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攝魂術的厲害

肖雲灩看了尤泉一眼,這下她確定,這二公子是真的和尤顏有深仇大恨。

“二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大哥已經很可憐了,你還在笑話他,太過分了!”尤峰衝尤泉吼了一通,便不高興的跑走了。

尤泉絲毫沒有生氣點跡象,只是握扇拱手作揖一禮,笑容溫和道:“峰兒愛胡鬧,這些日子有勞肖皇妃操心了。”

肖雲灩剛想說句不客氣,可是……尤泉跑這麼快做什麼?怕尤峰被人拐走賣了?

陌緣君在一旁悠閒飲茶道:“尤峰被弄妤纏上了,尤泉爲此很頭疼。”

“弄妤?”肖雲灩看向陌緣君,疑惑問:“這又是誰?”

陌緣君手裡端着一隻秘色瓷荷花托盞,勾脣眯眼笑如狐狸道:“弄妤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毒的女人。她是長安城第一狠人,青河與藍海兩幫也懼其三分,爲當今之世五大毒王之一的烏蛇王。”

“五大毒王之一?”肖雲灩聞言眉頭緊皺在一起,尤峰怎麼會惹上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

“尤峰不討厭弄妤,弄妤也很寵尤峰,剛開始覺得他們不適合,不過如今看來,他們還是挺般配的。”陌緣君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天熱了,他不怎麼喜歡塗脂抹粉了,而是弄了塊玉面具戴上,頗有幾分妖仙的味道。

肖雲灩瞥了眼陌緣君這妖孽,心中腹誹。一個善用毒的女人,性情一定古怪的喜怒無常,要是那天對方把尤峰怎麼樣了,是他陌緣君負責嗎?

反正尤顏臨走前,把尤峰託付給了陌緣君,尤峰要真在那個什麼烏蛇王手裡出了事,尤顏回頭非找他拼命不可。

“唉!想我和弄妤那女人認識多少年了,她都沒看上我的貌美如花,如今偏瞧上了尤峰那個青澀果子。”陌緣君一邊怨念,一邊又顧影自憐,心裡對尤峰真是羨慕嫉妒恨。

“茶杯太小,裝不下你陌爺的臉蛋兒。”肖雲灩已起身搖扇離去了,因爲她好奇勾引尤峰的烏蛇王,到底是有多麼美。

“哎,等等我。”陌緣君放下手中秘色瓷的荷花托盞,隨手拿了他那把孔雀翠羽的團扇,便搖扇婀娜的跟上肖雲灩的腳步,邊走他還邊笑說道:“九嫂,不是我貶低你,比起弄妤來,你可缺女人味多了。”

肖雲灩危險的微眯眸,這個人,不說話能憋死嗎?

“九嫂你看,有人強搶民女哎!”陌緣君的孔雀翠羽扇一指前方,聲音中頗有幾分興奮之意。

肖雲灩順着陌緣君那把風騷的孔雀翠羽扇望去,果然,前方有人在強搶民女,一搶還是兩個,這是瘋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們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太過分了!”陌緣君很義憤填膺,可是這搖扇愜意的笑模樣,卻瞧不出他有半點俠義心腸。

“滾!”肖雲灩一扇子拍開陌緣君那張鬼臉,舉步搖扇走過去攔了那羣人的路。不是爲了又仗義出手,而是她……她要報仇。

這個前世今生都死性不改的花花公子,當初要不是他想潛規則她,她能一怒之下揍了他,然後撂挑子辭職不幹嗎?

她如果不辭職離開公司,她能大中午遇上一個死老頭,然後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古代嗎?

雖然她如今過得不錯,可這滾蛋欺負她的事,她依舊深刻入骨不能忘。

那花花公子正帶着狗腿子大搖大擺的得意洋洋,忽然被人攔了道路,他本還惱怒的想發火,不過一瞧對方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俏佳人,他便立刻受了怒火,淫笑摸着下巴道:“小美人不錯啊?瞧着挺野的,一定很夠味。來人,把她也給少爺我捎帶上。”

“悠悠,閒閒,動手!”肖雲灩原地淡定輕搖扇,在悠悠喝閒閒出手後,她便又下了一個命令道:“留口氣,別讓我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就成。”

“是!”悠悠閒閒應一聲,手下招式發狠了不少,哪些狗腿子很快在她們手下斷手斷腳,倒地哀嚎。

“九嫂,你和他有仇啊?”陌緣君自後湊近肖雲灩,望着那一羣被折斷手腳的狗腿子,他都替他們疼啊。

肖雲灩手中摺扇一合,敲了下陌緣君搖扇的手腕一下,望着那見勢頭不好想逃跑花花公子,她勾脣笑問一句:“這傢伙在長安家世不錯?”

