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石崇臥房。“少奶奶,老爺夫人來了。”一名年約十四五歲,臉蛋圓圓的奴婢躬身說道。
躺在牀上一臉愁雲的雲巧心裡一驚,急忙說道:“慧兒,快扶我起來。”
石廣元夫婦走進房內,瞧了一眼地上砸的稀爛的紫檀屏風和梳妝架子,又都望向僅穿着褻衣褲坐在地上,嘴裡流着涎水,兩眼發呆望着屋頂的石崇。
石廣元漠然的收回眼神,春風和煦的走過去:“快躺着,如今你可是我石家的大功臣。”手指碰了一下雲巧的小手,雲巧身子一顫,驚慌的望向石妻。
石妻望着自己的兒子,臉現哀傷,問道:“怎麼少爺又犯病了?”一旁躬身肅立的慧兒膽怯的點點頭。
“那你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將少爺扶起來。”石妻陰沉下臉說道。
慧兒驚恐的搖搖頭:“夫人,我、我不敢。”
石妻揚手給了慧兒一巴掌,怒目咆哮道:“你他孃的以爲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嗎,再不過去扶起少爺,我扒了你的皮!”
慧兒被石妻一巴掌抽翻在地,胖乎的小臉立時腫起半寸高。嘴角滴淌着鮮血,剛摔在地上,又急忙爬了起來,含糊不清的驚叫道:“夫人別打奴婢,奴婢這就去攙扶少爺。”
膽怯的一步一蹭來到石崇身旁,驚懼道:“少、少爺,奴婢攙扶您起來。”
石崇茫然的低下頭望向慧兒,突然眼睛亮了起來,嚷嚷道:“思思,是思思,我要思思。”一把又將慧兒扯翻在地,使勁的撕扯着慧兒的衣裳和裙子。
慧兒驚嚇的哭喊道:“救命!救命!”
石妻一個箭步衝到石崇面前,揚手給了個響亮的耳光,暴跳如雷的吼道:“你這個廢物,眼裡除了女人就什麼都不認得了嗎,我是你母親,你母親,你睜眼瞧瞧我!”
石崇嚇得抱着頭,哀嚎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要思思了。”
石廣元嘆了口氣,微笑道:“蠢丫頭,還不趕快爬起來,攙扶少奶奶躺下。”慧兒流着淚哽咽着爬起來,快步走過來,服侍着雲巧重新躺下。
石廣元微笑瞧着躺在牀上驚懼望着自己的雲巧:“蓋好了,可莫着了涼。”慧兒急忙掖了掖被角。躬身垂着頭,低聲抽泣着。
石廣元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轉過身,皺眉道:“不能讓崇兒和雲巧再在一個房裡,他現在就是個傻子,萬一傷了雲巧,動了胎氣就麻煩了。我看就讓崇兒住在東廂房那間放舊物的房裡吧,讓幾個夥計打掃一下,不要擺設什麼傢什,擺了也讓他砸了,裡面放張牀能睡覺就可以了。夫人意下如何?”
石妻望着傻兒子,眼圈一紅,點點頭:“釧兒那死丫頭呢,她怎麼不在?”
