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最喜歡琴,自然是古琴嘛。”又對那掌樂器的僕人道:“去取我的‘號鍾’來。”
‘號鍾?’
顧悠悠微微一驚。
她有幸聽過關於名琴號鐘的傳說,這燭照國並非歷史中所有的國度,又不知道此號鍾,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一把。
如果是的話,那她可是大飽眼福了。
也不虛此行。
不一會兒,有人抱着一把桃木色的古琴出來。光看這外表是做工精細,琴的兩頭金裹銀絲,鑲嵌着綠色的寶石。
月如雪接過來,眸光輕輕掃過屋中衆人,最後落到靳子衿身上,一臉的自信,笑得明媚。
號鐘琴音不如其他古琴那般婉若流水,而是猶如鐘聲盪漾,號角長鳴。
此琴若是落到普通文人公子的耳中便不如其他婉約的琴音美,但子衿哥哥不一樣,他與父兄一樣,應是沙場中的男人,所以她霽定子衿哥哥一定更喜歡這種雄渾激昂,讓人熱血沸騰的琴音。
爲此,她還專挑了一曲漲三軍士氣的戰樂。
曲出,顧悠悠靜心而聞。
這曲調並非她想像中那嬌小姐們喜歡的兒女情長,一來,便是激昂悲切且激動人心的渾厚之音,這讓顧悠悠對這刁蠻的月如雪刮目相看。
她竟然彈奏的是這樣的曲調,是不是自己錯估她了?
話說琴音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倒不是她彈奏得多好,只是聽這琴音,她似乎看到了千軍萬馬在廝殺。顧悠悠看到另一個月如雪來,一個英姿颯爽的馬背上的女子。
一曲罷,那高坐上的月侯爺便率先拍手叫好了,站在最外圍的家丁侍衛們也激昂了起來,顧悠悠瞬間明白她爲什麼不談風花雪月,而是戰鼓激昂了。
敢情她這是投其所好啊。
女人們不見得喜歡,這侯府中的男人大多都是上過戰場的,男人們喜歡啊。
雖說月府嚴重陰盛陽衰,但僅剩的那幾個男人的地位卻是無人能及的。
不得不說這丫頭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笨,有點兒意思。
老夫人也滿意的微笑着,道:“阿雪今年的琴技又漲了不少,以後上陣殺敵,阿雪便可持琴助陣了。”
聽到這話顧悠悠又是一驚,敢情這侯府的小姐們還可以上戰場?
月如雪羞答答的拜謝,“謝祖母誇讚,阿雪定不輸父兄。”
哎喲,這口氣大得,說她胖還喘上了。
月侯爺高興得不行,哈哈大笑:“哈哈,我的兒女個個都是好樣的,阿雪小小年紀巾國不讓鬚眉。”
誇得連帶着侯爺夫人也一陣的高興。
接着,是大小姐月如霜去抽籤,她雖是大小姐,但因她娘是個妾,那身份地位遠遠不如月如雪。
她抽了上籤,是第三位,向老夫人展示後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等候。
接着是二房家的兩個小的,怯生生的一人拿了一個。
六歲的小丫頭拿到了第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讓娘拿主意。
她娘笑道:“小四今年剛開始學樂器,手指頭嫩,怕疼,就沒讓她學各種琴,而是讓她學了編鐘。叮叮噹噹的敲着她也覺得好玩兒,就選編鐘吧,就怕小孩子玩鬧吵着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