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寒被這番比告白還要讓人感動的話撩得不輕,食指挑起塗輕語的下巴,低頭狠吻上去。
“你再繼續撩我,今晚都不用回去了……”接吻的間隙,他性感微喘着道。
“我沒撩你啊,我說的是事實,我……唔……”塗輕語解釋的話沒說完就又被吻住,只來得及發出抗議的唔咽。
還讓不讓人說話了啊,我嘴都快被親腫了!
她悲憤的想!
纏纏綿綿的深吻持續了很久很久,訓練一天累到不行的塗輕語有點缺氧,直接軟倒在白莫寒懷裡。
直到涼心從遠處跑回來,聽到聲音的塗輕語才唔唔抗議,努力找回力氣推白莫寒。
白莫寒知道她在別人面前會害羞,聽話的放開了她。
“膩完了嗎?”涼心拎着幾罐冰涼的飲料,“再不回去被發現要挨罰了。”
“恩。”塗輕語依依不捨的鬆開白莫寒的手,“我要走了。”
“明晚我再來看你。”白莫寒幫她把剛纔弄亂的頭髮束好。
“不行,你大晚上不睡覺的總是亂跑怎麼行?再說我總出來也會被發現的。”塗輕語猶豫了一下,也顧不得涼心就在身邊了,湊地去在白莫寒額頭印上一吻,“等我週末回去。”
“好。”白莫寒被塗輕語軟軟的依賴弄得沒脾氣,一顆心早化成了水。
“回去小心。”塗輕語站在原地朝他揮揮手,“走吧,我看着你走。”
白莫寒明白她的心思,沒有與她爭先後,朝塗輕語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塗輕語一直目送,直到白色的背影融入夜色中,只剩一片黑色,才收回視線。
“走吧。”她拉涼心轉身,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明明才幾天而已,怎麼有種生離死別的錯覺?
看來最近真是太粘了……
“你們感情真好。”兩人翻門入校,回去的路上,涼心感嘆。
“我們……”塗輕語想想就不自覺揚起笑容,心中甜蜜氾濫成災,最後也只說出一句,“是挺好的。”
涼心便也陪她笑,兩人一路傻笑回到寢室,發現氣氛和出去的時候有點不一樣。
主要是安靜的不太正常。
之前大家都在打電話,這會兒卻每人捧着一個手機,安靜的打字。
涼心和塗輕語每人一邊,將買來的冰可樂分給大家,“喝點可樂,解解暑。”
二人大晚上跑出去這事兒,屬於違紀行爲,被隊長知道是要挨罰的,雖然沒人會事不關己無聊到去告這種狀,但和寢室的人打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分到塗輕語對面下鋪的時候,那女生接過飲料低頭看了眼,“這什麼味的?”
“櫻桃味的。”涼心道,“便利店的人說這個是新品,我就買了幾瓶嚐嚐。”
女生拿着飲料到眼前盯着看了看,嫌棄的撇撇嘴,“什麼破玩意兒,不會是山寨的吧?沒有正常味道的嗎?”
“有喝的就不錯了,哪來那麼多事啊!”上鋪的人看不過去,插了句嘴。
女生一聽就炸了,跪在鋪上還嘴回去,“什麼叫事多?和你有什麼關係,東西是你買的麼?”
塗輕語其實也不太喜歡女生這副公主病的樣子,但她不想惹事,畢竟是在同寢的,便把自己沒來得及擰蓋的可樂遞過去,“這個是原味的,喝這個吧。”
女生連謝都沒道一句,將可樂接了過去,還朝上鋪的人哼了一聲。
“……”涼心。
“……”塗輕語。
大家都累了一天,也沒人願意費精神和她計較,涼心爬回上鋪。
女生卻不甘寂寞似的,擰開可樂喝了一口,又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剛纔你倆是出校外了吧?買可樂討好大家爲了封嘴?真會收買人心啊。”
塗輕語有點聽不下去了,這可樂是涼心買的,有和大家打好關係的意思,但說什麼收賣人心就太過份了。
然而還沒等她出言反駁,就有看不過去的室友插嘴道,“張洋你別太過份了啊,什麼叫收買人心?買瓶可樂就收買人心了?我週末還打算請大家吃飯,你是不是還得說我賄賂大家啊你?”