陌緣君搖扇的手一頓,隨之,更是殷勤的爲她扇風道:“九嫂有所不知,這小子也就敢在街面上耀武揚威了,在陳家,他可說是算個屁吧!哦,陳家是長安三大富商之一,這小子是陳家庶出的二少,母親是個青樓女子,當年陳老爺是留子棄母的。”

“原來又是一個滿身銅臭之氣的富家子弟啊?”肖雲灩這話說的,絕對有消遣陌緣君之意。

“九嫂又欺負人,我若不是滿身銅臭氣,你哪來那麼多雲石用?”陌緣君都被肖雲灩揶揄慣了,他也不氣,就期待着她如何教訓這個陳漳,最好能一舉廢了這**,也好爲曾經哪些受凌虐的女子報仇。

“曾記之前,你不也幹過這當街強人的好事嗎?”肖雲灩勾脣冷笑,又打人打臉。

陌緣君哀怨的看了一眼她,這個九嫂就是討厭,總揭人短。

月牙兒在一旁笑說道:“大姐,你可別這樣說陌爺,人家那是爲了怕人惦記,纔會故意扮作斷袖郎君的。瞧瞧,他那後院養了多少閒人,他陌爺可曾動過人家一個手指頭?”

“那是他不行,嚴重有病。”肖雲灩是曾經堅果陌緣君那壯麗的後院風光的,說實話,哪些公子可是俊的各有特色,要不是她家醋罈子太酸,她都能醉倒在那美男窩裡。

所以,那麼多各色美男養在後院,陌緣君一直沒動半點心思,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她敢打賭,無論男女,無論取向如何,只要看一眼那如百花爭豔般的壯麗美景,都沒有一個人能清心寡慾得了,除非這個人有病。

所以,陌緣君沒彎不正常,他肯定有隱疾,說不定是腎不好,或者是不舉?

陌緣君被他看的下身涼嗖嗖的,這是想夾腿躲閃吧!又怕人前出糗。這是想拿扇子遮住某處吧!又怕被人罵下流。

所以,求九嫂饒命,他真的沒有病,他發誓!

月牙兒出手了,飛身而起,空翻到前攔下了那面色青白消瘦的花花公子。大姐要教訓的人,是能隨便跑掉的嗎?

陳漳退後兩步,猛地轉過身去看着陌緣君說道:“陌爺,咱們三家可是世交,你就算不幫我,那也不能聯合外人欺負……”

“說什麼呢?她可是我九嫂,怎麼就是外人了?”陌緣君搖扇爲肖雲灩殷勤扇着風,對這個陳漳深深的鄙夷,什麼東西,也敢來與他攀交情?

肖雲灩見陳漳向陌緣君攀交情,便忽然勾脣笑聲道:“小陌子,給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開打吧!”

“九嫂,你不會是……”陌緣君想哭,爲什麼得罪人的事,都要讓他來做啊?早知道,他今兒就不出門了,在家睡大覺多好?何必出門找罪受。

肖雲灩不理會陌緣君的臉多哭喪,她只是遞給月牙兒一個眼神,讓她們三個帶那兩個姑娘走。

月牙兒點了陳漳的穴道,才隨着悠悠閒閒一起帶着那兩個女子離去。

“哎,九嫂……”陌緣君轉身想喊住那抹離去的倩影,可一想肖雲灩要是在場,估計更是讓他難做了吧?

陳漳一瞧陌緣君帶人靠近他,他便是嚇得臉色更爲慘白,驚慌驚恐的說道:“陌爺,你要是動了我,可和我爹不好交代,所以陌爺……啊!”

陌緣君出手就賞了陳漳一個烏眼青,打完人後,便收了手,吩咐屬下道:“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和爺搶女人。”

陳漳不敢置信的瞪着一隻眼睛看着陌緣君,他竟然要栽贓他?他是想讓他父親回頭弄死他嗎?

