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依我看,還是不開燈爲好。”郭啓輕聲地邊道,“這竹海里***通明的竹樓太顯眼了,我們這次帶來了不少夜間用的監視器,已經將整個小樓的邊邊角角都納入了監視範圍。咱們又有足夠多的柴禾,就用火光照明吧。”雖然說到目前爲止,自己這一行人還算是一路順利地來達了帕雅村,但是郭啓直覺地感應到這裡並不安全,包圍着村落的竹林中似乎有着莫名的東西在偷偷地監視着自己這一行人。林晚山聞言立即醒悟了過來,自己這一行人可不是在安全的城市裡,而是身處險地,下一刻會生什麼只有老天爺才知道,儘可能地隱匿自己的位置,纔是保命的良策。
年青人咧了咧嘴,最終還是一言未。他雖然能用結界令外界看不到繡樓內部的情況,但是那樣一來,身在竹樓內的他們同樣也就看不到外界的變化,這樣的結果,不要也罷。心中暗想“要是陰師叔在這裡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做到既掩藏了自身,又不影響觀察外界。”
這個年青人正是趙青華,經過這幾年的時間,原本的少年如今也勉強算得上是青年,加上他跟着玄真子、陰天樂經歷了風風雨雨,自然顯得要比同齡中人成熟、穩重,所以無論是郭啓還是林晚山,都將他的真實年齡高估了幾歲。
自從玄真子與陰天樂說起全國大面積竹林開花一事後,陰天樂他是始終心中隱隱約約地覺得內含殺機。於是到網絡上略一搜找,自然就知道了這竹林開花後常常會帶來的這一系列後果。於是派出了自己身邊的一些人,分散到全國各地的幾個竹海中進行一些調查。在陰天樂身邊呆得有些膩煩,想試試身手的趙青華也討了個差事,來蜀中天寧市進行調查。屆時還可以順便回趟青城,見見自己的師兄弟們。
從進入了竹海中,趙青華就察覺到這竹海中地動物似乎有些過於少了,常常幾百平米以內,別說什麼一般竹林中常見的鳥、蛇、兔子什麼的。就是連陰天樂一直擔心的老鼠似乎也沒幾個。而且整座繡海中似乎到處都有眼線在盯着自己這一行人,可是有意地留心去看,卻又似乎一切正常。就是一直到進入這個村莊,趙青華仍然有着被人窺視的感覺。
林晚山等人走了一天地山路,雖然身上也並沒有揹負什麼重物,但是終究是中年人了,又是做得研究工作,這體力到底是不能與郭啓、趙青華他們相比。吃完了飯。又藉着繡樓後用繡筒接來的山間清泉洗了洗手腳,一個個就躺在樓板上打起了呼嚕。郭啓將隊員們分成了三隊,除去一隊負責警戒外,其餘人也靠着樓壁休息。趙青華悄無聲息地順着通道來到了陽臺上。在陽臺的兩邊,各有一名軍人在警戒地觀察着四周,趙青華上來。只是回頭掃了一眼,就又轉過頭去。
此時,月牙已經懸於半空中,如同上等天鵝絨般的天空上羣星閃爍。一陣輕風吹過。帶着唰唰的繡林搖弋的聲音。這山裡的氣溫低,隨着太陽的落山,這氣溫很快就降了下來。整個村落四下裡一片漆黑,縱然是趙青華,極目遠望也看不到半點燈光。
趙青華盤膝坐在了陽臺上。微閉雙目,靜下心來感應四周,果然如他所想像地那樣。這村莊的周圍十里以內,生靈稀少,總共也不過現了千餘個活物。趙青華皺了皺眉頭,這實在是有些令人感到詭異了,原本在陰天樂和他的預想中,這天寧市竹海中,縱然是竹子剛剛開花,但是沒有個幾百萬只耗子,怎麼也得有個幾十萬只吧。否則這麼大片的野外繡海,滅鼠工作做得也未免太好了點吧。可是沒有想到,來到這竹海後,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局面。此時,竹樓內傳來了林晚山等人輕語聲。趙青華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來。只見林晚山、杜威、呂亮幾人加上郭啓輕手輕腳地也走上了陽臺。
走在前面地郭啓一眼就看到了陽臺上的趙青華,但是由於光線太暗,只看出了個黑影,卻無法辨識出人來,不由得右手就摸上了腰間的槍柄。
“郭隊長、林教授,你們也來了,是在裡面談話不方便嗎?”趙青華輕聲地笑道,這點黑暗對於他還算不得什麼。
聽出是趙青華的聲音,郭啓這才放心地鬆開了槍柄,而跟在他身後地林
人卻是嚇了一跳。
幾人圍成了一圈坐下,林晚山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精裝的中華,分給衆人。
