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秘的老太婆,對村裡發生的事都漠不關心,也不喜歡與人走動,爲何當大家去挖墳破棺的時候,她會豁出老命去護着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棺木,去護着一個死了近半年的人,還因此得罪了全村人。
她的目的是什麼?她與豆豆爹又會是什麼關係?這佝僂龍鍾的老人,真的與這山村裡的詭異事件有關嗎?
晨曦雪還在凝眉沉思時,劉婆婆吃力地支起身子,用手指了指院中牆角堆積的幾十個小芋子,說:“或許,你們還可以幫我將那幾個芋頭拿到地裡種下,開春了,是種芋頭的時候了。”
午時過後,三丫要到前方山頭請王道長到家裡替劉二嫂做法事,朱楠爲探究竟,命申屠陪同前往。其餘的人都跟着豆豆到附近的竹林去挖筍,就連年邁的劉公公也非要跟去不可。
開春後,天氣回暖,又經過前幾日雨水的滋潤,如今竹林裡的筍芽就像瘋了似地破土而出,放眼望去,那新冒出的尖角,就像一座座小塔,密密麻麻的排滿整個山坡。如果沒有那些詭異的事情發生,這山嶴村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依山傍水,還有一大片竹林,每年都有吃不完的筍。
朱楠雖是個王爺,幹起活來卻沒有絲毫懈怠,他挽起袖子,拿着一把鋤頭,正對着一根新筍下手。晨曦雪站在他身後,望着眼前修長提拔的身影,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抹笑意。
段之尋一襲白衣,在這一片翠綠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新淡雅,正如他的爲人一般,不染一絲塵埃。他蹲在一顆筍旁,如挖草藥般的小心翼翼,晨曦雪趁着挖筍的時候,挪到了段之尋身旁,蹲在他耳旁問道:“段之尋,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子?”
段之尋微微一怔,手中的鋤頭也因晨曦雪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而停了下來,他側頭看着一臉期待的晨曦雪,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又繼續低下頭,專注地挖着眼前那根已微微鬆動的竹筍。
“快說啊,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子?。”晨曦雪不依不饒,非要纏着他問出個結果來。
段之尋仍舊低着頭沒有理她,他伸手將那根竹筍從土裡拔了出來,又走到了另一根筍前蹲下,拿起鋤頭一點一點地將土挖開。
晨曦雪緊跟在他身後,移步到他身側,偏頭看了眼坐在劉公公身旁發呆的錢悅,低聲追問道:“對了,你覺得錢姐姐如何,像她這般溫柔如水的女子,是個男人都會仰慕心動的吧,你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兒喜歡錢姐姐?”
段之尋只低頭幹着手裡的活,對晨曦雪的一切言語都充耳不聞,但他的若無其事還是無法欺騙心口的疼痛。他從未想過自己心儀的會是一名怎樣的女子,自己將來的妻子又將會是誰,他更是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對眼前這刁蠻任性的丫頭動心,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悄悄潛入了他的心裡,融化了他胸口那從未有人涉足過的冰封之地。
但他卻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生死與共的兄弟,他此生唯一的摯友,與他喜歡着同樣的女子,。
“段之尋,你倒是快說啊,你究竟喜歡怎樣的女子?”晨曦雪不耐煩地催問道,她不經意間拔高的音量徹響了整個竹林。
坐在一旁的劉公公對段之尋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朝晨曦雪喊道:“雪兒姑娘,你這是要給段公子做媒嗎?咱家公子年紀也大了,要不,你也給咱家公子做做媒吧?”
晨曦雪冷笑一聲,瞥了眼朱楠,嘲諷道:“他啊,只怕以後是妻妾成羣,他該考慮的是如何做到雨露均沾,而不是怕討不上媳婦。”
朱楠放下手裡的鋤頭,直起了身子,不悅道:“晨曦雪,你就敢如此斷定我今後會是妻妾成羣?難道我就不能專寵一人?。”
晨曦雪冷冷地哼一聲:“專寵一人?那咱們現在就來數一數,看看你家裡有沒有專寵一人的前例,你爹咱們就不說了,他那妾室我是十個
手指頭數上個十遍也數不完。咱們今天就來說說你那羣哥哥們吧。首先說說你五哥,他妻妾不下十人,生了十五子,十女;你六哥,妻妾八人,生了十子;還有你七哥、八哥、九哥、請問你哪個哥哥不是三妻四妾?所以,以此推斷,你臭豬腩也定是妻妾成羣,絕無例外,除非……”她忽然停了下來,脣角扯起一抹壞笑,故作沉思道,“除非……你、不、行。”
說罷,還仰頭大笑,完全無視朱楠那張陰沉不悅的面孔。
她不僅笑得肆無忌憚,笑聲裡還帶着濃濃地嘲諷。
“我行與不行,你一試便知,又何須在此多言呢。”朱楠嘴角微翹,提着挖好的幾根竹筍,向她走了過來,“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說我乃大富大貴之像,還說我仁慈,必定會生得百子千孫,但她或許不知,我這百子,只需一人替我生足以。”
這百子千孫,還是晨曦雪第一次在涵王府看到朱楠時,替他相面時所說的戲謔之言,沒想到他還記着。如今想來,他當時似乎也格外在意這百子千孫。
“不要臉。”對於他那句帶有調戲之意的“我行與不行,你一試便知”,讓晨曦雪很是憤怒,她隨手摘下一片翠綠的竹葉,就朝朱楠擲去。
朱楠眼疾手快,一個側身,就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她的暗器,他將竹葉捏於指尖,輕輕朝它吹了口氣,隨手便扔了出去,眼裡還滿是不屑。
他站在晨曦雪跟前,凝視着她憤怒的面容,悠然自得地笑了笑,問道:“你既然有臉質疑我的能力,爲何又不能容我不要臉的證明自己的實力?”
晨曦雪居然被他問得語塞,頓時覺得有些難堪,伸手就要給他一掌,朱楠一個轉身,輕輕鬆鬆就避開了她的攻擊,這落空的一掌加深了晨曦雪心裡的憤怒。她順着幾根青竹飛身而上,借用竹身的彈力朝朱楠踢去,朱楠從容不迫的抓住她的腳腕,將她外往輕輕一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