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院?還怡紅院呢!”陰天樂心中暗暗撇嘴,他倒是初聽之下,差一點就被雷倒。
其實“瀟湘”一詞始於漢代。在《山海經.中山徑》中言湘水“帝之二女居之,是常遊於江淵。澧沅之風,交瀟湘之淵”。到唐代中期,“瀟湘”不單意指湘水,而是被詩人們衍化爲地域名稱。《紅樓夢》中林黛玉在詩社中被稱爲“瀟湘妃子”,且林黛玉愛哭,瀟湘又泛指水,所以之後的作品中又常以其來指林黛玉。
不過一心宗這瀟湘院卻並非像陰天樂最初所想的那樣,出自《紅樓夢》,而是遠在晉代就已經建造完畢,並由宗門中的一位女性長老命名,之後雖然幾經修繕,但是院名卻從未改過。而之所以被稱之爲“瀟湘院”,則一來是因爲在這處院落的附近,有兩條山溪匯聚,二來則是因爲這位女性長老恰好是來自於瀟湘之地,而這裡當時也主要是她及其門下子弟所居住,故取名瀟湘院。而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位女性長老也早已經逝去,這裡倒是山水依舊,樓閣依舊,只是這主人卻已經換了模樣。
“瀟湘院?”費言看起來似乎有些吃驚,一臉的不相信。
關心悅看都不看陰天樂和玄真子等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費師叔祖,正是瀟湘院!”陰天樂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身白色儒衫地關心悅。這小子的實力顯然是也有了明顯的提高,與當初在日本相見時相比,可真稱得上是今非昔比了。就是與在西北相見時相比起來,也有了不小的進步。看來。這幾年裡,他倒是痛定思痛,奮圖強了。他地底子不錯,又有個好師門,自然這成果也是不錯。只是與自己相比起來,這差距不但沒縮小,反而更加的擴大了。陰天樂不禁有點躊躇,要不要再給這小子點刺激。
看到關心悅的出現。柳雨菲這裡算是暗暗地鬆了口氣,雖然無論是費言還是玄真子他們,都並未向移花宮上下施壓,但是身爲始作蛹者,站在這裡的柳雨菲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鎮定自若。這粉面上火辣辣的,也着實令人感到難受。自己太小看天下英豪了,還以爲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而自鳴得意,現實卻狠狠地給了自己兩擊耳光----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不但沒有難倒一心宗,反而將自身徹底地捆在了一心宗的戰車上。
這一點從陰天樂和玄真子地態度上即可看出一二,他們根本就不和自已這一方商榷什麼,一切的問題和決定都是直截了當地和費言交流。自己站在這裡似乎就只是一個陪襯。顯然是對方已經認爲,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心宗背後指使的把戲,而自己和移花宮不過是那柄用來砍人的刀罷了。雖然,對於這樣的結果,她也有所精神準備,但是真正面對時,還是覺得滿嘴的苦澀。正是由於自己的冒失。才造成了這一結果。不過關心悅地到來。也就意味着這件事終究可以有個結果,自己也不用站在這裡。接受衆人那充滿了異樣含認的目光。
費言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要知道瀟湘院乃是派中善於煉丹的幾位長老的住地。雖然說從輩分上來說,他是師叔,若是要從修行時間上來說,那幾位可都是派中地老人了,若不是沉迷於煉丹一道,哪一個在派中也絕對是實權長老。===就是肖宗義這個宗主,還有自己這個當師叔的,見到他們也得客客氣氣的。肖宗義怎麼會將玄真子他們安置到那裡去?那幾位長老又安置到哪裡去呢?說服他們可絕不是件易事。
不過他心裡犯嘀咕,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青城的諸位道友,鄙宗宗主得知此事,已此特意爲諸位另行安置了住所,請幾位隨我來吧。”
陰天樂看了看玄真子幾人,現幾人都是若有所思。
“咳!”陰天樂有意地加重了聲音道,“老道,肖宗主給咱們另安置了住所,費長老請咱們現在前去看看呢。玄真子這才醒過神來,微皺着眉頭問道:“費長老,若是貧道所知無誤的話,這瀟湘院似乎並不是客舍,而是貴宗長老的居所吧。”青城與一心宗對立多年,這情報滲透自然也是頗下了一番功夫,方纔幾人的失神,正是在回想這瀟湘院到底在一心宗地宗門何處。既然是一心宗中善於煉丹地幾位長老的住地,自然是不會位於那些過於偏僻或者說護衛不周之處,而且也遠離一心宗地客舍區,可以說是進入了一心宗的核心地帶,這對於青城而言,可並非是件好事。===
