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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是挺小心眼的,我就是故意報復呢。

韓敘這人不靠譜歸不靠譜,不過他有一句話說還是對的,他說,人吶,就是一種欺軟怕硬的物種,你越軟弱,他們就越來勁,你如果比他們還蠻橫,他們還反過來陪着笑呢。

也許我以前,就是太老實了,纔會處處被人當軟柿子捏。

所以當我從療養院被放出來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以後要做個壞人,徹頭徹尾的壞人。

這酒,到底還是給開了,韓敘不在,我顯然已經成了這場子上的老大,這讓我覺得有些沾沾自喜。

有錢有勢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韓敘這麼喜歡仗勢欺人。

說起來,可能在場的沒一個人知道,我和韓敘的關係。

我們是發小,門對門的鐵關係,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

不過這小子從小就壞,欺負起我來也從不手軟,尤其是大學那陣,他簡直就把看我出醜當人生第一大趣事,凡是能看我出醜的事,他肯定一馬當先。

所以班裡的人一直以爲我們倆的關係是水火不容的,不過事實上,也確實是。

我們關係的改善,大概是在一年前。

爺爺去世,二叔終於把我從療養院放了出來,韓敘在爺爺的靈堂上看到我,二話沒說,上來就緊緊地抱住了我。

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問他,當時他是怎麼認出我來的,畢竟我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一百六的大胖子,而再次見面卻已經瘦成了竹竿。

也是從那一次起,韓敘簡直成了我的第二個爸爸,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月牙兒,你可別再一聲不吭就消失了。

也許是往事迷人眼,在我恍惚間,在場的那些能喝的,已經是酒過三巡。

剛纔那位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沒有點“自知之明”的,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我面前。

“夏……夏小滿,你不夠意思啊!好歹大學四年同學呢,你和韓公子關係這麼好,我們居然沒一個知道的,藏得夠深吶!”

他說話間還打着酒嗝,整張臉紅得像張飛,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旁邊還有幾個幫腔的:“對啊!沈濤說得對,夏小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必須自罰一杯!”

這不約而同的,上來一堆人來勸我酒,想必我剛纔在飯桌上的表現,已經讓他們憋得很不爽了。

我笑着站了起來:“同學們,我酒量不好,待會兒喝醉了撒起酒瘋來可不太好看。”

沈濤藉着酒意,一掌搭在我肩上:“沒關係!美女就算是撒酒瘋也是賞心悅目的!來,走一個!”

說着,他端起桌上斟滿的酒杯就往我面前湊。

班長見狀,連忙擋在了我跟前:“誒,沈濤,這夏小滿是真不會喝酒!我替她喝我替她喝!”

說着,他伸手就要去接那杯酒。

“你算個什麼東西?!”沈濤一把打掉了班長的手,把對我的怒氣都撒在了班長身上,“宋一弦,你他媽不過就是個山裡頭來的鄉巴佬,當年班裡頭沒人願意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班長,才輪到你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看到班長那張憨厚的臉盤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我久不見波瀾的內心隱隱升起了一股怒氣。

“嘖,這位同學,你說班長是鄉巴佬,那你這個只能跟母姓的私生子算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