陌緣君伸手點了陳漳的啞穴,讓屬下當街教訓陳漳一頓,而他已搖扇悠閒離去了。

當然,他不會再蠢的去找肖雲灩,那個女人太壞了,總是想法兒的坑他,討厭。

肖雲灩帶人離開後,便被鬼赤塵請去了。

月牙兒給了那兩個姑娘一點錢,讓她們趕緊和家人離開長安,不然,後頭一定會被陳家找麻煩。

湖光瀲灩,碧波盪漾。

夏日,曳湖上畫舫不少,可只有一座畫舫最爲顯眼。

但見那綠漆畫舫飛檐翹角、玲瓏精緻,輕紗飄飛,畫舫四角垂掛着四盞琉璃燈,燈座下垂的不是流蘇,而是一串串玉製的風鈴。

雕刻、花窗,弧線優美的船身、高高翹起的船尾。遊船並不大,長約三丈多,寬約一丈。

船尾的雕花欄杆與船艙、船頭的雕刻遙相呼應,船身四周貼着描金浮雕,給整條船增添了富貴與華麗,也顯示出了主人的奢華精緻。

畫舫裡,擺設極其簡單雅緻,一面紫檀木雕花屏風前鋪着篾席,上放着一方矮腳方桌,上面擺放着瓜果糕點,和一套水晶酒具,一隻執壺,兩個水晶酒爵,裡面盛着如紅寶石般的葡萄美酒,各放着一塊冰。

畫舫壁上掛着四幅畫,全是荷花圖,有錦鯉戲蓮,有碧波蓮開水中央,有一枝青蓮開在月夜下,有滿池紅蓮業火醉人。

“雲姑娘若喜歡,在下改日爲姑娘畫一幅,一定比這隨手揮墨之物要好。”鬼赤塵一襲白衣出塵,明淨如水,帶着一抹溫柔的淡雅。

肖雲灩望着對面舉止淡雅的男子,被望着時,她總會有暈眩之感。她放下手中把玩的摺扇,伸手端起水晶酒爵,擡手遮面飲一口冰涼沁心的醇香葡萄美酒,隨之放下酒爵於桌面上,擡眸看向對方淺笑問:“鬼二爺真是好興致,早知你要邀我遊湖,我就該讓月牙兒去找兩個歌姬來,好飲酒中作樂,方不辜負這湖光美景。”

鬼赤塵望着她,眉眼溫和,脣含淡笑道:“雲姑娘若真喜歡絲竹之樂,那在下便獻醜一下,以博佳友一笑又何妨?”

“如此就甚好了!”肖雲灩也不和鬼赤塵客氣,而是伸手笑說道:“鬼二爺請,我很期待欣賞鬼二爺的琴藝。”

鬼赤塵淡淡一笑,伸手請她去旁邊美人榻上去飲酒。

肖雲灩拿起桌上摺扇起身,緩步走向那靠雕花大窗口美人榻,坐下斜臥着,身下竹蓆冰涼不熱,掛起的輕紗簾,有陣陣湖上涼風徐徐吹來,舒適愜意的讓人犯困打瞌睡。

伺候的秀麗女婢的把小桌挪到美人榻邊,兩桌相疊,高度剛好,以方便美人榻上的讓取用酒水瓜果糕點。

肖雲灩單手支頭側臥着,另一隻手裡端着一隻水晶酒爵,眯眸勾脣笑望着鬼赤塵,這個人到底會有什麼目的呢?她可不認爲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物,如此這般的討好。

婢女搬來一張棚足琴案,將一張七絃古琴放在上面後,便低眉順眼的恭敬退下去了。

鬼赤塵伸手指尖撥絃試音,轉頭看向她微微一笑,溫和中夾雜一種深沉的溫柔。

肖雲灩慵懶的閉上雙眼,手中的水晶酒爵送到脣邊,淺飲一口冰涼沁心的葡萄酒,愜意的發出一聲感嘆道:“美景,美酒,美人兒。美人兒還要給我彈琴聽,這般的美滋味,我一定被人羨慕死了吧?”

鬼赤塵笑而不語,好似一點沒聽到她的言語調戲,修長的手指撥絃,低沉的琴音響起,悠悠如流水,徐徐似清風,低低緩緩,好似花開的溫柔,輕輕的拂過人的心靈,安撫這盛夏的燥熱。

肖雲灩聽着聽着真犯困了,有婢女取了她手裡的酒爵,輕輕的放在旁邊的桌上。

悠悠在船頭,閒閒在船尾,月牙兒去採了荷花與蓮蓬,回來就聽到一陣陣宛若天籟的妙音。

她沒有沉醉其中,而是神情驟然驚恐的疾步進了畫舫裡。這是讓人沉睡的攝魂曲,這個鬼赤塵果然沒安好心。

鬼赤塵已經讓所有人都退下去,他的琴聲越發低沉柔緩,轉頭望着已沉睡的女子,他啓脣淡笑柔聲問:“雲姑娘,你的真名叫什麼?”

