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知道,白素貞和林雲若肯定會回來,因爲她們不會把他獨自一人丟下,但是許仙卻沒有想到,白素貞居然會來的這麼快。這才過了多久?縱使是林雲若有什麼計謀,只怕也不能即刻實施吧?這個傻蛇妖,居然還真的愣愣走了過來,唯恐那舉鉢羅漢看不到她似的。
“現在想走,只怕都走不掉了。”許仙站起身子,望着緩緩起身的舉鉢羅漢,嚥下了口唾沫,懊惱道。
以林雲若的腦袋瓜,給她足夠的時間,應該會想到應對的辦法,畢竟這個舉鉢羅漢勢單力微,也不算是太難對付。但是……但是白素貞現在過來,前前後後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能夠幹嘛?
這麼半柱香,還不夠許仙和白素貞親熱一次的,還不夠他偷偷瞄着林雲若的翹臀一次的,還不夠他瞟着眼,盯着小青胸部看一次的……這麼短的時間,什麼也做不了,但是這個白素貞,居然就這麼傻傻的走了過來。
自投羅網。
“你比我想象中,來的要快。”舉鉢羅漢舉起手中的鉢盂,對着白素貞說道。
“我來找我相公,你能不能等會再殺我?”白素貞微微蹙着眉頭,說道。
舉鉢羅漢微微搖頭,說道:“與你同行的那兩個女子沒有到來,我必須速戰速決。”
他的身上,驟然騰起一陣金光,無數個梵文自他的袈裟上漂浮,凝聚在他的身體周圍,毫光萬丈。他的頭頂上,騰起萬丈玄芒,凝聚成一道金佛幻象,寶相莊嚴,是無上的般若佛法。
那一道道金芒,就像是一柄柄利劍,當即拍在了白素貞身上,她悶哼一聲,身體踉蹌,蹬蹬向後退開了數步,險些跌倒。不過,她也連忙祭出紫薇之氣,護持在身前,凝聚成一層護體真元,抵抗着佛光的侵襲,一時半會倒也穩住了腳跟。
“慢着!”
白素貞是許仙的媳婦,此時見到舉鉢羅漢攻擊他的媳婦,他焉能在一旁看着?他大步朝前一跨,揚起雙掌,運起滋味真氣,啪嗒打在了舉鉢羅漢的護體金芒之上,將其金芒震顫了一下,但是他也被這股力道反震,胸腔氣血洶涌,險些嘔血,他咬牙道:“你不是說,佛陀之間,是不能夠爭執鬥毆的嗎?那你爲何還要對素貞動手?你口口聲聲說着高尚的教義,但你有多少做到了?”
“我只是在對降妖除魔,沒有對佛陀動手!”
舉鉢羅漢冷哼一聲,他的大手向下一壓,身上金芒再次暴漲,當即將白素貞的紫薇之氣衝散,白素貞悶哼一聲,蹬蹬踉蹌着栽倒在地,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受了重傷,無法起身。
白素貞縱使修爲再高,紫薇之氣再過於玄妙,也不可能是舉鉢羅漢的對手。舉鉢羅漢是十八羅漢之一,實力驚人,是一尊佛陀,而白素貞只是尚且沒有跨過天人壁壘的小妖孽,怎麼能敵得過舉鉢羅漢?
“她是我娘子,只要我勸她放下屠刀,她不就是佛陀嗎?你丫的還打什麼打?再打小心佛尊怪罪你,你連妖孽和佛陀都分不清楚,算什麼羅漢?又怎麼能降妖除魔?”
許仙無法撼動舉鉢羅漢分毫,只得對他拳打腳踢,破口大罵,最後他想了想,索性張開嘴巴,對着舉鉢羅漢的後腦勺吐了口唾沫——他不能夠傷害到舉鉢羅漢,只能夠想方設法的對他造成混亂,這種吐口水的羞辱,正是對他的最有效攻擊,一旦將舉鉢羅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白素貞的性命也就暫時無礙了。
“你在做什麼!”
舉鉢羅漢震怒,他猛然轉身,大手一推,將許仙也給推倒在地。
任誰被他人吐了口水,也難以平靜,羅漢也不例外。
“我娘子來找我,我要和她說會話。我現在也是佛陀,也會被金剛經,我給你來句?無人相,無我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老子也會誦經,老子也是佛門教衆,你現在牛掰了,是羅漢了,就可以隨意欺負我這個小和尚不是?”
許仙罵咧咧的站起身子,伸手拍了拍屁股,不管鎖眉沉思的舉鉢羅漢,忙箭步竄到白素貞跟前,伸手挽起她的手腕,將其攙扶起來,有些心疼的說道:“你怎麼來了,這個和尚傷害不到我的。”
“我就是想要來看看你。”白素貞從懷中抽出手絹,擦拭去嘴角血跡,慘然一笑,道:“相公不在,我也沒有心思,就暫時安置妥當了雲若和小青,過來找相公了。”
“行,我們生死,都在一起。”許仙伸開雙臂,將白素貞緊緊攔在懷中,把鼻子湊在白素貞的耳畔,輕輕嗅着她的髮絲香味,微微有些沉醉。
白素貞面色粉紅,雙臂有些猶豫,卻還是輕輕的搭在許仙腰間,默默。
許仙嘴上和白素貞在說着些不關痛癢的話,看上去是在情意綿綿,不過許仙也能夠聽出白素貞的話外之音,白素貞藉助林雲若和小青,暗示許仙拖延時間,許仙也大大咧咧,做個順手推舟,張開雙臂就把白素貞給抱在了懷中。
“放開白蛇,我要收了她!”舉鉢羅漢再次舉起鉢盂,冷哼道。
“收你妹收!我親親我娘子不行?”
許仙也不理會舉鉢羅漢,擡起雙手,捧起白素貞的小臉,湊上嘴巴,就對着白素貞的嘴脣親了下去。白素貞身軀一震,嚶嚀一聲,身軀頓時似是柔水,癱倒在了許仙懷中,以急促的鼻息,呼應着許仙的熱吻。
那個舉鉢羅漢,似是也猜到許仙和白素貞是在拖延時間,於是舉起鉢盂,就要強行將白素貞斬殺,許仙沒有辦法,只得捧起白素貞小臉,狠狠的親了起來。白素貞雖然和許仙也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但像現在這裡,在人前親吻,還是頭一次,她心慌意亂,胸口酥麻,嬌羞不已,本想着想許仙推開,卻知道這是許仙的計謀,只得迴應着許仙,她的雙臂也漸漸從許仙腰間,掛在了許仙的脖頸上。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舉鉢羅漢只得道了聲佛號,偏過腦袋,不再去看許仙和白素貞。
佛教的清規戒律中,對男女關係頗爲嚴厲,舉鉢羅漢面對這樣的場面,也不能夠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