慧兒急忙答道:“昨日釧兒姐姐被少爺按住扒衣裳,釧兒姐姐不讓,被少爺打斷了胳膊,在自己房裡養傷呢。”
石妻冷哼了一聲:“沒用的賤婢!算了,還是我帶着崇兒去洗個澡,再給他換身乾淨衣裳。”
石妻走過去揪着石崇耳朵,石崇像殺豬一般嚎叫着被提溜了出去。
石廣元轉過身微笑瞧着牀上的雲巧,眼神閃動着詭異的光芒。雲巧驚懼的全身都僵直了。身子輕微顫抖着,美目內全是驚恐。
石廣元淡淡道:“去拱門口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少奶奶,若是夫人回來,就大聲咳嗽。”
慧兒低聲道:“是。”低着頭快步走出了臥房。
石崇微笑道:“你很爭氣,不枉我疼你一場。”扭臉瞧了瞧亂的一塌糊塗的屋內,皺了下眉頭,邁步走到紙筆墨硯和書全都散落到地上的書案前,用手晃了晃紅木椅子,椅子發出咯吱聲被石崇砸的有些要散架了。
石廣元將椅子搬到牀榻前,坐下,微笑瞧着雲巧。雲巧緊張的感覺要窒息過去了,低聲顫抖道:“老爺。”
石廣元的眼神從雲巧驚懼憔悴的小臉慢慢下移,瞧着錦被遮擋的肚腹位置,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擡頭掀開了被子。
雲巧驚叫道:“老爺。”
石廣元手探進了偏襟小褂,撫摸着如凝脂一般光滑綿軟的肚腹,微笑道:“有了你肚子裡這個種,你我現在都算暫時安全了。”
雲巧身子顫抖着,一動都不敢動,感覺石廣元撫摸自己肚子的那隻手就像蛇一般冰冷,讓她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急促的喘着粗氣。
石廣元瞧着雲巧煞白的俏臉,微笑道:“要想錦衣玉食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接下來就要輪到這對姦夫淫婦了。”
雲巧驚駭的望着石廣元,石廣元的手向下摸去,雲巧急忙一把抓住石廣元的手,兩條腿如弓弦一般繃得緊緊的,美目閃動着淚光。哀求道:“老爺不要。”
石廣元抽出手,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脫掉了錦袍:“等老夫處理了這對姦夫淫婦,後宅就交給你打理,到時名分也不是不能給你。”
雲巧眼前一片模糊,痛苦的閉上眼,石廣元獰笑着壓了上去。
夜幕降臨,葉府內宅正堂內燈火通明,葉仁宣夫婦、柳夫人、柳蘭兒、陳燁圍坐在桌前,香巧依舊手捧着細瓷酒壺站在葉夫人身後,美目一直哀怨的瞧着陳燁。桌上的菜餚已去了大半,這頓晚飯已到了收尾。
葉仁宣興奮道:“李鎮長聽了老夫轉述賢侄打井的想法,原本頭搖的像撥浪鼓,直嚷嚷難辦,對老夫言道,先不說光管飯不給錢讓鎮上的居民和鎮屬管轄的十幾個村打井能不能找來百姓,就是這飯錢鎮上也實無這份銀子拿出。老夫與他們商議了半日,也無結果,原本以爲會失望而歸。二老爺柳金泉突然插嘴問老夫,打井這個主意是老夫個人想出來的還是知府大人授意?老夫沒好氣的告知他們,是賢侄的主意。”
葉仁宣突然放聲大笑道:“真是出乎老夫的意外,李值和柳金泉沉默了片刻,突然改變了拒絕的立場。竟熱心起來,說連賢侄這樣的外鄉人都能爲鹿野着想,想出這樣切實可行的方法,身爲一鎮之長就更應該爲全鎮百姓着想,雖然有困難,但會知難而上,明日鎮上兩位老爺就將全鎮的藥行和各家買賣人都請到鎮署,商議籌錢打井的事。老夫回來的路上都感覺這事真是不可思議,僅僅提了賢侄的名字,鎮上的兩位老爺就轉而全力支持,玄妙。老夫只能說賢侄的氣運好旺啊!哈哈哈哈哈哈。”
飯桌上所有的目光都閃動着驚奇和不可思議聚焦到陳燁身上。柳夫人冷笑道:“哼!依我看,還是弟弟的誠意感動了那兩個酒囊飯袋,氣運?狗屁!他要是真有這麼大的氣運,乾脆叫他讓老天爺下雨,豈不乾脆。實在是可笑!”
陳燁眼觀鼻鼻觀心,微笑道:“大姑奶奶言之有理,這都是大掌櫃誠意所致,與陳燁沒有絲毫關係。”
柳夫人冷笑道:“你有這份自知,也算難得。”
葉仁宣沉下臉道:“大姐不要忘了,打井這樣切實可行的辦法,還是賢侄想出來的。”
柳夫人冷笑道:“從古至今天旱打井多了去了,難道說那些古人打井也是他想出來的不成,真是可笑!”