“肖……雲……灩……”肖雲灩在睡夢中,被人問話時,她只能不受控制的似夢囈道。

鬼赤塵見她真被琴聲所控制,便又淡笑溫柔的問一句:“你來自何方,又有怎樣的身份?”

肖雲灩眉心緊皺,似乎對這個問題很牴觸回答,在掙扎了一會兒後,她還是抵制不住琴聲的誘惑,水潤的紅脣輕啓緩緩說:“我來自……”

“大姐!”月牙兒猛然跑來,一聲喊叫,驚醒了被迷了心魂的人。

肖雲灩倏然睜開雙眼,猛然坐起身來,雖然她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可見月牙兒如此驚慌驚恐,又見鬼赤塵遺憾的皺眉,她便知自己過於大意,差點着了鬼赤塵的道了。悠悠和閒閒也已從船頭船尾跑進畫舫裡,對於看似無害的鬼赤塵,她們已是滿身殺氣的亮出兵器。

月牙兒已經丟了懷裡的荷花蓮蓬,走過去扶起肖雲灩,眼神滿是後怕和氣憤的說:“大姐,他對你用了攝魂術。”

“我知道了。”肖雲灩握住月牙兒微微顫抖的手,她知道月牙兒是因爲擔心她,纔會被嚇到的。

鬼赤塵迎上肖雲灩譴責的眸光,他勾脣無奈笑說:“雲姑娘,在下有個老毛病,對什麼事,皆喜歡追根究底。而今日……本是誠心邀姑娘遊湖的,不料姑娘忽然要聽曲,在下便一時起了這個念頭,只想一探姑娘來歷,絕無半點居心叵測之意。”

肖雲灩望着鬼赤塵,面上一片冷漠道:“鬼二爺是大智大慧之人,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無論你是有心無心,對一個人造成了傷害,都不能讓人原諒的。”

“雲姑娘……”鬼赤塵有些惶惶不安的看着她,他是欣賞這個女子的,不想有一日與她再見是仇人。

肖雲灩望着眼神透露出惶愧之色的鬼赤塵,她沒有絲毫的心軟,依舊淡冷道:“鬼二爺,我不想與你交惡。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我也不可能再做朋友。今次別過,再見之時,你我還是做陌生人吧!”

“雲姑娘……”鬼赤塵驟然站起身來,走出琴案後,一個箭步追上去,先與悠悠閒閒交手,後而便要伸手抓肖雲灩的手臂。

月牙兒拉着肖雲灩閃開,對於鬼赤塵雙腿無疾之事,露出了吃驚之色,這也就更能肯定鬼赤塵接近她大姐,是有多麼的居心叵測了。

“走!”肖雲灩拉着月牙兒就才窗口跳了出去,鬼赤塵竟然爲了要留她站了起來,這樣自暴露雙腿無疾的代價,她若不趕緊脫身,定然就要被留下來了。

月牙兒單手摟着肖雲灩的腰,腳尖輕點水面,如鴻雁飛掠水面而去。

肖雲灩回頭想看看悠悠和閒閒跟來沒有,可卻看到一朵荷花飛來,花瓣飄飛,擊的便是月牙兒後背。她驚恐的做出自然反應,一手抱住月牙兒,翻身壓着月牙兒便墜落了水中。

月牙兒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就這樣落水嗆了一口水。咳咳!還好她會水,不然這下可要被淹死了。

鬼赤塵已住手,因爲他再強留她下去,她一定會做出更絕的事。

悠悠和閒閒一起飛出去,掠過水麪,抓起了水中的肖雲灩和月牙兒。

雲蘭歌本是一個人執傘在畫舫船頭傷春悲秋的,忽然有幾抹身影飄飛而來,他因這一陣晃悠,差點跌落水裡去。

“少爺!”一旁的福伯及時拉住他手臂,才避免了他從欄杆處翻到湖裡去。

“抱歉!我們打擾……或者該是用唐突更合適?”肖雲灩都一身溼漉漉的了,還能和人說笑,心可真是大咯。

雲蘭歌穩住身子後,執傘轉身就看到一身狼狽的肖雲灩,他湛藍如水的眸子露出驚喜,執傘笑着走過去歡欣道:“姑娘,原來你?上次驚鴻一面,都沒來得及問姑娘該怎麼稱呼……還好這次又見到姑娘你了。姑娘,能問下你的芳名嗎?”

