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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男聲讓我微微愣了一下。

景盛,我以爲他早已經從我掛斷他電話的那刻起,就打道回府了。

我有些木訥地擡起頭,月亮還掛在半空,景盛輪廓分明的臉,一半沐浴在月光中,一半沉浸在暗影裡,長而密的睫毛在夜風中撲扇,像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景盛啊……

我原本懸空着的手,忽的狠狠捏住他腰間的肉。

“嘶……”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低頭看了我一眼,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

“夏小滿,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感覺就像是拳頭出去,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讓我原本就低落的心情變得更加低落了。

景盛一路把我抱到了他車前,再被塞進後座之前,我眼尖地看到駕駛座的車門旁,散落了一地菸頭。

我的心猛地一提,神色複雜地看向景盛:“韓敘是你叫來的?”

他挑起眉看了我一眼,卻是答非所問:“其實嫁給韓敘也未免不是一種好選擇。”

說完,他也不等我回答,直接甩上了車門。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景盛這症狀疑似發脾氣,可是他這是在發哪門子脾氣!

車子緩緩行駛,折騰了一天,我感覺飢乏交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還來不及打量四周的環境,就看見了一個長得十分妖冶的男人,正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被嚇了一大跳,就差沒有直接從牀上跳起來,那男人卻絲毫不覺得他這樣看一個陌生女人睡覺有什麼問題,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抱歉,反而以一種十分鄙夷地語氣道:“嗤,心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我莫名被噎了一下:“你是誰?景盛呢?”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我記得我應該還睡在景盛的車後座。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忽的眯起眼,湊近我:“你長這麼醜,怎麼還好意思搶我們曼曼的男人?”

又是沈曼?

我直覺皺眉,閃過他,從牀上爬了起來。

下地的時候,才發現受傷的小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用繃帶包紮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出自專業人士的手法。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男人忽然很得意地笑了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包得很漂亮?”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小矮子,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關愛智障人士而已。

我撇了撇嘴,根本就不打算理會他。

“喂……”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我直接無視掠過他,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卻在不遠處書架旁的電腦桌上看到了我那隻應該在夏穀雨手上的揹包。

我連忙衝上前去,打開揹包查看,發現裡面的東西一樣沒丟。

還來不及欣喜,景盛的聲音就從右前方懶洋洋地飄了過來:“一個夏穀雨就能把你弄成這樣,夏小滿,你這樣要怎麼讓我爲我曾經的行爲買單,嗯?”

屋子裡的燈光有些昏暗,他手裡把玩着一隻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火光在他臉上打下斑駁的光影,莫名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夏小滿,我送你出國去吧。”頓了頓,他又一字一句地道,“然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