陳燁將最後一口飯嚥下,站起身來,微笑道:“陳燁飽了,大掌櫃,夫人,柳夫人請慢用,陳燁先告退了。”
“坐下,本姑奶奶說你幾句,你就要拂袖而去,一點禮數都不講了嗎?!”柳夫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陳燁苦笑着坐下:“大姑奶奶,陳燁真的是吃飽了,絕沒有半分心懷怨怒之意。您剛纔訓斥陳燁那番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的話,陳燁字字句句聽進耳,記在心裡。大姑奶奶的金玉之言,陳燁必會每日三省,默誦幾遍。”
撲哧,葉夫人、柳蘭兒和香巧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柳夫人氣得瞪眼還要嚷嚷。
葉仁宣笑道:“好了,大姐,別得理不讓人,賢侄讓你嚇得從上桌吃飯就沒敢擡起頭來,今日你們去廣濟寺的事,我都聽聞了,賢侄今日沒做錯什麼,將聚賢樓陳掌櫃的愛女玉兒姑娘送回鎮上。這是君子的所爲,我倒覺得賢侄此舉很值得讚揚。”
陳燁感激的望向葉仁宣,心裡苦笑道,我今天所做的確實和君子不沾邊,大掌櫃你委實的謬讚了,嘿嘿嘿。
“讚揚?!他分明就是心懷不軌,心裡繞着花花腸子!”柳夫人氣的嚷道。
葉仁宣沉着臉道:“賢侄沒有強迫玉兒姑娘上車,哪來的心懷不軌。再說了,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幹旁人何關,大姐不要隨意說話,污人清白。”
“我污人清白,那個小寡婦一臉的風騷樣,浪蹄子,上趕着勾引男人,陳燁你敢說她沒有勾引你嗎,全都不是好東西!還有一個沒嫁人就剋死自己男人的小寡婦,陳燁你有膽量要嗎?!哼!你就是個心術不正的登徒子!”柳夫人鄙夷的冷笑道。
陳燁擡起頭看着柳夫人,正色道:“我和玉兒姑娘之間如何原本是陳燁的私事,既是私事,陳燁不願在大庭廣衆下談及,可大姑奶奶對陳燁的私事如此關心,又字字句句指向陳燁和玉兒姑娘的人品,陳燁做事只求無愧於心,對旁人的說短論長,不放在心上。但大姑奶奶說玉兒姑娘勾引我陳燁,這事關玉兒的名節,陳燁不能不說上幾句,陳燁現在鄭重的告知諸位,玉兒是我陳燁的女人,請諸位今後不要再在陳燁面前議論陳燁的女人。”
陳燁一席話舉座震驚,葉仁宣、柳夫人、柳蘭兒和香巧都震驚的瞧着陳燁,啪!香巧手裡的細瓷酒壺掉落到地上,摔成了粉碎,嬌軀顫抖着,俏媚的小臉沒了一絲血色。
葉夫人眼中異光閃過,微笑道:“先生是要譭棄婚約,娶陳玉兒爲妻?”
陳燁望向葉夫人,抱拳施禮道:“陳燁不會譭棄婚約,陳玉兒陳燁也娶定了。我和玉兒之間有些複雜,但我既招惹了她,我就不會負她。”
葉夫人微笑道:“先生是要納陳玉兒爲妾?”
葉仁宣笑道:“賢侄人品俊秀,又有一身通玄的醫術,將來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平常,老夫提前祝賀賢侄了。”
葉夫人扭頭深深的望了一眼葉仁宣,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葉仁宣急忙笑道:“夫人不要想歪了,爲夫可是斷斷沒這個心思。”葉夫人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又望向陳燁。
陳燁躬身施禮道:“陳燁謝大掌櫃。但陳燁不會納玉兒做妾,玉兒和陳燁未過門的妻子,只論大小,不論名分。”
陳燁的話又讓葉仁宣等人再次震驚,瞠目結舌的瞧着陳燁。只論大小,不論名分,這是什麼話?