“嘿,老林,檔次不低啊?”杜威接過煙來,在眼前藉着星光看了半晌,這才故作驚訝地叫道。
林晚山給自己點着了,將打火機遞給了一旁的郭啓,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答道:“都到這個時候,留着那些錢也沒什麼用了,鬼才知道,像咱們這種人沒準什麼時候就會見閻王爺去,還不好好地享受享受人生。難道說,還把那些積蓄留給銀行不成?那些黑心的傢伙,在我生前盤剝地就夠狠的了,要是死後還要讓他們佔便宜,我可是會死不瞑目地。你說是不是?”這一路上,因爲一直都在竹海里,到處都是枯枝爛葉,害怕引起山火,可是把他給憋慘了。這一口下去,倍感香甜。
郭啓嘿嘿地一笑,先把自己的中華點着了,也從懷裡掏出一盒煙,給衆人又分了一輪。“大家也嚐嚐,這是軍隊裡的特供煙,別說一般市面上,就是軍隊裡職位稍稍低點地可是都見不到的。要不是這一次執行任務,我都很難拿到的。”衆人不由得又是一番低聲地驚呼。一羣老菸民,當然知道軍隊特供煙的好處了。
趙青華好笑地將煙夾到自己的耳朵上,對於修行者而言,抽菸引起的那點危害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是絕大多數人對此卻是根本不沾。他倒是好奇地嘗過,就是根本沒有什麼癮頭。不過他這一次出來,考慮到要和普通人打交道,倒也從陰天樂的庫存裡撈了不少好東西,那可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好東西,其中亦不乏好煙。
郭啓只覺得眼前一晃,接着手中一沉,就多了三條煙。藉着星光月色,郭啓定目觀瞧,不由得低聲驚呼道:“靠!特供小熊貓!”這可是直供中央的好煙,他也就偶爾地能從軍區最高的幾個領導手中見過。林晚山幾人聞聲也立即圍了過來,一個個驚歎不已。這東西一般人可是見不到的,最多也就是過過耳癮。
“郭隊長,凡是抽菸的兄弟,一人給一盒,嚐嚐這煙怎麼樣。”趙青華輕笑道,“要是不夠,我這裡還帶了幾條,讓大家過把癮!有人想抽雪茄嗎?我這也有。”
郭啓興奮地撕開了包裝,在座的一人丟了一盒,自己又打開了包裝,先叼了一根點着了狠狠地吸了幾口,一臉滿足的神情。其餘的人見他這副模樣,也不甘落後,一時間裡,整個陽臺上煙氣繚繞。
“好煙啊!好煙!”林晚山心滿意足的低聲道,與它相比起來,中華可就遜色多了。
杜威悠然自得地吐了一個菸圈,“對了,還一直沒有問過,小兄弟怎麼稱呼啊?看你的模樣,應當不是郭隊長的兵,是不是?”對於這個年青人,杜威他可是留心不短時間了,看模樣也不像是什麼學者,這年紀畢竟太小了。也不像是軍人,舉手擡足間缺少了軍人所特有的那種味道。而且看郭啓的模樣,似乎也指揮不動他。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看起來是雙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帶,可是這一路上,他可是分給了衆人不少東西,也不知道他都藏在了身上哪裡。郭啓的耳朵立即豎了起來,這一路上礙於領導的命令,他可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多問,可是領導說過不允許過問對方的身份,可沒說過不準聽啊。
趙青華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不是軍人。我是青城弟子,被派來調查天寧市竹海開花一事,恰好你們也要調查,大家順路,我就加了進來。大家以後可以稱我小趙。”到了這裡,也應當讓他們略微知道一些了,也算是給他們吃個定心丸。
“你是修行者?”林晚山吃了一驚,目不轉睛地看着趙青華,連嘴上叼着的小熊貓掉到了褲子上都沒有注意到。杜威也不由得張大了嘴,雖然在問之前,心中已經有所懷疑,但是聽到當事人的承認,仍然是令他感到震驚。至於其他的幾人,除了郭啓還能保持鎮定外,就一個個地更不堪了。
趙青華好笑地將煙撿了起來,塞回到了林晚山的手中,“勉強算是個吧,學藝不精,幹不了什麼大事,派里人手吃緊,所以就被派來調查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