呃?肖雲灩覺得吧!這人比她唐突。不過,他這麼緊張又羞澀的模樣,怎麼就那麼像大姑娘頭一次相親呢?

“少爺!”福伯拉了下雲蘭歌的衣袖,笑得慈祥道“少爺,這兩位姑娘衣服都溼了,還是先請她們入畫舫梳洗一下吧。”

“啊?對對對,是我疏忽了,真是對不起……姑娘,您請隨我來吧。”雲蘭歌又是低頭紅着臉,靦腆的像個羞答答道小媳婦兒。

肖雲灩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說微笑道聲謝,便隨他們主僕一起進了畫舫。

雲蘭歌的畫舫很小,也就瞧着一丈多,寬約半丈,也沒有鬼赤塵的畫舫精美,不過,倒是很淡雅脫俗,似縹緲煙雲中行來的靈仙畫舫。

肖雲灩進了這畫舫,看了看裡面的擺設,就一個桌子四個板凳,一面黃花梨木的雕花屏風,桌上放着一隻茶壺,四個杯子,是一套秘色瓷茶具,可知其爲淡雅君子。

雲蘭歌從屏風後取了兩套衣服,遞給了她們,笑得羞赧道:“不好意思,只有我的衣服……不過,都是新的,今兒剛和福伯逛街買的。”

月牙兒上前接過衣服,道了聲謝,便扶着肖雲灩一起去了屏風後。

這座畫舫不是兩邊通的,船尾的後方出是浮雕木牆,放下兩邊垂簾,再有屏風擋着,外面的人,便看不到裡面的人了。

悠悠和閒閒各自守在屏風一邊,發生了鬼赤塵的事後,她們顯然防備心更爲重了。

雲蘭歌已和福伯出了畫舫,他讓福伯去準備了熱水,想一會兒給她們泡點熱茶喝。

福伯在去備水起,還不忘叮囑道:“少爺,中原人可是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可別進畫舫裡去,要是唐突毀了人家姑娘清白,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嗯,我記住了。”雲蘭歌一副好孩子的模樣,可是在福伯離開後,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垂簾的畫舫。

福伯是去安排了船家燒水後,便急忙跑了回來,因爲他怕他家少爺會唐突了人家姑娘啊!

雲蘭歌見福伯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道:“福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輕重的。”

福伯嘆口氣,他也就是擔心他家少爺罷了。

肖雲灩和月牙兒很快換好衣服出來,身後跟着把溼衣服打包的悠悠和閒閒。

雲蘭歌是一件肖雲灩就緊張,一緊張就臉紅無措的低着頭,聲音極低極輕問一句:“衣……衣服合身嗎?”

“少爺!”福伯在一旁又拉扯雲蘭歌的衣袖,這是中原,如此問一個姑娘家,可是有調戲之意的。

雲蘭歌知道他又說錯話了,只能求救的看向福伯,福伯不理他,他就無措的盯着肖雲灩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有點不懂中原人的規矩禮數。

肖雲灩也不是明月國的人,她也不太喜歡遵守這裡的規矩禮法。對於雲蘭歌的無措,她只是覺得有趣,便故意輕咳一聲笑說道:“公子這般臉紅,莫不是……女扮男裝?”

“不是!”雲蘭歌一急了就紅臉看着她,一聲湛藍如水的眼眸盯着她看,嘴脣張合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句辯解的話來,急得他臉更紅,藍眸更好似水中的寶石,帶着幾分委屈的水光。

月牙兒在一旁扯了扯肖雲灩的衣袖,眼睛看着雲蘭歌,卻是低聲對她說:“大姐,再逗他下去,你可小心他哭給你看。”

“別胡說!”肖雲灩撇了月牙兒一眼,之後便上前拱手對雲蘭歌笑說道:“雲公子莫見怪,之前只是玩笑話,也是我這人太隨性了,得罪之處,還望原諒!”

“玩笑話啊?”雲蘭歌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她,便忽然轉頭對福伯說:“讓畫舫靠岸吧!”