在衆人還沒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之際,陳燁站起身來道:“大掌櫃、夫人、大姑奶奶,陳燁酒足飯飽先告退了。”
“慢,先生該不會是又忘了爲妾身煎藥一事吧?!”葉夫人微笑道。陳燁尷尬的一笑,停住了身形。
葉仁宣笑道:“爲夫也吃飽了。”
葉夫人笑道:“過來和我們一塊說說話?”
葉仁宣笑着搖頭道:“爲夫去藥庫轉轉,若是回來得晚,就不打攪夫人休息,我在書房睡。”
葉夫人笑着點點頭:“咱們過去吧。”香巧忙上前攙扶起葉夫人,葉夫人起身之際,香巧滿眼淒涼辛酸的瞟了一眼陳燁,眼圈裡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柳蘭兒也攙扶起自己的母親,狠狠的剜了陳燁一眼,和她母親同時冷哼了一聲,跟隨在葉夫人身後走向偏廳。陳燁苦惱的微搖搖頭,跟了上去。
來到偏廳,葉夫人微笑道:“先生在此煎藥,我們幾個女人就不在這吵着先生了,咱們回臥房說話吧。”鄙視、怨怒、悲憤淒涼的眼神掃過陳燁,葉夫人一行離開偏廳,回臥房了。
陳燁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苦笑着又搖搖頭,打開放在茶几上的一個個藥包,將藥材倒進藥罐內,填入冷水,放到偏廳旁早已點燃的鐵爐上,蹲下身子,看着藥罐出神。
臥房內,葉夫人坐在牀上,接過香巧遞來的茶杯,揭蓋輕抿了一口,微笑道:“只論大小,不論名分,實在是有趣。”
柳夫人坐在旁邊的紅木椅上,氣惱道:“你竟然還笑的出來?簡直氣死人了,這是什麼奇談怪論,從古至今哪有這樣的道理,公然藐視禮教,十足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葉夫人淡淡的瞧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香巧,又笑着望向柳夫人:“你生的哪門子氣,人家的家事,幹咱們什麼事,真正的好笑。”
柳夫人氣惱地瞧着葉夫人:“我這還不都是爲了你,爲了香巧這丫頭。那小子被陳玉兒灌了迷魂湯,香巧怎麼辦?我說你不着急,你反倒還笑的出來。”
葉夫人淡淡的一笑,說道:“香巧你和丫頭都先到偏房去,我和大姑奶奶有些話說。”
香巧羞臊着俏臉,心裡全是自哀自憐的悲苦,蹲身低聲道:“是。”柳蘭兒則狐疑的瞧着葉夫人和自己的娘。
香巧走過去扥扥柳蘭兒的衣袖,柳蘭兒纔不情願的跟隨香巧去了偏房。
葉夫人冷笑道:“你別說得那麼好聽,爲香巧?!哼!你是爲你的寶貝弟弟吧。你是怕陳燁被陳玉兒迷住,更加不會將心思放在香巧身上,你的寶貝弟弟剛熄了的心思又死灰復燃起來,要是真納香巧做了妾,葉家就絕後了。”
柳夫人臉上一陣發燒,尷尬的說道:“就算是這個心思,也沒什麼錯,你不也想讓香巧跟了那小子。”
葉夫人微笑道:“只論大小,不論名分,也虧他想得出也敢這麼做,這個陳燁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你中了什麼魔怔不成,難不成你就這麼放棄了不成?”柳夫人氣極而笑道。
葉夫人微笑瞧着她。
“你瞧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長出花來,想想真是氣人,你說香巧這丫頭小模樣身段哪點輸與那個小騷狐狸,可是爲什麼那小子就偏偏對香巧不動心呢?”柳夫人鬱惱的說道。葉夫人依舊沒說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玩味了。
臥房門外,柳蘭兒躡手躡腳過來貼着房門偷聽,香巧悄悄過來,想要拉走柳蘭兒,柳蘭兒豎起蔥管一般白嫩的食指,撅着小嘴輕噓,招了招手,示意香巧也來偷聽,香巧猶豫了片刻,也將耳朵貼了過去。