女生叫什麼名字,塗輕語本來沒記住,這會聽大家叫,纔想起來是張洋。
新生介紹的時候,女生歪頭晃腦的介紹自己,還被隊長罵了一頓。
“剛纔也是,我們好好打着電話,你突然就大吼說吵死了要睡覺,這麼半天也沒見你睡覺,你怎麼不睡了?”另一個女生也加入陣營。
塗輕語和涼心對視一眼,這才明白爲什麼回來的時候,大家都那麼安靜的抱着手機打字了。
女生被羣起攻之,不服氣的下牀,赤着腳叉着腰站在地大聲道,“我怎麼不睡覺了我?要不是她們倆大晚上的折騰回來,我這會兒早睡着了!”
說着手指向涼心和塗輕語,“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幹什麼去了,會男人去了吧?大晚上的,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啊!”
女人如此,頗有些挑事的意思,涼心和塗輕語也都不是怕事兒的人。
但現今情況不同,如果吵起來,肯定是要把隊長引來的,到時候鬧出她們晚上出寢的事,被罰是肯定的,今晚上也不用睡了。
若才入學就出這種事,給隊長留的印象肯定不好,弄不好還要被記大過。
兩人上下對視一眼,都沒有接話——都不是小孩子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還是懂的。
同寢室的人都對張洋沒什麼好感,各自小聲唸叨了一句,扯了被子躺下。
見沒人反駁,張洋抱怨了兩句,也回去睡覺了。
寢室長涼心下鋪熄了燈,寢室中陷入沉寂。
這一夜大家都累得不輕,睡得巨香,早上五點。一片此起彼伏的鬧鈴聲響了半天,衆人才陸續起牀。
塗輕語迷迷糊糊坐起身,閉着眼晴胡亂的換衣服。
實在太累太困,一晚上根本沒歇過來,寢室裡好幾個和她一樣的,閉合着眼睛穿衣服穿襪子。
直到一聲尖叫,打破了清晨的混沌。
“你身上,好惡心啊……”張洋指着塗輕語,一臉嫌棄的跳開好遠。
她本來站塗輕語牀前,對着寢室裡唯一的鏡子梳頭。
寢室衆人被這一聲驚醒,都紛紛探身探頭朝塗輕語望過來。
塗輕語也被鬧得清醒,低頭看了看自己——肩膀和脖子上有昨天白莫寒留下的吻痕。
她有點訕訕,飛快的拿起襯衫穿上,但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噁心。
都是大學生了,不光塗輕語,這寢室裡除了涼心和張洋,大家都是有男朋友的人,情到濃時親親摸摸沒什麼不正常,這又不是舊社會,結婚了還停留在牽手。
大家都不以爲然,看一眼就紛紛專注做自己的事,越發覺得這個張洋是個事兒媽。
張洋見沒人理她,有些不甘,小聲埋怨,“現在的女生真是隨便,沒怎麼樣就和男人這樣那樣,出去纔多一會就弄成這樣回來,都是因爲有這樣的女生,男人才不拿我們當回事的。”
“嘴巴放乾淨點,我交男朋友交的明正大,做什麼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塗輕語終於聽不下去,站起身來,“你有時間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人家帶着吻痕回來證明人家恩愛,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話這麼多,妒忌別人有男朋友啊?”涼心雙腿倒掛在上鋪的欄杆上,半個身子倒立懸在空中,朝張洋挑了挑眉。
張洋被戳到一般跳起來,氣急敗壞道,“我需要妒忌她?像她這麼隨便的女生街上一抓一大把,我這樣的女生纔會被男生珍惜,我沒男朋友是因爲白馬王子還沒到!我根本不需要妒忌她!”