“是,少爺。”福伯應了聲,便去通知船伕靠岸了。

肖雲灩和月牙兒對視一眼,呵!這位靦腆愛害羞的雲公子,竟然還有這麼細心體貼的一面啊?

她們是沒換裡面的溼衣服,因爲沒得換,她們只能上岸回宮後,才能沐浴更衣。

雲蘭歌請她們回了畫舫裡,他也沒有進去,畢竟兩個姑娘家裡頭的衣服還是溼的,他進去與她們相處而坐,也是很失禮的事。

鬼赤塵坐在他的畫舫裡,望着肖雲灩他們上的那艘畫舫,船頭佇立一個執傘的藍衣男子。

雲蘭歌似有察覺被人窺探,他轉頭看去,見畫舫觀景窗處有一名白衣男子,對方似乎是在看畫舫裡的那幾位姑娘。

鬼赤塵的畫舫在靠近雲蘭歌的畫舫,他瞧對方雖然生了一雙藍眸,可卻是中原人的樣貌,不由感到奇怪。

雲蘭歌向對方頷首微笑,明顯是友善的。因爲,他之前沒有看到鬼赤塵和肖雲灩間的矛盾,見對方望着他看了許久,他便禮貌的與人無聲打招呼。

福伯說與人爲善,必然會得好報。

所以,他一直與人爲善,只希望積福積德,能讓他身邊的人,都得到福氣。

畫舫很快靠了岸,肖雲灩她們也出了畫舫,上岸後,她們與雲蘭歌到了別,想趕快回去換掉溼衣服,畢竟這樣夏日捂着,也着實太難受。

雲蘭歌在她們要走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拉住肖雲灩的手臂,有點急切的說:“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芳名呢!”

肖雲灩看了被雲蘭歌拉住的手臂一眼,便擡頭看向他,淺淡一笑道:“我與雲公子是本家,姓雲。”

“雲姑娘?”雲蘭歌眼神變得明亮璀璨,心情很好,笑容很明媚道:“我叫雲蘭歌,來自天竺,在中原住了有幾年,之前一直在鄯州久居,如今……福伯,我們不如在長安久居吧?”

“一切都聽少爺的。”福伯對於雲蘭歌的所有要求,從來都是無所不應的。

肖雲灩看了對雲蘭歌慈愛如父的福伯一眼,也很正式的自我介紹道:“我名雲靜,是西街陌上塵的東家,原先一直居於齊州蓬萊山,也是去年纔出山來了這紅塵中。”

“原來雲姑娘是蓬萊仙山的人啊?”鬼赤塵已坐着木製輪椅上了岸,望着肖雲灩的眼神中,依舊有濃重的好奇心。

許多人都查不到這位肖皇妃的來歷,如今他知道她來自蓬萊山,自然便要好好查訪一番了。

肖雲灩對鬼赤塵已是沒一點好感了,他拱手與雲蘭歌辭別道:“雲公子,咱們後會有期,我們就先回去了。福伯,好好看着你家少爺,可別被某些畫皮美人拐去賣了。”

“多謝雲姑娘提醒,我會保護好我家少爺的。”福伯可是老人精,他如何看不出來,這位沒病坐輪椅的年輕人,眼神是有多麼的銳利。

雲蘭歌拱手還禮,目送她們幾位姑娘離去。

“雲公子,後會有期!”鬼赤塵淡笑看一眼涉世不深的雲蘭歌,便已讓下人推着他離開了。

這個人,似乎也有不少秘密,他或許也該查一查對方。

福伯看一眼離去的鬼赤塵,便低聲和他家少爺說:“少爺,雲姑娘說的對,這人不是坦蕩的,你以後遇上他,可要躲着點走。”

“福伯放心,我分得清好壞人。”雲蘭歌面對福伯溫和一笑,藍眸清澈明淨,好似被水沖洗過的藍寶石,美得醉人。

福伯見他家少爺真有點長大了,他可真的是很欣慰呢!

“福伯,那邊好像有人摔倒了。”雲蘭歌說話間,已轉身疾步走去,明顯是要去救人。

福伯在後搖搖頭,嘆聲氣,便就隨了上去。少爺還是吃一塹不長一智,上回被訛了五百兩,這回還敢亂救人。

“不是,這位老婆婆,您誤會了,不是我推的您,我是來扶您的,我剛來。”雲蘭歌被一個老婆婆拉住手臂,他雖然沒有急的失態,可他越是和這老婆婆解釋,就是越被對方拉扯的無措。

福伯一聽他家少爺這樣無奈的解釋,他就忙跑了過去,擠進圍觀的人羣中,就看到他家好心遭雷劈的少爺,此時已被那老婆婆,大力拉得單膝跪地。

雲蘭歌再次面對被人這般不分青紅皁白的指指點點,他有些傷心的皺着眉頭,不明白人心爲何不能溫善一些?爲何非要這般的陰暗?

