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這會只要能把瘟神送走,怎麼都可以。
給一個孩子下跪很難堪,但她本來也不是有骨氣的人,沒怎麼猶豫就跪下來。
“以前是阿姨對不起你,你……別跟阿姨一般見識。”
白莫寒聽着那些口不對心的話,看着女人那令人噁心的表情,淡淡的撇開眼。
塗輕語扔下一百塊錢在炕上,對女人道,“給你補戶口的錢,我們不欠你的!”
說完,拉着白莫寒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剛纔有沒有被嚇到?”出了院子,塗輕語問異常沉默的白莫寒。
“沒有。”白莫寒回過頭,看着雪地裡那座低矮的草房。
從今以後,他終於可以徹底脫離這個家了。
“你可別害怕……”塗輕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蹲下身與男孩兒平視,“我是氣她們欺負你才那麼兇的,那些人就是欠收拾。”
“姐,我知道你對我好。”白莫寒摟着她的脖子,將小小的腦袋埋在她肩窩處輕蹭。
原來塗輕語給他的感覺是溫暖,這會兒又多了些崇拜。
二人過了晌午纔回家,塗曉楓那個二貨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爐蓋上一塊被燒焦的泡泡糖,黑乎乎的冒着煙。
塗輕語氣得把他扯過來,甩了屁股兩巴掌。
“嗚……姐姐打我……”塗曉楓從小練就假哭絕招,眼淚說來就來。
可惜……沒人看戲。
父母都不在,姐姐就是家長和老大,白莫寒只淡淡的看着他抽風,一句話都不幫他說。
塗曉楓掉兩滴眼淚就收回去了。
這個像自己弟弟的哥哥,一直都很冷漠,只粘着姐姐,根本不幫自己。
塗曉楓越想越覺得以後的日子要悲慘,哇一下又哭了起來。
塗輕語拿這個弟弟是真沒辦法,只能抱進懷裡哄着,“行了,大鼻涕泡兒都出來了,別沒完沒了的。”
白莫寒看着那屬於自己的懷抱容納別人,突然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曉楓,我們去玩遊戲吧。”他眨眨眼睛,非常誠懇的邀請。
塗曉楓忙從塗輕語懷中掙出來,眼淚傾刻收回去,“玩什麼?”
“你想玩什麼?我都可以陪你玩。”白莫寒扯動脣角,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哎,小鬼你笑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你笑!”塗輕語像發現了新大陸,“再笑一個給姐看看。”
白莫寒脣角微彎,露出一個羞澀中帶點甜蜜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長的不錯,這麼笑起來應該是很有殺傷力的。
在福利院中很多人都誇他漂亮,雖然這沒什麼用處,但這是他天生的優點,不妨利用起來。
果然,姐姐很高興的笑了,還伸手過來摸他的頭。
“真漂亮,以後多笑笑,小小年紀整天板着個臉多不好,人小鬼大的。”
“恩。”白莫寒乖巧的答應着。
在福利院哭是沒用的,在那個家也沒人想看他的笑容。
這些年,他沒笑過也沒哭過,一切苦難都沉默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