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回來了。”
聽聲,容淵看向那個如故溫柔的女子,坐在輪椅上,清冷的臉上透着些女子的嬌赧,不禁擡步走近。
從前,他最不喜牆月本該清冷的眉眼,露出任何赧然羞澀的女兒姿態,可眼下想到弗笙君在靳玄璟懷裡的模樣,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過她的臉龐。
這番舉動,就連牆月都有些微愣。
雖說容淵將自己留在府邸,可卻從未見他這般親近的待自己。
只是,旋即想起以往的某些事後,牆月的眸底不由得暗淡,嘴角的笑意都染上了苦澀。
這又是想到了那個女子是嗎?
說她性子清冷,可她與小姜並無二樣,甚至比小姜更會自取其辱些罷了。
她的這雙腿,是他親自用法子折斷的。她還記得那日的陰森場景,可往後卻竟也沒骨氣的沉淪在他偶爾會顯露的柔情之中。
只是,很顯然那柔情,並不是對她的。
“王爺,我是牆月。”
牆月緊緊的盯着他的雙眸,企圖從中尋找到任何對自己的愛意,可結果,卻是看到那雙原本染上了情動的黑眸,漸漸轉成冰涼,殆盡的絲毫不剩……
等弗笙君回了攝政王府,靳玄璟便慵懶的躺在了臥榻之上,單手倚着腦袋,烏髮順柔的搭繞在榻,鬆垮垮的白袍繡着淡金龍紋,尾擺則是十二章紋,矜貴更顯得俊美怠倦。
“玄璟,昨晚你瞧見了攝政王?”
柳岸逸春風得意的走了進來,雖是蹙眉,但眉眼依稀可以看出,最近過得還是不錯的。
“柳相,這幾日你在練邪術?”
靳玄璟揚眉,勾起薄脣,揶揄調侃,心底則明白,某人這怕是佔了什麼便宜。
“……”早知道就不該幫忙藏着靳玄璟,就應該把當時渾身是血的靳玄璟丟給弗笙君。
當時,可是嚇得他一晚沒睡,可這沒人性的傢伙,昏迷前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讓自己不要告訴攝政王。
“按道理來說,被弗笙君逮得正着,你此時此刻不應該這麼清閒纔是啊。”柳岸逸坐在邊上的木椅上,對答如流。
而靳玄璟則慢條斯理的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低沉的嗓音透着愉悅,“昨晚,朕的小皇叔給朕處理了傷口。”
“……”那又怎樣?
“還跟朕同牀共枕。”
“……”
“今兒早上,還親自喂朕用早膳。”
“……”喪盡天良!
這滿滿當當的炫耀,要是以前,柳岸逸最多暗自腹誹一句幼稚,可眼下想起自己纔剛剛能牽媳婦的手,就心底一陣蕭條。
沒想到,靳玄璟的情路都比自己順暢。
柳岸逸這才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靳玄璟,“你跟攝政王說過尊主令的事了?”
“嗯。”
這聲回答,也算是柳岸逸的預料之中,但依舊是覺得靳玄璟這昏君架勢,遲早敗國。
寵一個‘男人’寵成這樣,甚至不沾女色,穩妥的準備斷了靳家的香火。
真不敢想象,這日後是什麼發展情況。
“這事,東樓老爺子還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