費言微微一笑道:“玄真子道友說得不錯,地確是鄙宗幾位長老的居所。這一次,由於鄙宗考慮不周,給貴宗帶來了不便之處。爲了表示歉意,肖宗主特意爲幾位安排了瀟湘院做爲居處。”
玄真子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肖宗主的意思是讓我們與貴宗的幾位長老共居一院嗎?”雖然說玄真子相信一心宗在自己的宗門內玩不出什麼暗殺的把戲來,但是與幾位一心宗的長老共處一院,不說別的,這心理上就總是令人感到很不舒服,更不要說由此而產生的各種現實中的顧忌和麻煩。
此時陰天樂也從天松子等人的口中瞭解到了瀟湘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所在,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豈不是跑到鬼子窩裡去了嗎,做什麼事都會束手束腳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麻煩多多。^^^^住進了一心宗的核心區,要是這期間要是一心宗宗門出點什麼意外,自已這一行人可是有口也說不清了。既然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又怎麼可能給一心宗提供這樣的方便。
費言哈哈一笑道:“玄真子道友說笑了,諸位皆是我宗的貴賓,精舍安排不當已是招待不週,怎麼還能讓諸位與他人共居一院呢?宗主已經爲那幾位長老另外安排了宿處,瀟湘院僅供貴宗使用!”
“不能去!說什麼也不去!老道!”陰天樂傳聲道。
玄真子不爲人所注意地點了點頭,算是對陰天樂的迴應。“費長老,依貧道之見,這瀟湘院之行也就算了,肖宗主的好心貧道等人心領了。”
費言爲之一怔,臉上流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道:“道友此話怎講?莫非對鄙宗這番安排還有什麼不滿之處?道友儘管提了出來,咱們有話好商量。”
玄真子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道:“費長老,肖宗主和貴宗的好意貧道等人心領了,但是這瀟湘院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要。”
“爲什麼呢?”費言做出了一副究根問底的模樣道,“諸位道友,這瀟湘院已然騰了出來,鄙宗的幾位長老也已經另行安置了,道友們不願意去,終究得給費某人一個原由吧?否則的話,費某又如何回稟宗主呢?”
玄真子不由得心生惱怒,這費言純粹是在這裡裝傻充楞,有些東西,大家可謂是心知肚明,話說得透了就沒有意思了。難道說,我玄真子還能正式地告知你,因爲顧忌到你們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做手腳,暗地裡下套子,背後打悶棍,所以不願意和你們離得太近。
陰天樂在一旁插口道:“費長老,你這話裡可是有話,我們可沒有要求貴宗重新安置那幾位長老,將瀟湘院給我們騰出來吧?這是貴宗自己的行爲,之前我們可是一無所知。你可不能這樣顛倒……了順序。貴宗騰出了瀟湘院,表明了貴宗的誠意,我們不願意入住瀟湘院,則是表示了對貴宗那幾位長老的敬意。難道說,這也有錯嗎?”
他這一開口,費言心中那個氣啊,這個陰天樂,怎麼就這麼牙尖嘴利的,什麼東西到了他這裡,有理就會變得無可辯駁,無理也要強佔三分。“**友,你這豈不是在爲難鄙宗嗎?這……這裡餘下的精舍諸位不願意住,宗主特意爲幾位騰出的院落,諸位也不願意住。若是讓幾位露宿風餐,那豈不是打我一心宗的臉面嗎”他這說話間也帶上了幾分火氣。
“住進了瀟湘院,那就是在打青城和我陰天樂的臉面了!天下修行者會說我們是鳩佔鵲巢,不懂得什麼叫爲客之道!青城丟不起那臉,我陰天樂也丟不起那臉!”陰天樂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道。一時間,兩人間是火藥味十足,特別是陰天樂,大有一副說不通就武力解決的模樣。
青蓮真人在一旁連連勸和道:“費長老、**友,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呢?玄真子長老,爲了此事,不值得大家大動干戈吧?”
此時,得知消息的雲浮山宗和靈山宗亦趕了過來,爲的適好是陰天樂的老相識許東山和盧泉義。費言不由得心中叫苦不迭,這幫人怎麼來得如此之快?他又怎麼想到,在那竹林涼亭之中,陰天樂玄真子就已經傳訊給南方諸宗,要他們分時分批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