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起了一雙眸子,聲音中帶着警惕,“你怎麼這麼瞭解我?”
他越發覺得眼前的沈阿寧神秘。
就連自己,他都沒有這樣瞭解過自己。但在眼前的小阿寧這裡,他覺得自己被牢牢把控住了。
沈徽寧還想說什麼,司空圳卻已是伸出手,開始搶奪沈徽寧手中的盒子,永生珠…
她微是睜大眼睛,沒想到,他現如今竟會用這種手段了,明面上得不到就只能用搶奪了。
這人怎能如此卑鄙。
“你也太卑鄙了!”她重重出聲道,稚嫩的聲音中帶着無奈,只可惜,自己現如今太小了,根本無法和他抗衡。
“卑鄙?只有用正當手段才能不叫卑鄙的話,在這個羣黑非白的世界,離成功只能是越發越遠!”他挑眉時,一雙眸子之中閃過魅惑,但細看眼底,卻又只剩冷漠。
沈徽寧只得咬牙,暗自在內心下決定,眼前這個男人,和從前相比,已是面目全非了。
她快速將永生珠這盒子扔出,正好,扔在了剛進殿門的陳叔手中。
陳叔見着眼前的盒子,並未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面,而他的注意力,在兩人之中。
卻見兩人這樣糾纏在一起,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升起了一些不適的感覺。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他在兩人面前坐下,像是要同兩人談判一般。
沈徽寧跳到司空圳的懷中,兩人如是互相依偎取暖,相依爲命一般。
“陳叔,我…”沈徽寧還想說什麼,陳叔便擡手,示意她止住,不要再說什麼。
“看來,你是當真是沒將青雲放在心上。”他搖了搖頭,仍是帶着嘆息。
沈徽寧還想解釋什麼,陳叔再是一揮手,示意她走吧。
她還想說什麼,但他心中明顯已是帶着失落,轉身只留一個非常落寞的身影。
沈徽寧見狀,心中再是一緊,她忙是奔上前,並拉住了陳叔的身影,小小的身影在他身後跟着,並拉着他的手,“陳叔,你別走。”
她知道陳叔的用心,並也不想是得罪他,一雙眸子之中只得帶着可憐巴巴,聲音中帶着委屈。
“郡主,你長大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做決定了。”說完,他一甩袖,命人關上了大殿,兩人就這樣離開了。
他將兩人關在了大殿之中,當他們離開後,大殿中就只剩兩個人了。
沈徽寧白了司空圳一眼,“看吧,這下該怎麼辦?”
他只得是道,“那就在你這裡當個閒散逍遙客罷了。”說完,他倒在了榻上。
見他還在自己這裡反客爲主了,沈徽寧趴在他的身上,並道,“你以前可從不是這樣,難道失去記憶也能讓人脫胎換骨?”
司空圳轉眸看向她,挑眉並道,“看來,你很瞭解我。”
沈徽寧撇嘴,表示自己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入夜後,兩人通過門窗準備逃出去,沈徽寧揹着皇宮之中的金銀財寶,她特意是挑選了一些並不容易看出是皇宮顯眼的東西,這樣容易變賣且不被發現。
司空圳身高高,自然能輕易出去,但只有沈徽寧,卻並不容易出去,她身高才剛剛高到門窗這高度,自是不能跳過去的。
司空圳見狀,伸出了手,居高臨下,在窗外的那頭向沈徽寧伸出了手,沈徽寧卻撇了撇嘴,轉向一邊去,並不想接受他的這好意。
司空圳見她竟還不想應下,也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小女孩,倒還挺傲嬌的。
不等沈徽寧自己同意,他伸出手,將沈徽寧抱起來出了窗。
沈徽寧感受着她將自己高高抱起,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面容是多麼的熟悉,就彷彿回到了當初。
她的心有那麼一瞬間,痛了起來。
只可惜,自己只能夠用這種身份和他相處,她低下頭眼眸之中,閃過失落。
司空圳見她一個小小年紀彷彿還憂愁一片的模樣,好奇道,“你這一天都在想什麼,這麼憂愁,這國家大事可都並不歸你管了呀。”
沈徽寧一聽他這話,再是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呀你知道。”
兩人出了皇宮,沈徽寧指着另一邊,並道“你要往那一邊走,南星的方向在那邊。”
她將這司空圳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但她並沒有想着要和他相認,若是兩人相認的話,第一,兩人的身份恐怕會引來幾國的戰鬥,且她也並不想讓司空圳惹來這麼多的麻煩。
更不想他接受這一段感情。
只因她現在已不再是從前的模樣,兩人在一起,只會是給他的身份帶來麻煩。
如果一段感情想要公佈的話,是以給對方添麻煩的前提條件下進行的話,那這段感情不要也罷。
她心中又如何會不失落呢。
但這份感情,她只能緊緊地壓在自己的心中。
司空圳指着自己,他好奇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你既然是我的女兒,那就該跟你的爹爹一起走呀。”
看他當自己的爹爹還當上了癮,沈徽寧在心中唾棄了他一番,這個男人現如今還當真是脫胎換骨了呀,竟是這樣大言不慚。
若是自己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他又如何是自處他如今的一些行爲呢。
她不想多說,只是轉頭看向了青雲城。
“我不能離開,如若我離開了,那整個青雲就當真沒人守護了。”
她自己身上的責任並沒有推卸,司空圳見她一個小小年紀,竟然也知道自己的一個身份,且還這樣將天下掛爲己任,他心中也不禁對她產生了佩服。
“果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這麼年輕就這麼懂事,那將來長大了可還了得。”
他仍是佔着着一些口頭便宜,沈徽寧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什麼,轉身正想離開,司空圳見她還想走,心中一緊。
抓住了她的小手,並道,“你想去哪裡,這荒郊野外的,如果你一個人走的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沈徽寧轉身,見他抓着自己的小手,沒想到,現在他倒還擔心起來了自己,剛剛不是玩笑開得那麼歡嗎?