福伯上前,把老婆婆攙扶起來,好一番與老婆婆溝通,最後與老婆婆談定了價錢,以二百兩銀子息事寧人。

雲蘭歌以滿心茫然的離去,因爲他真的越來越不明白,世上真的還需要善良嗎?

每個人都這樣的壞,他的善良已成爲別人欺負他的理由。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的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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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不扶小品,每個人看了都好多感慨,因爲自古以來,真不缺少這類訛人的人,也是他們讓世界便的陰暗,把人逼得冷漠。

第六十二章:她的身份來歷第一百零一章:離間計第一百七十二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第二百一十一章:楚安歸來第三十七章:雙蝶情蠱(二更)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八十一章:你爭我奪第二百章:難纏鬼第一百二十一章:回長安成親第八十一章:你爭我奪第九十七章:接受他的愛第三十九章:被輕薄調戲(獎勵已發)第七十四章:此生掛念之人第一百九十六章:玉羅門大小姐第一百九十九章:情敵變朋友第一百六十四章:蘭夜拜月第二百一十五章:羣魔聚長安第一百四十二章:青樓捉姦第二十三章:傻不拉幾的男人第三十六章:離開桃下鎮第七十二章:只有一條髮帶第三十五章:吃醋第三章:試妝番外五:生子爲龍第八十九章:被獸撲倒第二百零二章:新門主的威嚴第六章:從天而降第二十章:樓梯咚第一百八十七章:愛情是什麼第一百九十七章:銀髮男子第一百七十二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第五十五章:你我心有靈犀第三十九章:被輕薄調戲(獎勵已發)第一百一十五章:血腥的意外第一百六十七章:暴龍哥來襲第一百五十四章:五大毒王的厲害第三十三章:跟不跟我走(PK求收)第一百七十三章:萬年綠的大烏龜第九十五章:有酒有菜有美人第一百六十五章:炎哥哥抱抱第七十章:長安之事第十章:錢多招賊第二百零一章:孕婦的通病第一百二十二章:洞房花燭夜第五十一章:突然的壁咚(一更)第一百八十七章:愛情是什麼第一百八點六章:死道友不死貧道第八十二章:你是有自虐傾向第一百六十四章:蘭夜拜月第一百一十七章:兩個女人的戰火第九十五章:有酒有菜有美人第八十五章:色誘第一百一十三章:朋友妻不可欺第八十九章:被獸撲倒第五十六章:你最熟悉我的吻第二百一十章:要吃鴛鴦的小魔女第一百章:美人在水中第一百三十三章:當街豪賭一場第一百四十章:綠綺琴的詛咒第一百二十章:登門請教第一百三十九章:攝魂術的厲害第二百零二章:新門主的威嚴第一百七十七章:苦逼的國舅爺第一百九十九章:情敵變朋友第八十五章:色誘第六章:從天而降第一百三十七章:端陽宮宴第一百七十九章:七爺被睡了第一百二十章:登門請教第一百七十四章:第十三章:被擄劫第一百三十六章:極品懶人第七十章:長安之事第二百一十二章:長安的風雪第八十四章:身中媚藥第一百五十九章:醉夢第一百四十六章:作死的人無救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一百四十七章:豬一樣的主僕第一百九十七章:銀髮男子第一百三十八章:四兩撥千斤第三十一章:開竅的宮主子第一百二十七章:衣冠禽獸第九十九章:身份的問題第一百一十八章:我教你一下楔子第二百一十一章:楚安歸來第六十九章:爭寵他有理第九十七章:接受他的愛第六章:從天而降第一百七十三章:萬年綠的大烏龜第一百八十九章:夫君你好美第七十六章:亂爬牀的男人(求首訂)第二百零五章:厲害了我的叔第二百一十二章:長安的風雪第九章:分別後第八十一章:你爭我奪第九十章:以香囚你一生一世第十六章:五彩琉璃鴛鴦珏第七十七章:肖女王與宮小受(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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