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皇上提醒道。
顧悠悠一咬牙,只得將實話講了。
“民女拿蓮池的水,的確不是爲自已,而是……民女的一個朋友中了火蓮炎毒,藥石無醫。民女爲了給他研製解藥,只能冒險去一趟那炎池,看看那火蓮生長的環境,或許能找出解毒之法。這是實話,若是皇上還不信,那民女也沒辦法了。”
……
三清觀裡,靳子衿取下一隻白鴿腳上的紙條,再將白鴿放飛。
他打開一看,頓時身子一僵。
身邊的道童見他神情擔憂的問:“大師兄,怎麼了?”
靳子衿沒有說話,而是轉身便往那乾元殿走去。
沒看到天機子在,只見到一夕在整理被天機子弄得亂七八糟的一個書架子。
“師父呢?”靳子衿急切的問道。
一夕左右看了看,道:“師父剛纔還在呢,這會……大概是出去了吧。”
靳子衿面色沉了沉,緊緊抿着脣。
一夕問:“怎麼了?師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靳子衿道:“你現在立馬進一趟宮見皇上,對他說師父病了……不,還是我去吧,你儘快把師父找到,不要讓他到處亂跑,最好能哄他睡覺。”
一夕目瞪口呆,師父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但他的疑問還未問得出來,靳子衿已經步伐如風的離開了。
他抓着腦袋不解道:“這是怎麼了嘛,讓師父裝病?”
一夕搖搖頭,想不通。
靳子衿騎了馬進城,入宮,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他是不想去見靳莫寧的,可月如鏡還沒有回來,如今看來,卻不得不見了。
皇宮裡,靳子衿遞了貼着,很快就送到了太和殿的皇帝手中,他看了後,輕輕點頭,那送貼的太監便恭敬的到了宮門,請靳子衿進來。
顧悠悠盤腿坐在皇上對面,心裡七上八下的沒有一點兒底。
不曉得這個奇怪的皇帝是什麼意思?明明是要追究自己偷炎池之水的責任,卻又讓她陪着他下一盤棋。
這棋還不是文人們附庸風雅的圍棋,而是楚河漢界車馬廝殺的象棋。
今日這棋,顧悠悠嚴重失了水準,竟然次次都輸得一塌糊塗。
她的心壓根兒就不在這棋盤之上,實在想不通這皇上什麼個意思。
自己說了實話,他什麼話都沒說,也沒在追問,便直接讓人拿了這棋出來,讓自己與他對弈。
他竟然知道自己會的是象棋,而非圍棋。
顧悠悠嘆了口氣,道:“皇上棋藝高超,民女又輸了。”
皇上淡默的坐着,盯着那棋盤。
他的那雙眼睛與靳子衿和靳子淵都很像。
顧悠悠猜想,大抵他們這一大家子的男丁都長了這樣的眼睛。
“再來。”靜默片刻後,顧悠悠卻是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顧悠悠無語得很,已經下了好幾局了好吧。
長這麼大沒人讓她連着輸過。
無奈,她沒有反駁的份,只能重新歸置好棋子,再來一局。
靳子衿跟着領路的太監快步走向保和殿,趕路太急,顯得他的氣息都不太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