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弗笙君卻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間,脈相如此錯亂,根本就是短命之相,約摸活不過四年,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弗笙君下意識看了眼還笑得如沐清風的靳玄璟,語氣不自覺涼了些,可態度卻莫名轉好。“皇上心情不錯。”
“小皇叔以爲,朕可以活多久?”
靳玄璟問道。
弗笙君聽言,卻心底猶生不忍,面上卻只是淡淡說道,“能活多久,終究是要看皇上願意活多久。”
“本王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說罷,弗笙君便轉身離開了。
靳玄璟看着弗笙君的離開,卻嘴角笑意愈發濃郁,眼底浮現出繾綣柔意。
弗笙君一向性子薄涼,說出這話,倒也已經是最大的鼓勵了。
而這時,柳岸逸卻悄悄走了出來。
“攝政王怎麼會救你?”
柳岸逸皺眉,把剛剛驚險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若不是弗笙君,自己怕是就要衝出去了。
“不捨得朕死吧。”
說罷,靳玄璟心情頗好的勾起了脣角,而柳岸逸卻是眼皮一跳。
錯覺,這肯定是錯覺,攝政王什麼時候會有善心,救人一命不說,這救的還是靳玄璟。
當初聽到靳玄璟回朝消息的前三天,那弗笙君的眼神可是帶着冰刃的。
“剛剛那人是國師?”
靳玄璟烏眸蓄起邃湛的幽光,接着問道。
“是。”
“朕要他的底細,三天之內。”
聽到這讓自己肉疼的要求,柳岸逸還是咬着牙答應了下來。
國師的底細,的確不好查。
等柳岸逸離開之後,想起剛剛與弗笙君獨處的情形,靳玄璟更是無聲挑脣,呢喃道,“小東西,你就這麼不喜歡我接近你?”
從前這個小傢伙可是粘緊着自己,但這不過幾年沒見,又怎麼能連自己的觸碰接近都不歡喜了?
靳玄璟心中警鐘敲起,更是暗暗思忖,日後一定要讓小傢伙適應自己纔可。
他,怎麼能在她心中,和旁人一般地位同等?
靳玄璟沒有絲毫察覺,這個時候,心底的酸楚味已經不知不覺瀰漫開來。
笙兒,若你喜歡,爲你傾覆衆生,甘之如飴。
……
而在國師府,祠堂裡,弗笙君單手撐在地上,一手捂住肩膀的傷處。原本的墨紫錦袍已經染上深紅,清貴妖冶的臉龐更是慘白,但即便如此,弗笙君依舊是素齒咬着下脣,任由脣畔滲出血跡,也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目光淺淺清冷。
“弗笙君,你還是不知道錯?”
剛剛的計謀,就在她一念之間,差點敗露了。
“這事是扶家和靳成靳原的恩怨。”
然而,弗笙君的強調,只能引來再次揮來的一鞭。
那狠戾的劈空而來聲,必然是隻得皮開肉綻,就連再旁的人都心有餘悸。
見此,杜橋更是咬了咬牙,想要上前扶住弗笙君,卻又被弗笙君眼神示意退下。
雲鄴隱在白色面具下的神色更是不得探知了,手上的長鞭隱約發顫,最後卻是丟棄在了一邊。
杜橋見雲鄴沒打算再有行刑下去的意思,便也鬆了口氣。
“罷了,這左右也是你的事,日後本座也不多管了。”
說罷,雲鄴便抿着脣,眼底寒意不退,便就跨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