麼狗屁六壬盤宮弄的產生了心理陰影。這也難怪,我們雖然都活着出來了不假,但都不是破解了盤宮的奧秘出來的,所以那個盤宮的玄機,直到現在我們也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當時是怎麼出來的?”我們對這個眼看着怎麼走也走不到頭的過道,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大歲這時便在前面轉移話題,朝我問了當時在盤宮裡的情形。
“不知道,我當時被無名弄昏了,是她帶我出來的。”
現在想想,無名一定是知道破解盤宮秘密的,因爲當時我們沒有氧氣瓶,她不可能帶我走雙層石室地下的水井鑽出去,所以她只能是帶我從盤宮裡出去的。
“那也就是說,你其實也不知道如何破解那盤宮了?”他言語中不乏一絲失落。
他的這種失落,令我很不解,因爲這透露出了一個信號,一個和我內心想法不謀而合的信號,他想要回去,重新回到無底洞口,所以纔想從我口中,得到如何破解盤宮的秘密。
而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寶哥給我留的線索,我都還沒有弄清楚,我必須再重新回去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我相信寶哥留下的每一條線索,都是至關重要的。
“快看!”大歲突然在前面停了下來,喊了一句。
我朝前看去,心裡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這軍事掩體果然和六壬盤宮不一樣,沒什麼玄乎的東西,因爲我們到頭了。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到頭了,因爲前面沒路了,我們被一堵牆擋住了,但即使是這樣,也讓我心裡輕鬆了許多,最起碼說明,這過道沒有什麼深層次的問題,也沒有超自然的古怪。
“他孃的,總算是到頭了,你在這等着,俺去炸條路出來。”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根**,就快速的爬到了牆壁跟前。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見之明,如果不是他帶了些**下來,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地下耽誤多少事情。
估計這面牆壁,和我們先前炸開的那面牆的質地是一樣的,他依然是用原先的辦法,用槍管在牆壁上掏出來一個窟窿,然後將**插在窟窿裡,再點引信。
他點了引信後,就像只壁虎一樣,迅速的爬了回來,然後我們捂着耳朵,埋着頭等待着爆炸結束。
話說這種**的引信確實很長,這種等待雷霆萬鈞爆發前的等待,非常的熬人。
大歲在爆炸結束後,先行一步爬了過去,但他爬到開口後就停了下來,用礦燈掃視一圈,然後猛的就回過了頭。
我看見他的目光中散發着極度驚恐的眼神,臉上也是掛滿了駭然的褶皺,我知道,他一定是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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