“真能讓你氣死,你倒是說句話啊。香巧和那小子是徹底沒戲了,你得趕快另想轍,不然有你後悔的。”柳夫人氣哼哼道。
葉夫人微笑道:“辦法你都說出來了,何必問我。”
“我說出來了?”柳夫人一愣,急忙回想自己剛纔說過的話,半晌,苦笑道:“小姑奶奶我算服了你了,你明知我腦子不如你好使,你就別再耍弄我了。”
“你剛纔不是說香巧模樣身段都不輸於陳玉兒那小騷狐狸,可爲什麼陳燁對香巧不動心。”葉夫人淡淡道。
“對啊,爲啥呀?”柳夫人反問道。
葉夫人臉色一紅,白了柳夫人一眼:“真是豬腦子,原因不就是香巧不如陳玉兒騷嘛。”
柳夫人臉也騰地紅了,嚷道:“你在胡說什麼,難不成你想讓香巧主動勾引那小子,醜死人了,虧你想的出來,這要是傳揚出去,你讓香巧那丫頭以後怎麼見人?!”
葉夫人淡淡道:“她又不是去勾三搭四,用些手段嫁給自己想嫁的那人,又有何不妥,別人說三道四,是我讓她這麼做的,我看誰敢說什麼。哼!臭丫頭,敢如此藐視本夫人調教出來的婢女,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活在搶男人爭風吃醋的日子裡。”
門外的柳蘭兒和香巧的臉都紅的能滲出血來,柳蘭兒斜睨着眼瞧着香巧,香巧羞臊的低垂着頭,貝齒緊咬着朱脣,心劇烈的跳着,似乎都能從胸膛內跳出來。夫人讓我去勾引他?!羞死人了!這還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房內,柳夫人問道:“要是香巧不答應怎麼辦,難道你還強迫她不成,讓一個大姑娘去勾引男人,我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裡是怎麼想出來的,看來當年咱爹說的沒錯,女人啊,就不能讓她識字,女人要是識了字,就會不安分整天胡思亂想,還真讓咱爹說準了,你的腦子都在想什麼呢!再說了陳燁那小子勾三搭四,好色下流,根本不是什麼好鳥,爲何非要將香巧推進火坑,依我看不如另尋個好點的人家,哪怕窮點只要人本分,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香巧臉色一變,小臉露出緊張之色,耳朵使勁貼在房門上,想聽葉夫人怎麼說。
葉夫人靜靜的瞧着義憤填膺的柳夫人,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淡淡道:“香巧那丫頭要是不傻,她會同意的,她心裡清楚,她的賤民身份,哪怕是再窮也不會有好人家會願意娶她的,放棄陳燁這樣年少俊秀又有滿腹高超醫術的青年才俊,難道她願意嫁給那些骯髒齷齪的老傢伙做小妾,陳燁可是說了,不論名分,只論大小。
還有你說陳燁風流,我不否認,但你說他勾三搭四,我卻不信,聚賢樓幾年前在鎮上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飯館,陳玉兒剋死了自己的男人,賭氣拋頭露面,短短几年就風生水起,成了鹿野最有名的酒樓,沒有些心機和手段能做到嗎,那可是個長了七竅玲瓏心的俊俏寡婦,她那雙眼閱人無數毒的很,官洲永寧甚至鹿野多少好色的達官貴人以及各地的商賈到她酒樓,想打她的主意,我這些年可是聽說陳玉兒是出了名帶刺的花,從無風言風語傳出。
你再想想,香巧和你的丫頭可是異口同聲說,那個陳玉兒可是上趕着倒貼,追到廣濟寺搶男人來的。香巧要是不傻,她會想明白的。再說了,我是讓她動些心機和手段,用女人的柔情打動陳燁,誰讓她做狐媚用下流伎倆去勾引陳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