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的我喝醉了,連那個女子的容貌都沒有看清楚,我怎麼會知道她居然是漠南的公主,要是知道的話,兒子絕對不敢的。”
白飛揚一把抱住白城的腿,通紅着眼眶喊道。
他也不知道事情究竟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最可憐的是他居然對於那夜的發生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只記得他抱着那個女人進房間了。
可那個女子的容貌,是怎麼也看不清楚的。
“你可知道你犯得這是死罪。”白城哆嗦着嘴脣說道,要是漠南以這個爲藉口,引發兩國的戰爭,那他丞相府就會成爲過街老鼠,會成爲大盛皇朝的千古罪人。
別說人家是一個公主,就算是一個平民女子,也容不得這樣的侮辱啊!
可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長子,他又怎麼捨得將他推出去平息漠南的怒火。
白城腦子裡一片混亂,一陣天翻地覆的眩暈之後,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的回不過神來。白飛揚呆呆的跪在地上,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爲自己說。
要是連白城都不管他的話,他豈不是死定了?
“求爹爹救孩兒一命。”白飛揚突然發了狠,對着青石磚地板磕了下去,腦袋砸在地上,很快就見了紅。
白城鐵青着臉,不爲所動。
救他?要是將他送出去就能夠讓兩國的矛盾化爲青煙,那他倒是真的做的出這種大義滅親的事情。他好不容易纔坐上丞相的位置,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他地位的人出現。
“你先滾起來,把那日的事情給說清楚!”他再好好的想想該怎麼應對這件事情。
白飛揚聽白城這樣說,頓時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將那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是你搗的鬼?”白欣悅抽了抽嘴角,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這個一臉冷淡的男人。
這也是楚蕭寒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太陰損了吧。
“那個公主想男人都快要想瘋了,本王不過是幫了她一把而已。”楚蕭寒也不在意白欣悅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眼神看着他,淡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多優雅有多優雅。
“蒼蠅不叮無縫蛋,白飛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有好戲看了。”她就說呢,白飛揚這個人雖然飛揚跋扈,但是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但如果是楚蕭寒出手,那就不難解釋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白飛揚也是個硬骨頭,非但不同意娶了公主,還出言侮辱她的相貌。”這纔是惹得漠南震怒的最大緣故。
白飛揚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特別是聽說那個公主生活放蕩,又見了她那五短粗壯的身材,一時沒有忍住,通紅着臉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硬是將那公主從裡到外說的一無是處。
“漠南這算是借題發揮?”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居然還派了時辰這樣大張旗鼓來訪大盛,可見沒安好心。
“漠南與大盛的仇怨由來已久,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這樣好的機會如果不利用的話本王都覺得可惜。”楚蕭寒不以爲意的說道,他早就知道會是如此。
“你就沒有想過萬一真的如他們所想,兩國掀起戰爭將會有多少的無辜百姓死於非命?”
白欣悅知道,楚蕭寒絕對不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他對於任何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他可以任由這些人攪動風雲,但是絕對不允許他們拿無辜的百姓來陪葬。
“打不起來。”楚蕭寒輕輕勾了勾嘴角,他既然敢給白飛揚使絆子,就肯定想過後果。
“大盛這些年皇子內鬥,朝臣結黨營私,互相構陷,外強中乾需要一定的時間休養生息。隨着漠南新帝登基,國力日漸強盛,若是不做什麼防備的話,不出半年定然舉兵來犯。”
要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楚蕭寒定然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多做解釋。他不需要別人懂,但卻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要誤會他。
“你就這麼肯定?”白飛揚玷污漠南的公主,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憑漠南的態度。
若是他們咬死了這件事情不鬆口,即便是大盛將白飛揚交出去怕是都於事無補。
“自然。”他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敢用大盛的江山來賭,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輸。
“那就好。”既然如此,她就能夠調整好心態看好戲了。她倒是想要看看,當大夫人知道了白飛揚帶回來了一堆麻煩的是時候,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要是不喜歡這裡,可以離開!”楚蕭寒盯着白欣悅說道,語氣中卻是有些關心。
這個烏煙瘴氣的丞相府要不是因爲她,楚蕭寒真的不會委屈自己踏足這裡。她的生活不該是在這裡和後院裡的女人勾心鬥角。
“沒有什麼喜不喜歡,或者對我來說現在連喜歡都很奢侈。”她活着就是爲了復仇,爲了折磨這些曾經將痛苦仇恨加諸在她身上的魑魅魍魎。
她絕對不會捨棄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以及,仇恨!
因此,她沒有選擇幸福的機會,因爲沒有人會接納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女子。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有我!”楚蕭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耳根不爭氣的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話。
二人之間流轉着淡淡的曖昧氣息,白欣悅有些不自然,手足無措。
屋頂上,兩團黑影拼命的扒着瓦片,將眼睛擠在那個小小的洞口,剛好能夠看清楚裡面的動靜。
“墨珏,聽見了沒有,主子居然給白姑娘承諾了。”
“你讓開我看看!”
“走開,別擠我。”
“你快讓開,不然我就告訴主子你聽牆腳。”
“去啊,你也沒少聽。”
“好了,別吵了,待會將主子給引來了。”
二人低聲的爭吵着,可白欣悅和楚蕭寒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以他們二人本事要不是心有旁騖,絕對不會這般大意。
白欣悅心裡百轉千回,一向伶牙俐齒的她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而楚蕭寒則是淡淡的別開了頭望向窗外,可耳根卻紅的越發的厲害了。
半響之後,白欣悅“噗嗤”一笑,“你居然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