“我看你是因爲長的太醜吧!”一道聲音從右側上鋪飄來。
此言一出,衆人都附合般的低笑。
因爲這確實是個事實——張洋長的……有點不好看。
倒不是特別醜,就是有點胖,人也黑,一打眼上去,很不顯眼的人。
見衆人都笑得這麼起勁,張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惜全寢都針對她一個,她連個幫手都沒有,自然也不敢動手,只能快速度穿好衣服,氣呼呼的出去了。
她走後,塗輕語和涼心對視一眼,都無奈又憂心的嘆了口氣。
這人弄不好,就要去隊長面前告狀了。
果不其然,張洋離開後沒多久,隊長就將塗輕語和涼心叫到辦公室中。
對兩人逃寢進行了一番批評後,記了小過,罰二人在操場上站隊一週。
至於男朋友吻痕的事,老師提都沒提。
學校裡都是大學生了,還有同學沒畢業就結婚生子辦退學的,人家交男朋友怎麼樣都是人家的事,這沒什麼可稀奇。
於是,這一週,當不訓練別人都在寢室中休息的時候,塗輕語和涼心標槍一樣的挺在操場上,風雨不誤。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涼心和塗輕語作風不正的事在校裡無聲無息的傳開。
那之後,若女警和男警在一個操場上訓練時,偶有幾個知道她們的男警學生都用調戲的目光看着她們,然後被塗輕語和涼心惡狠狠的目光瞪回去。
一週下來,兩人被曬得跟黑炭頭一樣。
週末清晨離開校園時,塗輕語有點擔心回家後家人會不會不認識自己了,結果一擡頭就看到白莫寒等在校門口。
塗輕語驚喜交加,飛撲過去抱住了他,“寒寒。”
“還真是曬黑很多。”白莫寒抱着她轉了一圈試了試體重,放下後笑了笑,“也輕了不少。”
“也沒輕很多,只瘦了一點。”塗輕語四下掃了一圈,“老爸老媽和曉楓呢?都在店裡嗎?”
“都在家裡等我接你回去呢。”白莫寒道,“洛凡開車來的,爸不放心我開車。”
“那當然,因爲你還小嘛!”塗輕語摸了摸他的頭。
來接涼心的是一輛黑色矯車,從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
“司機來接我了,我先走了,回見。”涼心對塗輕語擺擺手。
“回見。”塗輕語掃了一眼那車,看樣子涼心家境也挺不錯。
二人分別上了車。
洛凡正在車內打電話,見到塗輕語驚訝的瞪了瞪眼睛,又對電話那頭不耐煩了說了幾句後,忙將電話掛了。
“小語子,你這可真是曬的不輕啊!”手機往旁邊一放,洛凡笑道。
“快別提了,我和涼心被罰的……”塗輕語順嘴說了一半,纔想起停住,這件事她一直瞞着白莫寒來着,沒打算和他說。
“你們被罰了?”白莫寒順着她的話問。
塗輕語見他眯起眼睛嚴肅起來的樣子,知道瞞不過,索性說了,“就那天逃寢,被知道了。”
“怎麼知道的?”白莫寒眸光越發凌厲,這種事如果當時沒被抓到,沒人告狀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就……算了別刨根問底了,都過去的事了,罰都罰完了。”塗輕語擺擺手,拉着白莫寒道,“我們快回家吃大餐吧,老媽肯定做了不少好吃的吧?這幾天食堂太清淡了。”
“如果……”白莫寒還想再說什麼,被洛凡打斷,“幾個住寢的小姑娘而已,小語子不會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你別像老媽子一樣什麼都替她操心了。”
邊說邊啓動車子,回頭朝白莫寒笑了笑,“就算知道是有人告狀了還能怎樣,你想揍人家小姑娘一頓啊?”
白莫寒冷冷勾脣,沒有說話。
“這一笑可真陰暗,都說相由心生,你怎麼長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的。”洛凡嘖聲道。
“好了快回家吧,我都餓了。”塗輕語趕緊把話題結束。
這幾天她被罰,連電話都沒時間和白莫寒打,她只借口是因爲新生期,教官想給個下馬威,沒敢說張洋告狀的事。
她是知道白莫寒睚眥必報的性格的,倒不至於去揍人家小姑娘那麼沒品——他比揍人更沒品,偏偏又聰明的很會借刀殺人。
張洋那種人,真犯不上費心對付她。
塗輕語覺得那姑娘就是吹毛求疵公主病,看誰都不順眼只有我最好的類型,寢室這兩天,不光和她和涼心,張洋和別人也結下不少樑子,她實在沒必要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